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三代享堆金乐弄家宅品绿茶苦(6/7)111 重生长公主的日常:今时燕
,同室操戈是多么不幸。
能谋善算的他从始至终没有怀疑过弟弟。
谢彦休没有告诉母亲和哥哥真相。谢谦的母仇以弑父结束,谢彦休的父仇以杀兄告终,这对兄弟谨慎地藏起血淋淋的仇怨,将一切罪责归于时势和政敌,默契地遮掩真实,免得弄脏了母亲和长兄清正的眼睛。
连能谋善算的谢述和聪慧过人的明林都看不穿,长公主更加看不破。
谢彦休要想在西树建功立业,就必须亲手击破谢家世代经营的镇西军。对不知情的人来说,这个理由已经足够了。
谢家沉冤终会昭雪,可死去的那些将士,再也活不过来了。
长公主出资,请法师为镇西军众将士招魂。
谢述病中出席,清瘦如雨打绿竹,沉稳如雪压青松。
所谓试玉要烧三日满,谢述正是扔到火中试出的美玉。没有这场变故,他不过是羽都平平常常的贵公子,命运把他抛进这一场水深火热里,他才真正显露出玉的坚韧和美丽。
于是公主在他病得摇摇欲坠时,握住了他的手,过了一会儿,她环住他瘦削的腰。
他没有拒绝。
病弱的谢述,手足像美玉一样凉,只有谄媚的肉腔,深深藏在层层叠叠的衣裳里,却比任何人都火热。
谢彦休因入侵母国的战功节节高升,政变夺权,当了西树的摄政王。
长公主和谢述离婚不久,西树求婚的国书就送到了青鸾——谢彦休居然一直念着再续前缘。
苍何和太后并没有逼迫她。即使大家都知道,青鸾再也经不起战争了。可是大家又都知道,战争和长公主有什么关系呢?她没有皇帝和将军的权力,自然也没有捐躯舍身的义务。谢彦休连亲哥哥都能杀害,难道还会顾念旧情吗?
长公主想起世世被迫投降的表哥,想起新婚时温柔的驸马,想起那漫天雪白的灵幡。
她点了头。
谢述请求为公主送嫁,苍何同意了。
盛大的送亲队伍,带着战败者的岁币,一路浩浩荡荡,一直送到塞上。
谢述,又比如不耐烦看的奏章,写错字只能丢弃的圣旨……都可以扔到苍庆之的穴里。淫荡的后庭来者不拒,汩汩流水。
废弃的皇帝收纳废弃的御用品,很合适。
只有离开了女儿,离开了欲望,苍庆之才能清醒片刻,但这样清醒的每时每刻都无比痛苦。
所有人都背弃了他。
他只有一个希望,就是谢曼。
他有些愤恨地想,谢曼为人再傲慢,也是知道对错的,只要谢曼发现女儿其实是一个邪恶的怪物,一定不会再包庇她——再不济,谢曼一剑刺死他,也比现在好。
这一日,宫人牵着苍庆之进了太后寝宫。
女帝坦然自若,向母亲请安,希望母亲教导一下自己的奴隶如何当一条狗。
刃一的脸上升起红晕。
于是谢曼命人抬来了一扇屏风。
苍庆之口不能言,气恨得簌簌掉泪:凭什么他的母亲不能这样包容他,凭什么谢曼这么傲慢却对女儿千依百顺?
他希望谢曼看见女儿的真面目,结果即使女儿并不完美,也有谢曼全心全意爱她,女儿根本不需要做戏不需要伪装,他要装腔作势来乞讨一点点怜悯,而女儿天生就有母亲纯粹的爱。
屏风那边是谢曼命令刃一服侍的声音。
屏风这边是女帝命令犬奴服饰的手势。
苍庆之心如死灰。
女帝在跟母亲调笑,说苍庆之很难变成刃一这样好的狗,又立刻改口说,苍庆之永远不配跟刃一相提并论。
不管是天下,还是家庭,不管是妻子,还是女儿,苍庆之都输得一干二净。
他的眼前终于陷入一片黑暗。
睁开眼睛时,他在棺材里。
篡位者恐怕冤魂作乱,于是缝合他断掉的头颅,用朱砂描绘了咒文,又用桃木把他钉死在木板上。
死不瞑目的冤魂徘徊在地狱之间,噩梦和酷刑日复一日侵扰他,那是德不配位的皇帝背负的债务。
女儿在轮回中一遍一遍缔造功业,直到最后破茧成蝶。她的成就越大,他谋害圣君的罪就越重。死前的种种罪过他都已偿还,可只这一项罪孽就如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渐渐将他压垮。
黑暗中亮起了一盏光明,女儿提着灯,平静地看着他。
人在梦中时,任梦境怎么离奇都难觉察,一旦苏醒,就知道过往不过南柯一梦。
苍庆之想,果然是深陷地狱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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