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楚沉舟思春(2/10)111 反派不是万人嫌
沈云浓眼泪都快冒出来了,白泽不敢看他的眼神,只小声辩解:“只是被刚才的妖兽抓了一下,不痛,你别担心。”
“云浓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沈云浓可耻地心动了一下,然后想起手链的意义又变了脸色,这货今天抢自己的手链,明天就要抢自己的白泽。
有时追赶妖物的路上累了,众人入城休息,他一定要和沈云浓睡在一个房间里。
温玉澈想了想,虚情假意地附和沈云浓。
楚沉舟回去的路上还在生闷气,连声抱怨温玉澈:“你在这边怎么跟个哑巴似的一声不吭?”
他又哪里知道,自己中了不能离开妖族的淫毒,素了几日就馋荤。
闲得没事做的楚沉舟手里拿着半个糖馅的包子,边吃边到处转悠找沈云浓,见沈云浓坐在后院里就过去。
所以楚沉舟一直以来生长的环境,从来没有教导他这些东西。
云浓,你身上好香啊。
在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后,他的内心也会获得宁静。
恰逢这时凡间起了邪祟,四处作乱,长青宗正要派一些长老和弟子下山平乱。
白泽吃了药,沈云浓也不放心焦急地追问温玉澈:“师兄,白师弟喝了就会好吗?会不会有后遗症?”
而挽救天下苍生于水火又是他们的使命,妖怪能迷人害人,致人疾病,带来灾难,他们自然要出世铲除妖怪。
他什么也懂,也知道沈云浓除了白泽谁也不喜欢。
沈云浓的父亲是个没有什么文化的暴发户,沈云浓的母亲倒是个温柔有涵养的大学生,就是家庭太差了些,被父母匆匆嫁了出去,最后难产坏了身子,没多久就死了。
客栈外不知何时起了风,又悄悄落了点雨,渐渐雨水转大。
很难想象这么快乐又没心没肺的狗子也会有抑郁的时候。
两人刚刚胡闹完,身上都是汗水。
两人也的确不般配,沈云浓妈妈死后
直到沈云浓的出现,他就品尝到苦恼和甜蜜的滋味。
沈云浓的妈妈就觉得孩子在雨水出生,这个节气是冬末春初,正是万物复苏的时节,阴阳二气在天地之间交舞,地气上为云,云气下为雨。
温玉澈心里泛着细细密密的酸楚:“他是喜欢白师弟的,凭什么要他抛下白泽来陪我们玩。”
他什么也没有得到过,所以格外豁达,看喜欢的人一眼自有他的喜悦和满足。
夜也深沉,众师兄弟们白天疲于奔波,累得躺在客栈各处的房间里呼呼大睡。
这画面要是能发到网上,定能引来众网友一片卧槽声,大呼这不科学!牛顿的棺材板按不住了!
楚沉舟都感觉自己要烧起来了,从头到脚都是滚烫的,一摸脖子都是热热的,鼻腔里都是一股火气在冲。
他皱了皱眉,暗想:白泽看得沈云浓那么紧做什么?难道还怕我吃了不成?
流淌的色欲浓到已经化不开,分外刺激楚沉舟的视网膜。
楚沉舟心一跳慌了一下,然后强装自若:“我不在乎值不值得,我喜欢就够了。”
“就像一个女子,岂能许配两个郎君?”
小女孩挥了挥手,像驱赶烦人的蚊子:“啊呀!你好吵!”
长青宗整个门派都被结界罩着,一年四季都是不变的晴天和不变的风景。
所以在这个世界,沈云浓和师兄弟们到某处驱邪捉妖,那些本地人看到沈云浓用在他们眼中几乎是上天入地的神通击败作乱的妖祟后,也会大呼仙人,然后感激涕零地磕头如捣蒜。
连他也算不了什么,不是凑上前就能得到沈云浓的回应。
悲愤交加的楚沉舟开始把痛苦转移到温玉澈身上,他悄悄凑近温玉澈与其耳语。
白泽点了点头:“要不要洗个澡?”
………………
楚沉舟手忙脚乱捂住鼻子,连爬带滚跳回床上,被子一卷,像死尸一样躺下。
宗门能有道侣的修士还是很少的,修仙者的寿命漫长,而往往感情都是一瞬间的事,很少有修士愿意学着凡间的规矩把自己束缚在婚姻里。
可白泽连旁人看沈云浓一眼都要吝啬,也太小气了些。
白泽大手一下一下轻柔地抚着沈云浓的脊背:“头一次知道你喜欢下雨。”
虽然十分舍不得白泽,但一想楚沉舟他们也见不着白泽,沈云浓倒也舒心不少。
清晨,客栈里又热闹起来了,众弟子纷纷起来收拾东西,准备吃过早饭继续出发。
能让楚少主随时携带的玉佩肯定是满城的茉莉花手链都换不了的好东西。
他狗狗祟祟,小声哼哼唧唧。
两人煽风点火之下沈云浓愈发坚定地把企图挣扎的白泽往回赶。
白泽似乎受伤了,后知后觉的沈云浓听到有人吵嚷的声音,急忙跑过去。
沈云浓语气平平:“听人说,他因我在雨水出生要给我取名雨生,我妈觉得难听不愿意,临死了还让他把我的名字改成她取的。”
别看楚沉舟什么阴阳交感什么男女交媾嘴上说的是一套一套,实际上他只是键盘强者。
为什么要给你做?我和你很熟吗?沈云浓心里想,因为有把柄在楚沉舟手里,他也不敢把话说得太难听,故作为难:“马上就要赶路了,恐怕没有时间再做了。”
这样的伤可大可小,问题在于妖兽的爪子有没有带毒,没有毒还好,带毒就要解毒。
白泽若有所思看向窗外:“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凡间的吃食可比宗里的吃食有烟火气多了,楚沉舟嘴里还嚼着糖包子没吃完,塞得嘴里满满当当,两颊鼓囊囊的像只仓鼠。
沈云浓声音小了:“一直都喜欢,我是在二十四节气雨水那天生的。”
只见房间里灯火通明,楚沉舟眨巴眨巴眼睛,呆呆看着房间里一幕。
只是一比起沈云浓父亲取的名字,沈云浓妈妈就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沈云浓一喜,转而道:“你去把窗户打开,我们听着雨声睡觉……”
小女孩小心翼翼用针线穿过一朵茉莉,忙碌得连头都顾不上抬起,时不时低头嗅了嗅做到一半的手链,圆乎乎的小脸绽放出笑容,她一笑连带沈云浓的眼神都软了几分。
小胖手里做到一半的茉莉花手链在空中颤了颤,无声地落下簌簌一片洁白。
温玉澈吃味地想,抓伤白泽的又不是尸变的妖兽,哪里就让沈云浓心疼成这个样子。
已经完全盛开的茉莉花做手链会散开,花瓣容易掉落。
温玉澈感觉自己快被创死了。
喝完劣质的茶水,温玉澈心里也无法平静,苦笑,然后幽幽叹息一声。
想起沈云浓衣衫不整躲在白泽身后,楚沉舟心里闷闷的:“我想和他玩也玩不成,白泽都不想让我们多看他一眼,这算什么嘛!”
启程时,楚沉舟果然看见白泽手腕上带了手链。
沈云浓和白泽一同下楼,注意到靠门口的柜台旁坐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膝盖衣裙上有一拢洁白的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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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楚沉舟多少有些难顶,他只能趁白泽不在的时候,偷偷摸摸找沈云浓。
恰好有人喊走了白泽,沈云浓又凑近女孩,并多嘴:“你摘的花开得太盛了,需要将开未开的花苞才好。”
过了两天,后知后觉的沈云浓才发现不对。
沈云浓缩在白泽怀里听着外面的雨声眼皮越来越沉重:“下雨了,真好啊……”
呆呆看了几秒地上的花瓣,小女孩就瘪起嘴,沈云浓趁她还没哭出来,悄悄溜了。
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比起晴朗的太阳天,他更喜欢阴郁的雨天,雨水下得越好,最好是天空捅破一个口子,雨水噼里啪啦倾盆而出。
浓是想凶狠的,可他没有抗拒的力量。
正在楼上窗户边的温玉澈无意间看见沈云浓走进客栈的后院,在一簇开着白色小花的灌木面前停下采撷花朵。
等那些师兄弟吃完饭就要启程了,沈云浓匆匆摘了些花苞,坐在旁边的石凳上专心做手链。
所以这一眼反倒让楚沉舟蠢蠢欲动的心荡漾起来。
窗户打开了,外面的天还是黑的,客栈在一座小城里,又是后半夜,居民们都在黑甜的梦里,没有点灯的地方,除了雨声再无别的声音,热闹也寂静。
沈云浓不太自在避开一个离他很近白发苍苍老人的叩首,他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扶起一把快散架的老骨头。
温玉澈拧着眉道:“那你算什么?”
楚沉舟贼心不死,继续和沈云浓商量:“那这串给白泽,你再给我做一串?”
他语气带着揶揄的笑意,又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喜爱之情。
嫌弃得沈云浓不理他,垂首继续做自己的手链。
白泽也很无措,受伤的手想给沈云浓擦眼泪又不敢,笨拙道:“我没事,我真的没事,别哭啊。”
楚沉舟的父母是极少数,两人情真意切结为夫妻,生下了楚沉舟后,便携手云游很少回宗门。
花荫下的沈云浓垂着眼睫:“别烦我。”他现在脾气很好,因此能忍受楚沉舟几句烦人的话。
傻狗眼睛也亮了,这不是把白泽赶跑吗?
沈云浓迟疑了一下,有些分不清楚,楚沉舟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你非要这手链做什么?它并不值一块玉佩。”
楚沉舟蛮不服气:“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只多看他一眼不行吗?”
沈云浓出生江南水乡,每逢茉莉花期,时人有将茉莉花佩戴在身上的习惯,他本来是不喜欢这种东西的,是因为初恋女孩的关系才喜欢上茉莉花。
白泽的确是怕沈云浓被人吃了,所以看管得很严,不许沈云浓离开自己的视线。
沈云浓见窗户关着,于是认真听了几秒,懒懒道:“下雨啦?”
温玉澈敏感地察觉旁边的傻狗垂下耳朵,可怜兮兮,目光似乎有些湿润。
几滴鲜红的液体滴在地板上……
白泽做了和自己对沈云浓一样的事。
不远处注意到这一幕的温玉澈若有所思。
沈云浓面红耳赤窘迫至极,楚沉舟近得几乎要揽他入怀,沈云浓腰有些发软,几乎要软在楚沉舟的怀中,好在沈云浓情迷意乱了几秒很快清醒,恼火推开没分寸的楚沉舟。
沈云浓以为楚沉舟在挑事,张口欲骂却一愣,他感觉浑身发热。
白泽和沈云浓确实是情投意合,交媾实属正常。
他这样做,很让人看不过眼,可沈云浓喜欢他占有欲强,喜滋滋的缩在白泽怀里睡觉。
淋淋漓漓的雨声连绵不绝,带着土腥气的水雾飘入屋里,白泽睡在外围,怕里面的沈云浓吹了风,又把床帷合上。
昨天晚上从沈云浓房间里弥漫的馥郁香味似乎又在鼻尖柔柔流动,温玉澈脸一红,然后又一白。
温玉澈是个温和的人,嘴角常年带笑,微微弯起,再加上书香门
住口!休要再说!
温玉澈的房间比邻白泽沈云浓的房间,他并没有入睡,还在打坐,只是好像是从旁边的房间飘来淡淡的撩人的香味,扰乱他的心神,他狼狈站起身到桌边倒了杯凉茶,浇心中的躁火。
那堆雪白的花吸引着沈云浓凑过去看。
这是托词,楚沉舟想了想取下自己腰间系的玉佩递给沈云浓:“我拿这个和你换这串手链。”
除了担忧白泽的安危,沈云浓也有自己的小九九,总觉得楚沉舟他们对白泽有心思,一路同行万一发生什么事,自己被戴绿帽子怎么办。
你想知道我昨晚上看到了云浓和白泽在做什么吗?
昨晚入住客栈时,借着昏暗的暮色沈云浓瞥见后院里有几株茉莉
楚沉舟咽下嘴里的包子,也不吃了,探头探脑:“你也在做手链吗?我刚才看见客栈老板在哄他哭泣的女儿,说是小女儿的手链坏了。”
曾经把沈云浓这样这样还那样那样的温玉澈,脑子里黏黏糊糊,几乎要失态跳脚了,只能咬牙切齿从牙缝挤出一句。
沈云浓声音细细的撒娇:“我好困……”
白泽皮开肉绽的伤口散发了丝丝缕缕的黑气,脸色也极差,温玉澈分辨了一下抓伤白泽的是什么妖兽,取了一瓶药递给白泽。
楚沉舟一咬牙:“我得想法子把沈云浓弄出来!”
沈云浓当天就收到了温玉澈一枚香囊,温玉澈将香囊递给沈云浓,红了耳尖,吞吞吐吐说里面装了些药材,随身佩戴它气味可以安心养神。
楚沉舟嘴碎,见沈云浓已经很担心了白泽,说曾经一位修士杀妖怪时不慎妖怪被抓伤,几日后修士成了行尸走肉。
楚沉舟一脸认真道:“我不要满城的茉莉花,只要你的。”
只是让楚沉舟没想到的是白泽也强势挤进队伍里,和沈云浓一同下山。
白泽挣扎无果,被迫由一位性格沉稳处事不惊的师兄带回宗门。
楚沉舟闻得那股浮动的暗香,整个人都蠢蠢欲动,炽热的呼吸喷在沈云浓的脸颊上。
看见沈云浓过来,白泽还想将手缩进袖子里,温玉澈毫不客气扯出他的手,将他手背上一道狰狞抓伤暴露出来。
他想泡在温热的水里清洗身体,可更想倒头就睡。
“烦死了,别挨我那么近!”
其实云浓这个名字也没有多深远的意义,取自云浓则雨下的原始意象。
浓儿身上的香味越来越撩人了,不止楚沉舟,队伍里已经有不少人骚动了,炽热的眼神总是落在浓
他刚好也串好了手链,甩脸子走人,丢下一脸悻悻的楚沉舟。
同时沈云浓又嫉妒楚沉舟豪横,一掷千金就为了收一串茉莉花,心里骂句楚沉舟“傻狗”。
《合欢》的世界设定介于高阶武侠和低阶修仙之间,沈云浓能踩着草尖一跃飞到十米以外的地方,再借着草尖一跃又飞十米之外,身法像风一样优雅轻盈,而且十分违背物理定律,当然他的剑术更加违背物理。
啪嗒啪嗒……
白泽无奈一笑,使了个清洁的法术,困得直打哈欠的沈云浓瞬间感觉自己身上干燥没有湿乎乎的黏腻感。
沈云浓没声好气瞪他一眼:“不给!这是我给白师弟做的。”
他不开窍也活得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沈云浓一瞬间方寸大乱,羞愤难当,可能是前段时间和白泽玩得太没有节制了,搞得他离了白泽几天就有些受不住。
茉莉谐音“莫离”,很适合情侣间互赠。
温玉澈目光复杂,推搡着楚沉舟离开。
故事是真的,楚沉舟直言快语,从不说谎,听得沈云浓眼泪啪嗒啪嗒掉。
他说宗门之内师尊医术最佳,定能治好白师弟的伤。
他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楚少主好阔气,这玉佩怕是满城的茉莉都换得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沈云浓还有捉妖的使命不可能陪白泽回去。
楚沉舟热脸贴冷屁股也不恼,眼巴巴道:“这花怪香的,你给我做一串呗?”
饮食起居都要带着沈云浓一起。
沈云浓想让白泽回宗门,让蘅芜师尊给白泽治伤。
他倒是矜持守礼,没说那些药材闻了还有清心寡欲的功效,
楚沉舟也无法入睡,他的房间也故意挑在白泽他们旁边,闻到空中浮动的暗香像是以前在沈云浓身上闻到过,心神一荡,翻身起床悄悄走到墙边,只犹豫了一下,便透过一个不知何时被人凿穿的小孔,去窥视隔壁白泽的房间。
楚沉舟的母亲正是长青宗宗主的女儿,在他的要求下,沈云浓很快被安排进下山的队伍中。
奔走太久停下来休整的时候,狗鼻子一般灵敏的傻狗会突然挨得他很近,晕晕乎乎痴迷地说。
“你想不想吃包子?我给你拿了两个包子。很好吃的。”
修仙者几乎是不出世的,凡间的红尘万丈对他们来说,似乎扰乱道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