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心不稳，跌坐在了地上。

“侠士，我未曾见过你，我们应该也无冤无仇……”

男人上步，剑如流星向他刺去，他向侧挪步转身，锁链叮当作响。

“好好的脸蛋，被划伤成这样真真的可惜。”

男人一步步走近，剑的寒芒也一点点逼近皑朝，他并未解答皑朝的疑问，却向皑朝甩出了新的问题：“该在‘桃源’的你，为什么来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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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意与您争斗，也不想引人注目，今夜只有一个仓皇逃掉的俘虏，萍水相逢一场……”他一手摸上被掐出红印的脖颈，另一手摆出手诀。

皑朝本欲跃起躲过，但双腿的锁链被长剑钉在地上纹丝不动，他刚一使力，便被那沉重的链子拽回了地面。紧接着，便是那一记重重的横扫。

“鹤妖。”男人向后跃去，身势下沉，重新摆出一个架势。

“疯子……”他暗骂道。

皑朝走向窗边，将它向外轻轻推开。夏晚的清风迎面扑来，甚至有些发冷。萤火星星点点闪烁，他指尖伸向窗外，一点星火落在他的指尖，微微闪烁，冰凉而耀眼。

他在皑朝艰难的粗重喘气声中轻声喃语：“被流放的罪人。”

男人欺身上前，冰冷的笑意在皑朝耳侧撕咬，银眸注视着被束缚着的猎物，满是剑茧的手覆上了猎物脸颊上那道疤痕。

他不愿在人世展露自己的羽翼，这会使他变得注目从而陷入麻烦之中。但是现在麻烦先一步找来，他咬咬牙，一对黑白相间的羽翼自他身后倏然张开，将男人击退。

“……”他将手向上轻挥，星火识趣地远去。

“……！”他转头，望向窗前，那人轻巧翻进室内，他手里握着一把长剑，月光自窗外洒在他身周，将他银白的长发和剑衬得寒光凛冽。

鲜血如泉水般淌开，骨肉因惊恐不断地生长攀附在男人手臂上，像是树根吸附在墙壁一般贪婪。

他跃了出去，脚下用力踩地，想展开双翼向上空飞去，却听一道金属破空的声音，脚上的锁链被长剑牢牢钉在了地上。

“你……什么时候……”皑朝向后退去，手摸上了木门，试探地向外推。

男子没有回应，手上摸索的动作依旧未停，直到那枚带着血丝的如玉

“呃……！”

皑朝不再作答，他向窗边退去，试图走男人翻进来的那条路逃出去。

妖力因创口而向外逸散，他无法再轻松地在指尖凝聚起儿时随手就能凝出的法术结晶。

“我只做份内的事。”男人的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他握住剑柄，右臂向后拉，剑锋抵住了皑朝的丹田，“你执意抵抗，这颗内丹我便收走了。”

“门是锁的。”那声音冰冷得像刚刚留在指尖的萤火。

凉意破开他的皮囊，男人的手探进他的身体内，皑朝的双肩止不住地颤抖，羽翼因疼痛而颤抖，扑扇在男人脸上时毫无力度得像是幼鸟的嬉戏。

他转身，迈步向门走去。

起初他会怔怔地摸一下那道狰狞的伤疤，随后失落地笑笑。后来他不再去触碰它，只回一个浅浅的微笑。

这是他从来到这里后听到的最多对他容貌的感叹。

“你的废话很多，是在心虚吗？”男人顺势收力斜劈，剑划开了皑朝的皮肉，鲜血自手臂绽开。

“我说了，你该老实些。”男人跳下来，将剑举向皑朝脖颈。

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只得将那链子挽起，让其声音尽可能小些。

这是对他所有同族人的提醒，远离他，远离他，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罪人”。

男人起身，在他面前蹲了下来。一手将皑朝双手手腕反扣，一手拔出了钉在他身后的那把长剑。

男人破窗而出，如豺狼一般跃起，将双腿搭在皑朝肩上，试图锁死。皑朝向前半倾，男人顺势手肘撑地，稳稳落在地上，重心放低，腿如横刀一般利落地横扫过来。

他动了动喉咙，想抬起手抚上伤痕，男人一个箭步冲上前，皑朝侧身，却被男人一手抓住了脖颈，剑锋一闪，皑朝脸侧的发丝如羽毛般轻轻飘落，长剑重重没入门上。

“……！”

“……放开……”

为什么？

“是这个啊……”

鹤妖的身体将男人认作了不请自来的肥料，男子的手在鹤妖的血肉爬满他手腕时不动声色地搅弄他的内脏，一时间，两人都有被当做对方食物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