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大将军火烧捧月阁(2/10)111  升天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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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以前也许是逆来顺受,在林辉面前却不想失了颜面,便一把抓住马鞭,甩在地上。再听见祝植武叫骂,也只是看着林辉,不做言语。

祝植武停了叫骂,正眼看着眼前人,此人着一件轻便灰色道服,袖口收紧,不披外袍,头发扎紧。即使面容艳丽,但神情淡漠,虽气质出尘,但不引人注目,好似与周围融为一体。祝植武知道,这位便是林辉,皇帝陛下偶尔提起的仙师。

“侵略者!”

在此之前,林辉的分身来到子商军队面前,几位修士认出了林辉,都跪下行礼,大喊“国师大人”。早有士卒通知带军将军,此人正是祝植武。

但是她刚才说什么?国师?子商最忌讳修仙之人,竟有国师吗?

林辉告别了国师身份,到家中见过母亲,便往北方去。一路上,林辉走走停停,看子商一片复苏景象,心中亦无波澜。

林辉的眼睛注视着空气中飘渺的各色气运,以人群中一个大胡子的男人为中心逐渐向外扩散。

此时,北地与商国大战已过三年。三年间,多数人不知皇城为何没有消息。部分有野心篡权者迟迟不见中央,便集合了军队进入皇城,见此处人员荒芜、尸横遍野,着实吓破了胆。

“如何使用?”

“这莫不也是山里的精怪?”士兵们惶惶不安,都想回家。周文祺回过神来,好似仍有轻风在耳边回荡。

几月前,皇城的修士算出北地气运似有变数,子文驰便欲命人前往调查。一来,若趁人之危捡些土地自是好的;二来,子文驰一直想试试修士的本领,若能在战场上克敌制胜,日后子商向外扩张,少不得这些飞天遁地又言听计从的修士代劳了。

林辉出了门,便径直往藏书阁去,又花了三天来解,期间草拟了契约给子文驰过目,之后寄送契约文件给捧月阁,一连等了五天,捧月阁才将三千份名单与契约送到太庙。

子文驰抚摸着手中玉兔,此物通体蓝光,体感微凉,有心跳。子文驰始终无法参与到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中来,为何秘籍、精怪是自己看不见的,这些法宝、神器又能触摸?得道升仙,让这些道人轻狂成什么样了,那臭道士分明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周文祺眨眼间,已到士兵们的帐营前,有士卒来扶他。周文祺忙将书信写好,左右不见林辉,将手举着,把头抬起,直盯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

“你已是金丹之身,往后应克己复礼、洁身自好,不可妄自苟且、贪图男欢女爱。至于修为精进,在天命,不是我能妄下断论的,时机到了,你自会明白。”男人笑着答道,伸手将林辉扶起。

”请前辈传授仙法,助我修仙。“林辉思前想后,不知用什么做报酬,只双膝跪下,等前辈出条件。

男人想了想,拦住了准备离开的林辉,道:“你觉得我道心有损吗?你觉得我要死了吗?你能看见我的周身气运吧,告诉我。”

林辉正欲离去,见荒山中有近百人被山中精怪围困,便去帮忙。

林辉见众人骂起来,也找不到人,便自行解释:“我是来讲和的,周文祺让我给你们一封信。”说着,将书信取出,扔到众人面前。

“哪个贱人,敢直呼陛下姓名!”

“自说自话的女人!”

周文祺等人听了一惊,虽说此处确实是离子商边境不远,但山路重重,真看到子商人还是不常见的。

过一刻钟,祝植武从后方骑马而来,看到几个修士聚集,不满地骂了起来。

林辉将北地局面告知祝植武,希望其能退兵

“这就不奇怪了,”林辉想,“既然走火入魔,那没能及时收回法术也就情有可原了。”

此处确实有了军队,不仅人数众多,且两边已有交火。林辉从上方观望,见铅山城楼边聚集着子商士兵,甚至有几位修士也在帮助攻打城池。

林辉入了营,便有几人作势要将林辉扑倒在地,都似穿过水幕一般,跌倒在地。林辉向几个由众兵拥护的将领喊话:“你们谁是贾成宏?”

林辉站起答道:“按秘籍上说,或是那位仙师所说,是’水生玉兔‘,食之能转变命数。”

根据秘籍,铜山中有金眼双尾蛇,能辨凶吉,此等灵兽,比寻常卜卦强上十倍。林辉想,若能得一只,将来寻宝,更有裨益。

林辉轻轻点头,道:“可以,我会知会他的,去写信吧。”

林辉有些意外,子文驰倒是有野心,不过这也太晚了,北人已经重整士气,各地都有新的中央被建立,王国的气运正在恢复。

此间的精怪多是从铜山躲难而来,其中又以蛇蝎之类土属精怪为众,林辉便用了火属仙术“焰门”,其落地便自脚边生出一公里火光,即使威力不足以撼动精怪,也使其闻风而逃,林辉再想斗法,也没有了对手。

林辉觉得子文驰又生气了,只得解释道:“命数无人可定,随时变换。仙法、神器,多有现在不能知晓原理的,但按古籍所言,总是有用的。”

但那注定要终结于此了,周文祺崩溃极了,自己的军队本欲在山林中寻个金矿,挖些本金做往来路费。这处山林在村民口中安逸至极,又多矿产,如何有这么多吃人的精怪?

过了铜山便入北地,此处与山岭又不一样。北地多矿,北人又好战喜功,因此林地常常荒芜。此处再向北便如他国,林辉找不到林潜,便想去东面的沙幕寻找。

此人不答,只是盯着冒犯者。林辉看清此人模样,愈发觉得此人灵气熟悉,似乎是当日在苗州府见过的道士。

这其中便有一位将军,周文祺,本名敖元庆,在战乱后希望借周秉戈过去的威名重振国民信仰,也自认周将军。

林辉听了教诲,忙谢过,又问了前辈姓名,此人只是摇头。

林辉听罢,点头回应,消失在原地。众人皆惶恐,将领都招呼士兵退回城池,收拾整顿,日后再做打算。

“好了,”林辉打断周文祺所言,在原地思索。

周文祺见状,大喜,忙又行了一礼,安抚众人歇息,示意林辉别处说话。林辉飞到周文祺身后,将人拖着腋下拉到一处悬崖边。

林辉称是,将自己的疑惑道出,见男人肯定,便问道:“前辈不知所留法术使沙幕无水,众生皆受此苦吗?”

林辉不知自己在修士眼中有什么稳定人心的神力,但见到似乎是将军的人,还是对其开口道:“祝将军?请您退兵。”

“这场仗,这个人的一辈子,我都看清楚了。”林辉冷漠地想着,甚至抽出心思,想到了陆蕴椟,那个过了门的新婚丈夫,如果他在这里,林辉将算出这个英俊男人的一生,他将不再神秘、勾人幻想。

“我虽有些失控,在此不过三年,莫觉得我困守在此。”男人说道。

男人错开视线,将目光移到洞口,似乎想要出去。

林辉听闻子文驰话语中有放人之意,喜得不可无不可,便忙告别,自去了事,好早日启程。

此事罢,林辉往郊外拜别家人,飞去北边寻找父亲林潜。子文驰从进宫谢旨的几人中选了一位接替林辉,又着手指挥各地道观的建造和人员分配。

林辉抬头与子文驰对视,看不出那双黝黑眸子里有戏谑之意,但分明感到子文驰的怒意。林辉想了想,打算敷衍一番:“陛下洪福齐天,是四域之主,如何与小人交换。只怕这其中关系牵连过大,非把我等小人折断不可。”

纪佶是传说中夏主的侍卫之一,传说夏主死后,纪佶及其他五位侍卫陪伴旧主,一同位列仙班。

周文祺安慰众人在原处歇下,明日一早采些金矿便出发往铅山而去。

子文驰默而不言,良久道:“去藏书阁取了咒法,为那些臭道士解咒,然后你可以滚了。”

“子商国的奴隶!”

“也许是此人四处历练时被人误认作神仙了吧。”林辉想到,也不多做解释,又行一礼,缓缓离开山洞。

“……寿终正寝?”

“我曾是子商国师,偶遇宝地,也是缘分。今子商大难初愈,不想北地也有内乱?何不交好,免得边境再生战火,使百姓蒙难。”林辉细想后,说道。

林辉答:“按照仙师所言,食用即可。”林辉认为子文驰听不到她的心声,开始故意为难起来。

“仙法果然后继无人,不过雕虫小技,也值得害怕吗?”林辉想到,便去看望围成一团的人群。

子文驰孤身一人,取了些果品食用,将玉兔放在桌上,招呼宫人前来伺候,起身午睡去了。

“命数如何调节,是好是坏?调节后更好了,还是更坏了?我若是不满意,还能调回来吗?”子文驰问道,她周身的珠宝都随身晃动,无人能听她心声,却能听其行动之声。

周文祺见状,觉得如此良机不能不用,便向林辉招手,边跪下行礼,大声喊道:“仙师!我等自然愿意与子商交好。只是国难当头,四处没有消息,都各自乱作一团,仙师若行善举,何不帮人到底!”

周文祺祈祷神明降临。

周文祺慌忙站定,转身见林辉已抱臂站定,大感神奇,缓了缓,继续解释道:“据我所知,铅山之北有我从前的兵士贾成宏拥兵自重,如今已有些规模了。前月,他写信与我,邀我同去建国。我……小人这正准备挖些金矿便去会合……如今承蒙仙师救命,若仙师不嫌山长水远,何不也教他这些道理。”

林辉不知内情,自认为进攻北地毫无必要,子商人丁缺失,又不熟悉北方土地,得之无用,为何要再起战火?

边境人心倒是比皇城更稳,百姓听说周将军自立为王,都表示欢迎,各个出钱出力,周文祺很快组建了一支还算正规的军队。

“我救苦救难,有何过错?为救百姓,我已开杀戒,一时间心魔顿生,正为己发愁,如何想得到这些微末之处。世人皆说‘论迹不论心’,我为民出力,怎还担骂名?”

“你等吃干饭的鸟人,又在偷懒!”祝植武说着便甩出马鞭,朝就近一人抽来。

三年间,子骁辉旧部已被子文驰收入麾下,顺者皆加官进爵,谋逆者也被排挤殆尽。其中,以祝植武得势最重。坊间传闻,祝将军常常深夜出入皇宫,自接任大皇子太师之职,如同一家。

林辉本欲在子商国寻些宝物,便去金属灵气更强的北国修行。在家中受母亲嘱托,林辉也便想在闭关前找回父亲,也算弥补些养育之恩。

林辉四处奔波,飞行术也愈发熟练起来,飞了一个晚上,林辉便到了铅山。原来铅山州便离燕州不远,燕州又在沙幕北边不远。四周皆是平地,林辉远远见到一个赤红山头,便知来对了地方。

林辉本来确实觉得此人离死不远,但几句话间,这男人气息稳健,眉眼间不见晦暗,是个心思纯净之人。

“仙人自看不上寻常金银……”

那男人没意料到话锋突然逆转,见林辉态度诚恳,也就知无不言。

那男人见林辉不走,索性解开了周身运行的气运链接,将全部心思复苏,站起来想好好与林辉谈谈。他气息间明显有沙哑之感,也许是长久不言之故。

朝中官员恐此举惊扰文帝魂魄,提议重修皇陵,为先帝祈福,子文驰一一应下,顺便在祭祀时册立长子集子为太子,长女嘉欣为护国长公主,两人通往太学求学。

周文祺见林辉没有反对,笑了笑,思索有什么报酬能贿赂仙人。

贾成宏将信件举起,扒开抱着他的士兵,大声宣布:“你,不管你有什么本事,你救了我的兄弟,我相信他,我也就相信你。”

“若子商军队能退兵,我,仅代表铅山的兄弟,接受你们的讲和,我们会考虑签署你们的契约。”

“前辈,”林辉见此,便行礼道,“前辈火气正盛,有走火入魔的征兆,小辈特来提醒。”林辉走近,能感知到此人灵气远在自己之上,可能是秘籍中的“元婴修士”。

周文祺信心增加,自认为报国成家之业初步有了进展,相信再过五六、十年,自己定能成就一番霸业。

林辉不太清楚北地情况,只知这是北地军队,便想劝说其与子商国和解。

林辉进入山洞,见到一个半裸着上身的男子盘坐其中,正闭目打坐,感知到林辉气息,缓缓张开眼睛。

“我等是受祝将军邀请,随军助战,非是朝廷人员。”修士中一人回答。

周文祺和士兵们面面相觑,不敢相信眼前之人。

“金丹后修仙,如逆天而行,每破一个境界,会有天雷阻碍,到时若连累太多,众鬼怨恨,自己承受。”

林辉飞至山岭上空,纵观山林全貌,此中野兽、妖精颇多,只是没有气运特别旺盛之处,想来是受那男人影响,纷纷逃窜了吧。

陆仕斌领命退下。子文驰抓起桌上的活兔,问道:“林辉,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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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未免狂妄,如何知我命数……”男人喃喃自语,声音传不出多远便消散了。

微风吹动,此时已近黄昏,落日的余晖打在两人身上。周文祺看到林辉阴晴不定的脸上明暗交错,从未见过的仙人会同意帮助自己吗?

林辉转过身,打量了男人几眼,犹豫道:“不,前辈应无大碍,只是气运将尽,若不执迷修为,必能寿终正寝。”说完,又行一礼,缓缓后退离开了山洞。

“他们害怕地抱在一起。”林辉想。

但是如今寻不到也不必勉强,林辉将心思收拢,想着自己的计划。

林辉将东西都呈送上去,便等着子文驰发罢免令,自己便能施法解开诅咒,游山逍遥去了。

一路行至北蜀的北方边境,此处有一片山区,因古人曾在此铸钱,被叫做铜山。林辉观此地虽云雾笼罩,隐隐有火气传出,便知必有高人在此修行。林辉也不十分着急寻找林潜,便入山而去。

林辉已飞出十米,向下俯视喊叫之人,倒也觉得此时可以再商量,便缓缓飞下。

林辉本也不是为何人报仇而来,见到高人,便想到自己,皇城中秘籍多记录实战的仙术和占卜凶吉的算术,如何提高修为倒成了林辉无解的疑问。

林辉也不管有没有人看,自行解释起北人应与子商讲和的重要性。

却往山中,却觉燥热难耐,是火属灵气纠缠所致。林辉找到一个山洞,其中草木皆无,浓烟滚滚,隐隐有焦香传出。

“安静,诸位!”簇拥在一起的十几个健壮的男人中,一个大胡子的男人读完了信件,林辉认为这个就是贾成宏。

“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名号,前几年有人跪着叫我纪佶,也许是我的名号吧。”

之后一年,皇帝陛下广纳皇夫十人,后宫充盈。三十五年后,桓帝子文驰薨逝。自此后又二百年,商朝灭亡。

周文祺带的军队本也只是寻常人,被精怪吓破胆,见到林辉便如见了天神,忙都下拜。林辉觉得好笑,只是叫他们起身,问是什么人。

“是你们在进攻!”

林辉点头,又仔细瞧了瞧军队,见其中有男有女,盔甲不全,更认为是这位祝将军擅作主张,利用职位为自己累加军功。

山洞中,火属灵气渐渐熄灭,男人走出山洞,见此周云雾渺渺、丛林掩映,是个水属宝地,难怪在此修行总感到困倦。男人从戒指中取出衣衫,整理发冠,向林辉离去的方向瞥了一眼,消失在原地。

这三年间,只要有人胆敢进入皇城,都没了消息。诸侯、将军渐渐自立为王,只愿占着自己的一方天地做个土皇帝,不再寄希望于统一国家。

”子文驰回话道。

林辉也觉得两方消息不同,不久前还互为仇人,多说无益,便自行飞起,寻路往沙幕去了。

“商国是爱好和平的,只要讲和,你们可以重建家园。”林辉总结道。

祝植武自灭了一座捧月阁,常对修士冷眼相待,认为其人能飞天遁地,内里仍是一群不听话的奴隶,因此,祝植武常常找机会折辱修士。修士多年来只能聚居一隅,即使解开诅咒,也谨言慎行,只是勤加修炼,不敢踏入雷池一步。

子文驰问道:“林辉,你要改变命数吗?将这只兔子吃了,和我换换如何?”

林辉从半空便解开了飞行的法术,她想试试曾经学过的仙术。

林辉降落在帅旗之前,等着守军将领接话。林辉转头见了几个修士,向他们问道:“如今修士也参与军队了吗?”

林辉将思绪收拢,疑惑事情为何越来越麻烦。若去铅山,何时到的了沙幕,即到了沙幕,找不到父亲,可要再去别处寻找?这凡尘俗世,何其多也!

祝植武以久不上战场杀敌为由,请求带军出征,子文驰应允,也欲将新组建的军团磨练一番,这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林辉飞到城墙上,用仙术暂停了各方势力的动作,在城门上击鼓退兵。北地人不知情况,忙回了营地,子商军队认出了国师,忙齐声欢呼。林辉做了个分身往子商部队讲述情况,自己去了铅山营地。

所以众人皆知,此次进攻铅山州,确实是皇帝陛下指令。

周文祺直言:“我是周文祺,我们是反抗北地的周将军部下。”周文祺将言语模糊,若仙人不满,还能弥补。

“仙师若能说服我那兄弟,比我这等庸人强上百倍。到时我自去会合,若能成事,边境百年无忧。”周文祺言闭,欲将手放下,但思量子商与北地风俗不同,不知这是否冒犯林辉,正踌躇间,道:

周文祺本在皇城附近举事,但皇城诡谲,且周秉戈在战后被俘、被杀,此处百姓及各大城镇对其多有怨言,所以周文祺转战边境。

一阵微风,周文祺手中书信已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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