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10)111 【闲泽】书闲穿剧后被二皇子钓成翘嘴
李承泽轻轻挣开他的手,顺带赏他一记白眼。
庆帝眼神幽暗,他清楚范闲的话外音,这是要把李承泽和李承平摘出去。
“二哥也怕高?”
“好说!”
五竹大人不得切了他?
李承儒有东夷血统,没有继位的可能,这是众所周知。
庆帝开口,范闲一个闪身从窗户跳进殿内。
一旁内侍呈上热酒,范闲拿起两杯,递给太子和大皇子一人一杯。
悬空庙孤悬山中,只有一条沿着悬崖峭壁搭建的上山道路。
范闲跟着宫典将花搬到庙里摆好,就规规矩矩站在一边,安静等着庆帝和皇子们到来。
李承泽抖着手喝下一杯酒,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范闲挑眉,按照李承泽的性子,不甩开他的手再甩他一巴掌都是好的,居然还回握了自己。
“躲好,别乱跑!”
李承泽手指绕着一缕范闲的卷发,说话的语调也分外慵懒。
他笑自己刚刚那癫狂的想法,又心疼自己到头来优柔寡断。
“小师弟,你知道中的是什么毒吗?”
“你看我。”
恋人的眼神变化,很好地取悦了小范大人。
他想要个承诺,李承泽自然不吝啬这一句话。
前世赏菊大会横生波折,范闲被影子刺了一剑,身负重伤,失了真气。
“那看来是,毒入了肺腑了,需要若若主刀,给我做手术。”
“那匕首上,用的是硝石矿脉之毒。”
李承泽咬牙,惊呼一声冲过去要帮他挡下这一刀。
太子摔倒后就顺势躺在地上装死,三皇子被范闲推开,猫着腰躲到李承泽旁边。
李承泽沉浸朝堂多年,善于揣摩人心,范闲眼中那突如其来的慌乱和不安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被这么多人行刺,陛下却不见慌张,甚至眼神中还隐隐可以窥见一丝志在必得。
稍作犹豫,范闲咬牙追着影子往山下去。
门开了,一名内侍冲了出来,吐的昏天黑地。
“殿下,好好活着,算我求你的。”
经大皇子出声提醒,范闲和李承泽对视一眼,才开口:“臣与二殿下,自然是品茶读书谈风月。”
借物喻人,借菊花,说范闲。
“感谢二哥救命之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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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泽心中冷笑,一手在太子腰间狠狠一推。
情急之下,范闲撒出一把药粉逼退影子,趁此机会,范闲一脚踹在影子肩膀上,又借力飞出,撞开李承泽,徒手接下刺客袭来的剑。
范闲上前一步,站在庆帝面前。
“高不高的不重要,有摔下去的才好看。”
“好,我来!”
李承泽拍拍他的手,回他一个假笑。
太子招手,示意三皇子过来,三皇子死命摇头,不敢过来。
范若若急忙接手,给他清除肺腑毒物。
李承泽双手捏着酒杯送到唇边,在范闲的注视下,缓缓张口喝完杯中酒水。
跳下山崖,飞过花田,范闲追着影子来到一片石林。
范闲无心和他废话,率先出招,两人登时你来我往,打的不可开交。
看来影子这一剑,是躲不过去了。
“进来。”
这边,太子见三皇子畏畏缩缩靠着岩壁往前挪动,忍不住出声逗弄。
屋檐正对一扇窗,庆帝和诸位皇子都凑在窗前,看挂在屋檐上的范闲。
李承泽一直都知道范闲少年意气、朝气蓬勃,整个京都的少年郎加起来都比不得他英姿飒爽。
范闲心下感慨,倒是成功转移了注意力。
这个时候不能慌,哥哥的命在我手上了。
木制围栏不结实,就像他们之间的关系。
李承泽拱手,借着宽大袖袍的遮掩,双手紧攥成拳。
“马钱子不行,用哥罗芳。”
三皇子就站在庆帝旁边,电光火石之间,范闲做了前世同样的选择,他一把推开三皇子,和影子打做一团。
监察员三处的冷师兄着急忙慌赶来时,范闲已经恢复了几分意识。
李承泽不动声色看一眼前面的庆帝,再偷偷观察一下自己那几位兄弟,见没人发现他们的异样,才牢牢回握住范闲的手。
他在山脚下和李承泽分别,叮嘱李承泽万事小心之后,才跟着宫典去搬花。
逃不过这一遭,范闲也只能翻身而出,随意在外面闲逛一圈,像前世一样悬挂在一角屋檐上。
李承泽不敢再想,他将酒杯藏在袖中,挡在三皇子面前,虽无凉风吹过,但他却觉遍体生寒。
“范闲,你的真气怎么突然乱了?”
多亏若若主刀给他做了手术,才捡回一条命。
果然还是这具身体太年轻,正是藏不住事的年纪。
凝聚真气,提拳打出,刺客被一击毙命。
李承泽将双手藏在背后,踱步走到庆帝身旁,和他一起俯瞰着山下的万亩花田。
“臣在!”
范闲有秘密瞒着自己。
李承泽凑近些,一手遮在脸颊旁,说话的声音都透着些蛊惑意味。
可他又极度狠心,操纵自己的儿子争权夺位,对眼前百姓的苦难视而不见,甚至可以说,是他一手造就了百姓的苦难,造成了自己的儿子自相残杀。
影子这时也回过神来,转身就逃。
范闲一把将李承泽塞到柱子后面,才转身去护驾。
“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你那一见如故的谎言,还能支撑几日?”
范闲放下酒杯,整个人都散发着愉悦的气息。
影子也有些慌张,明明一直都留心着,不想伤了他,怎么还会失手?
“我当然会好好活着,我还要和你浪迹天涯呢!”
范闲和自己走的近,不禁太子心下难安,就连庆帝,也坐不住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再次看见带着沉重脚镣麻木做工的劳力时,范闲心中还是忍不住愤懑。
愿终有一日,人人生而平等,再无贵贱之分,守护生命,追求光明,此为我心所愿。虽万千曲折,不畏前行,生而平等,人人如龙。
和影子交手过程中,影子下手总是留有余地,恰是这样,才让范闲更加无所顾忌。
“走水了!走水了!”
范闲在心中默背着监察院石碑上所刻内容,心中一股火熊熊燃起,烧的他想大喊、想痛哭、想不顾一切奔跑。
庆帝这是在敲打他。
“陛下,小范大人重伤昏迷了!”
这让他以后怎么还有脸找五竹大人切磋啊?
“小不点怕高啊?”
“臣明白了!”
“我不敢。”
刺客出现的突然,众人惊慌失措,现场乱作一团。
范闲故意卖个破绽,被影子一剑刺在胸口。
“刚刚问你话,何故不答?”
范闲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压不住情绪的时刻了,他强迫自己调整心情,将浮于表面的情绪尽数掩藏。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历尽风霜而后凋落,能在困苦和折磨中保持自己的初心和信念,难能可贵啊!”
强忍泪意,范闲咬紧牙关,面无表情跟在宫典身后。
谁都不明白庆帝的意图,在尸横遍地中混着血腥味赏菊?
好巧不巧,范闲落在李承泽旁边。
冷师兄毫不犹豫,放下手中准备好的药,换了哥罗芳来。
“那也不好厚此薄彼,去,跟他们兄弟几个喝一杯。”
他们没有刺杀陛下的胆量,更没有刺杀陛下的理由。
问我什么了?
范闲迷茫看向李承泽,李承泽眨眨眼,一脸无辜。
范闲单手举杯,和李承泽轻轻一碰。
外面一片混乱,范闲仍是不为所动。
对面。
“二哥,让我也躲躲。”
李承泽难得没有呛他,手还放在他脑袋上一顿揉搓,揉乱他那一头卷毛。
“陛下,若若不知道人的皮肉有多厚,请你动刀,划开皮肉。”
“父皇问你,近日和承泽走的近,都谈些什么?”
反正也逃不过这一剑,那就速战速决吧,还能早点回去看看承泽怎么样了。
“范闲?”
“小范大人,请。”
李承泽百思不得其解,若说刺客的衣着是伪装,那为什么这么混乱的场合却不见洪四痒和宫典?
范闲本想放弃追逐影子去扶李承泽,转过身却看见李承泽对自己隐晦地摇头。
“吱呀!”
“哈哈哈哈哈……”
“陛下!”
庆帝手起刀落,划开范闲胸腔。
一批内侍刺客、一批禁军刺客,还有一个白衣刺客正在和范闲交手。
冷师兄一阵忙活,再给范闲把脉,奇道:“并未解毒啊。”
李承泽手一抖,一滴血无声滴落在地。
算了吧,我跑不了,我还得搬花呢。
借着李承泽广袖的遮掩,范闲大胆抓着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李承泽冷眼旁观这场闹剧,现场刺客穿着不同的服装,大致可以分为三批人马。
范闲是真怕他到时候再像前世一样,将生死置之度外。
“没想到小范大人追的这么紧啊?”
他看向范闲的眼神中,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惊艳和爱恋。
范闲没料到李承泽会来帮庆帝挡刀,想要去推开他却又分身乏术。
“小范大人,走水了,还请您前去护驾。”
“李承泽!”
一个身着内侍服装的刺客,不知何时悄悄绕到了庆帝身后。
“这是怎么了
早在太子慌乱挥动手臂那一刻,李承泽的手就已经牢牢抓在他手臂上了,当下又用了几分力气,将他从围栏边拉回来。
做不了好人,又不能彻头彻尾做个坏人,恰是夹在中间的时候最难受。
这赏菊大会,果然是给范闲设的局。
太子张开双臂,冲着山崖俯身。
“平日里如何朕不管,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总不能下了承泽的面子,去,和他喝一杯!”
只要他能安心,给他多少承诺都无妨。
“春闱落幕,陛下怕是又要把赏菊大会提上日程了。”
这具身体只有九品,范闲尽全力,才勉强在影子身上留了几处皮外伤。
李承泽捂嘴怪笑,眼中一滴泪晶莹剔透,不细看根本不会发觉他的眼中有一粒将落未落的珍珠。
如果,这些刺客,是陛下安排的,这个赏菊大会,是针对范闲布的一个局……
范闲被庆帝安排从山脚走到山顶,这种戏码前世已经演过一次,庆帝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熟悉环境,以应对庆帝安排好的刺杀。
虽然知道李承泽在赏菊大会上不会出事,但范闲还是有些心神不宁。
陛下遇刺,只有范闲和大皇子在尽全力护驾,这有些说不通吧?
李承泽眼神坦荡又暗藏引诱,范闲被他这一眼勾的心神荡漾,忙转头避开他的眼睛。
李承泽看三皇子都吓得贴着岩壁瑟瑟发抖了,只好站出来给他解围:“人各不同,不是所有人都想像太子殿下一样,总想着往高站。”
快马加鞭带人回宫,太医诊治之后,又断定范闲中了毒。
李成平年少单纯,没有争抢的想法,庆帝勉强相信。
前世赏菊大会之时,李承泽已经有了自毁倾向,刺客蜂拥而至,其他人四散逃命,唯有李承泽不躲不避。
连带着对庆帝和其他皇子,都多给了一个笑脸。
难不成重来一世,我依然只能对他们的苦难冷眼旁观吗?
“陛下,有人放火?”
范闲心中雀跃,又曲起食指轻轻扫在李承泽手心。
三千登阶梯,三万苦劳工。
被禁军带回来时,范闲已经彻底昏死过去。
啧,都碰杯了,怎么不算交杯酒呢?
禁不得外力挤压。
太子挥舞手臂,慌乱间手按在围栏上,“咔嚓”,围栏断了。
要说李承泽只喜欢品茶读书,那可不行,刀不磨要生锈,这块磨刀石要是废了,可就再也找不到这么一块上乘的磨刀石了。
他怕因为自己的穿越而带来蝴蝶效应,发生一些不可控的事情。
庆帝极具野心和雄心,他心中装有统一天下的壮志。
得寸进尺!
少年意气强不羁,虎胁插翼白日飞。
太子呆愣片刻,皮笑肉不笑地拱手对李承泽弯腰一礼。
大皇子和刺客缠斗在一起,太子不小心踩了酒杯摔在地上,影子持剑现身,朝着庆帝刺去。
“啊啊啊……”
庆帝负手而立,身后众皇子和几位大臣面面相觑。
宫典躬身行礼,态度诚恳。
一门之隔,李承泽脸色阴沉,眼睛牢牢盯着紧闭的殿门。
“陛下,三皇子年少,不宜饮酒,二殿下又经常和臣对饮,所以今日这杯酒,臣就敬给太子和大殿下。”
天家兄弟,打小就互相算计、尔虞我诈,可是到了能推他下去一了百了的时候,他又心软了。
“只要我站的够稳,就没有人能让我摔下去。”
祸兮福之所倚,也幸而有这么一遭,范闲修习了天一道心法,成功突破至九品巅峰。
洪四痒身为内侍总管,对庆帝是忠心耿耿,禁军又归宫典管,宫典也是效命于庆帝。
李承泽自知这杯酒是无论如何都要喝的,也不等范闲动手,他先拿了酒杯过去敬范闲。
可是,可是,一腔热血勤珍重,洒去犹能化碧涛。
“来,陪朕赏菊。”
“站的高才能看的远,来来。”
范若若拿着刀,神色犹豫。
范若若拿起刀,竭力稳住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