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美味上司的初次/被哭内S(6/10)111 口唇之欲(双性/年下)
高脚杯掉落在地,红酒倾洒而出,女人忍着痛苦的神情,弯起嘴角。
“你现在倒是装都不装了。”纪焳强迫自己克制住暴怒,松了手。
“只有我俩,装给谁看?您亲爱的哥哥么?”成敏揉着脖子,半点不受粗暴行径的影响,看也没看泼洒在地的酒液和碎玻璃。
提到哥哥,纪焳的愤怒好似突然停滞,目光也落向别处,“今天是他生日。”
一个从没收到过祝福的日子。
“有一回,他偷藏了一块不知道谁送的蛋糕。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他生日,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也想尝点甜的。我说,‘哥哥,我用全部的零花钱,给你买最大最甜的蛋糕,不要别人给的,好不好?’呵…他以为我在索要,二话不说就给了我,求我保密,让人知道他偷偷庆祝这个日子,会很难办。”
纪焳说着,面目又变得狰狞起来。
“从小到大,一贯如此,从不想站在我身边,不愿把我当成弟弟,接受别人的施舍,也不接受来自我的一丁点好处。只会摆出那副伪善的样子,一边可怜我,一边远离我。”
纪焳吐出的字句都透着森冷。
“我这辈子……最不想要的,就是他的怜悯。”
松开咬紧的后槽牙,纪焳轻笑起来,“说来也没什么不对,毕竟我也从没把他当哥哥。”
“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您的记忆力可真不赖啊。”成敏乐呵呵地恭维道。
“要不怎么被说是‘天才’呢,哪怕我不想记得的事情,也照样刻在脑子里。”
他漆黑的眼仁闪烁不定,“你能明白这种感觉么?”
“一般人应该很难懂吧。”成敏极近距离地注视着纪焳,拇指轻抚他眼皮上的伤疤,“可看着你的时候,我总感觉像在照镜子。”
“镜子?”纪焳被这说法给逗笑。
“纪总觉得不像么?”成敏轻抚她的面颊,“我也有过一个很重要的人。而他为了把我撇干净,宁愿放弃前途,和家里分割。”
她平静地说起自己的事情,没有什么情绪起伏,“我只能代替他扮演那个‘乖孩子’,无聊至极。其实我很感激他呢,我的机会,全都是他给的。”
“纪总在意的录音,只是我送他的一件小礼物,依他的个性,要不了两分钟就会销毁得渣都不剩。”
纪焳神情倨傲,不悦道,“想恶心人有很多种方式,别拖我下水。”
“怎么能说是恶心人,您可真会伤人心。”成敏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据我所知,您对同性从来没兴趣,又为什么对一个异姓兄弟有如此强的执念呢?”
“有功夫揣测,不如多朝不惹怒我的方向努努力。”纪焳不耐烦道。
“会不会是……激起你欲望的那部分,压根不存在于男人身上?所以你才会表现得这么地…矛盾。”
“我不会一直这么有耐心。”纪焳警告她。
成敏轻哼了一声,神态自若,“也是,追求刺激嘛,在财富地位积累到一定程度的人眼里,伦理就像路边的碎石子,越是有悖于伦,超乎寻常的东西,就越有吸引力。”
几句不着边际的话,让纪焳终于正眼看她,“你想说什么。”
“rebionux”
成敏轻描淡写地说出一个名称,“它的前身是一家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创立的生物研究所,现在呢,是海外名义上最大的个人独资生物工程公司,它的实际运作人,远没有那么单纯。”
“你想干什么?”纪焳用拇指将成敏嘴上的口红抹开,如暗红的血液晕开般诡谲。
“我不过想站在更高的位置,让无聊的游戏变得有趣些,还有…栓住你。纪总,您该知道,这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
纪焳扼着她的喉管,手上却没有使力,他咬着牙道,“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带你来海岛么?你有你的本事,我也不是吃素长大的,不要试图挑衅我,会很难看。”
成敏将垂落的头发绕到耳后,握住纪焳地手腕,笑道,“这可不是我的底牌,您最好掂量一下,究竟要不要让我难看。”
纪焳眯起眼睛,气氛落至冰点。
成敏却陡然放软了态度,“安心啦,我可是您公司的员工,哪里会对您不利呢?”
她纤细的手指在纪焳肩上游走,一面撩拨,一面抚慰纪焳变换莫测的情绪,“我都这么主动了,纪总还不体贴一点,帮我热热身子?”
纪焳捉住成敏的手,哼笑道,“你也只有是个婊子这一点,称得上表里如一。”
他亲吻成敏的手背,“我喜欢这种坦诚。”
成敏莞尔一笑,“把喜欢说得这么难听,还得是您呢。”
……
销售部的聚会地点定在了一家日式居酒屋,老部长为了适应年轻人的节奏,下了点功夫。
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在隔间内围坐,谈天说地,一桌凑不出一个话少的。
相较平时,邢峯这回倒像个纯粹的拼酒工具人,他从没在酒精催化下有过任何失常举动,向来言辞清晰,不露破绽。
只不过这回的兴致不高太过明显。
“小峯峯,没事吧?你是不是酒量变差了,脸色好差,不过这清酒是挺容易上头的。”
“我能有什么事。”邢峯笑着否认,随手搭在卡座靠背上,像是搂着身侧的年轻女组员。
“知道你能喝,酒桌上太清醒可没意思。”赵晴靠着他。
“是么。”邢峯随口附和,仰头直面着天花板,脑海中不禁浮现黎纪周的脸。
那个纯情又放浪的小古板上司,他什么时候才能哄好呢?
还得拜那个该死的变态弟弟所赐。
不,不光是他。
顶灯的光晕让人视线模糊,邢峯眯起眼,视野被那光圈笼罩。
多年前,一则爆炸性的生物研究伦理丑闻被媒体揭露,牵扯了一众地位显赫的大人物,纪家也没能独善其身。
事件的具体的细节被抹去,只知涉及违规人体基因编辑,实验历时多年,参与家庭遍布各地,仅仅只是某些人为了一张踏入未知领域的“门票”,而选择让未降世的生命承担后果。
最混乱的那几年,纪家控股的集团公司发生重大股权变动,集团董事纪建栋因病离世,长子纪超因事件接受调查,次子纪越继任新理事长。
爆出消息的那家媒体很快销声匿迹,真相不见天日,那些被影响的孩子,后续遭遇了什么,无从知晓。
黎纪周…是被利用,且放弃的那个么?
邢峯久违地点了根烟,一想周围环坐着的多是女孩子,察觉不妥,又默默地掐了。
用贺叔的话说,他们这些人干的是踩着刀尖,指人命门的活儿,既然选择脱离,就再别回头。
他倒从没想过回头。
钱,权,色…人一旦过于渴望抓住什么的时候,就会变得不像自己。
可现在呢,他还能坦然选择放弃一切么?
“我们所掌握的名单中,没有一个是活过30岁的,未必是身体原因,他们总有方法毁掉一个人。”
耳边又响起贺叔的话,仅此一句,像在邢峯的脑子里,深深地划了一道,生疼。
如果贺叔所言属实,那些异于常人的胚胎作为样本,失踪的失踪,夭折的夭折,仅剩不到三分之一。
这是个多恐怖的数字。
“操。”邢峯暗暗爆了句粗口,他从未被愤怒和恐惧交叠的情绪,如此强烈地控制过。
想保护黎纪周。
想让他更幸福些。
这算什么?
被酒精麻痹过的大脑仍处于混沌中,只剩下简单直白的念头,无比清晰。
城区夜里灯火通明,写字楼高层的空中咖啡厅已经在做关店的准备,店员暗暗用眼神催促仅剩的一两桌客人。
黎纪周时不时瞟一眼桌上的手机,他很少这样频繁地关注消息。
最终等来一条道歉消息,黎纪周抿着唇,在对话框里敲下一行字,又一个个删除。
他数不清第几次提醒自己,不要输得太难看。
除了那条已读信息,通知栏里仅有为数不多的几条工作消息,那个新下载的语聊应用也占了一格:钓系男友,持久,jb大。
黎纪周皱着眉清除,顺势把应用给卸载了,反感之余,他又不自觉把这几个字往某个人身上代。
抛开钓不钓系,邢峯好像的确…天赋异禀。
是做的次数太多么,自己竟然能适应得了。
被脑袋里荒谬的色情内容给惊醒,黎纪周怔了怔,陷入深深地自我厌弃。
他好像个色情狂。
坐在对面的许意,一直观察着黎纪周动态。
看他青一阵红一阵的脸色,许意不禁道,“你好像变了,看起来很生动。”
黎纪周半开玩笑,“那我以前是,像个假人么?”
“当然不是了。”许意摇头,“我怎么会喜欢一个假人。”
黎纪周没多说什么。
从刚才的聊天中,他得知许意有个门当户对的婚约对象,应当不会再对自己有别的意思,黎纪周便有意识地冷处理。
在不知道第几次感受到店员的视线后。
“走吧。”黎纪周提议。
“行,等校友会当天再好好聊。”许意顺势道。
“我…”
“可别说你不打算出席,老同学的面子这么不值钱?”
黎纪周笑了笑,“好吧。”
他们从过去聊到现在,从学生时期严格过头的导师,聊到公司新拓展的业务,多年未见的生疏感消散得很快。
黎纪周得感谢许意的陪伴,让他无暇独自陷入难过的情绪。
每年的这个时候,被他抹去的负面情绪便会悄悄萌芽,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放大到连他自己都厌恶反感。
今年不同于以往,意识到喜欢上谁的这点,令他格外苦涩。
他和许意一前一后离开咖啡厅,两人距离很近,许意有意无意与黎纪周隔着手套的手指相触,可温度还没来得及传到,就被黎纪周不动声色地避开。
许意的眼神黯了黯。
还算安静的环境里,手机的震动声格外清晰。
“我接个电话。”黎纪周冲许意歉意的笑了一下,按下接听键。
耳边传来醉意朦胧的含糊声音。
“亲爱的…”
黎纪周忍不住皱眉,“喝多了?”
“嗯…想你了。”低沉的声音夹着些鼻音,撒娇似的嘟囔着,“带我回去吧。”
背景音很嘈杂,有高声交谈,有起哄的欢呼,黎纪周光听着都难以忍受,他顾不上生气,问道,“你在哪里,和谁一起。”
“我在…”
“小峯峯,难得今天这么高兴,我们可得拷问一下了,说说看,女朋友的事儿。”赵晴挑起话题。
“女朋友?早分手了。”
“那现在是空窗期?组里的妹妹岂不是有机会了?怎么分的?”
“嫌不够主动,不够重视。”邢峯像是起了兴,醉意朦胧地道,“建议还是,少和我这种人谈恋爱吧。”
“啊?邢峯哥这么过分的吗?”组里的年轻实习生很惊讶。
有人感慨道,“组长都上忠告了,还是让人抵挡不住他该死的魅力,唉,都他妈看脸的,我这样你看有人理么,绝对没有。”
“邢峯哥那是没爱上,他这样的,一直以来追求者太多,会麻木的。”
邢峯听他们瞎说,只跟着笑了笑。
“话说回来,刚刚给谁打电话呢?不是单身么?”
“就组长这样的,手机里还不能有个亲爱的12345了?”
“你们组长名声要坏了,就是你小子败的,哈哈哈…”
居酒屋隔间的帘子悄无声息地被撩开。
反应快的年轻组员一看来人,重重地咳了一声,众人顺着视线齐刷刷地看向门口,一时间鸦雀无声。
“刘部长。”黎纪周笑着打招呼。
“哎,黎总监,您怎么过来了?”
黎纪周是出了名的不喜欢酒局。在部门聚会里喝得横七竖八,多少得进总监的黑名单。
有人用口型咆哮:“谁t给黎总监报的信?”
唯独邢峯眼前一亮。
他站起身,左右靠着他的同事便歪向另一头,邢峯晃晃悠悠走了两步,眼看着就要往黎纪周身上栽。
黎纪周没躲。
吓坏了其他人。
一个本不该喝醉的人,和一个本不该到场的人,共同构成了一副亲密过头的诡异画面。
目睹这场景,在场但凡还清醒着的,不是感觉自己喝大了,就是以为自己见鬼了。
赵晴讪笑着解围道,“原来是黎总监,实在不好意思啊,打错了电话把您给…”
“时候不早了,你们是不是?”黎纪周点到即止地提醒大家。
被冻住的空气迅猛地流动起来。
“哎呀我喝懵了,姐妹,一起打车啊。”
“走啦,老刘,送送我呗。”
“我钥匙呢,是不是甩你那儿去了,帮忙找一下。”
任一群人怎么吵闹,邢峯岿然不动,他脑袋靠在黎纪周肩头,热气呵在黎纪周颈间,呼吸很重,笑得很蠢,“我以为你不会理我。”
“…我也以为。”
赵晴一眼便知,在一旁打哈哈,“黎总监,您帮着送啊?”
“嗯。”
“这么关心下属,真好,让老刘送人他还推脱呢。”
里边的人差不多都散了,黎纪周扶着邢峯往外走。
“纪周,需要帮忙么?”许意撩开门口的挂帘。
邢峯警觉地抬眼,醉意像在顷刻间消失殆尽。
许意和他对视,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笑,这醉鬼的目光…清明得很。
他不需要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份姓名。单从黎纪周不排斥这男人的肢体接触这一点,就足够令许意看他不顺眼。
“方便的话,搭把手吧,有点沉。”黎纪周欣然接受许意的帮助。
于是一半的重量,挪到了许意身上。
许意非常大度地道,“我来吧。”
邢峯:“……”
邢峯的手搭在许意肩上,许意的手反搂着邢峯,两人块头都不小,磕磕绊绊地走到车的副驾位。
在许意刻意地“鼎力”协助下,邢峯的脑袋精准磕中门框,头晕目眩,他顶着比锅底还黑的脸色,礼貌地在许意的皮鞋上回了个结结实实的鞋印。
“嘶…”许意倒抽一口凉气,毫不留情地关上车门。
门一关,世界都静了,邢峯只好费力隔着门板听二人对话。
“这回我可真走了?”许意忍着脚趾的抽疼,若无其事地整理衣服,“需要我送么?”
“不用了。”黎纪周有点不好意思,类似这样的告别,他和许意今天少说进行了三回,“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许意瞟一眼车窗,笑道,“没事儿,能和你聊这么多,我特别高兴,期待下次见面。”
黎纪周坐进车里,许意离开。
他扫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邢峯,道,“这就是你说的来接我?这就是你的临时有事?”
邢峯似乎还沉溺在酒精里,含糊不清地说着,“去江边。”
黎纪周不打算理他。
“去吧?我说真的。”邢峯委屈起来。
黎纪周将信将疑地看他,“大晚上的,你想去江边吹风?”
“不可以么?”
“…别吐车里。”黎纪周一边嫌弃,一边伸手帮着系安全带。
邢峯醉醺醺又乖顺的样子他是第一次见,像是立场调转,这么看来,邢峯酒品倒比自己要好得多。
回想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往,一来一回,两人也算扯平了。
黎纪周认命地发动车子,载着邢峯往跨江大桥的方向驶去。
邢峯不知是闭目养神还是睡着了,一路上安安静静,直到上了桥,才又活跃起来。
他拿着手机翻翻找找,给人打电话。
“你别大晚上骚扰别人…”黎纪周用余光看邢峯,不确定他是否清醒。
邢峯对着手机道,“已经可以了,准备…”
“什么?”黎纪周诧异道。
话音刚落。
远处的夜空倏地被点亮。
一簇簇焰火规律地升空,时而聚集缠绕,时而四散迸开。
黑夜如漆黑的画布,任由烟花在其中闪烁绽放。
离得越近,越像是白昼。
这个时间点的烟花秀,除了新年夜,简直闻所未闻。
石栏边有行人驻足观看,黎纪周将车停靠在路边,打开车门。
风声,烟花声,顿时清晰起来。
细碎的烟花雨刚刚坠落,拖着长尾的烟火又紧接着拉开新的帷幕…
伴着整齐的一声巨响,一排烟火字呈扇形同步绽开。
happybirthday
黎纪周怔住了,他下意识转头看向邢峯的方向。
邢峯已经从车上下来,正仰头看,嘴角挂着笑,像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黎纪周内心五味杂陈,以至于邢峯朝他走近的时候,张开双臂环抱住他的时候,他都没能给出任何回应。
一个不被祝福的日子,一个他自己都不愿意记住的日子。
他得到了一个,像要将他揉进骨髓的紧实拥抱。
烟花停了,万籁俱寂。
“生日快乐。”邢峯道。
只有两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像在诉说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
“你怎么知道我生日?”黎纪周埋首在邢峯肩头,遮掩泛红的眼眶。
“同一家公司,想知道也不难吧。”邢峯道。
时间定格了好一会儿,黎纪周反应过来什么。严肃地抬起脸,“你装喝醉酒骗我?”
邢峯心虚,嘴却硬,“哪有,我还晕着呢,都站不住,哎哟。”
说完又故意把身体的重量交付给黎纪周。
江边晚风太凉,衬得邢峯的身体滚烫。
“你真是…”黎纪周哭笑不得,抬手环抱住他。
为什么会喜欢邢峯呢?
大概正是因为这温度吧,好似能和他一起燃烧,又一起融化的体温。
邢峯的外套里放着什么,硌得很。
他握着黎纪周的手,钻到自己口袋里,摸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方盒。
“礼物,打开看看。”邢峯催促道。
黎纪周打开盒子,看到里边的手表,暗暗咋舌,“…你究竟花了多少钱?”
不论是大规模的烟花秀,还是礼物盒里的手表,都不像是一个工薪阶层随随便便掏得起的。
邢峯帮他把手表戴上,“不多,也就明天起起节衣缩食,少外出聚会,多室内活动,混得下去的。”
“室内活动?”
“和你做爱啊。”
黎纪周脸热得慌,迅速捂住他的嘴,“小点声。”
果然是下半身动物。
“礼物,你喜欢吗?”邢峯被堵着嘴也不忘追问。
“嗯…”做到这个份上,黎纪周实在无法说出半个不字。
“这就够了,哎,古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邢峯挪开黎纪周堵他嘴的手,握住。
“你拿昏君比自己?”
“那你愿意赏脸笑一个吗?”
黎纪周失笑,“我没找你麻烦就不错了,弄这么大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求婚。”
“那就嫁给我。”
黎纪周一愣,几秒后才道,“你瞎说什么。”
心脏剧烈地跳动,停不下来。
邢峯让他会错意的时刻,数不胜数,一秒不让自己清醒,就会多在虚妄的幻想里沉沦一秒。
“哪儿瞎说了,做的时候老公长老公短的,都叫了多少次了。”邢峯借机和他十指交握。
黎纪周一时抽不出手。
“亲一下我就放开。”邢峯道。
“该回去了。”
“亲一下嘛。”
沿江的风景区并不是四下无人的隐蔽地方,邢峯却半点不在意。
黎纪周被逼得没办法,“你过来点儿。”
邢峯乖乖凑近。
黎纪周深深地看了邢峯一眼,拽住他的衣领,仰头闭眼,主动亲吻了他。
一气呵成的深吻,并非以往的浅淡羞涩,有被玩弄的不甘,有被错看的愤怒,有被祝福的感激,还有对眼前这个人所有的欲念。
一股脑全部倾泻。
喜欢,也不止是喜欢,一颗心,竟能包含这么多复杂的情绪。
是痒,是渴,是酸涩和甜蜜。
邢峯明显因为这个超乎意料的亲吻而怔愣。
柔软的唇舌在主动索求,令人上瘾的身体紧密贴合,生理反应来得全然不合时宜,且迅猛无比。
意识在提醒邢峯,必须将眼前人捉住,狠狠地做点什么…
黎纪周已经逃窜似的坐回车里。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心跳仍很急促,黎纪周手握着方向盘,目光看向腕上的手表。
邢峯不可能对每任情人都如此,如黎纪周听到的,那些仓促而无聊的恋爱和分手。
邢峯的身体很热,人却远比他所看到的性子冷。
这样的人,会为他精心准备生日夜的礼物,也会因为他稍稍的主动而无法自控地起生理反应。
悲戚的泥潭里,萌生了幸运的枝桠。
他原来如此容易满足。
邢峯有些狼狈地坐回原位,一条腿微微抬起了些,意图遮掩。
黎纪周看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你还笑。”邢峯当即露出恨不得扒了黎纪周的眼神。
黎纪周朝他伸出手,“想做么?”
邢峯下意识捻住他的手套尖端,拉下,就像每回褪去严密包裹着黎纪周的衣服。
圆润白皙的食指尖落在邢峯唇上,轻轻一点,将他的冲动给封锁。
“忍到回去,就给你。”黎纪周眼底依旧含笑,“作为礼物的回馈,只此一次。”
车窗开着,蛰伏的欲望久未散去,一路上,谁都没有多说一句话。
黎纪周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在电梯里就按捺不住地和人拥吻在一起。
“哈唔…我不是说了…回去再…”
电梯一角的监控指示灯因干扰而高频闪烁着,细微的异常并无人在意。
年轻强劲的身体,一条手臂便足够将黎纪周托起,深夜电梯铃响,炙热的吐息狂乱交融,将未脱口的话语封住。
黎纪周晕头转向,后背抵门,双腿悬空,手被迫搂着邢峯的脖子。
唇舌被围追堵截,身体因极具侵略性的吻而兀自兴奋错乱。
“嗯唔…别…你疯了吗。”黎纪周好不容易才摁着邢峯的肩同他拉开一丝距离,他喘息着,同遍布细密热汗的额头相贴。
“不要在这里。”黎纪周制止他。
他想要主动权,他想从眼前这个男人身上夺回自己擅自沦陷后丢失的那部分。
“一身酒味,去浴室乖乖洗干净。”黎纪周的拇指抚过邢峯的面颊,“不想要了么?回礼。”
“究竟是什么回礼。”邢峯死盯着他,幽深的眼里是掩盖不了的兴奋。
黎纪周主动吻他的耳垂,“我给你口。”
浴缸的水因为两个人的同时进入而荡漾着溢出些许。
两人皆被热气蒸得昏沉。
耳鬓厮磨,肉体相贴的清洗过程,本就更容易擦枪走火,邢峯体内的酒精像在一点点挥发,欲望却在一层层堆积,只待喷薄而出。
黎纪周吐着热气在他耳边说的话。同浴缸内的清水一般,反复晃荡着。
那四个字从黎纪周的嘴里说出来,杀伤力实在过于强大。
他将水位降下。
黎纪周撑着浴缸底,伏在他腿间,硬挺的巨物离那张漂亮过头的脸蛋,和软润的唇过于近了些。
这是邢峯从未见过的景象。
极近距离下,那根性器显得比平时看到的更为狰狞,黎纪周尝试着用手裹住巨物,上下撸动,仔细清洁。
对邢峯而言,边忍耐着黎纪周并不娴熟的手法,边让他按兵不动地观望眼前的景致,已经足够像是受刑。
黎纪周内心也不平静,他仅在色情录像里见到过给人口交的画面,每次被服务的男人都会变得极度兴奋。
邢峯也会那样么?
带着一丝犹疑,他悄悄抬眼看邢峯,当即被邢峯像要生吞活剥他的直白眼神给吓到,赶忙避开视线。
他垂目盯着邢峯的顶端看了好一会儿,并没有产生不适的生理反应,他好像能够接纳属于邢峯的一切。
黎纪周又凑近了几分,热气倾吐在肉刃紫红的顶端。
“快点…”耳边传来邢峯的喘着粗气的催促。
黎纪周撑着浴缸,一手握住阳具底部,下决心一般张开嘴,双唇将顶端包裹,舌头自然而然地抵住马眼,滚烫的温度占领口腔,味觉和触觉像被麻痹,痒痒的。
这是什么感觉…
不排斥,反倒体内的每个细胞都在兴奋地跳动。
和接吻不同,主动权明明在自己手里,口腔却感觉被更为强势地占领了。
黎纪周张着嘴,自然分泌的唾液润滑了柱身。
“含…深一点。”邢峯喘着粗气。
黎纪周抬眼,瞥见邢峯被欲望折磨得难以忍受的表情,很新奇,以往都是他被邢峯弄得乱七八糟。
他压低舌位,努力吞得更深了些,性器顶部从口腔上壁一点一点地蹭过,怪异的快感如打火石在反复摩擦,电光石火间,迅速在他的体内燃烧起来。
“嗯…”黎纪周微微皱着眉头,鼻间发出意味不明的哼声。
好满…好深…好舒服…
他悄然硬起的前端吐出一股汁水,隐藏着的狭小肉缝间挤出透明淫汁,悄悄暴露着此时的身体主人已经沉溺于快感。
邢峯正经历难受和享受的双重体验,整个人像熟了一半,每一寸肌肉都兴奋地叫嚣,泛着深陷欲望的色泽,目光一寸都没从黎纪周的脸上移开过。
他看着黎纪周渐入佳境一般,将性器自上而下地撩拨舔弄,时而全根吞入,时而舔弄柱身,双颊绯红,神情却享受沉迷。
好色…
邢峯忍不住吞咽口水。惊讶之余,又不觉得奇怪。
他的黎总监,可是有着接吻就能高潮的色情口腔。
手指顺着抚摸黎纪周的面颊轮廓。
黎纪周轻颤了一下,疑惑地抬眼看他,嘴里仍含着硬物。
邢峯的手落在黎纪周的后脑,施加轻微的压迫,黎纪周便不自觉地打开牙关吞得更深。
“呼…”
几番抽插,盛满的欲望溢出。
黎纪周仅尝到了淡淡的腥味,躲避不及,一股热液打在口腔内壁,深入喉咙,流进深处。
“唔…唔…”黎纪周眼眶瞬间湿润起来。
“小心呛到,慢些…”邢峯释放过后,缓缓抽出,他没想到的是,就连抽出的过程都被唇舌裹得很舒服。
要命…
邢峯倒吸一口气。
他纯情又放浪的小古板上司,天生会给男人裹鸡巴。
黎纪周的口腔被射满,他没这方面经验,直接咕咚一口吞进了肚子里,脸上表情顿时错愕凝固,鼻尖泛红,羞耻得手足无措。
他被水流清洗过的身体泛着诱人的光泽,就连手指,脚趾,身体关节处也是嫩红的,细看漂亮的脸蛋,还留下浅浅的两道泪痕。
邢峯光看一眼就能重振旗鼓。
和黎纪周相处的日日夜夜里,他脑中闪过次数最多的黑暗念头,不外乎于——干死他。
邢峯没二话,也被欲望拷打得说不出多余的话,他用宽大的浴巾包裹着黎纪周,离开浴室。
身体早已饱涨餍足的黎纪周察觉到危机,在被邢峯抛向大床之前,制止了邢峯。
“嗯?”邢峯发出一个单音。
黎纪周忍着事后的羞耻感,“刚才的…那种,你喜欢吗?”
邢峯诚实点头。
“还希望有下次么?”
邢峯无法拒绝,点头。
黎纪周松了口气,硬气了几分,“那就听我的话,我不要的时候,不许强迫我多做。”
邢峯看着他。
“相对地,我允许的时候,随便你做,我也可以给你…口。”
“那现在…”邢峯试探道。
“今天不行了,你再碰我试试,这辈子都别想要…像刚才那样的,我说真的。”
……
空气凝固,沉默震耳欲聋。
“好,听你的。”邢峯意外地答应了。
黎纪周一怔,看着直挺挺倒下不准备再继续的邢峯,和还直挺挺站立着无声哭泣的小邢峯。
“?”意料之外的顺利。
在连自己都不知道的隐秘性癖暴露的同时,黎纪周意外地解决了一个连日以来的困扰……
叮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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