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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前段时间大部分时候都放在我姑姑那里。我骗我妈说我在我爸和姑姑的公司实习,姑姑以为我是想趁暑假回国放个风,帮我打了些掩护。”

“你手机里一直都有这个?”叶临溪问。

“嗯,这样她会放心一些。其实这样也省事很多。小学和初中的时候还没有这些东西,只能在课间打电话,如果我没有及时接电话,我妈会打给老师问我的情况。有一次放学后我偷偷绕过来接我的司机和同学出去玩,手机忘了打开铃声,我妈给班里一半的同学家人打了电话,后来还报了警。和我一起出去的男生被他父母批评了一顿,第二天他对我说你家也太吓人了,我们凡人可不敢跟您这金贵的少爷玩了。”顾让自嘲地笑了笑:“现在我妈b那时候好了一些,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这些年我信用度一直还可以。我妈现在不在国内,我出去上学,她也就跟着过去了。前段时间外公在那边动了个小手术,我上次回去就是顺便去看他。我妈这段时间除了照顾外公,工作上也有点忙。也是都凑巧了,这次我才能赖到了现在。”

叶临溪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安静了一会儿。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顾让:“除了这些,还说了什么谎话?坦白从宽。”

顾让想了想:“我没在公司里的仓库住过,那样说只是为了装可怜让姐姐愿意收留我。还有,我一开始没打算待这么久,更没想过住进来,让阿姨帮我打电话原本只是想找一个借口能和你说上话。”

“顾让,你为什么来?”叶临溪终于问到最该问的问题。

顾让ch0u了张纸巾,拉过叶临溪的手,擦掉她手上的西红柿汁水:“一开始只是好奇,想知道你现在怎么样,在过什么样的生活,还有……还记不记得我哥。然后,还没等到我用远房亲戚的借口找姐姐,就先和你遇到了两次。第一次你帮我买了咖啡,第二次……”

叶临溪笑着叹了口气。

顾让不好意思地抬眼看她。

“第二次之后,你觉得……我是个很随便的人?过着fangdang的生活?替你哥哥觉得不值?”叶临溪问。

顾让点了点头。

叶临溪忍不住又笑。也不知道该说是太过凑巧还是太不凑巧。她拍了拍他的手臂。

顾让拉住她的手:“还有,我想要姐姐。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什么后我就有了反应,接下来那一晚上我一直心神不宁,走到哪里都不自觉地在人群里找你。后来你过来跟我说话,我紧张得不行,就顺势……”

“我以为是我第一次见到……那样的场景才会那样,想着可能过几天就好了,或者等跟你更熟一点,发现你不好的地方就脱敏了。可没想到,住进来后想得越来越厉害。一边觉得自己的念头很可耻,一边就是忍不住。那次去酒吧接你刚好听到你和朋友在说与那有关的事,我也不知怎么,头脑一热就……”

“从酒吧回来后,如果不是我主动,你头脑一热的念头可能清醒下来也就放弃了吧?”叶临溪说:“这么算起来,要怪也是怪我……”

“怪我。是我隐瞒了身份,姐姐以为我只是你的远房表弟才会……”

“也不全是。”叶临溪歪头笑着0了0他的脸:“我也不是哪个远房表弟都可以的。”

顾让弯起嘴角,他倾身过去扶着她的脸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那之后又是怎么想的?”

“之后……我想过要不直接告诉你我是谁算了。可是我突然觉得不敢。我喜欢和姐姐za,也越来越喜欢和你待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只待在你旁边也觉得高兴。以前过一天就是一天,今天明天都没什么差别。可自从跟你住在一起后,我每天早上起来看到你笑着走过来跟我说话就觉得好开心,从早上就开始期待晚上,晚上又开始期待第二天。我知道如果我跟你说了我是谁这些就都没有了,我……不舍得。于是我就决定再多待一段时间看看,看看你还记不记得我哥。如果你已经彻底把他抛到了脑后,我就在走之前告诉你我是谁;如果你还记得他,偶尔还会想一下他,我就当是暑假偷偷溜出来做了点坏事,反正也不吃亏……”

顾让低下头:“姐姐现在是不是讨厌我了?我真是混蛋,什么都没想清楚就稀里糊涂弄了这一堆事出来,最后除了让你难受什么都没做成,我笨si了,坏si了……”

“不是,没有讨厌你。”叶临溪拉住他的手半开玩笑地安慰:“我们让让是好孩子,就算想做坏事也坏不到哪里去。”

顾让摇头:“我喜欢你。”

叶临溪微微一怔。

“我喜欢你。”顾让重复了一遍。

叶临溪没有说话。

她知道这不是表白,而是回答。

他在说,不是因为他是好孩子,而是因为他喜欢她。他的冲动、犹豫、退缩、反复,他的稀里糊涂和掩耳盗铃,他一直以来的不敢问不敢说,他明知道不可能还是想要一个可以继续联系的约定,这些都不是因为他够好,而是因为他喜欢她。

叶临溪伸手抱住他。

“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姐姐,我停不下来这件事。我每天都在害怕,我每一分钟都在想你。”顾让紧紧搂住她:“我知道现在不该再说这些,可是我忍不住,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

心脏被紧紧攥住。叶临溪用力咬住自己的嘴唇,压下那令人窒息的闷痛和几乎要跳出来的荒唐念头,她轻轻抚着他的背:“顾让……”

顶灯突然亮起,伴随着家用电器重新启动的滴滴声响。

来电了。

房间里亮如白昼,刺目的光亮让两人不由自主闭起眼睛。

可眼睛无法一直闭着,正如现实无法一直躲避。

叶临溪看着顾让。

她不是17岁了,已没有了ai情可以战胜一切的乐观;她内心损坏严重,时常觉得疲惫,也早就没了要和全世界对抗的勇气和力气;她深深ai过宁谦,对他的家人一直心怀歉疚,所以更无法让自己涉入这样复杂的关系。

她喜欢顾让,也相信顾让对她的感情。可她只能给他让他失望的答案。

风从窗外吹进来,凉凉地滑过皮肤。

夏天快要过去了。

顾让低下头,眼泪落在两人攥在一起的手背上。

叶临溪松开他的手:“别担心,时间过得很快。二十岁的时候人很忙的,每天都会遇到新的人、新的事,随时可能开展新的生活。你很快就会忘了我的。”

“我不会。”顾让凑过来吻她。

他闭着眼睛,看上去脆弱又温柔。

“我会。”叶临溪b自己狠下心。

顾让微微一顿。他没有说话,继续轻轻啄着她的嘴唇,脸颊上的泪蹭到她的脸上。

天光开始泛亮。晨光熹微,静谧的森林迅速隐去,世界像是被泡在了清澈的湖水中。

“路上小心,到了后给我发条微信。”叶临溪打开门,站在门旁送他。

像是接待完一个关系不错的朋友,亲密且不失礼貌地送人离开。

顾让脚步沉重,好不容易迈出门槛。

他转过身看着她。

“走吧。路上小心一点。照顾好自己……”

顾让突然向前迈了一大步,用力把她按在了怀里。

“姐姐不许再怪自己了。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知道吗?”

“知道了。你也一样。”叶临溪把脸埋在他肩上点了点头,她轻轻r0u了r0u他的头发:“要开心一点。”

顾让退回到门外。

叶临溪关上门,背靠在门上。

许久,门外终于响起脚步声。

脚步声越走越远。

叶临溪身t慢慢下滑,坐在了地上。

接到叶临溪的电话,凌潇立刻赶了过来。走进门,她吓了一跳。

叶临溪看起来像是整晚都没有睡觉。她头发凌乱,面se苍白,双目通红。整个人恍惚得像是随时都会晕倒。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凌潇伸手扶她。

叶临溪趴在凌潇肩上,眼泪扑簌簌落下来。

“没事,没事,有什么事跟我说。你别哭,过来,我们先去坐下。”凌潇又是心惊又是心疼地把叶临溪扶到沙发上,揽住她拍着她的背。

相识多年,她从未看过好友情绪如此崩溃。

大学时,凌潇和叶临溪同班,又分在了同一间宿舍。叶临溪长得漂亮,开学没几天就不断有男生凑上来献殷勤,军训时教练也喜欢私下找她说话。她虽然话不多,但对谁都很和气,在nv生中人缘也不错。凌潇便以为她是那种人见人ai走到哪里都受欢迎的漂亮乖巧好nv孩。她自认心理y暗满心怪念头个x独得很,和这种人群中的宠儿完全不是一路人,所以无意结交。

后来相处得久了,她慢慢发觉,这个漂亮好nv孩的和气和不多话下面好像隐藏着一种近乎颓丧的冷淡。

军训结束,刚刚迈入大学生活的男生nv生热情开展新生活,互相看对眼的迅速谈起了恋ai。围在叶临溪身边打转的男生知难而退,陆续离开。叶临溪依然故我,和谁都很好,却又总像是只有她一个人。

第一学期即将过半的一堂公开课上,叶临溪来得晚了。她从后门进来,坐在了经常单独坐在角落的凌潇旁边。

她笑着冲凌潇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之后,两人都没再说话。

课间休息,隔壁班的男生坐过来找叶临溪说话。她语气平和,但态度坚定地婉拒了所有的示好和邀约。

第二堂课上,凌潇发觉叶临溪在走神。她转头看她,心里微微惊了一下。那样悲伤落寞的神情,她从没想过会出现在这样一个nv孩子脸上。

“哎。”凌潇忍不住用笔敲了敲桌面,小声问:“没事吧?”

叶临溪回过神:“没事。”

“不开心啊?”凌潇又看了看她。

叶临溪微微低着头,没有说话。

“不开心正常,我也不开心。那些每天都特开心、看到什么都兴奋的人我觉得才奇怪。”

叶临溪笑了笑。片刻后,她脸上的笑隐去。她抿紧嘴唇,x前微微起伏:“嗯,不开心。”

她声音很轻,简单的几个字听起来却有些严重。她好像不是在说此刻不开心,而是永远都不会开心了。

自那之后,两人开始熟络起来,并很快变得形影不离。凌潇发现自己的新交的这位好朋友b表面看起来还要好。她个x平和大方,情绪稳定,重感情,共情力强,且聪明、有原则。是最好的朋友人选。但她也发觉叶临溪是真的不开心。她的不开心不是情绪曲线里时而下沉的低谷,而更像是一大片厚重的不依不饶的y影,分分钟钟如影随形,以至于凌潇有时觉得她只是在勉力维持正常生活的假象。她直觉好友的不开心后面有一个b二十岁nv大学生的寻常烦恼都严重得多的原因。她问过几次,叶临溪没有正面回答,便没再追问。

后来,在一次学院活动中她们又结识了江忆容。二人组变成三人小队,友谊一直维持到现在。

大学四年,叶临溪婉拒了所有人的追求。她和恋ai的唯一关联就是听凌潇和江忆容向她倾吐恋ai烦恼。毕业那年,她终于交了一个男朋友,在一起没满一个月就分了手。之后又陆续谈了几次恋ai,长则几个月,短则几天。直到被刚刚搬到本市的陈争锲而不舍地追求,一年后两人在一起,终于有了一段相对长期的关系。

那天接到叶临溪捉j在床后打来的电话,凌潇狠是担心了一下。等见到人,发现她虽然伤心又愤怒,但并没有想象中的崩溃,才放下心来。

可现在……

她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悲伤外露。

叶临溪哭了很久。

ch0u噎不再连续时,她开始说话。一字一句,把那个“不开心”的原因、把十年来堵在x口咽不下也吐不出的心事一一吐露。

凌潇听完,一脸惊讶和怅然地看着她。

叶临溪倒是平静了很多。她靠在沙发上,脸上遍布未g的泪痕。

虽然心口剧痛、疲惫不堪,可长年梗塞拥堵的呼x1却像是变得畅快了一些。

她想,原来说出来真的有用,只是“说出来”这一看似简单的举动却是那么艰难。它需要时间,需要力气,需要亲手把早已长进r0u和骨的疮疤狠狠掀开、把脓血从伤口一层层刮除的决心和勇气。

叶临溪感觉全身脱力,她努力咬着牙慢慢舒了口气。

“天呐,你这都叫什么事啊?”凌潇擦掉叶临溪眼角的泪水,伸手抱住她:“你也是够能忍的,这么多年一个字都不说。叶临溪,有你这么跟人当朋友的吗?什么事都一个人y扛着,没义气。”

“哪是一个人啊。你不是一直都在我旁边吗?还有我爸妈,还有容容……”叶临溪笑着说。

她已经足够幸运。

凌潇唏嘘了好一会儿,终于放开叶临溪。

“所以,那次咱俩在外面喝酒,去接你的那个小男孩就是你初恋男友的弟弟?”

“嗯。”

“这小王八蛋!”凌潇骂了一句:“我当时就觉得他看你眼神不对劲。但我寻思着咱这个年龄段的nv的不正是在小男孩眼里魅力四s的时候吗?就没当回事。大意了。”

叶临溪手抵着太yanx,歪着头笑。

“怎么样?有没有睡过?活好吗?”

叶临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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