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厌就是乐在其中，是个天生的受虐狂，哪怕他还是个未成年。

顾引楼想不通，如果一切都是真的，是什么支撑沈厌活下来的？

人生就是这样，有的人轻而易举就办到的事，别人可能付出一辈子的辛苦都做不到。

那时他甚至有些羡慕郑意，所以已经不是一场交易。

据他调查，唐弃经常参加聚会。

像性虐这种事，应该是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

按理说这种人通常很清高，但郑意却不同，他能游刃有余的在任何环境里生存，似乎没有人能抗拒他。

顾引楼安静的听着，始终沉默，没发表意见，一副睡着的样。

少年的影子不断在脑海里闪现。

他像是被欺负坏了，又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倔强。

单薄的身板，几乎能看到血管的白皙皮肤，还有总是微垂的眼帘。

郑意妹妹的手术很成功，所有费用和资源全由顾引楼担负。对于顾家人来说，这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他们毕业于同一所学校，郑意是个高材生，跳级、破格的那种天才。

眼看还有二十分钟车程就能到家，顾引楼忽然睁开眼，看向车窗外。

“马上十一点了，从这里开过去要一个半小时，我们没有许可证进不去。”

郑意很感谢他，顾引楼也同样。

一定是郑意误会了。

离开声色犬马的喧嚣，顾引楼像换了个人，闭着眼陷进座椅里，头极限后仰，抻长着脖颈。

所以……

郑意困得眼皮打架，本打算把

能让他彻底放松的人不多，郑意算一个。

雨势渐小，灯火初逐渐密集明亮。即使十点多钟，路上仍然很热闹。

顾引楼很坦诚，他需要朋友，需要心腹。

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车从盘山公路下来，在燕城北向市区方向行驶。

郑意敲键盘的手突然顿住，合上电脑，转头郑重其事地看着他:“那孩子不像装的，唐弃下手够狠的，我再上去晚一点，搞不好要闹出人命。”

他对这些冷门知识不是太了解，但透露消息的那个人，就是受不了超出认知的虐待，选择退出了圈子。

当然这个人，不能是废物。

，架在郑意鼻梁上面，眼神从镜框外瞟来，“老板，涨工钱吗？”

不是单纯的唱歌，跳舞，吃吃喝喝，而是像牲口一样乱交的淫乱派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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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再倔强的人，也不会在经年累月地受虐下，不疯，不死，像墓碑上的蒿草一样野蛮生长。

“掉头，去东聚港。”

自父母去世，顾引楼觉得已经没有真正的亲人，没有可以令他在乎的人。

唐家表面风光，风评却极差，这样的垃圾堆里怎么会有正常人。

郑意也很坦诚。

只要顾引楼给得起钱，让他妹妹成功接受心脏移植手术，那么他就签下这份卖身契。

那些人玩得很花，嗑药，吸毒，强奸。

顾引楼回想起一些事。

晚宴上抽不出空细说，这会提起来，郑意就把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没钱，学长发扬风格吧。”

双商在线的天才是最佳人选。

顾引楼思想停滞了片刻，给出了自己觉得最恰当的答案。

郑意在他耳边喊了两声，最后叹了口气，不再多说。

“刚和那小子说什么了？”顾引楼依在一旁昏昏欲睡，随口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