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攻女装/大徒逐渐上头/想当着所有人的面上你不许别人看(3/10)111  我当无良师尊后(主攻)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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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夸我美么?”裴焕枝挑眉一笑,颇为自得:“我自然是美的,他也觉得我很美呢……”

桓锦动了动,这姿势过于别扭了,他干脆地变为原身继续占师尊的便宜,小青蛇缠了裴焕枝腰身一圈,头枕在裴焕枝大腿上继续睡。

今天裴焕枝良心发现,知道他这个徒弟做得多不容易了,天天提心吊胆不说还不能自由恋爱,趁着机会多撒撒娇。

裴焕枝揪着桓锦的尾巴,试图把它捏成心形,桓锦敏感地一抽,躲到了一边。

桓稚难以理解:“你喜欢师尊……那为何要让师尊讨厌你?”

是的,讨厌。桓稚窥视桓锦,关于裴焕枝的部分都自动上了一层阴暗的色调滤镜,桓稚窥视裴焕枝,关于桓锦的部分……

一片血红。

他的心是黑的,那一点红色却极为鲜亮,就好像黑暗世界唯一一点亮光。

裴焕枝一指抵唇,示意桓稚小声:“嗯?是爱啊,喜欢那么肤浅的东西……”

他话说一半抓住桓锦想跑的尾巴,捏着不放,桓锦扭动着拼命挣扎,他深陷幻象中,用力同裴焕枝拉据着,心里又急又气。

裴焕枝忽地松手,蛇摔在地上不动,他脸色一白,眼神空洞得可怕:“……桓锦?”

“阿锦,你过来……”

“师尊……师尊不强迫你……你好好的,你过来……”

桓锦晃了晃嗡嗡直响的脑袋,晕乎乎爬过来重新盘上裴焕枝的腰,他偷偷藏起了尾巴,不让裴焕枝摸到。

蛇身冰冷,裴焕枝犹如川剧变脸,慌张不安的表情一定,眨眼间又是满眼春水,满眼温柔。

“……爱是什么?”

桓稚不懂,他理解不了裴焕枝患得患失自相矛盾的行为,他莫名地想记住,因为没谁教过他什么叫爱。他想,如果桓锦爱他,那他是不是就会对他特别特别好?

裴焕枝就对师尊,特别特别好。

裴焕枝庆幸桓锦还愿意回来,他抚弄蛇身覆盖着的青鳞,桓锦舒服了,尾巴翘起,那个心形实在不太完整也有够敷衍。

裴焕枝看得心满意足,好像他做的一切最终就是为了这个,他点了点那个小心心,长出一口气。

“哼?爱就是你想草那个人,或者让那个人草你,两个人待在一起就天天草来草去。”裴焕枝不大在小孩面前注意言辞,“但是日子总不可能那么顺利,总有坏东西拦着你不让你草。”

“但只要你想草那个人,就没什么能拦着你草,你只要把拦着你的都干翻,那个人就是你的啦!”裴焕枝又手贱地去捏尾巴尖,他真的好久没见到桓锦了。

“哦,那我爱师尊,我想草师尊。”桓稚似有所悟,脱口而出。草到师尊,师尊就会爱他,对他特别特别好了吧?

裴焕枝没生气,“爱是会变的,你怎么就确定你爱他?”

桓稚反问:“那你怎么确定你爱师尊?你想草很多人,不止师尊。”

裴焕枝罕见语塞了,桓锦只是裴焕枝无数段恋情中的一段,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呵呵,草和草不一样啊,小孩。”裴焕枝真觉得桓稚有意思起来了,他故作老成,没一会儿又吃吃地笑了起来,“我肯定知道啊,我很想和阿锦草来草去,可是阿锦不愿意啊,他会恨我。他的爱不是草来草去就能得到的,稍微有一点点吧,反正我觉得不够。”

美人师尊笑眯眯地道:“我想着的是阿锦自己想要来草我,为我要死要活,给我当狗骑当马乘,变成蛇把我来回草,亲口说爱我。”

“可是我等不及,我想阿锦自己过来草我想得发疯,想他为我要死要活,我自己就能让阿锦生不如死,我恨他。”裴焕枝尾音猛地一冷,他冷漠地继续解释,“我下不了手。”

“你以为,我怎么确定的?”

桓稚一呆,裴焕枝周边的那些影子收拢合为一体,一点点融入裴焕枝黑暗的内心,它们也是黑的。

“全天下都想从我身边夺走阿锦呢……想把阿锦关起来,只能看我只能草我,可是我不能。”裴焕枝摸摸桓锦的身子,桓锦实算条高傲漂亮的青蛇,讨人喜爱的紧。

“有许多人等着草我呢,他们排着队,说着爱我转头又去草别人,我只被阿锦草,哈,你懂么?阿锦会被撕碎的。”裴焕枝声音颤抖,“阿锦做了什么呢,我就多看了那条小蛇一眼,什么也没做,他们打阿锦,用脚踩,用火烧,用笼子关起来扔进魔域。”

“爱是什么?爱是恐惧啊!我怕了阿锦了……我真的害怕。”裴焕枝说着害怕,嘴角扯起一个扭曲的笑,“所以我把他们都撕碎了……后面谁想草我,我就撕碎谁……”

“阿锦不喜欢我撕碎别人,可是我忍不住,我想让阿锦草我,也想草别人,通通都撕碎……”

“没有阿锦就不会有这种痛苦了,我总是忍不住……我一次一次地忘记,一次一次地全都记起来。我好恨他啊,你说我又坏又美,可世界上怎么会有阿锦这样……又坏又好的蛇?”

裴焕枝甜蜜地微笑,深陷在情欲里无法自拔,他的道注定他一生在爱欲里沉浮,不得解脱:“他是我教得最好的徒弟了,也会是一个很好的师尊。”

“我舍不得,下不了手,我只能忘。”裴焕枝伸出光洁白净的双手,“草了阿锦,我就想把阿锦撕碎。我控制不住地想阿锦看我和别人……是个什么心情。”

“我爱阿锦,我宁愿阿锦恨我,也不要他用怪异的眼神看我,不要他嫌我脏。我承受不了的……本来……已经到极限了……活不下去了……不想活了……”

裴焕枝说着谁也听不懂的疯话,他不管桓锦到底是不是在睡觉,也不管魔种是否听得懂,他真的已经等了太久。

与人打架受伤,自山林里一觉醒来,裴焕枝遇到了一条漂亮的青蛇。合欢宗夏意深深,修炼成人的青蛇不善言辞,化成原身默默跟在裴焕枝屁股后面乱跑。裴焕枝半夜噩梦惊醒,出去找蛇,他坐在房顶看月亮,半张脸罩了月光,冲裴焕枝开心地打招呼:“师尊,你也来晒月亮么?”

裴焕枝一瞬怦然心动。

裴焕枝试图带蛇做见不得人的事,试图把他拉进淤泥染脏,他习惯了恶劣,所以找到奄奄一息的青蛇时内心波澜不惊。

蛇待在合欢宗脸上渐渐没有了表情,裴焕枝没有发觉,他见到蛇与某个女弟子说话,心中酸涩难言,他知道他那总是躁动不安的心又分出了一点给蛇。

他的心里无时无刻不在酸楚,欲望开了口,塞不满,要一直拿别人的爱进去填补。他总是空虚万分,又歇斯底里。欲望驱使他不知不觉地爬上了金字塔的顶端,摔下去就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裴焕枝站在这高位如履薄冰,停滞不前就会被别人踩下去,他只能不断地,拼命地往上爬,只有把威胁他的人都踩在脚下,他才能找到足以饱腹欲望的,合格食粮。

“为了保护阿锦,我……不能死啊……”裴焕枝赤裸的身体晒着月光,“没了师尊,阿锦那么多仇人,谁来帮帮他呢?”

桓稚听不懂,他天真地道:“我是师尊的徒弟,以后谁想欺负师尊,我就折磨他,把他们都撕碎。我帮师尊啊。”

“爱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东西,草来草去。”桓稚撑着脑袋,长睫毛眨了眨,他好像一瞬间长大了一点。

裴焕枝眼睛一亮,“对……对了,你是魔种……谁也没有你强,我死了……你来护着阿锦好不好?”

“我自然要护着师尊的,我是桓稚,桓锦的徒弟,不是什么魔种。”桓稚纠正他,他长得更大了一点,魔种应欲望而生,以欲望为食。裴焕枝分神身上大量复杂的欲望,终究影响了他。

“你会不会也想撕碎阿锦?怎么办啊,世界上没人保护他了。”

“我爱师尊,想草师尊,可是我不敢。”桓稚肉嘟嘟的小脸褪去婴儿肥,变得有棱有角,他迅速地抽条生长,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间。

“你害怕师尊被撕碎,不敢草师尊,我身上……我知道的,去哪里,哪里着火,去哪里,哪里下雨打雷。我草了师尊,师尊也会这样吧……”

桓稚难得烦躁地咂嘴,少年青涩的模样再度变化,他一会变成秀美少女,一会变成冷漠剑修,“啊,师祖,你说师尊,喜欢什么样的脸呢?”

“好难挑,都好丑恶。”

裴焕枝一直在摸蛇,蛇尾巴尖乱摇发颤,睡得并不安稳,可无论是裴焕枝还是桓稚都心照不宣地,不会让桓锦记得今天,在青竹林,在幻象中发生的事情。

“妈的,怎么还不醒。”简凤池一剑插在熟睡的一大一小两人中间,剑柄乱晃,他烦躁地看着这一对狗师徒,拔出了剑,他一身血没洗,直接拉帘脱了衣服泡进浴桶里,沉进深水。

桓锦就在床上,身边还睡着个气人的小屁孩,简凤池干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一直以来压抑的思念疯长,简凤池郁闷地咬着浴巾,鼻子里发出细微哼鸣。都怪桓锦,把他养成了这副不堪的样子。

想和桓锦……

桓稚悄悄睁眼,简凤池压抑的喘声根本藏不住,他又默默闭上,太脏了。

又好羡慕。

再回到幻境里,裴焕枝全身缠着一条粗度长度都骇人的青蛇,瞪着眼不满地瞧着自家师尊。

裴焕枝腰一软带着蛇也倒下,他枕着桓锦冰凉的身体畅快地舒了口气,身上风光一览无余。

“好久……没这样和你……”裴焕枝长发铺了一地,双颊晕红,如同怀春少女。他无时无刻不沉沦在甜蜜又致命的爱情里,“在一起。”

桓锦没睡一会儿又被弄醒,炸毛了,但是对方是他师尊,他被压着,抗议式地挣扎了几下,默默拿身体把裴焕枝的隐私部位都盖住后安心地又睡着了。

裴焕枝闷哼一声,谴责似的:“你不让我晒月亮。”

蛇完全不动了,就像死了一样。

裴焕枝仰头看月亮,招手让桓稚过来,“月色真美啊,我没喝酒,就看得醉了。”

“那是假的。”桓稚不懂裴焕枝,他懂不了,他什么也不懂。

“随便吧,我好累,你来……杀了我吧。”裴焕枝疲惫地闭目,“今天发生的事,不要告诉阿锦,以后,也当……裴焕枝从没来过阿锦的梦。”

魔种食人欲望,自然也可以吞食人类神魂。裴焕枝的分神,于桓稚来说是至上的养料。

“魔种,吃了我,就不要再吃阿锦了,你跟着阿锦,我不信你没动过心。”裴焕枝闭着眼睛,桓稚走到裴焕枝赤裸的身体旁边,阴影遮天蔽日。

桓稚一夜成年,他血瞳竖立似蛇瞳,又不像那个样子,他冷漠地盯着裴焕枝和蛇交缠的身影,低沉声音淡淡道:“做谁都不好,我决定做桓稚。我桓稚,只做自己。”

桓稚的本来面目长开后,双目渐变狭长,瞳眸中暗红血色流淌,五官刀削斧凿,刻出一张冷清无欲的俊秀面庞,不像任何人,只是他自己。他果真如他所说,只做他自己。

“啊,你长大后一点也不可爱,阿锦不会喜欢的。”裴焕枝适时提醒道,“你想爱阿锦,就得装傻啊。”

“装得人模人样,学学你大师兄吧,多讨阿锦喜欢。”裴焕枝脸蹭蹭蛇身,呵欠一声,“我都嫉妒得,想草翻他,叫他再不敢在阿锦面前发骚。”

桓稚面无表情,瞳色渐转碧绿,发色也转向纯黑,不仔细看居然长得三分像桓锦。

“你想草翻他,有没有问过我?”

“我是师尊的徒弟,他是我大师兄,他还没请过我糖葫芦。”

“你想草翻他,我先草翻你。”

“我们幺鸡山,是一个整体,要学会和睦相处,宗门才能越来越好。”桓稚背台词似的,身体长大了思想却停留在幼年期,“师祖,有没有,压制魔气的办法?”

他半跪下,眼神恳切,“我一碰花,花便枯萎,幺鸡山的花要开了,我……”

他有些急,带出了点哭腔:“我不想毁了那里。”

裴焕枝没恼,“哈,真敢说话,但我要的就是这么狂,乖徒孙,谁敢来欺负你师尊,你就用这种气势,把他们都草翻。”

“有呀,徒孙,去求佛呀。”裴焕枝半阖眼眸,“真聪明,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也巴不得你去死,要是换阿锦,自己折磨自己也死也不会告诉你。”

“佛门普渡众生,也对魔下手最狠了,他们的除魔方法,也最有效。”裴焕枝摆了摆手,“自己去找死呗,送上门的业绩,他们不可能不接呀。”

“没死魔气也散了一半,佛门前的莲池更是毒啊,普通的魔人丢进去泡一泡,顷刻间丧了命,想想就疼。”

“谢师祖。”桓稚认真地道谢,唇边利齿探出,轻轻抓起美人手指一吻。

桓稚碧瞳深邃坚定,他舔舐着裴焕枝的手指,然后整个咬掉吞下。

“您有方法吧……把我变成狗……”

裴焕枝痛得发抖,他咬唇忍着,桓稚同简凤池,同裴焕枝都不一样,他眼里只有桓锦,只想桓锦对他好,别人的好,他不太需要。

也没必要帮裴焕枝镇痛。

桓稚想,装这种东西,还需要学?他天生就是个坏胚。

桓稚如他的名字,天真而又残忍。

天生魔种,倒行逆施,可桓稚生来便不想吃人,他觉得恶心。偏偏不想吃人的魔种好容易逃出吃人的魔域,又碰上了正处发情期的恶劣坏蛇。

满含欲望气息,是饿极了的他最好的食物。

两个坏胚撞在一起,那只好比比谁更坏。

发情期又睡不到恋人的蛇远比平时要烦躁恶劣,拿桓稚消遣着玩,吊起来放在栖居的临时山洞口,没事就弹石子玩儿。

桓锦脑子里单纯的欲望,桓稚看得清清楚楚,全是一个人,环绕在他身边,桓锦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的各种样子。

桓锦强拉着桓稚去杀魔人,他的同类,桓稚并不恐惧,反而觉得兴奋。他大着胆子吃掉了桓锦的欲望,第二天桓锦醒了,忽然很开心,他牵着桓稚去逛人间集市,带他去看天上白月,他把他……当成了那个人。桓稚提出的无理要求,他觉得难,抓狂得要死又想尽办法去实现。

桓锦低估了桓稚的危险性,桓稚也高估了自己,他竟然就想这么待在桓锦身边,永远不回魔域。他自我保证只吃桓锦的欲望,不吃掉他,他需要一个人照顾他对他好,温柔地哄着他,他用这个方法,骗了桓锦两三年。

“啊,好痛……阿锦,好痛啊……”

裴焕枝惨叫出声,双腿夹住桓锦的身体,他给桓锦施令人昏睡的法术,放声尖叫,“阿锦醒醒啊……啊啊啊啊!”

“管一管……呜……管管你的坏徒弟……”裴焕枝哽咽着,他抽泣着自我表演,“为什么不醒醒,你醒醒看看我呀。看看你师尊……”

桓稚骨头都不带剩,他冷漠地看着裴焕枝表演,觉得这人疯狂又可怜,他无法理解。

想要就去抢来,得不到就去取代,求不得……不择手段也要拿到手,他们魔族生命短暂,一霎欢愉,便是永恒。

这是魔种一直以来的,生存之道。

桓稚露出了他一直以来伪装背后的真面目,抬起裴焕枝一边脚踝,“告诉我吧,怎么才能变成师尊的狗?”

“我不安心,我害怕我控制不了自己。”

他一一列举着自己的疑虑,“去求佛,我就可以控制得了自己?我不知道,师祖,您也不知道吧?”

“我会去求佛,我也知道,您说的是真的,您只是想让我赶紧去死。”

裴焕枝极痛,他咯咯笑了起来:“我该挖了你这双好看的眼睛,看到太多,不是好事。”

“怎么才能做师尊的狗?被他压在身下草,只对他一个人汪汪叫。”

桓稚不死心地继续追问,碧瞳重归血红,“或者,师尊做我的狗?我来草他,他不用汪汪叫,他只要……爱,我。”

桓稚一直以来的希望,桓锦对桓稚特别特别好,不是魔种,不是别人,只是叫桓稚的人类。

他多么希望自己只是个无意间冒犯桓锦的倒霉人类啊……就像他大师兄那样,受尽了桓锦的宠爱。

魔种跌跌撞撞想要某人对他的宠爱,于是极尽恶劣,能踩的雷点都踩了个遍,即便是这样,桓锦的心并没有为他停留半分。

魔种气得想吃掉桓锦,桓锦可怜巴巴地求饶,不要脸功夫一流:“可是还有人在等我回家,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我都是有家室的人了,缠着我没有结果的!”桓锦开玩笑,又恢复一本正经:“你应该回到你该去的地方,跟着我算什么?”

桓稚于是在试图取代简凤池的路上越走越远,简凤池像是蛇的软肋,他靠这个得到了人类的身份,得到了桓锦徒弟的名分,他对桓稚这个得之不易的名字珍而重之,挂在嘴边反复提及。

任何人在叩及桓锦山门时,都要撞得满头是包。桓稚得到了名字,在成为桓锦徒弟这件事上死磕,桓锦出走五年,拒绝桓稚无数次,也无数次想回去。终于在无尽幻象和无尽思念中发疯松口,可桓稚并不开心。

魔种是贪婪的,就如同他没有感情地吃掉裴焕枝的分神,又问他索要做桓锦狗的办法。

他路过人间见到过那种看门狗,见人就咬,石头穿孔拉出一条长长链子栓到脖子上,不故意靠近,就咬不到人。

他不安心,他就算减少欲望,节制食欲也不安心。他希望成为那种狗,脖子栓上令人窒息的链子,轻轻一扯,他就会喘不过气拼命挣扎。链子的另一头,桓锦牵着他,笑得像个天生的坏胚。

桓锦永远不会让他喘不过气来,他也不会咬桓锦。他愿意做桓锦的狗,做幺鸡山的看门狗,桓锦说幺鸡山的生活非常的安宁,没有人会来打扰他。

没有人会让他吃人,让他发疯,他想去种花,种满山的桃花。

他,师尊,和师尊喜欢的人在一起,就像……一家人一样。

啊,还有好心的师祖,偶尔来做客,他会欢迎的。

裴焕枝停止了表演,丢给他一个怜悯的目光,冷淡地说:“我不知道,他大抵不喜欢狗,他更喜欢人。”

“唉,真是无情的徒孙。”裴焕枝下体磨蹭桓锦蛇身,他又湿润了,“吃掉我的分神,你的命就在我手里捏着了,凡事都有代价,你在阿锦身边,你不安心,我也不安心。”

桓稚认同这个结果,他们的力量根源,都是肮脏污秽,看不到尽头,看不到一点希望的黑暗欲望。

欲望使人强大,亦使人疯狂。

桓稚平淡道:“那我成为人就是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牙齿深入裴焕枝白腻腿肚,血液溢出至桓锦蛇身,桓锦对这残忍的异变毫无所觉。

裴焕枝的腿又细又长,几乎没有多余的脂肪,他闷哼一声抱紧他的蛇,全身绷紧。

“啊,那很痛苦的。”裴焕枝怕痛,可没人听他哭,他就不哭,演都懒得演:“你说不定会变的像我一样脏呢。”

“求之不得。”桓稚再次吞下一块血肉,他皱眉抱怨道:“变人好难啊,我吃不下去了。”

“那你稍微对自己不那么严格嘛。”裴焕枝蹭蹭桓锦蛇身,“做不了人,你可以做别的什么东西,你想像桓锦一样么?”

外面那位修炼了好几年,还像没长大一样,桓稚比外面那位小了不知多少年岁,却妄想一夕间成人,给自己的脖子早早套上狗绳。

桓稚歪了歪头,他悟了裴焕枝话中意思:“我可以变成蛇,一口吞掉你。”

“我是师尊的徒弟,他是蛇,我也可以是蛇。”桓稚扳着手指头算了算,惊喜万分,“我可以是蛇,也可以是人,我想怎么变,就怎么变。”

“不管我变成什么,我始终只是桓稚。”男人冷清的眉眼一舒,纠结顿时没了:“我还是能当师尊的狗,去求佛,能待在幺鸡山种花。”

“来年春天的第一枝桃花,我要送给师祖,我能……”桓稚勾了勾唇角,神色舒展,“靠近我所喜欢的所有事物。”

没有噩梦,没有厄运,不会提心吊胆的日子,不是仿佛,它就近在眼前。

他抖抖身体,就要变成一条可怕的,择人而噬的巨蛇。

“等有空,桓稚能见师祖一面么?”

他满怀期待地问裴焕枝,他要吃掉他,又期待再次见到他,他觉得师尊身边的人都好极了,他黏着桓锦不放,求着桓锦收他为徒这个决定,简直是太正确了。

所以他不能,伤害到他们。

他不想被赶回阴暗危险的魔域,他要住在桃花林里,睡在桃花铺成的地毯上,天天晒着温暖的阳光继续生存下去。

“不能让阿锦知道。”裴焕枝费力地从蛇身上爬出来,蛇身缠得不紧,他仍爬得很费力。桓稚帮了他一把,两人满身鲜血,状似拥抱般靠在一起。

“阿锦冬眠的时候可恐怖了,谁也不能打扰他,你就在冬天腊梅花开的时候,来合欢宗找我吧。”

“以后都可以来找我哦,谁也不能说,算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裴焕枝最后亲吻了一下桓稚化成的大蛇额头,笑眯眯道:“至于你怎么知道腊梅花开了,我可不管,还有,谁想阻止你来找我……”

大蛇口吐人言,一字一句,冷静而理所当然:“草翻他们。”

桓稚吃掉了裴焕枝的分神后力量变得空前强大,他消除了桓锦关于幻象的记忆,其他的,桓稚什么也没做。

师祖说的对,他没必要对自己那么严格。接下来就是靠自己的本事去求佛,去获得师尊和师兄的认可,去赢得他们的爱。

桓稚的身体长大了一点,他只有简凤池一半高,站在简凤池面前分外渺小。

桓锦躺在床上,桓稚用力量使他做了个美梦,他缠了他五年,桓锦五年没一天是好的,这只魔种,立志要成为人,便真的开始做好事了。

不,现在应该叫他桓稚。

桓稚,桓锦的徒弟,幺鸡山的种花大师,桓稚想被人们记住的只有这几点罢了。

桓稚站在简凤池面前,脖子上搭着简凤池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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