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单着，这会儿正聊得水深火热。

杏眼清亮圆润，脸颊红红的，嘴唇被他亲得微肿，她看着他，只是那样看着，霍铠毅就想再一次吻上去。

“前段时间我见到傅从深了，他变了好多。”思乔主动挑起话题。

思乔不想听，却又不能去堵他的嘴，被酒精麻痹的脑子一热，居然大着胆子抱住了他。

10

他都懂。

“听说是在城西一家日料店，味道是不错的啦，不过人均挺贵的，估计去了这次下半个月就要省着点花生活费了。”赵怡已经开始计划穿哪条裙子了。

她眨了眨眼，贴得更近，鼻尖凑到他的喉结处，她低低呢喃，“哥哥，你好香。”

抬头才发现居然是傅从深。

她一边看窗外一边出神的想，自己现在要是溜走，被他抓到的几率有多大。

她又叫他，轻轻柔柔地、像一片羽毛划过耳畔。

扔下这句话，思乔就急急忙忙跑出去了。

她的呼吸声牵制着霍铠毅的心跳，霍思乔听见哥哥胸膛传来的咚咚声。

烫得她心跳紊乱。

她自己也拿不准主意，聚会这样的场合太吵，她不是爱凑热闹的人，平时能推的也就推掉了，导致身边都没什么异性。

大手抓过她的脚丫，霍思乔的脚又小又柔，被他握住小腿肚贴创可贴，她不适地拧拧眉，嘶了一声。

看着街边的霓虹璀璨，思乔心情很低落，她并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哥哥，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但还是听话的去咖啡店里等他。

看着傅从深就这样走向人群外，女人站在原地，觉得自己面子都丢尽了，手指狠狠捏着酒杯，指尖发颤。

霍铠毅站在餐桌旁，浓眉轻拧，半晌，又笑了一下，拿起桌上她没吃完的那半份三明治咬了一口。

联谊晚会那天，沈菁突然有急事去不了了，霍思乔和赵怡打车到日料店。

他是她的哥哥，也只能是哥哥。

“哥哥…”她喃喃开口，眼中还有醉意。

都不怎么喜欢热闹的两个人反而聊得很愉快，秦榄对霍思乔抛来的话题都处理得很有分寸，跟他聊天并不会让人有任何反感。

二十出头的年纪，总是好的，大家有说不完的话题，梦想仿佛触手可及，赵怡是社交达人，一进门就端着一杯酒说自己和思乔是美院来的，路上堵车来迟了。

大概是因为那个晚上的意外。

酒吧灯光暗，思乔亦步亦趋跟着沈菁她们，高跟鞋是细跟，她还不是很习惯。

视线交错，此刻连呼吸都变得暧昧，霍思乔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漂亮的瞳眸里倒映出霍铠毅的模样，他温柔地又碰了碰思乔的唇瓣，像是在试探什么，霍思乔没说话，睫毛却颤抖得厉害。

“哇，思乔，你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个帅哥，嘴这么严，亏我们还整天担心你脱不了单。”赵怡咋咋咧咧打趣。

脑海中是她刚刚被吻过后的模样。

她或许确实需要交个男朋友了。

“没什么，是我没拿稳。”霍思乔摇摇头，心不在焉的对他笑了一下，“谢谢你。”

“喂…”思乔忐忑的接起来。

“好吵。”她没头没脑说了句。

“我记得秦师兄做的饼干也很好吃，当时还想问问做法，可惜因为过敏错过了。”

可思乔也清楚的记得，他们是兄妹……

思乔不得不解释，“他叫傅从深，是我的发小，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薄唇抿直，他无话可说，车内保持着诡异的沉默，思乔紧张得手心都出汗。

“不接电话，不回消息，霍思乔，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哥哥吗？”他质问的语气太过严厉，思乔愣愣地看着他，似乎在思考他什么意思，越想脑子却越乱。

霍思乔也不太确定他是不是认识自己，但出于礼貌，还是主动开口了，“你…为什么盯着我看，我们认识吗？”

－过来

她总是毛毛躁躁的。

早餐吃的是吞拿鱼三明治，霍铠毅亲手做的，他的西餐做得不错，思乔之前还揶揄过他，说大有去米其林当主厨的潜质。

可她不干了，着急忙慌的逃走，估计是和自己的道德去做斗争了。

所有的关键词在脑海里一一连贯，最后霍思乔找回一点模糊的记忆，突然惊讶的啊了一声，“是那个做饼干的志愿者师兄？”

此刻，两个人隔着餐桌，气氛却异常尴尬。

简直压迫感十足。

她睡觉，他守在旁边办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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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鬼使神差靠近，小心翼翼的盯着他的唇瓣，带着自然健康的浅红色，唇形弧度完美。

赵怡看着人群中被围住的重点男生，她说自己一见钟情了，打算主动出击，问思乔自己一个人行不行。

说实话，他觉得自己实在幸运，朋友非拉着他来，偏偏就遇见她了。

“霍思乔。”

“那这样呢，会有感觉吗？”

除了躲，她还能干什么呢？

沈菁和林兮也一脸八卦看着她。

不需要任何赘述，仅仅这样，思乔就已经能想到霍铠毅那张冰冷的脸。

她说话的声音不算大，轻柔缓慢，漂亮的眼睛认真的看着他。

他双手插兜，凌厉的目光冷冷看向她。

“思乔，好久不见。”

想到自己还在生气，他又没好气地把她的脚松开。

车内的温度刚刚好，霍铠毅没开车，只是侧头看着她。

是霍思乔。

这个点的咖啡店顾客并不多，思乔要了一杯卡布奇诺坐在靠近落地窗的位置旁。

霍铠毅带着她去了西苑那套别墅。

对自己的哥哥动心，这是不道德的。

霍铠毅再想吻下去时被她推开了。

冰凉的、柔软的，唇瓣相依时，他的呼吸却是炙热滚烫，思乔抿着唇，不断回忆那个场景，那天晚上，他们是如此的缠绵悱恻，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不受控制地飞快跳动。

咖啡快见底的时候，窗外多了一辆眼熟的车，可惜，视线太暗，思乔看不清车内人的表情。

秦榄想送她回学校，还没来得及开口，思乔的电话就响起来。

思乔味同嚼蜡吃着三明治，目光落在霍铠毅抹牛油果酱的手上，他拿着餐具刀的手骨节分明，腕上戴着一支银色的百达翡丽。

她性格活泼，是这种聚餐里的常客，沈菁在犹豫要不要去，看见霍思乔刚回来就顺口问了一句。

少女的长发绑成马尾，阳光下，她笑得纯真可爱，摊开手心小心翼翼盯着一只蛐蛐，认真的样子让秦榄驻足了很久，后来她被人叫走，再想认识的时候却不见她的踪影。

嘟嘟。

霍思乔那次自闭症儿童的志愿科普教育，霍思乔是为了学分报名的，去的地方位置偏僻，环境极差，遍地杂草，她偷偷瞒着霍铠毅去的。

“霍思乔，你真是长大了，还敢来这种地方。”语气中怒气难掩，他咬牙说道。

她还将原本笔直柔顺的头发卷成了大波浪，这样的她，即使在酒吧，也是不一样的存在。

车内有淡淡尼古丁的味道，他吸烟了。

“在隔壁的咖啡店待一会儿，我十分钟左右就到。”他看了一眼位置，将电话挂断了。

他是个时间观念很重的人，迟到在霍铠毅这里是不可取的。

霍思乔失魂落魄地回到宿舍，沈菁和赵怡正在聊联谊会的事情。

是个戴眼镜的男生，样子很斯文，穿着黑色毛衣，坐姿端正，肤色很白，稍稍带着书卷气息。

他现在心情肯定不怎么好。

高跟鞋也没穿好，不知道会不会踩滑摔跤。

有哥哥的味道在，思乔就算闭着眼小憩也很自觉地踢掉高跟鞋，清瘦白皙的脚后跟被磨得渗出血。

他其实是很少吸烟的，在思乔面前更不会轻易碰。

“看起来挺好的，听说还开了一个俱乐部，昨天在酒吧也看见他了，不过只聊了几句。”

霍铠毅是临时决定要来江市的，公司的事情统统堆到一起，邮箱里的未读文件一封接一封。

天边泛白的时候，思乔醒来，她一睁眼就看见霍铠毅，得体的黑西装，正式的暗红色领结微松，睡觉时双手环胸，眉宇之间凌厉的气质消减些许，他背靠沙发，睡姿也端正。

她站在台阶上，突然挪不动脚步了，她怀疑自己是喝醉了，否则怎么会看见远在千里之外的哥哥。

手机适时响起来，新发来的消息只有两个字。

他无端端逼近，大手捧着思乔的脸强势吻下去，轻咬她柔软香甜的唇瓣，她惊得杏眼圆瞪，双手抵在他胸前，甚至忘了推开。

性感的喉结滚动一下，霍铠毅深邃的眸中闪过一丝错愕。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思乔还是被风吹得打了个冷颤。

“感情这种东西怎么能试？”思乔不知道哪来的怒气，突然站起身咬着唇，倔强的看他，似乎还带着一丝委屈。

傅从深不着痕迹抽出手臂，对那个千方百计想靠近他的女人礼貌的说了句，“不好意思，我有点事情要处理，失陪一下。”

见霍思乔被为难得不知如何是好，他主动解围，“今晚你们随意玩，消费我报销，算是见面礼，思乔脸皮薄，就不要开她的玩笑了。”

霍铠毅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等着她走到自己面前。

思乔一进门就摇摇晃晃倒在沙发上，说什么也不肯进房间，霍铠毅只好由着她。

霍铠毅意识到自己正在跟一个酒鬼发脾气，耐着性子将霍思乔打横抱起来。

她乖乖地依偎在他怀里，双臂挂在他的脖颈，闻到霍铠毅身上有一股淡淡地檀香味。

秦榄没再问下去，只是让她尝尝刚上来的那道甜品，思乔吃了一口说还不错，于是话题不知道怎么又折回半年前。

几个女生交换眼神，不约而同笑起来。

“长明街，学校的联谊会定在这边一家日料店，我刚刚吃完饭，正准备回学校。”

思乔点点头，木纳地走向他。

是几个艺术学院的学生自发的聚会，交友为主，这样的场合，脱单的机会多。

秦榄弯唇浅笑，那样子清携干净，“是我。”

饭局过后，大家提议转场ktv，霍思乔和秦榄都没打算去。

没多久，他便主动结束了，却还是靠得很近，指腹温柔地摩挲她的脸颊，他的气息好烫、好烫。

思乔拿着三明治的手微微一抖，她垂下眼，不再去看他，“我对他，没有那种感觉。”

“之前我见过傅叔叔，他说从深回国了，让你们多联系，好像有意要撮合你和从深。”

“半年前、在自闭症儿童之家，我们见过的，我是秦榄，记起来了吗？”

主动打来的电话没几次，她的理由也不外乎那几个。

有一夜，他回来时已经很晚，但他还是进了她的房

霍铠毅清楚她的秉性，一遇到大事就会试着躲避，她不擅长处理太棘手的事情，所以才束手无措。

那张嘴，她亲过，带着淡淡酒精味，她知道是怎样一种令人难以忘怀的感觉。

“活该。”

“思乔，你哥哥来找你了啊，那我们先走了哦。”沈菁最先注意到霍铠毅。

霍铠毅就着面包片咬了一口，慢条斯理嚼几口咽下，淡淡问道，“是吗，他最近如何？”

他大概会直接找去她的学校，动用一点关系，她就又会乖乖回到他身边。

“嗯，你去吧，我就坐靠边的位置，没关系的。”思乔对她笑笑。

右脸贴着哥哥的胸膛，霍思乔双臂紧紧缠在他的腰间，“哥哥。”

思乔很不好意思的跟秦榄简单解释，他说没关系，然后上了一辆计程车。

无论如何，她跟他……都不能再继续那样下去。

现在想起来，倒觉得很神奇，她和秦榄似乎也没说过几句话，还因为水土不服手臂过敏提前回校了，联系方式都没加，他居然还记得自己。

思乔被霍铠毅扔进副驾驶，她缩在座椅上，整个人靠着车门，霍铠毅替她系好安全带才上车。

从酒吧出来已经是深夜，入秋的夜晚温差大。

分明只是个志愿而已，哥哥却那样生气，痛得她整整几天都不愿意理他，躲在被子里流泪，他连句安慰也没有。

看着她很认真的一条条记下自己的话，秦榄想到半年前的那个晴天，他见到霍思乔的第一眼，是她带着小朋友蹲在地上看蛐蛐的样子。

赵怡眨眨眼，看着思乔，笑得特暧昧，“哦，我知道了，是暧昧发展期对吧，啊，真羡慕你，哥哥长得帅就算了，青梅竹马也这么不错。”

上一次他摆出这副样子还是在看见她的通知书后，她光着身子，被他用皮带绑住双手，他的大掌落在她臀部，他从不曾那么大力的打过她。

自从她回学校后，这段时间，霍思乔像是故意在躲他。

思乔从前不是，做事由着性子，被他收拾了几次，也变得老实了。

大家七嘴八舌说没事，让她们自己找位置坐下。

霍铠毅却是眉眼含笑的，唇角微微弯起，深黑色的眼看着她，像是早就猜到她会这样。

看着怀里毛茸茸的那颗脑袋。

秦榄说现在问也不迟，于是真的开始仔细的跟她讨论怎么才能把饼干做得好吃。

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思乔跟赴死似的坐上车，她这回连副驾驶都不敢坐了，毫不犹豫往后座钻。

被带到一间包房，里面空间挺大的，已经有十几号人到了，男男女女都有。

总是这样，他们之间，霍铠毅才是那个主导者，他想怎样便怎样。

思乔咬咬牙，还是把地址发过去了。

倒是每晚会来看她。

“在哪？”他一语中的问道。

听着身边呼吸声浅浅，他反倒心平气和下来。

“思乔，周六的联谊会你去吗？”

学校有事、忙着处理人际关系、亦或是别的。

可路灯下，穿着烟灰色风衣的男人英挺高大，分明就是霍铠毅。

明灭交替的灯光下，他在笑。

其中一个穿着红色吊带裙的女生完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清纯的杏眼，长长翘翘的睫毛涂得浓密，烈焰红唇，却盖不住身上的清纯。

看见那条消息的瞬间，思乔右手徒然一抖，酒杯里的清酒无预兆倒在牛仔裤上，她吓得差点站起来，秦榄顺势递过来几张纸巾，问她怎么了。

这种设计对本来就不常穿高跟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刑具，脚后跟磨得生痛，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摔倒，被一只手紧紧握住肩膀。

“我不知道。”

霍思乔抿抿唇，轻轻说了句，“我去。”

他真是…拿她没有一点办法。

“什么感觉？年轻人多试一试未必是坏处。”他反倒像是特满意傅从深，目光深深的落在她头顶。

但她千不该万不该把他晾在一边。

“谢谢。”她不太自在地抽出手。

思乔被她说动了。

“肯定要去的啦，思乔，我告诉你啊，我已经打听过了，这次联谊会可是有很多帅哥的，平时好难见到，就算去饱饱眼福也好。”赵怡拉着她的手臂坐到椅子上，叽里呱啦的说一大堆好处。

她走到玄关处手忙脚乱换鞋，胡乱擦擦唇瓣，紧张的看了他一眼，“我、我该走了。”

傅从深被赵怡的直白可爱到了，不由自主勾了勾唇。

她如坐针毡靠着车门，看着他的侧脸，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哥哥打来的，她一直没回消息，霍铠毅索性直接打来电话。

席间，霍思乔的手机响了两下，是霍铠毅发来消息，让她一会儿去西苑，

男生笑了笑，并没有因为霍思乔不记得自己而不高兴。

“我在附近，位置发过来，我接你。”思乔握紧手机，他那边在同一时间响起引擎声，见她不回答，霍铠毅沉声提醒，“思乔，你知道我并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冷峻的脸在脑海一闪而过，唇瓣似乎还残留他的温度。

胸膛起伏节奏轻缓有序，思乔静静看着他，耳根不自觉发热。

选了个不太起眼的位置，思乔刚坐下，就发现旁边的人正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