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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齐看向言微,问了一嘴:“你之前不是跟我提过吗,你是什么有缘无份的命,越想要什么,越得不到什么,但又不是六亲缘浅的命,所以血脉这方面,你父母不会受影响。”

“你也一样?”言微小心谨慎地问,除了这个可能,他可不相信洛齐会无缘无故提这个,肯定有相似的地方,例如比他更过分,既有缘无份,又六亲缘浅。

“没你那么厉害。”洛齐摇摇头,神情难掩无措,“那个日记是一个大师算的结果,说那次意外是洛家命中注定的,是他们造的孽,想要子嗣绵延不绝,就顺其自然,所剩的后代里会遇见他们所爱之人,不然后果他们无法接受。”

言微了然:“原本他们一直保持,直到你和洛琳几乎同时公开,一个不婚,一个出柜,平衡被破坏,所以……”

“是。”洛齐没否认,他点头应着,“我在想,如果我当时没表现出来,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之后保持单身会不会不会这样,哪怕洛琳她出柜,也还有我在,他们也不会这么歇斯底里,我也不会走,她也不会被逼疯。”

“但你委屈自己做什么?”言微被所谓命运折磨的次数多得数不过来,已经看开了,“这辈子你就这么点时间,活出自己、让自己开心都不一定能够呢,为什么要把时间分给委屈自己?”

“再者既然命已经注定,大师也说你们这些活下来的会遇上,只要他们继续保持,说不准那时候情绪上头的你就能得到及时的安抚,那些人只不过是生命的过客,你也就不会特别看重那段并不久甚至都称不上恋爱的感情,你可能因此变得洒脱,遇上更好的人。”

“当然,一切都是假如,既然是假如了,为什么你要认为自己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而不是认为知晓更多的他们才是?”

言微把布扔洛齐怀里,歪身倚着酒柜:“搞不懂你,这又不是什么保护环境、人人有责的那种,只要你举手之劳把垃圾扔到垃圾桶里就可以,你又不知道这些事,你担什么责任。”

洛齐看了眼自己身上多出来的泥痕,想扔回去,又忍住:“说的好像你不是一样。”

“我?我现在看开了,沉溺过去没用的。”言微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世上没那么多如果,你要做的是以你的认知,抓住你想抓住的现在与未来。还有,洛熙我不照顾,他一个大小伙子,还能照顾不好自己?”

洛齐无力扶额:“他没住的地方啊。虽然洛家大面上还行,但难免细枝末节碰了不该碰的,索性彼此关联不大,牵扯很少,我才能拿下好几家公司,但同样查封了不少,而他住的那就是其中之一。”

“公司的事还在处理,业务还没恢复,流动资金不多,我和洛琳洗的那点,虽然总共不少,但分赃分下来,我自己也没多少资产,我还得应付公司,提供不了。”

“洛琳就更别说了,琳琳前不久就辞职了,据说被拽着去盗墓了,前两天,我就接到了警局的电话,说她俩被抓了,我抽了点人去处理。”

言微抬手,揉了揉发疼的脑袋:“停,你不用讲太详细,我知道你之后要干什么,公司、事后整顿、业务,所以提供不了洛熙更多的。”

“他之前跟我说过,他原本是要去公司弄个实习,就提前从学校搬走了,你把清吧让给他,也是打着让他住这里吧。”

“如果就这点,你放心,我一周六天都在这里。”

“那洛熙拜托你了。”

瞧着言微一个人走出来,洛熙好奇上前:“我哥跟你说了什么?”

言微睨了一眼洛熙,撇撇嘴,情绪不太高:“你哥觉得你是个巨婴,觉得你不会找酒店住,觉得你不会订外卖,觉得你哪哪都不行,让我之后多看着你点,别迷路了,别把厨房炸了,别给自己整生病了。”

洛熙:“……?”

侧头看了眼言微身后,能从门口看到隐约闪过的洛齐身影,收回视线重新看向言微:“真?”

“真。”言微肯定点头,反正意思是这个意思。

“他有病吧。”洛熙不理解,他干什么坏事了吗?就这么在背后说他,虽然是拜托人照顾他,可他不需……“算了,我知道他之后要忙,这次就不计较了。”

有点怪。

再看看。

言微凑近观察洛熙的侧脸,盯着他表露的情绪,失落、难受、不平、不满、无语、疑惑……疑惑什么?

洛熙瞧着靠过来的言微,下意识打量了下周围,并没有任何异常,疑惑不解想从言微那里得到答案:“你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言微急忙摇头否认。

……

齐睿打量着周围,有些惊讶:“这里都变成这样了!”

“齐总以前来过?”一旁的女人好奇询问,“据说这里的老板换了个之后,风格就开始改变了,不过还是保持了清吧的本质,用来放松最合适了。”

“来过,以前没这么大,就熟悉的朋友一起来。”齐睿点头应着,“怎么想起把聚会定在这里?”

“当然是来堵楚靳了,我都打听了,楚靳在这里出现的次数不少呢。”对面一个男人出声回着齐睿的问题。

林易挑眉,看了眼齐睿,见他没反应,扯了扯唇角,认命开口:“是为了让你对象看看当时她喜欢的人现在什么样吧?”

“确实有一点私心,但同学聚会的邀请他一点没回应,我不得想法看看他什么意思吗。”

“您先前预订的酒。”楚靳推门而入,把酒瓶和酒杯摆放好,“需要额外调酒,请联系调酒师。”

齐睿盯着送酒的楚靳,身前围着一个疑似定做的围裙,惊愕地看向林易求助,但显而易见,他也被吓到了,无奈,他只能直白问出自己的疑问:“楚靳,你怎么在这……送酒?”

听到熟悉的声音,楚靳抬头看去,有些惊讶,但很快恢复平常,从围裙的口袋里抓出几把糖,包装上的“囍”字比那时韩敬弄的还要明显,他把糖推到酒杯旁:“帮对象工作,顺便送送喜糖。”

“你结婚了?”

“前不久。”楚靳点头应着,“对象不喜欢,所以没邀请多少人。”扫了眼周围的情况,有些了然,“前不久正忙着,没注意消息,这是同学聚会吧,说声抱歉,我参加不了,店里最近在改,我还需要帮我对象处理问题。”

“聊什么呢?”韩敬抱着手臂从走廊走来,“不说好的,你去送,我去打扫,你消极怠工?”视线扫到桌子上那喜糖,韩敬忍不住想撕了楚靳,他跟他妈正对峙得厉害,没想到只是烟雾弹,楚靳给他偷家了!

“韩敬,你们?”齐睿没明说,他怀疑得上下打量着两人,同时发出自己内心的不解,“啊?”

韩敬皱起眉,打量起周围:“同学聚会?楚靳的?怪不得,你们聊,我还有事。”转身白了楚靳一眼,叮嘱着,“你最好处理好,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等着。”

“你们两个在一起了?”存私心的男人有些懵,只能从目前已知的情况猜测,韩敬的名字他也听说过,又碍于其中一个当事人还在,没敢多说什么,“恭喜啊。”

林易正思索着关键点,就被男人的话雷得不轻,他急忙帮楚靳解释:“他们不是,他们之前是情敌,但其中一个抱得美人归了。”

“……抱歉抱歉。”

“你们玩好。”楚靳不想多说,“调酒的话,可以点小水过来帮你们。”

……

“抱歉打扰一下。”门口传来声音,正在谈论毕业后变化的众人停下,几人循着声音看去,如今虽已入冬,但天气还不算太冷,包厢内又有空调开着,众人的外套大多都半脱下来,门口这位穿戴严实的属实太过特殊。

“有位店员新婚,送客人们一些喜糖沾沾喜气。”把包装好的盒子放在桌面上,视线对上几个零散的喜糖包装纸,他一愣,“已经送过了吗?”

“那个是店员对象,跟我们认识。”

“这个包装不错,比楚靳那好。”

“那谢谢了,祝那对小情侣新婚快乐,白头偕老,和和美美。”

“感谢您的祝福。”言微愣了下,急忙道谢,一步步退到门口,“您继续,我去送下一个。”

洛熙急匆匆跑来,看见言微的身影,松了口气,赶忙上前扶住他:“言哥怎么来了,不是给你请假了吗?我都让楚靳他们来处理了。”

把门带上,脖子上的围巾给扯下来,言微手扇着风:“还不是楚靳,我都说了要装包装盒里,他一个没装,还得我重新装了送来。”

“洛熙这是?”齐睿侧头偏向林易,试图得到点什么信息,“怎么感觉跟之前不太一样?”

“呵呵。”

等聚会散场,齐睿才拦住林易问他:“‘呵呵’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有进展,至少能像我一样。”林易抱着手臂,顺势扶着椅子,“这不已经很明显的事吗,他们三个跟言微。”

“虽然但是,我还是不太信,之前和洛齐合作的时候,他不还说洛熙跟他一样不婚吗?”齐睿看着墙壁,说着自己疑惑的地方,“他总不能连自己哥还骗吧。”

话音刚落,就听远处传来喧闹的声音,隐约听到了熟悉的名字,两人一起走出包厢,其他包厢的客人都被拦住了,他们两个畅通无阻地直达吃瓜绝佳地方。

洛齐跪在地上,抱住言微的左腿,脸上挂着泪,嚎啕大哭着:“言微!我不让你照顾我弟吗?我不就忙了好久的工作吗!你怎么把他勾引走了呢!他不婚的啊!你不能带着他一起背叛我啊!”

“你已经有一夫一妻了,你不能再勾引人了!你把我不婚的弟还我!”洛齐哭得毫无形象,泪水碍事,就用言微的裤子擦掉,“我求你了,让他不婚好吗?他跟我是同类的!”

言微拔不出来,低着头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洛齐,扭头看向束手无策的洛熙,弯腰拍着他的脸:“这件事应该是你跟洛熙说,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说喜欢我,要跟我在一起。”

“别污蔑我,我可不会勾引人,还有,我哪来的一夫一妻。”言微见他松了力气,蹬了蹬腿想挣开,洛齐又抱了回来,死死不撒手,言微有些无语,“松开,你要找,就找洛熙去,我只是随便他而已。”

“我不。”洛齐依旧死命抱着言微的左腿,任由韩敬和楚靳两人拽他,“你有,韩敬不是夫?楚靳不是妻?你都齐全了,怎么还要一个男朋友?你跟他分了行吗?我会把他重新引到不婚的正轨上的。”

言微不解:“现在他也没结婚啊。”

洛齐茫然抬头,泪都不流了。

“你是担心结婚,还是生子?他不仅没跟我结婚,也不会有孩子。”言微如实讲着,“不婚又不代表没有爱、性这些,只是不结婚,而洛熙确确实实没结婚。”

“洛齐,不要把你理解的不婚套在洛熙身上哦,这会让他很懵逼的。”言微轻拍着洛齐的脸,低声细语着,“好了,你担心的事没发生呢,你该回去继续工作了。”

见状,洛熙走过来,韩敬和楚靳后退几步,洛熙弯腰把洛齐从地上拉起来,想送他去休息室休息一下,洛齐急忙甩开手,凑到言微身边,小声问着:“你的那个有缘无份没……没出现?”

“我又没非他们不可,为什么会出现?”言微侧头微微耸肩。

“不对啊,你之前哪怕没有,不也有点远离的情况吗?你亲口说的。”洛齐感觉他发现了重点,“是不是他们三个的命跟你的打上了,所以你的就不出现了?”

闻言,言微也是眼前一亮:“你这个猜测,我还真没想过,可能吧,你想做什么?”

“我去试试洛琳,那个日记我似乎品出了别的意思,说不准洛琳能恢复过来。”洛齐亢奋起来,恨不得立马冲到洛琳面前,把她从床上拉起来去尝试。

“她疯,你也疯了?你能确保她是什么命吗?”言微只感觉洛齐被刺激傻了,也可能是工作傻了,毕竟谁好人直接扑过来跪地上开始嚎,“她现在不挺好的,反正也有钱,让她做自己喜欢做的就好了。”

“也是。”

等洛熙把人送休息室,韩敬走上来抱住言微的腰:“叔叔,你们刚才说了什么?”

“他脑子有病的事。”

“你看懂了吗?”齐睿扭头问着林易,“他们似乎有隐藏什么,你要不去探探?”

“你有病吧?”林易瞪了齐睿一眼,“你是觉得我跟他们很熟悉吗?”

“我挺想知道的。”齐睿说着自己的真心话,“我看他们,就想起当时阿姨说的,不成功就是楚靳的命,可成功了呢?”

林易皱起眉,看了眼那边,思索着如何回答,最后指着言微的背影:“你去加入进去,关系熟悉起来,说不定就能知道了。”

“是吗?”

林易以为那天他甩锅的话只是随口一提,直到他亲眼目睹齐睿凑上去,并被韩敬按在地上打,不是吧,他是真听不出来他的意思吗?

“干嘛打我?”齐睿捂着自己的脸,眼泪一颗颗掉下来,他看着沙发旁罚站的三个,脸上的疼痛让他表情狰狞起来,“还三个人,我又没做什么。”

“先别说话。”言微拿着棉签给齐睿脸上的伤口消毒,“我先给你清理消毒,包扎好了,你们三个再说事。”

“你真好,为什么要跟这三个暴脾气的在一起?”齐睿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几次接触下来,言微脾气好得不得了,反而之前的几个朋友脾气越来越不好,让他有种鲜花插在了牛粪上的感觉。

言微手一顿,听到齐睿吃痛的吸气,急忙道歉,给他包扎好,言微才略显心虚地回答齐睿的疑问:“因为,他们的暴脾气大多因为我。”

虽然他确实有一点纵容他们打架,但也只是一点,但也否认不了今天他们三个围攻齐睿一个的事实。

“那是他们心眼小。”齐睿刚说完,就发觉身上的视线多了起来,愣了一下,装作什么都没发现。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虽然刚上来的时候说的话怪怪的,言微还是听出了他有事相求,“我应该没有多少能帮到你的吧。”

“我能跟你在一起吗?”

怎么又是这句……言微刚想发问,就意识到问题,他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吗?

“你在一些方面,很吸引我注意。”

言微咬着下唇,想起之前洛齐打听到的事,每一个圈子的命运都或多或少有些牵扯,比如他的有缘无份、洛家整体的顺其自然。

洛齐又说,同一圈子的人在一起,数量越多,命运牵扯越多,不同的命运会呈现压制、增强、对抗的表现,整体的命运也就越稳固,这也是为什么有的两家都更上一层楼,有的一家再没身影,有的两家都没了。

所以目前的情况是他们四个身上的命运吸引到了齐睿?

那……真是罪过啊!

“可以吗?”齐睿歪头靠近询问,“我可以吗?”

收回注意力,言微随意回着:“你随便。”

罪过也不关他事,又不是他想吸引的,他现在主打一个随遇而安,只要有需求,他就随便,成没成就看那三个了,成是他厉害,不成是那三个厉害,跟他没关系反正。

不过话说,洛齐从哪儿打听的?

言微记下这个疑惑,等洛齐有时间了,才电话过去问他。

洛齐揉着眉心,内心除了愁就是愁:“洛琳啊,她不成道士了吗。”

“真让她学成了?!”言微猛地坐起来,洛熙茫然地看着言微激动的模样,挪过去继续拿梳子帮他打理今天的发型,“她上哪儿学的?”

“我哪儿知道?”洛齐头痛欲裂,“之前不跟你说过,她去盗墓被抓了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有了官职,能正儿八经跟着下墓去了。”

“我一开始只知道她是个道士,顶多觉得她玄学知识都清楚,能算……任课老师那种,结果你打来前不久,她疯一样地跟我视频,向我展示她抓到的那个……僵尸?还说要带回来,才知道她下墓去了,实力还不低,我服了,她就不能给我说声吗?”

“哇……”言微不知该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那震惊惶恐且复杂的心情,“反正她之后你不用太过担心了,有靠山了呢!”

“什么靠山?”洛熙抱住言微的身体,让他待自己腿上,他看了眼通话界面,诧异问道,“我哥被包了?”

“你姐算是被‘包’了,你哥不用担心了?”言微拍了拍洛熙的手,示意松点力气,“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她难不成自己下去?身边总得跟着点特警这种吧,再者,她也不像是能让自己受委屈的。”

……

当再一次被三个人扔出主卧,齐睿依旧一脸茫然,他重新打开门进去:“为什么不让我进来?”

言微脸颊红润,身子倚在韩敬怀里,他循声看了眼,不做声,楚靳瞪着韩敬挡在言微胸口的手,嘴唇翕动,看起来骂得很脏,洛熙抓着言微的右手,见他又转回头,凑近在他唇上轻吻着。

“你不已经得到了吗?”韩敬知道齐睿目的不明,有向林易打听过,但林易也不保准齐睿究竟是不是因为他提的那一嘴,就把能说的全说了,“你不就好奇叔叔和洛齐之间有什么事吗。”

这件事还得是从洛琳要让洛齐见那个僵尸说起。

洛琳去的那个墓很远,光来回就要十天以上,还不算打报告、做例行检查的事,毕竟她精神状态摆在这里,相比其他道士、考古学家,她要经历更多的检查,才能把她放出来。

等她出来的时候,洛齐还隐约记着,等她成功被允许带着捕获的僵尸去找洛齐时,距离那通电话已经一个月有余,洛齐一点也不记得。

恰逢那天,韩敬有合作准备和洛齐来,言微好奇跟着,洛熙作为老板,不需要天天去,便也跟着看怎么进行合作,楚靳公司在不远处,忙完正好过来,齐睿因和楚靳在谈另一个合作,也在他公司待着。

那么巧的,所有人都在,洛琳砰一下,把高层的钢化玻璃干碎了,提溜着看起来像木乃伊的僵尸就自在进来了,洛齐吓懵了,言微和洛熙正看合同,等反应过来时,言微已经被韩敬捂住了眼,洛熙也被言微的身子挡住了视线。

楚靳和齐睿惨了,他们本就是忙完过来的,找了一个靠窗的地方坐着休息,虽然钢化玻璃碎了没造成重伤,但细小的伤口是一个接一个。

洛齐反应过来后,就跟洛琳吵了起来,吵架的内容天南海北,等吵完,几人对不少事有了全新的认知,尤其是韩敬,几乎听到言微的名字,就大致猜到了方向。

齐睿哑口无言,他嗫嚅片刻道:“虽然,虽然我确实有别的目的,但这不代表我不喜欢他啊。”说着,他爬到床边,趁楚靳不备,一腿踢开他,占了他的位置,顺势往前一扑,死死抱住言微的腰。

他们再怎么打,也没人敢对言微动手动脚,自然也不会对这种状态下的他用力,但齐睿忽略了一种打架方式,掐肉。

“啊!”哪怕隔着一层布料,齐睿也疼得差点松手。

“松手!”楚靳恶狠狠地威胁着,“不然我把你这块肉给拧下来。”

“不松,我凭什么被你们排斥在外!”齐睿反而抱得更紧,被掐的地方已经能看见些青紫,可见几人下手的力度。

言微脑袋晕乎乎,静静待在齐睿怀里一声不吭,见他们就这么对峙起来,他忍不住出声:“要不,我来?”

他还没来过一次呢,韩敬吓他,楚靳玩他,就连洛熙也压他,说不定,这次会是他重振雄风的机会。

三个人瞬间统一战线,这速度,真是少见,甚至都允许齐睿暂时跟他们一个战线。

“为什么不让我来?”言微只有一个疑惑,他体力还不错的,上次他可是自己扛着画具去公园画画的。

“叔叔享受不更好吗?”韩敬反问一句,暂时把言微哄了过去。

至于真正的原因。

楚靳因为第一次是被当成韩敬,各方面都有意无意地向他靠齐,他单纯学习。洛熙不喜欢折腾太多,能保持同一种相处方式最好,前面也有两个例子了,他在相应的范围里做出自己的改动就行,自然也不会让言微做出超出他想法的事。齐睿还没加入,更是不清楚。

也就韩敬自己能说出原因。

等言微睡过去,齐睿撑着脑袋,靠着桌子追问韩敬,他可是第一个跟言微结婚的,肯定能比前面两个知道的多:“为什么不让他来?”

楚靳和洛熙一同把目光投给韩敬。

韩敬坐在床边,右手抓着言微的手,轻轻捏着:“叔叔不是年轻人,他已经过了主动的阶段,这个阶段的他只喜欢能和他生活契合的人,或是能照顾他的,或是彼此各退一步,共同经营。”

“他,谁也不在意,做什么都随便,哪怕我说要跟他结婚也一样,我不想像一个佣人一样,除了照顾他,就没其他作用。”

“他随便,但他只想掌握主导,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在他那是不一样的,他会因为我的想法退一步,允许我这么做,他心里有我。”

被当成韩敬的影响有些大,楚靳的重点直接偏离了,若不是言微已经睡着,楚靳就差跳起来指着韩敬质问了:“你什么意思?这只对你?他对我也一样,他心里也有我!”

韩敬瞥了楚靳一眼,嗤笑一声:“那我的份量也是最重的,是我才让他这样,他一开始就在跟我契合,你们都是后来的。”

“只要我顶了你,还有你什么事!”

韩敬直接嘲讽:“你顶了我?你都说是顶替我了,这不就是我的事吗?你再怎么做,你也只能按着叔叔跟我契合的来,你做不了自己!在这段关系里,你永远超越不了我。”

楚靳瞬间蔫了。

……

闻言,洛齐两眼放光,双手紧紧握住:“好人啊,好人啊!真是个大好人!”

林易神情复杂,带着迎合的笑容附和着洛齐说的乱七八糟的话。

自从被宁钰带走,南卿状态肉眼可见得好起来。营养不良的身体得到了喘息恢复,疗养期间长高长胖不少,挡脸的长发被宁钰一点点剪短打理,露出藏在下面的那张精致的脸,捏着肉嘟嘟的,眼睛黑亮有神,还不被允许活动时,南卿就顶着乱糟糟、宁钰打理好久还没打理好的头发,好奇地转来转去打量他生活的地方,全然没了当初的怯弱不安,只剩下单纯的孩子心性,头发打理好了,也可以活动后,和宁钰的相处也多了自在,也会主动问宁钰话了。

被欺负留下新伤旧伤经上好的药材内外夹攻,皮肤上只留下了一些浅浅的白痕,面积不大,但在南卿如今极具活力的身体上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南卿不知宁钰为什么一直执着要让身上的一点痕迹消去,虽然药膏冰凉凉的,味道也清淡,不会影响他什么,但对这行为的不解让他多少有些抗拒,宁钰只能想法设法哄着让南卿过来,然后再拉下他衣服,用指腹揉开淡痕霜,轻轻又颤抖地按上那些白痕。

南卿搞不懂,但宁钰很拿捏他的心思,便不去在意这古怪的行为,安静等着宁钰上完药,虽然这药现在一点用都没有。

如今他们居住的地方远离人群,周围有一片茂密的竹林,夜晚很是安静,朦胧的月光透过窗子照在床上,南卿抱着被子熟睡。

最近大概是成长过快,生长痛算是找上他了,不过南卿从第一次感觉到,就让宁钰给他的饭里多放点能解决的药材——当然也是意外看到那些药材会发光,很好奇口感——不过结果很明显,南卿并没有再受影响。

竹林响起一阵飒飒声,一道黑影穿梭其中,最后停在南卿房门前,他静静盯着,片刻,他走到窗子前,这里的环境比较单一,南卿从最早的害怕雨雪进入屋子,到现在已经习惯开着窗子,守着月亮入睡。

哪怕竹叶的影子落在南卿露出的侧脸,微弱的月光也并不能看清,宁钰还是能看到、想象到南卿乖巧的模样,像小猫一样,习惯蜷缩着身子入睡,熟睡后,又习惯在安全的环境袒露肚皮。

如果有条尾巴的话……

宁钰的视线落在被南卿抱住的被子上,乖巧的猫咪一定会用爪爪抱住尾巴,甚至会把自己的尾巴当枕头来枕着。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盯着,南卿把脸埋进被子里,不让宁钰看了。

安静的环境让宁钰听到了南卿用脸蹭被子的摩擦声,以及微不可察的低声哼唧,不知是梦呓还是对他视线的不满。

宁钰堂而皇之地推门进入,似是不怕惊扰仍在睡梦中的南卿,只是白日那被南卿玩弄得吱呀作响的竹门此刻却极其安静,仿佛那里并不存在那么一道门。

他走到床前,帮南卿把几乎全压在身下的被子拽出来,拽着一角轻轻抖动,想给他重新盖好被子,南卿这时也因身下的平整变动而躺平身子,里衣有些短,且因为翻身,大半被折到了上面,露着随呼吸起伏的腹部。

外面刮起了风,竹身随风晃动,竹叶飒飒作响,奏了一曲催眠曲。风似乎把月亮前的云层吹跑了,月光不再朦胧,反而亮堂起来,竹影影绰,黑暗衬得贯穿腹部的那一道道白痕犹如在发光,刺得宁钰不禁手抖撒开了被子。

月光成了悬在头顶的太阳,让伤痕愈加清晰,伤痕的由来历历在目,神明对他的审判开始了。宁钰不受控制地在床沿旁跪下,他张着嘴想喘气,瞳孔颤动想找回注意,目光便对上南卿的侧颜,那般的熟悉,曾几何时,他在他身旁便是这样,整个人也更加僵直,呼吸声都不再存在。

自我窒息让眼前模糊起来,许久才听屋内响起气音,宁钰像是自虐一般,用手抚上南卿的腹部,他想起最开始给南卿上药时,伤口因为感染,周围的皮肤都是红肿,皮肉外翻、里面的肉被脓水泡白。

伤口很严重,只能尽快解决,他狠心剜下坏死的地方,南卿在他怀里安静待着,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样,哪怕他用手接触那沟壑般的裂口,南卿也只是因他的举动看了他一眼。

那时的他,全然没想起这伤是为何。

泪水不知何时落下,宁钰把脸贴在南卿腹部,颤抖的唇接触到温热的肌肤,耳边不再是空荡,是生命的活力,触感不再可怖,反而让人流连。

腹部的重量让南卿哼唧了一声,宁钰急忙抬起头看去,见只有一声,才松了口气,剧烈颤动的心让宁钰找回了实感,他恍惚爬上床,想感受更多,想确定曾离去的人已回来,但又惶恐自己的行为会让南卿醒来。

宁钰纠结,但很快便选择了从心,他不想错过,如果是假,这是为数不多他能近距离再次接触的机会,如果是真,那更好,至少他不用在害怕失去,一切都可以重新再来。

他伏身,温热的唇贴上因裸露而凉下来的肌肤,蜻蜓点水般从上到下吻着伤痕,宁钰轻轻抱住南卿,但南卿就像猫一样,哪怕睡熟了,被碰、被禁锢还是不乐意,腿踢了几下,双腿岔开不让宁钰抱。

月光依旧那么亮,宁钰能瞧见南卿扁起的嘴,可怜委屈的模样已经能预想到明天他会如何向自己倾诉今晚做了一个“怪梦”。

想着,宁钰又期望南卿能回应自己,他又是亲,又是抚摸:“原谅我,可以吗?”

可想到自己做了什么,宁钰又害怕南卿回应自己,他怕南卿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他害怕地埋进南卿腹部,不停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我已经改了,我不会在误会你了,等你,等你恢复了,原谅我好吗?”

不会的,南卿不会原谅的,他那么可恶,称得上一句作恶多端,自食其果。

“你爱我不是吗,我也爱你,给我个机会好吗?”宁钰恳求着,鼻尖触碰到伤痕,神智又恍惚起来,“如果,如果现在的你跟我,是不是我就可以有机会了?”

宁钰想不起这一套话术从哪来的,他满脑子就是想实践,他上手扯开南卿的衣服,南卿像是被打扰到的猫,想躲,宁钰在躲避时挤进了他两腿间,翻身不得,南卿只能蹙着眉继续平躺睡着。

南卿的反应并没有影响到宁钰的行为,手指贴上微凉的肌肤,视线下移,宁钰再次伏身,他轻柔的吻着,范围很广,广到南卿大腿都被他亲了好一片。

生长期的反应青涩且及时,宁钰根本不用太多操作,温热的口腔包裹,轻柔又相对快速的吞吐,就引得的南卿配合他,但同样青涩,配合只是单纯的配合。

宁钰只好用右手扶住,左手包裹住下面的囊袋,大抵是神智太过恍惚,宁钰对温度格外喜爱,左手心的柔软温热让他爱不释手。

舌头从上到下、从下到上舔着茎身,直到阴茎直立在他面前晃悠,宁钰才重新含住,舌头缩在口腔里,弯起包裹住龟头,似乎这种举动并不戳南卿的喜好,反应很是平淡,宁钰只能换着方法来。

宁钰松口,探出舌尖戳着马眼,同时抬眸盯着南卿的反应,这个角度看不清楚,但小猫晃脑的小动作还是被捕捉到了。

似乎是喜欢,宁钰放开不舍的囊袋,双手包裹住茎身,上下撸弄,时而含住龟头辅以刺激。宁钰刚松口,嘴边挂着银丝,南卿不适般又想翻身,手心里的茎身抖动起来,稠白的液体落在宁钰的脸上,温热的,不知是吃的药材有些多,液体带着不浓不淡的药味。

宁钰低头,把顺着茎身流下的液体舔净,后知后觉自己依旧整洁,他顾不上脱下,直接动用法术斩裂衣物,他跪起倾身,左手扶着自己半硬的阴茎,求助似地蹭着南卿刚发泄的阴茎,像是感应到熟悉的存在,压抑的欲望有了发泄的渠道,宁钰不由挺腰又蹭了蹭,少年的身体似乎很快就过了那段疲软期,回应般也蹭着他。

宁钰不由低笑,不知是笑自己以前跟南卿很少发生关系,竟不知自己的爱侣有这般可爱的反应,还是笑自己爱而不自知,身体都跟南卿绑定了,却选择了不信任。

他轻轻扶住引导,调整着自己的姿势,想不顾一切坐下,又担忧自己这般不在乎会弄伤南卿,宁钰只得先用蹭蹭缓解,才慢慢坐下,让阴茎进入体内。

或许是口腔同肠穴的感受不同,也可能是其他原因,南卿抗议哼唧更加明显,张牙舞爪得像惹急的猫挥舞爪子想赶走打扰他的人,但他睡得很熟,并没有猫那般有威慑力,手掌软绵绵得,拍在宁钰身上甚至没有任何感觉。

但宁钰显然还是想在乎南卿的感受,他没选择循序渐进,也没选择安抚,反而握住南卿的手,把他拉起来,像是有病一样,轻轻环住他身体,侧头在迷糊的半梦半醒的南卿耳边问着,试图让这少年了解并加入进这场意外当中:“乖卿卿,喜欢吗?”

说着,宁钰半扶半搂着上下动着,故意又无意地往身下送臀,让体内那才刚接触性爱的小宝贝随着探索身处,体会前所未有的感受。

南卿只觉浑身一激灵,脑袋好像清醒了又没清醒,身体似乎是不适,但又隐隐让他想随着这个反应行动,对这方面了解甚少的南卿瞬间无措,他寻着温暖的地方,寻着依靠,听到熟悉的声音,他才哭喘求助:“不要……好怪,我不要……”

“这不是奇怪,这是舒服。”宁钰大抵是犯病了,他咬着南卿的耳朵讲着知识,单咬又不满足他的病情,他开始用力吸吮吻着南卿的脖颈肩膀,还不忘趁着撒开的间隙继续指导,“这是身体的正常反应,卿卿告诉我什么感受,好吗?”

“热……难受……”南卿侧开脑袋想远离宁钰的吻,但身子被他搂着,他离不开被他圈住的空间,眼泪刷刷滚落,话说得更不利索了。

宁钰被南卿的泣音刺激到了,他渴望听到更多,手臂往下移动,南卿的身子往后仰去的同时,也把胸膛送给了宁钰,意识到自己丢了这里,宁钰毫不客气俯身享受起美味,对着乳头就是又含又嘬。

“啊!起开……”南卿双手挥舞,月亮不知何时又被云层挡住,屋内又暗淡朦胧起来,泪花加重了朦胧,南卿只能隐约瞧见他身上的身影,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

“难受……”南卿声音变了调,他抓住宁钰的右手臂,有一些长度的指甲嵌入进去,他无助求着,“好难受,帮我,帮帮我……”

宁钰腾出左手,伸向自己下面,又掐又攥,格外残忍地对待自己的阴茎,同时又加快了频率,右手按着南卿的后背,让他重新靠过来,轻柔吻去他脸上的泪珠,轻声安抚引导他:“卿卿,交给身体反应,会舒服的,很舒服的。”

说着,宁钰关注着南卿的反应,随着他反应坐下。

温热的液体在体内流转,随着冲力探索更多未知,又随着重力落下,在三面包围下,龟头便泡在温热的液体里慢慢颤动度过余韵。

“滴答”

液体落在地上,被南卿的喘息声盖住,宁钰没继续动作,只是低头借着月光瞧着南卿,那双有神的眼眸如今失去焦距,哭过的原因显得格外水润迷蒙,他抬手触碰那温度升上来的脸颊,指腹碰到一层薄汗。

宁钰想吻上那唇,想听又想堵住喘息,想贴紧,想让南卿明确感受到自己的想法,但和发生关系的潜在恐惧不同,接吻的念头只敢在脑海里转一圈,宁钰万没有实践的勇气。

他凑近,只是轻轻吻着他的脸,想用唇拭去薄汗。

距离的拉近让腹部的黏腻更加明显,宁钰垂眸盯着,一时后悔跟着南卿一同射出,把他腹部都弄脏了,一时又依旧贪恋阴茎蹭弄腹部时的美好感受,呼吸不顺让腹部的起伏变化莫测起来,被养的细腻的皮肤因为距离极近,升温速度也不慢,这个空间像是为宁钰准备的一样,炎热潮湿。

他重新问起问题:“卿卿,要不要继续?很舒服,不是吗?”

“不,要……”南卿晃晃脑袋,宁钰看着他呆呆的模样,仿佛看到了一只瘫软的猫咪,只有尾巴在随意摇晃,明明浑身都写满了任由他为所欲为,可偏偏又在他靠近时露出爪子威胁一下。

相比威胁,更像是在撒娇,不愿意让他打扰他独处的空间。

可宁钰不想让他独处,要待着,就待他身边好了,这次他会无条件信任他的,哪怕……哪怕他恢复,对他依旧恨,想报复他,他也选择信任与保护。

宁钰选择没听见南卿的话,却又抱着他,低声哄着他求他跟自己继续——虽然是在他行动时一起做的。

风似乎把最厚的云层吹了过来,月光被彻底挡住,屋内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紊乱交错的呼吸声。

黑暗与暧昧的气氛似乎给宁钰带来了安全感,他忘却了恐惧,忘却了可能的后果,虔诚地俯身在昏昏欲睡的南卿唇上落下一吻,一枚迟来的带着信任的吻。

“好梦,卿卿。”

南卿发现宁钰最近变得很奇怪,最开始是很普通的一天,他表现得很恐惧,像是碰见了什么无比可怕的东西,行事也紧迫得好像有什么在追赶一般——或者是看见的那个东西想要他的命,若是这样,南卿其实并不会在意,但宁钰这般表现的时候,是盯着他的,眼神晦暗又强烈,让他忽视不得。

在他怀疑是不是他有什么梦游习惯时,宁钰变得奇怪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好事,从暗戳戳变得明目张胆,眼神比之前更加明亮清澈——像在故意讨好,尤其在日常照顾上更加……全面,如果不是他要求,南卿怀疑宁钰是会亲自上手给他洗澡,这表现显得他好像有什么阴谋诡计。

但南卿不清楚他转变的原因,也不想去思考寻找,依旧是在竹林探索,了解这里的一切。

因为脑袋发懵,把睡梦中的南卿弄醒了,宁钰清醒过来便一直胆战心惊,生怕第二天南卿会离开,心始终静不下来,宁钰便靠着墙,时而透过窗子看南卿的睡颜,等着天一点点亮起,等待对他的第二次审判。

怀揣着不安,哪怕南卿一如往常的行为在宁钰眼里也变得不正常起来,南卿去竹林挖笋,他怀疑南卿是想趁着这个机会离开,南卿去池子里捞鱼,他怀疑南卿是借着这个理由跳进池子里溺水,他上前阻止,又被南卿看傻子的眼神吓到,畏畏缩缩地跟在身旁看着他做着很平常的事。

宁钰不想等审判,他怕,他等得太煎熬了,他主动挑起话题,主动提起昨晚的事,但南卿只是咬着刚洗干净的笋,一脸茫然地盯了他几秒,便移开视线,拿着笋叶逗着一旁水盆里捞来准备吃的鱼。

宁钰隐约猜到了什么,但那个猜想实在难以置信,他自顾自地认为是南卿不愿意提、不愿意面对,故意这样表现,故意疏离他,想到这里,宁钰心疼得难受,眼前模糊不清,好像幻视了当初,南卿不敢相信的表情和那一句“你不信我”,他不想,既然有机会,为什么不会改变?

他追问,不停问南卿,一副势必要拿到想要答案的模样,但南卿不理解,为了安静,钻竹林的角落里跟竹笋作伴,宁钰要追过去,最后一点理智让他停在外面。

会逼疯的,他会逼疯他的。

曾经的场景或许会再一次上演。

宁钰压着心,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再跟南卿讲,他不怕南卿讨厌他,他怕南卿不给他机会……不,他什么都怕,他没有任何地方是值得南卿留恋的。

大概是白天他做得太烦了,南卿急急忙忙吃掉宁钰做得饭菜,就咻一下,没声没息地消失回了房,等宁钰收拾完去找他,南卿已经躺在床上睡熟了。

月光依旧朦胧,只能模糊地瞧见南卿的脸,宁钰走上前坐在床边,伸手抚上他的脸,想叫醒他,又想到才睡着,弄醒会生气,宁钰便没有动作,僵尸一般保持着这个动作,许久宁钰才回神想起自己的目的,望着南卿的脸,宁钰突然不想说了,他真是有够烦的,真是不合格。

从各方面都不合格。

不会照顾。

不会信任。

不懂分寸。

宁钰准备收回手,南卿睡梦中翻身,肉乎乎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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