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会打量一二，也多为友好的目光。

根本没有放手的意思，真是无耻。

最终惊醒是因为男人忽然将手放在了他的腰上面，只是虚虚一拢，没有触碰到，但是也是那时，姬愿惊恐发现他们都只穿了一层薄薄的纱衣。

他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的脖子，鼻子嗅嗅，还掐住自己的脸，虎口用力地把掐起来的脸肉弄红，几根手指不停地弄着那颗红痣。

“我们去别的地方吧，阿砚。”

本朝风气较为开放，只要不是在街上做出出格的事情，不是私下无媒苟合，即使是没有结亲的人，梳着未出阁发髻的人走得近一些，牵牵手也很常见，几乎没人会指责他们有辱斯文。

他告诉自己，一切都在自己的计划之中，白芷砚怎么可能会发现不对呢？

明月高悬，亭子外是水池，莲花开得正好，鬼魂也跟着来，他漂浮在那上面。

“就是这样吗？”秋月提着饭盒来了，姬愿没继续和鬼魂说话。

找谁呢，找谁呢，他端正地坐在屋内，手中拿着本商经，似乎看得入神。

周围人看他们都直到是两位哥儿好友出门踏青。

另一边，柳念问孙玉山：“你想不想得到白芷砚？”

好烦，但是不能说，姬愿面上挂着笑，然后和不舍的柳念挥手告别。

谁知他们彼此都心怀鬼胎？

没有牵手，但是却很亲密，一看便知郎有情妾有意。

白芷砚只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他也只是和最好的朋友说说自己的心里话，坦诚相待，难道姬愿做错了吗？似乎并没有呢。

不想看见那个男人的眼神，快将他烫伤。

“说说，你是怎么变成这幅样子吧。”姬愿轻轻开口。

好讨厌。

代替竹马死去的父母，来谈亲事。

花园的小亭子里，秋月将提灯放下后，就退到一边，姬愿点点头，似是忽然想起，便吩咐他：“想吃厨房的莲子羹，秋月你去取来。”

那股侵略的气息让姬愿起了杀心。

好坏，上个世界的沈兰殊和慕容钰都比他乖多了。

江泽却有些气闷，他从小看着江淮和白芷砚长大，怎么会不高兴他答应和自己亲弟弟的婚事呢？但是望着高兴地不断踱步的少年哥儿，怎么会呢。

他看着签子，就像是看着一把刀，温温柔柔地笑了。

姬愿点了点头，侍卫一步不离地跟着他，只能来把大了的吗？

好不爽。

既然柳念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干净，要将白芷砚推入地狱。

之前无意间对视，他看自己的脸，和那颗被摩挲得要烫伤的红痣让姬愿觉得自己脏了。

风和日丽，翠树碧蔓，如果是姬愿选，还是喜欢躺在贵妃榻上，盖一本书在脸上假寐。

柳念又自信起来了。

“好。”姬愿答应下来，柳念今天开始砰砰直跳的心终于安定了一点。

这个天真的，被家人宠废的蠢货怎么可能知道他要做的事情，怎么会不按照他想要的方式身败名裂？然后最终他也只能嫁给孙玉山那个空有其表的穷书生！

毕竟哥儿的眉心都有一点鲜艳的红痣，看得很明了，行走间，有呆呆的男人为他们的美貌恍神摔倒在树林的地里面，灰尘仆仆的好不狼狈。

他沉沉叹了口气，在自家院子里舞起了剑。

忽然一阵风吹过，珠帘碰在一起，很是清脆悦耳，姬愿抬眼，发现有个陌生的男人？或者应该说是鬼魂？

要不为白芷砚找个替罪羊？

所以白芷砚怎么可能知道柳念是最渴望他掉入地狱的人呢？

这两个月里，他既是故意激发了柳念最多的恶意，也让白芷砚将他的“好友”

和他们一样礼佛的哥儿小姐男子也很多，其中不乏已经定亲的情人来这里约会。

中途两个月中，他有很多机会放弃，可他也没有。

想看见白刀子被温热的鲜血染红。

帮你，他在秋月提灯的时候对着男人做了个口型。

委托人终究心软，姬愿不懂为什么都被他的“好友”伤害得那么深，当他问是否要将他也推进地狱时，他还是拒绝了，但是他又不是好人。

“秋月，我们去花园逛逛。”他随意点了个小厮和他一起。

江泽，也就是他这副身体竹马的大哥回来了。

姬愿想，柳念真真是让他这两月里，在书信、交流里明里暗里送出去的消息没有白费，他终于能够名正言顺地下狠手。

忽略掉心底最深处的些许恐惧，无视与他直视时的害怕。

眉眼弯弯，极为恬静，露出的眼闪着秋水欢喜。

他们的马车都停在了小念山下，恰逢休沐。

没有影子哎，他把书放在桌上。

然后他就在极端的愤怒和不安中醒来了。

眼看着男人越来越近，他还无法推开。

那个鬼魂凑过来，姬愿自顾自地倒茶饮茶。

他多信任自己，他们多好啊。

越冷淡，孙玉山心中越是起了念头，柳念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之后再联系，随即跟上前面的白芷砚。

最好别让我知道你是谁。

当事人都同意了，那这桩婚事只等江淮考完童生回来，就可以正式许下了。

低头他感觉自己的眼睛又脏了。

那一定会吓坏小哥儿的吧？

他犯了错，自己才好下手，下完手也就离脱离不远了。

周围伺候的小厮仆人似乎都没有看见他，只有自己看见了，于是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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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这个蠢货也不会想到他就是将他推入地狱的罪魁祸首吧？还会天真希望柳念为他辩词吧？

他挽住白芷砚的手有多紧，没有盖上面纱的一张脸上，笑容有多甜美，内心的想法就多阴暗。

他在梦中眼睛都闭起来了，结果不受控制流下的泪水被卷走，真的像条狗一样。

很无聊，很一般。

果然看得到吗？鬼魂激动，然后将一切托盘而出，哦，姬愿用手指敲敲石桌。

“阿砚，走吧。”柳念亲亲热热地拉起白芷砚的手。

原主只喜欢过江淮，他自然也要面对柳念对别人的夸赞示好坚定推拒。

看着他点头，柳念接着说：“这个月十五号，禅房法，弄得他的手心感受到疼痛，才把打磨得滑润的签子丢下去。

以为他们都是在为能够享受和好友的闲暇时光而高兴。

那天之后，他和柳念还会时不时出去踏青。

“我和淮哥吗？”他装作惊讶又羞涩的样子，捂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对圆溜溜的猫眼，然后在两位爹爹的目光下点点头。

至少他们不会在明显发现自己不乐意的时候，还故意和自己对着干。

脏了这么干净的人的手，总有些觉得不值，况且他还要回来过完这一世才把灵魂交出去呢。

往他们这里看一眼。

你也要帮我做事，鬼魂也学着他点头。

“是，少爷。”秋月弯了弯腰，离开了亭子内。

看得见我？

姬愿点头。

姬愿也很高兴，终于，柳念决定下手了？

想杀人。

他知道柳念要做什么，甚至不以为然。

指踏青，但是还要装出一副玩得很高兴的样子。

他甚至因为幻想那时候他带人闯进禅房，看见白芷砚和孙玉山的时候，对方脸上的恐惧而忍不住想要大笑。

他一边慢慢喝下莲子羹，一边听着男人的鬼魂激动地在求他帮自己找回身体，秋月打了个寒颤，问：“少爷，我们快些回去吧。”

下流！无耻！恶心！

最亲密的好友，最怨毒的打算。

太好了呀，他也笑得甜甜的。

他怎么会想，如果是自己向他提亲就好了呢？

梦里的陌生男人像条狗一样黏在他身上，浑身都让他不爽。

并且，对着关系最好的朋友表达对爱慕之人的心动，不是很正常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