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叹气一声，也不再说了。

长乐叹息说道：“可是我走不了啊。”

“我出了山门十里地，便被一道屏障拦住。呼”

但是去哪里才能讨到药呢？

长乐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何事？”

栾锦忽然笑了。

他几乎动不了，却也死不了。

他要去找药。

婢女掀开锅盖，看着里面煮着的仙植，喊道：“好啊，你居然偷仙人的灵芝。”

“我也想呀。”

长乐垂下眼眸，他抿了口茶，又是忍不住咳嗽出声，而后呕出血来。

婢女却好似领略了栾锦的意思，她大步从屋内出来，便是踢打着长乐。

长乐将热茶饮尽，他抱着被褥，说道：“谢谢您啦。下次我会来后厨帮工——”

他的额间渗出许多冷汗，虽然死不了，可是他很疼，若是寻不到药，半夜疼得死去活来睡不着觉也是难题。

老仆甩手，皱眉骂道：“你这晦气东西来了几次了，惦记上这了？”

长乐被抓着胳膊推出门外，那婢女则是大步走进去，第一眼便看得是锅炉。

“可惜，好似就像他们说的。”长乐歪头，说道，“祸害遗千年。我好像也死不掉”

太虚宗弟子口中说的往事他听不懂，但他知道他们几乎都厌恶自己，若是去讨药或许会被打得更重。

栾锦还未开口，他的婢女便先一步说道：“你——”

曾经光风霁月的太虚宗掌门沦落到如今这种地步，竟然让他心中生出很多快意。

门外站着一名披着暖袄的夫人——那夫人的婢女是这般说的。

连雪白的土地都浸染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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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担忧，便挥手叫小孩藏起来，自己缓缓走过去开门。

长乐叫小孩出来，嘱咐道：“我出去一趟，你先吃饭。”

长乐有些疑惑，平日少有人来找他，难道——

待到喝了热水，又裹着一层被褥，长乐苍白的面容才恢复一些血色。

婢女打得很凶。

长乐在雪地里躺了很久，才缓缓地爬起来。

，便是从书中记下这点。

小孩点了点头，长乐才是出去。

很狼狈。

栾锦不禁想到，谁让那时候铭阳喜欢过你，而如今他又最厌恶你呢。

老仆眉头皱得更紧，他站起来，从后厨拿来一个布包递到长乐手上：“又没药了？”

那件青衣被血色浸染，几乎成了血衣。

随后，栾锦带着快意说道：“长乐掌门可要记住，如今不是从前，你一个凡人，是不能靠近太虚宗内门的。”

他看着对面的老者，很是认真地说道：“谢谢。”

蚀骨的疼痛和许多结痂却又被再次扒开的伤口使得他看起来极为狼狈。

栾锦才喊婢女住手。

长乐没有反抗，他只是蜷起身体，和很多次一样。

长乐抬起头，他微微笑道：“是呀。我也是如此想的。”

老仆嗅到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不由骂道：“你知道你人见人嫌，怎么不滚下山去？”

忽然，木屋外响起敲门声。

老仆不由骂道：“你还不如死了算了。”

思来想去，只有一处地方好去。

雪花飘飘。

她似乎本想说些别的什么，忽然她鼻头耸动，似乎嗅到了屋内的某种气息，她笑起来，笑容带着很多恶意。

栾锦说得痛快，随后他转身离去。

长乐叹了口气，想着还是明日再去山外的溪流看一眼。

长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敲开了外门弟子厨房，开门的老仆吓了一跳，急忙将他抱进来。

栾锦没有说话，他站在一边，静静看着。

老仆打断他的话，说道：“你趁早滚远点就好。”

长乐叹气说道：“是啊。”

他说着，不住咳嗽起来。

长乐咬紧牙关，才堪堪站起来，他回到屋里，才是放心，那两人至少没有将锅炉掀翻。

长乐的声音沙哑，他垂下眼眸，好似有滴泪从眼角滑落，落进水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