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美味上司的初次/被哭内S(4/10)111 口唇之欲(双性/年下)
邢峯看了眼时间,距他从动物收容站离开已经有一阵子了。
黎纪周…应该还没回吧?
他点开通讯录,反应过来连黎纪周的电话都没有,他只得再次从最近通话里调出号码,直接拨给徐子杨。
“喂,你们俩有完没…”徐子杨拖着长音,没等他不耐烦完,被邢峯的气势镇住了。
“黎纪周的电话给我。”
徐子杨:“…咋了?你没他电话?”
邢峯:“他住的这栋起火了,快。”
徐子杨也严肃起来,“知道了。”
他几乎一秒就把号码发了过来,邢峯顺着拨过去,忙音,估计是徐子杨那头也在打,又或者…邢峯不敢想。
他脸色难看地在离警戒线最近的位置来回踱步。
“小伙子,你住上面啊?”一位大婶见他额头上的汗,好心地递了张纸巾,安慰道:“哎……只要人没事…人没事就好,钱财都是身外之物,看开点。”
邢峯硬挤出个笑道了谢,把头发往后拢了一把,往小区入口的方向张望,手机还在尝试拨通黎纪周的电话。
远处一个熟悉的人影,由模糊的一小点,慢慢占据他的视野。
“回来了。”邢峯喃喃着,心也沉了下来,他快步绕开人群,奔向那个同样步履匆匆的身影。
黎纪周走得焦急,右手提着个购物袋,徐子杨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正从附近的生活超市出来。
“邢峯…”
看见朝他走近的人,黎纪周深吸一口气,眼底的无措被清明镇定的目光所替代。
“我来吧。”邢峯止住了脑内不合时宜的拥抱念头,顺势接过购物袋。
灾难前的等待十足漫长,大火被彻底扑灭,不幸中的万幸是没有传出人员受伤的消息,现场紧绷的氛围总算轻松了许多。
邢峯与周围人攀谈询问才得知,是楼下住户电器的电路故障导致的起火,事发时没人在家,直到起了大火才被其他住户发现。
受影响最严重的有三层,围观群众只道是无妄之灾,纷纷宽慰。
黎纪周的住所正好在最中间,明火把他阳台给撩着了,相邻的卧室被烟熏火燎地破坏了近半,墙壁成片的乌黑,散发着浓重焦味,到处灰扑扑的,残渣粉尘漫天,一般人待这环境都会不适,更别说洁癖患者。
面对突如其来的一片狼藉,黎纪周眉头紧锁,很快陷入洁癖引发的焦虑不安,脸色都差了许多。
这是他只身离开黎家后,第一个固定居所,他还从未考虑过有一天这里会变成无法居住的样子。
阳台种的绿植是他长年累月的陪伴,今年还没来得及开花,黎纪周垂目看着花盆里枯败的植物,心里不是滋味儿。
邢峯正观察他的反应。处事不惊的黎总监哪怕再能伪装,这会儿也露出了脆弱的神情。
他尝试着伸手揽黎纪周的肩膀,轻轻拍了拍,黎纪周并没躲开。
执意要来的徐子杨此时终于到了现场,心里还有点发虚,毕竟不经意间一语成谶,有点乌鸦嘴那意思。
徐子杨顺着满地狼藉绕了半圈,“挺严重啊,这房子一时半会是住不成了,等做完鉴定再重新装修还得不少时间,当务之急是找个能住的地方。”
黎纪周轻叹了口气:“我睡办公室吧。”
徐子杨当即反驳:“那哪儿行,据我所知,你加班到凌晨都不愿意睡休息室,你那儿淋浴间都还是新的,还不是住不习惯!”
邢峯闻言一抬眉,摸了摸鼻子。
“再说,办公室这私密性安全性都没保障,你能克服?我家倒能住,关键你也不乐意往我跟前凑,对吧?要我说,这时候就该给机会让小邢好好表现。”
黎纪周不解,“你说什么?”
“还能什么,还装呢?你和小邢住一起不就行了?可别说你没住过他那儿。”徐子杨冲邢峯抬下巴,将话头抛给他,“是不是?小邢。”
黎纪周嘴唇微张,否认的话卡在喉咙眼,徐子杨倒也没说错。
邢峯当然顺着:“徐总说得对。”
徐子杨一拍手,“这不就成了?”
黎纪周通透如玻璃球般的眼珠一转,审视的目光落在邢峯脸上。
邢峯被瞪得酥了一秒,镇定道,“要不就…先按徐总的安排?我晚些再跟您解释。”
“……”黎纪周忍住了没发作。
此时的邢峯脸上还粘着灰,别着的袖管脏了一角,徐子杨也是家居服配外套,两人皆不修边幅。
看着他俩的样子,黎纪周也不好冲谁发难,相反,内心还有点感激在,不是独自面对这惨状,至少心里轻松些。
房间里只有为数不多的衣服和物件幸免于难,即使没有损毁也沾上了让黎纪周难以忍受的焦糊味儿。
收拾了一部分,邢峯看着被抛弃至角落的花盆,思来想去,叫住了徐子杨,“徐总,我先出去一趟,位置发你。”
徐子杨比了个ok手势,继续帮着黎纪周打包东西,然后撺掇着另叫了一台车,把黎纪周连人带物一趟送到了邢峯家门口。
邢峯也刚到不久。
第一回见如此野性狂放的装修风格,徐子杨有些惊讶,他朝邢峯投去个“你小子”的眼神,啧啧感慨,“到底是年轻人,没想到纪周喜欢这个调调,行了,都送到这儿了,我不多打扰了。”
“走了。”徐子杨故意撞了下邢峯肩膀。
邢峯低声回道:“谢了。”
黎纪周发现他俩的小动作,暗暗讶异于两人的关系竟然变得这么要好。
邢峯的房间和黎纪周上回看到的区别不大,杂乱随性。
他收拾出沙发一角,腾给黎纪周坐,“黎总监…您先坐,给我半小时。”
黎纪周阻止道,“不用特地收拾了,我没说我要住这儿。”
“您东西都拿来了。”
“可以再带走。”黎纪周坐下,修长笔直的双腿交叠,不紧不慢地道,“先说说,你俩怎么回事。”
“就…昨晚上聊得投机。”
“投机?”黎纪周眯起眼睛,显然没那么好糊弄。
邢峯意识到这马虎眼是打不过去了,只得坦白从宽,一五一十把昨晚上的事情给说了。
黎纪周听完便犯了头疼。
和下属搂搂抱抱当场被人看见,出门一趟房子烧了,他鲜少能接连这么倒霉。
他揉着太阳穴,“情侣……你和他聊那么多,就没想着解释一句?”
“总不能说我俩不是情侣,是炮友吧?为您的风评考虑我也不该往这方向引。再说,徐总…和我多少还有点儿竞争关系呢,我干嘛给自己找不痛快。”邢峯理直气壮起来。
黎纪周瞪他一眼。
邢峯接下眼刀,厚脸皮的劲头反倒噌地上来了,“别说,徐总还真有眼光。您情史丰富,照理说应该不至于被往这方面猜,可徐总偏偏认定了我和您是一对儿,您说,他是不是眼光特好?”
“…我会找机会和他说明白的。”
黎纪周懒得听他得瑟,无意中瞥见原本没打算带着走的花盆,竟一个不落地摆在角落。
邢峯顺着看过去,“我知道您喜欢这些植物,刚拿去给附近认识的花店老板看了,说…这种程度是活不了的。”
“我当然知道活不了,拿过来做什么。”黎纪周话里透着落寞。
邢峯知道他心情差,哄道:“那就重新种,我连供花苗的厂家都找出来了,我们就用原来的盆,养一样的花儿。您要是想,咱们有什么养什么,把我这儿弄成植物园都行。”
“不是什么都适合放在室内养,你这光线又不好。”黎纪周嘴上打着反口,目光随意地扫一眼邢峯。
邢峯立马牵起嘴角,露出个憨态可掬的笑容。
只是那故作憨厚的笑容,和并不怎么老实的脸,怎么都搭不上边,一看便知是装的。
刻意讨好的意图,让黎纪周觉得好笑。
他还没有特别仔细地观察过邢峯的脸,也极少见到邢峯露出这种表情,不免多盯了几秒。
“漂亮姐姐,送给你……”
“哥哥,抱。”
黎纪周一怔,目光再度仔仔细细描摹邢峯的眉眼,鼻梁,唇形。
人长大后是会变的,五官会长开,轮廓会变化,身形会拉长,但总归会留有最初的影子。
小黑团子。
黎纪周心里微动,迅速移开视线。那个不告而别,没良心的小家伙。
邢峯注意到他的变化,“黎总监?”
这回黎纪周没看他,“……我不大舒服,想先洗澡。”
邢峯却是眼神都亮了。
嗅到黎纪周愿意住下的念头,邢峯忙不迭地帮着收置行李,一口一个“总监”,叫得热络。
“黎总监,这个放抽屉行么?”
“好。”
“我柜子还空,不介意的话我腾一半给您,或者定制新的?”
黎纪周像是看见了翘上天疯狂甩动的尾巴,“不用麻烦了,我没多少要放的东西。”
“黎总监,购物袋里的东西我就直接给您收着了?”
“嗯…”黎纪周从行李中取换洗衣物,有些走神,总监这个称谓到底生疏,但他没想好,私底下该让邢峯怎么叫自己。
孩童时期的记忆多半是模糊的,邢峯压根不会意识到两人除了上下级和炮友外的联系。
“您快去洗澡吧,我来收拾就是了,私人物品我不碰。”
黎纪周点点头,带上换洗衣物进浴室。
他依旧只借用了淋浴,细小水柱冲刷带来的清洁感,稍稍缓解了散发的低压。
他倒不是抱着回忆生活的人,但那段记忆,是他回到纪家后冰冷又漫长的数年里,为数不多的愉快时光,那个短时间悄悄闯入他生活的小家伙,就算称不上寄托,对他也有不一样的意义。
这么多年过去,就在黎纪周再度意识到孑然一身无处可归时,他又恰好在身边,热络地给他容身之处。
偶然多了,难免会给人一种命定的错觉。
黎纪周还算清爽地出浴室,继续一件件归置自己的物品。
邢峯忙前忙后把屋子收拾了一遍,再看这房子,终于顺眼了些。
他觍着脸邀功,向黎纪周讨要同床睡的待遇,竟没遭到反对。
夜深。邢峯忍着肢体触碰的念头,一动不动睡在黎纪周身侧。
他被“翡翠白菜”砸得心花怒放,又顾虑黎纪周的情绪,怕自己过于喜形于色,不敢动手动脚,想尽可能地让黎纪周自在。
直到黎纪周翻身朝向他。
“…这墙上画的狼头,多少有些影响睡眠。”黎纪周说得还算委婉。
邢峯借夜色瞟一眼墙壁上的涂鸦,的确面目狰狞。
“这还是我一朋友,在我刚搬来的时候画的,以前没留意,大晚上看确实有点慎得慌,您先忍忍,明天我处理掉。”
“既然是朋友画的,就好好留着。”黎纪周闭着眼,语调平稳。
“无所谓的,我们挺随意,没那么多讲究,那会儿人比较幼稚,喜欢这些张狂的,现在沉稳多了,就…一般吧。”
“沉稳多了?”黎纪周轻笑了一下,表示怀疑。
他原本的戒备和似乎悄然褪去了,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这种态度上的反差,让邢峯止不住嘴角上扬。
“黎总监。”邢峯又叫他。
“嗯?”
“您要不…靠我怀里睡?这样就不怕被影响睡眠了。”邢峯试探着,往他身前拱了拱。
黎纪周明显呼吸一滞。
没等来投怀送抱,也没听到拒绝,邢峯干脆手一伸,奓着胆子把黎纪周搂进怀里。
黎纪周愣了一下,随即松弛下来,没说话,也没抗拒,安安静静。
两人的体温融在一起,邢峯嗅着独属于黎纪周的浅淡香味,难免心猿意马。
他低声耳语,“您购物袋里,除了食材、调味料,还有…套,我看见了。”
黎纪周面颊一热,起了推开的念头,“…是你说要分手炮,我才买的。”
“我…”邢峯被噎了一下,“您买错号了,小了,分不了。”
“不做更好。”黎纪周微微挣扎,想赶紧揭过去。
“我不是那意思。”邢峯不撒手,“您怎么这么坏,管撩不管喂。”
“我今天很累,你也累了吧。”黎纪周不反驳,只是抬眼看他,“一定要现在?”
温热的气息就呵在颈间,邢峯心脏漏跳了一拍,“那倒不是。”
他赶紧为自己找回话语权,“要不还是不分了吧。”
“本来也不是那种关系…”黎纪周声音闷闷的。
“要不…再发展一下?”邢峯突然道。
黎纪周顿了一下,才问:“你说什么?”
邢峯摸索着攥住他的手,“您觉不觉得,我们很契合?”
黎纪周听到这话,倏地紧张起来。
“不如我们就,借此发展成固定的…”
邢峯脱口而出后,迟疑数秒。他的犹豫,和黎纪周的紧张,在同一片空气中缠绕回旋。
黎纪周被握住的手指有些不安地微动了一下,邢峯屏住的呼吸也随之微不可察地泄了气。
“床伴。”邢峯快速道。
黎纪周怔然,眼神落空,跟着复述了一遍,“固定床…伴。”
“既然您有需要,我们又契合,这样很合适。毕竟您决定在我这儿住,这段时间肯定得和我同吃同睡,我俩又都在一个地方工作。”邢峯自顾自继续说。
黎纪周打断他,“所以你觉得,很方便?”
“这样的话,您就不能和其他人做了,相对应的,我也不会和除您之外的任何人发生关系,对彼此而言都挺好的,不是么?”
黎纪周听着,心脏一点点沉了下去。
邢峯说完,长舒了口气,这种要求,黎纪周不可能答应的。
不过上了两三次床,就草率地提出想当真情侣,他实在是头脑发热过度。
他从没对谁产生过特别强烈的情感,讨厌家族牵绊,更厌恶被控制,他眼里的情感向来悬浮,喜欢一个人的真正感觉,脑内并无记载。
与其唐突让两人难堪,或是日后单方面伤害,倒不如赶紧打住。
胡思乱想一通,邢峯唯独避开了一点——他不想听到黎纪周口中的拒绝。
黎纪周对他说“腻了”的时候,他是极度失控的,哪怕表现得再圆滑也瞒不过自己的内心。
如果换作“固定炮友”这种无理要求,哪怕被拒绝他也会好受许多,谁都不当真,哄一哄,这事儿也就翻篇了。
两人都陷入长久沉默。
半晌后,黎纪周缓缓地吐出一个字,“好。”
邢峯以为自己幻听,“什么?”
“不是要当固定床伴么,我说好。”黎纪周声音颤了一下,掩饰得不露痕迹,“你说得对,各取所需,又方便,是挺好的。”
邢峯当场愣住,哑口无言,没有意料之外的欣喜,反倒怅然。
他静止了几秒才道,“那就这么定了。”
“时限呢?”
“到您想从我这儿搬走的时候吧。”邢峯交出选择权。
“好,那就这样,我要睡了。”黎纪周试图转身。
邢峯没放开,突然叫了他名字。
“黎纪周,我能亲你么。”
“我都说了今天不想…”
邢峯道:“接吻而已。”
一眨眼的功夫,黎纪周便被摁在身下堵了嘴。错乱的呼吸和舌头纠缠出的声响占据听觉,狠戾地宣泄着深入骨髓的渴望。
“舌头…不…呼唔…”口腔,上颚饱受柔软又强势的摩擦,黎纪周整个人酥了半边,糟糕的情绪被强势卷走,他无法思考,鼻头酸涩,眼睛不由自主地湿润,像是纯粹的生理反应。
他的软弱被包裹在一副必须强硬的皮囊之下,看似洒脱的选择中,是仅自己可见的凄楚。
为一个完全不把他当回事的男人交付身心,因为一句“不会和除您之外的任何人发生关系”而妥协。
好不争气。
一点都不像他黎纪周。
狂暴的吻持续了一会儿,逐渐平息,黎纪周被啃得有些麻木,人都呆滞了几分,经历了难以言喻的性快感,下腹酸酸麻麻,被揉进一个宽阔的怀抱。
算了。黎纪周想,他拥有的从来就不多,哪有事事顺意,眼前的一切,他还能抓得住,就已经很好了。
确定关系的次日,一向自律的黎纪周,在邢峯不讲道理的过度索求下,回笼觉睡到日上三竿才下床。
邢峯到底没让这段肉体关系太无聊。
墙上令黎纪周诟病的狰狞狼头,被他用两个粉色爱心遮了双眼,只剩下彻头彻尾的滑稽。
两人一起栽培植物,在带来的空花盆里种下花苗。邢峯像个乖宝宝学徒,悉心培育,日复一日等待月季抽芽分枝。
他对照食谱亲自下厨,悟性极高,几乎没有做出过失败的菜品,他天天用新鲜的食材,锅碗瓢盆洗三遍,反复研究摆盘,只为了让黎纪周能不继续水煮一切,接受一些家常菜色。
他还一改往日的懒散习惯,强迫症似的努力保持房间的整洁,一点灰尘不落,任何东西都得整理好对齐摆放。
他不知用什么途径摸索出集团大楼的全部监控死角,在意想不到的地点和黎纪周擦身而过,偶尔趁其不备亲一口,为黎纪周错愕羞窘的神情傻乐。
他能说会道,能逗黎纪周开心,年轻体壮需求旺盛,黎纪周就像随波逐流的小帆船,晕乎乎地由着他掌舵。
他表现得堪称完美情人,完美得像是幻觉,让人泥足深陷,又好像随时会消失。
集团销售部门的部长,因年龄退居二线,人事经历了大变动,新上任的年轻部长资历不深,邢峯靠业绩稳扎稳打当了组长。
大小也混成了个领导,干起活儿不再需要事无巨细亲自跑腿,他有了很多空余时间。
工位换了地方,他和赵晴共用一间办公室,桌面都宽敞了许多。除了配备的工作电脑,桌上还摆着一台他的私人笔记本。
邢峯翘着腿,手指在私人电脑的键盘上一下下机械地敲着。
屏幕上编写的代码停留在一个位置,光标规律地闪动。
“礼物。”底部有会话弹窗,邢峯眉毛微挑,把它关了。
“这么努力啊,小峯峯。”赵晴在他身侧一晃而过,“你说你这么能赚,跟我们抢饭碗图啥?”
“攒老婆本呢。”邢峯随口应和,显得十足无所谓,“凭本事都一样,我干这行不也挺好。”
赵晴:“你还要攒呢?主要咱们小峯峯浑身上下真是没哪个地方像敲代码的,说得对,销售部头牌非你莫属。”
邢峯听笑了,“晴姐,您这是偏见呢?还是偏见呢?”
视线落回到屏幕右下不起眼的一角,小小的窗口内,音频波形不规律地跳动。
徐子杨饭后找黎纪周闲聊,满脸的笑,“气色不错啊纪周,看来最近过得挺滋润。”
黎纪周在茶水台前冲煮咖啡,眉毛微动,“能不能说点工作上的事。”
“休息时间谈什么工作,对了,下个月你去么?校友聚会。”
黎纪周暂停往滤杯中注水的手,回应了一句,“我去也没什么意思,都不熟。”
“别啊,你知道请了多少商界名流大咖吗?总不可能我一个人去吧。”
黎纪周轻笑,“徐总还怕吃不开?”
徐子杨煞有其事地道,“别说,我还真不行,全仰仗我们黎大总监。”
“得了吧你。”
徐子杨正色道,“我是说真的,你要没什么特别的事儿,到时我来接你。”
“倒用不着麻烦你。”黎纪周将萃好的咖啡液分别倒入两个杯中。
徐子杨一听,乐呵呵的语调里夹了些酸味儿,“那是那是,这不有黎大总监的专职司机小邢嘛,轮不到我。”
黎纪周瞪他一眼。
午后,黎纪周受邀去了一趟良焳团队签下的新厂区,不出所料又遇到纪焳,像是掐着点等候他到场。
纪焳手底下主要的几人他都认识,这回多了个新人,一位美艳的卷发高马尾职业装女性。她戴着细细的银边眼镜,嘴唇嫣红,颇有几分成熟韵味,但看得出来年纪并不大。
黎纪周看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于是多看了两眼。
厂区负责人带他们参观了几个重点区域。隔着透明窗,身着无尘服的工人们正在作业。
纪焳和工程师沟通,“新厂哪怕是参数设置完全一致,工艺效果也不好把控,多费点儿心。”
“放心,厂子新,我们不新。”工程师看着年轻的大老板,玩笑般地道。
纪焳似笑非笑,没多说。
负责人带着他们继续参观,纪焳的手大喇喇地搭在身侧的女性肩上,两人凑得极近,一副站不直的样子说笑耳语。
黎纪周眉头微皱,纪家家教极端森严,这样的画面压根不该出现,但一想到纪焳的真实面目,默默将目光落到别处。
纪焳歪着脑袋和女人咬耳朵,戏谑的眼神扫到黎纪周,深邃了些。
黎纪周感受到视线,脚步迟疑了一下,迈大步想径直越过纪焳。
纪焳叫住他,“哥,走这么快干什么,躲瘟神?”
纪焳从不在人前刻意隐瞒他们的关系,外人来看,兄弟间气氛微妙的问题自然出在黎纪周,很显然,黎纪周更像是被纪家放弃的那一位。
大庭广众,黎纪周不得不放缓步子,“纪总有什么指示。”
纪焳撇开女人,手肘反搭上黎纪周的肩膀。
黎纪周的生理厌恶在体内翻涌,他深吸了一口气,“你干什么?”
“非得干什么?兄友弟恭的假象都不肯维持,你也太让人难过了,哥。”
纪焳凑近时,眼皮上的伤疤在黎纪周的视野中清晰起来。
“你很好奇她么?总盯着看。那女的还不错,我留在身边了。哥,知道我每回做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你应该更尊重人家些。”黎纪周克制着内心的动摇。
“嗯,对,就是这样,再多说教我一点。”纪焳轻笑着,“真想回去那个只有我们两的地方,哥会不会也很怀念?我经常回想起来,一刻都忘不掉。”
他用柔和的力道轻抚黎纪周的后背,“黎纪周,你也该永远记得,你欠我的。”
黎纪周像是被针扎了一般退开,引来周围人探究的目光。
那个年轻女人也在看他。
黎纪周强忍着没让自己的表情太难看,“我去趟洗手间。”
“我带您去。”有人帮他引路。
“谢谢。”
黎纪周快步离开,走时听到纪焳含着轻蔑笑意的啧啧声。
还没到洗手间门口,他便反胃得想吐,他掏出手帕捂住口鼻,闷闷地说了句“抱歉”,示意带他来的工作人员回避。
“好的黎总监。”对方点点头,担忧地看了他一眼,还是走开了。
黎纪周步履艰难地走进洗手间,摘下手套,用随身携带的消毒液对准盥洗池狂喷,拧开水龙头冲洗手部,持续了好一会儿才缓和了些。
他关掉水,抬起脸,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自己。
手机在响,黎纪周呆滞地接起电话,听到熟悉的声音,恢复了一丝神采。
“在哪?”
“新厂区,晚些就回去了。”黎纪周的声音很轻。
“具体定位发我,我过来接你。”
“不用,我坐其他高管的车来的。”
“早些回吧,这种不是我们的直接合作方的,也没什么好看的,你觉得呢?”
“可是,很远…”
邢峯直接道,“可是我想见你。我走高架桥,二十分钟到。”
黎纪周没了反对的意思,邢峯在电话那头亲了他一口,“等我,很快。”
邢峯赶到的时候,黎纪周正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蹲在路边,像被遗弃的小猫小狗。
他将黎纪周带上车,一起挤进前座,把椅子放平了些,好让黎纪周能靠着他。
仔细端详黎纪周缺乏血色的脸,邢峯的手在口袋里摸索着,单手挤开糖果的玻璃纸,将一颗浑圆的糖球塞到黎纪周唇边,“张嘴。”
海盐柑橘味的硬糖,甜而不腻,很清爽的口味。
黎纪周半睁着眼,搂着邢峯的脖子,他深切怀疑邢峯有什么异于常人的超能力,能够预判他的一切。
“你这算不算翘班?”
“放心,我有轻重,工作上的事情不会耽搁的。”邢峯轻揉着他的发丝,等黎纪周抬眼看他时,自然而然地封住他的唇。
嘴里还塞着酸甜清凉的糖球,甜津津的口感使大脑松弛,口腔在甜味的刺激下分泌律液,身体被调整成了一个便于迎合亲吻的姿势,一切水到渠成。
他像个乖乖挂在邢峯身上的挂件娃娃,由着邢峯又亲又舔,发出甜腻的水声。
如果邢峯的手能老实点,不在黎纪周两团臀肉上流连,这样小孩儿抢糖果一般的亲吻也许不至于令人心生旖念,可事实上,两人或多或少都起了反应。
糖球在亲吻里融化开来,黎纪周闭着眼,像在认真品尝,又像在努力从邢峯的唇齿间夺回糖果。
他的嘴唇恢复了血色,双颊也染上绯红,雌穴不久前才被肏开过,身体还没来得及忘掉上一回被填满的滋味,竟又不堪地渴求更多。
黎纪周不受控地发出轻吟,直白的生理反应让他无措,“…别摸。”
邢峯目光如炬,将黎纪周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不想吗?”
邢峯语调像在引诱他,又有点刻意撒娇卖乖,“就一次,好不好?”
黎纪周的背脊线隔着衣服布料,被大手肆意地摩挲,不堪的欲望悄悄燃起,他竟期待邢峯抚摸他后背的动作能更色情一些。
“嗯…”黎纪周垂目,拿出一贯的纵容和默许,由着邢峯解开他的裤子。
车内一个座位的空间容纳两个成年人到底狭小,腰被邢峯的手臂锁着,黎纪周便找不到任何发力点脱离桎梏。
上身衣物完好,裤子被褪去一半,露出浑圆白皙的两团臀肉,紧张地颤动,湿淋淋的小穴被骇人性器磨来磨去,又忍不住诱惑般地主动磨蹭硕大的龟头,前后滑动。
黎纪周抿着嘴,露出因为欲望而苦恼的神情。
工业园区的位置偏且空旷,几乎没有来往行人,划定的停车位也都空着,只有一辆车孤零零地停着,小幅晃动。
空间限制下,两人无法大开大阖地动作,黎纪周软坐在邢峯身上,整个人都随着快速的操干颠簸。
饥渴的软肉被不停地磨擦,又酸又麻,含着水的甬道被撑得满满当当,死命地裹紧体内的性器,邢峯就死命地往深处顶。
层层叠叠的细密快感每一次都像在将黎纪周抛向顶峰,他头晕目眩,眼里浮着一层水汽,嘴唇微张着,不住倾吐呻吟。
“嗯…啊…慢…一点…要死了…呜呜…”
邢峯的喘息粗重,忘我地舔吻黎纪周的脖颈,黎纪周敏感瑟缩,又躲避不开,发出呓语一般的含糊叫声,小腹紧实的皮肉微动,被骇人的性器顶出了朦胧的饱腹感。
黎纪周在持续猛烈的抽插下,感到有些缺氧,手紧紧攀着邢峯的肩膀,嘴里嗯嗯呜呜地发出泣音,鼻尖和眼角都泛着委屈的红。
粗壮的性器堵不住外涌的淫泉,滴落在座椅上,下身不断传来咕啾咕啾的水声,体内燃起的快感扩散到极致,黎纪周眼冒金星,神情涣散,死死扣住邢峯的肩,下身痉挛着达到了高潮。
精液浇在了体内最深处,黎纪周脱力地软在邢峯身上,挺翘浑圆的肉臀不住颤抖。
“糟了,不小心射进去了,干脆给我生宝宝好不好?”邢峯的语调带上了释放过后的懒散,很性感,说出的话却让黎纪周无奈。
“我生不了。”黎纪周还在轻喘着,他手攥着空心拳,不轻不重地在邢峯肩膀上敲了一记。
两人黏连的地方湿湿黏黏,高潮的余韵绵长,肉穴呼吸一般轻吮着全根没入的粗壮性器。
“操,好舒服…这一定世界上最会按摩鸡巴的小肉穴。”邢峯由衷地感慨,却让黎纪周大惊失色地捂他的嘴。
“你闭嘴。”
“我不。”邢峯五指捏他裸露在外的臀肉,“舒服也不让人说啊?”
“你闭不闭?”黎纪周威胁似的道,可他还被插着穴,没有半点威慑力。
“再来一次,我就闭嘴。”邢峯讨价还价。
“不行,你说过就一次。”
“你也说点好听的,我就闭嘴。”
“…说什么好听的。”黎纪周有不祥的预感,局促起来。
“就那种,老公好大,干得人家好舒服,下次还要?之类的。”邢峯说得面不改色,然后故意叹气,“咱俩都做了这么多次了,你一直表现得这么抗拒,害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样,我也是会失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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