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雷(5/10)111 我当无良师尊后(主攻)
炼成人的青蛇不善言辞,化成原身默默跟在裴焕枝屁股后面乱跑。裴焕枝半夜噩梦惊醒,出去找蛇,他坐在房顶看月亮,半张脸罩了月光,冲裴焕枝开心地打招呼:“师尊,你也来晒月亮么?”
裴焕枝一瞬怦然心动。
裴焕枝试图带蛇做见不得人的事,试图把他拉进淤泥染脏,他习惯了恶劣,所以找到奄奄一息的青蛇时内心波澜不惊。
蛇待在合欢宗脸上渐渐没有了表情,裴焕枝没有发觉,他见到蛇与某个女弟子说话,心中酸涩难言,他知道他那总是躁动不安的心又分出了一点给蛇。
他的心里无时无刻不在酸楚,欲望开了口,塞不满,要一直拿别人的爱进去填补。他总是空虚万分,又歇斯底里。欲望驱使他不知不觉地爬上了金字塔的顶端,摔下去就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裴焕枝站在这高位如履薄冰,停滞不前就会被别人踩下去,他只能不断地,拼命地往上爬,只有把威胁他的人都踩在脚下,他才能找到足以饱腹欲望的,合格食粮。
“为了保护阿锦,我……不能死啊……”裴焕枝赤裸的身体晒着月光,“没了师尊,阿锦那么多仇人,谁来帮帮他呢?”
桓稚听不懂,他天真地道:“我是师尊的徒弟,以后谁想欺负师尊,我就折磨他,把他们都撕碎。我帮师尊啊。”
“爱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东西,草来草去。”桓稚撑着脑袋,长睫毛眨了眨,他好像一瞬间长大了一点。
裴焕枝眼睛一亮,“对……对了,你是魔种……谁也没有你强,我死了……你来护着阿锦好不好?”
“我自然要护着师尊的,我是桓稚,桓锦的徒弟,不是什么魔种。”桓稚纠正他,他长得更大了一点,魔种应欲望而生,以欲望为食。裴焕枝分神身上大量复杂的欲望,终究影响了他。
“你会不会也想撕碎阿锦?怎么办啊,世界上没人保护他了。”
“我爱师尊,想草师尊,可是我不敢。”桓稚肉嘟嘟的小脸褪去婴儿肥,变得有棱有角,他迅速地抽条生长,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间。
“你害怕师尊被撕碎,不敢草师尊,我身上……我知道的,去哪里,哪里着火,去哪里,哪里下雨打雷。我草了师尊,师尊也会这样吧……”
桓稚难得烦躁地咂嘴,少年青涩的模样再度变化,他一会变成秀美少女,一会变成冷漠剑修,“啊,师祖,你说师尊,喜欢什么样的脸呢?”
“好难挑,都好丑恶。”
裴焕枝一直在摸蛇,蛇尾巴尖乱摇发颤,睡得并不安稳,可无论是裴焕枝还是桓稚都心照不宣地,不会让桓锦记得今天,在青竹林,在幻象中发生的事情。
“妈的,怎么还不醒。”简凤池一剑插在熟睡的一大一小两人中间,剑柄乱晃,他烦躁地看着这一对狗师徒,拔出了剑,他一身血没洗,直接拉帘脱了衣服泡进浴桶里,沉进深水。
桓锦就在床上,身边还睡着个气人的小屁孩,简凤池干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一直以来压抑的思念疯长,简凤池郁闷地咬着浴巾,鼻子里发出细微哼鸣。都怪桓锦,把他养成了这副不堪的样子。
想和桓锦……
桓稚悄悄睁眼,简凤池压抑的喘声根本藏不住,他又默默闭上,太脏了。
又好羡慕。
再回到幻境里,裴焕枝全身缠着一条粗度长度都骇人的青蛇,瞪着眼不满地瞧着自家师尊。
裴焕枝腰一软带着蛇也倒下,他枕着桓锦冰凉的身体畅快地舒了口气,身上风光一览无余。
“好久……没这样和你……”裴焕枝长发铺了一地,双颊晕红,如同怀春少女。他无时无刻不沉沦在甜蜜又致命的爱情里,“在一起。”
桓锦没睡一会儿又被弄醒,炸毛了,但是对方是他师尊,他被压着,抗议式地挣扎了几下,默默拿身体把裴焕枝的隐私部位都盖住后安心地又睡着了。
裴焕枝闷哼一声,谴责似的:“你不让我晒月亮。”
蛇完全不动了,就像死了一样。
裴焕枝仰头看月亮,招手让桓稚过来,“月色真美啊,我没喝酒,就看得醉了。”
“那是假的。”桓稚不懂裴焕枝,他懂不了,他什么也不懂。
“随便吧,我好累,你来……杀了我吧。”裴焕枝疲惫地闭目,“今天发生的事,不要告诉阿锦,以后,也当……裴焕枝从没来过阿锦的梦。”
魔种食人欲望,自然也可以吞食人类神魂。裴焕枝的分神,于桓稚来说是至上的养料。
“魔种,吃了我,就不要再吃阿锦了,你跟着阿锦,我不信你没动过心。”裴焕枝闭着眼睛,桓稚走到裴焕枝赤裸的身体旁边,阴影遮天蔽日。
桓稚一夜成年,他血瞳竖立似蛇瞳,又不像那个样子,他冷漠地盯着裴焕枝和蛇交缠的身影,低沉声音淡淡道:“做谁都不好,我决定做桓稚。我桓稚,只做自己。”
桓稚的本来面目长开后,双目渐变狭长,瞳眸中暗红血色流淌,五官刀削斧凿,刻出一张冷清无欲的俊秀面庞,不像任何人,只是他自己。他果真如他所说,只做他自己。
“啊,你长大后一点也不可爱,阿锦不会喜欢的。”裴焕枝适时提醒道,“你想爱阿锦,就得装傻啊。”
“装得人模人样,学学你大师兄吧,多讨阿锦喜欢。”裴焕枝脸蹭蹭蛇身,呵欠一声,“我都嫉妒得,想草翻他,叫他再不敢在阿锦面前发骚。”
桓稚面无表情,瞳色渐转碧绿,发色也转向纯黑,不仔细看居然长得三分像桓锦。
“你想草翻他,有没有问过我?”
“我是师尊的徒弟,他是我大师兄,他还没请过我糖葫芦。”
“你想草翻他,我先草翻你。”
“我们幺鸡山,是一个整体,要学会和睦相处,宗门才能越来越好。”桓稚背台词似的,身体长大了思想却停留在幼年期,“师祖,有没有,压制魔气的办法?”
他半跪下,眼神恳切,“我一碰花,花便枯萎,幺鸡山的花要开了,我……”
他有些急,带出了点哭腔:“我不想毁了那里。”
裴焕枝没恼,“哈,真敢说话,但我要的就是这么狂,乖徒孙,谁敢来欺负你师尊,你就用这种气势,把他们都草翻。”
“有呀,徒孙,去求佛呀。”裴焕枝半阖眼眸,“真聪明,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也巴不得你去死,要是换阿锦,自己折磨自己也死也不会告诉你。”
“佛门普渡众生,也对魔下手最狠了,他们的除魔方法,也最有效。”裴焕枝摆了摆手,“自己去找死呗,送上门的业绩,他们不可能不接呀。”
“没死魔气也散了一半,佛门前的莲池更是毒啊,普通的魔人丢进去泡一泡,顷刻间丧了命,想想就疼。”
“谢师祖。”桓稚认真地道谢,唇边利齿探出,轻轻抓起美人手指一吻。
桓稚碧瞳深邃坚定,他舔舐着裴焕枝的手指,然后整个咬掉吞下。
“您有方法吧……把我变成狗……”
裴焕枝痛得发抖,他咬唇忍着,桓稚同简凤池,同裴焕枝都不一样,他眼里只有桓锦,只想桓锦对他好,别人的好,他不太需要。
也没必要帮裴焕枝镇痛。
桓稚想,装这种东西,还需要学?他天生就是个坏胚。
桓稚如他的名字,天真而又残忍。
天生魔种,倒行逆施,可桓稚生来便不想吃人,他觉得恶心。偏偏不想吃人的魔种好容易逃出吃人的魔域,又碰上了正处发情期的恶劣坏蛇。
满含欲望气息,是饿极了的他最好的食物。
两个坏胚撞在一起,那只好比比谁更坏。
发情期又睡不到恋人的蛇远比平时要烦躁恶劣,拿桓稚消遣着玩,吊起来放在栖居的临时山洞口,没事就弹石子玩儿。
桓锦脑子里单纯的欲望,桓稚看得清清楚楚,全是一个人,环绕在他身边,桓锦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的各种样子。
桓锦强拉着桓稚去杀魔人,他的同类,桓稚并不恐惧,反而觉得兴奋。他大着胆子吃掉了桓锦的欲望,第二天桓锦醒了,忽然很开心,他牵着桓稚去逛人间集市,带他去看天上白月,他把他……当成了那个人。桓稚提出的无理要求,他觉得难,抓狂得要死又想尽办法去实现。
桓锦低估了桓稚的危险性,桓稚也高估了自己,他竟然就想这么待在桓锦身边,永远不回魔域。他自我保证只吃桓锦的欲望,不吃掉他,他需要一个人照顾他对他好,温柔地哄着他,他用这个方法,骗了桓锦两三年。
“啊,好痛……阿锦,好痛啊……”
裴焕枝惨叫出声,双腿夹住桓锦的身体,他给桓锦施令人昏睡的法术,放声尖叫,“阿锦醒醒啊……啊啊啊啊!”
“管一管……呜……管管你的坏徒弟……”裴焕枝哽咽着,他抽泣着自我表演,“为什么不醒醒,你醒醒看看我呀。看看你师尊……”
桓稚骨头都不带剩,他冷漠地看着裴焕枝表演,觉得这人疯狂又可怜,他无法理解。
想要就去抢来,得不到就去取代,求不得……不择手段也要拿到手,他们魔族生命短暂,一霎欢愉,便是永恒。
这是魔种一直以来的,生存之道。
桓稚露出了他一直以来伪装背后的真面目,抬起裴焕枝一边脚踝,“告诉我吧,怎么才能变成师尊的狗?”
“我不安心,我害怕我控制不了自己。”
他一一列举着自己的疑虑,“去求佛,我就可以控制得了自己?我不知道,师祖,您也不知道吧?”
“我会去求佛,我也知道,您说的是真的,您只是想让我赶紧去死。”
裴焕枝极痛,他咯咯笑了起来:“我该挖了你这双好看的眼睛,看到太多,不是好事。”
“怎么才能做师尊的狗?被他压在身下草,只对他一个人汪汪叫。”
桓稚不死心地继续追问,碧瞳重归血红,“或者,师尊做我的狗?我来草他,他不用汪汪叫,他只要……爱,我。”
桓稚一直以来的希望,桓锦对桓稚特别特别好,不是魔种,不是别人,只是叫桓稚的人类。
他多么希望自己只是个无意间冒犯桓锦的倒霉人类啊……就像他大师兄那样,受尽了桓锦的宠爱。
魔种跌跌撞撞想要某人对他的宠爱,于是极尽恶劣,能踩的雷点都踩了个遍,即便是这样,桓锦的心并没有为他停留半分。
魔种气得想吃掉桓锦,桓锦可怜巴巴地求饶,不要脸功夫一流:“可是还有人在等我回家,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我都是有家室的人了,缠着我没有结果的!”桓锦开玩笑,又恢复一本正经:“你应该回到你该去的地方,跟着我算什么?”
桓稚于是在试图取代简凤池的路上越走越远,简凤池像是蛇的软肋,他靠这个得到了人类的身份,得到了桓锦徒弟的名分,他对桓稚这个得之不易的名字珍而重之,挂在嘴边反复提及。
任何人在叩及桓锦山门时,都要撞得满头是包。桓稚得到了名字,在成为桓锦徒弟这件事上死磕,桓锦出走五年,拒绝桓稚无数次,也无数次想回去。终于在无尽幻象和无尽思念中发疯松口,可桓稚并不开心。
魔种是贪婪的,就如同他没有感情地吃掉裴焕枝的分神,又问他索要做桓锦狗的办法。
他路过人间见到过那种看门狗,见人就咬,石头穿孔拉出一条长长链子栓到脖子上,不故意靠近,就咬不到人。
他不安心,他就算减少欲望,节制食欲也不安心。他希望成为那种狗,脖子栓上令人窒息的链子,轻轻一扯,他就会喘不过气拼命挣扎。链子的另一头,桓锦牵着他,笑得像个天生的坏胚。
桓锦永远不会让他喘不过气来,他也不会咬桓锦。他愿意做桓锦的狗,做幺鸡山的看门狗,桓锦说幺鸡山的生活非常的安宁,没有人会来打扰他。
没有人会让他吃人,让他发疯,他想去种花,种满山的桃花。
他,师尊,和师尊喜欢的人在一起,就像……一家人一样。
啊,还有好心的师祖,偶尔来做客,他会欢迎的。
裴焕枝停止了表演,丢给他一个怜悯的目光,冷淡地说:“我不知道,他大抵不喜欢狗,他更喜欢人。”
“唉,真是无情的徒孙。”裴焕枝下体磨蹭桓锦蛇身,他又湿润了,“吃掉我的分神,你的命就在我手里捏着了,凡事都有代价,你在阿锦身边,你不安心,我也不安心。”
桓稚认同这个结果,他们的力量根源,都是肮脏污秽,看不到尽头,看不到一点希望的黑暗欲望。
欲望使人强大,亦使人疯狂。
桓稚平淡道:“那我成为人就是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牙齿深入裴焕枝白腻腿肚,血液溢出至桓锦蛇身,桓锦对这残忍的异变毫无所觉。
裴焕枝的腿又细又长,几乎没有多余的脂肪,他闷哼一声抱紧他的蛇,全身绷紧。
“啊,那很痛苦的。”裴焕枝怕痛,可没人听他哭,他就不哭,演都懒得演:“你说不定会变的像我一样脏呢。”
“求之不得。”桓稚再次吞下一块血肉,他皱眉抱怨道:“变人好难啊,我吃不下去了。”
“那你稍微对自己不那么严格嘛。”裴焕枝蹭蹭桓锦蛇身,“做不了人,你可以做别的什么东西,你想像桓锦一样么?”
外面那位修炼了好几年,还像没长大一样,桓稚比外面那位小了不知多少年岁,却妄想一夕间成人,给自己的脖子早早套上狗绳。
桓稚歪了歪头,他悟了裴焕枝话中意思:“我可以变成蛇,一口吞掉你。”
“我是师尊的徒弟,他是蛇,我也可以是蛇。”桓稚扳着手指头算了算,惊喜万分,“我可以是蛇,也可以是人,我想怎么变,就怎么变。”
“不管我变成什么,我始终只是桓稚。”男人冷清的眉眼一舒,纠结顿时没了:“我还是能当师尊的狗,去求佛,能待在幺鸡山种花。”
“来年春天的第一枝桃花,我要送给师祖,我能……”桓稚勾了勾唇角,神色舒展,“靠近我所喜欢的所有事物。”
没有噩梦,没有厄运,不会提心吊胆的日子,不是仿佛,它就近在眼前。
他抖抖身体,就要变成一条可怕的,择人而噬的巨蛇。
“等有空,桓稚能见师祖一面么?”
他满怀期待地问裴焕枝,他要吃掉他,又期待再次见到他,他觉得师尊身边的人都好极了,他黏着桓锦不放,求着桓锦收他为徒这个决定,简直是太正确了。
所以他不能,伤害到他们。
他不想被赶回阴暗危险的魔域,他要住在桃花林里,睡在桃花铺成的地毯上,天天晒着温暖的阳光继续生存下去。
“不能让阿锦知道。”裴焕枝费力地从蛇身上爬出来,蛇身缠得不紧,他仍爬得很费力。桓稚帮了他一把,两人满身鲜血,状似拥抱般靠在一起。
“阿锦冬眠的时候可恐怖了,谁也不能打扰他,你就在冬天腊梅花开的时候,来合欢宗找我吧。”
“以后都可以来找我哦,谁也不能说,算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裴焕枝最后亲吻了一下桓稚化成的大蛇额头,笑眯眯道:“至于你怎么知道腊梅花开了,我可不管,还有,谁想阻止你来找我……”
大蛇口吐人言,一字一句,冷静而理所当然:“草翻他们。”
桓稚吃掉了裴焕枝的分神后力量变得空前强大,他消除了桓锦关于幻象的记忆,其他的,桓稚什么也没做。
师祖说的对,他没必要对自己那么严格。接下来就是靠自己的本事去求佛,去获得师尊和师兄的认可,去赢得他们的爱。
桓稚的身体长大了一点,他只有简凤池一半高,站在简凤池面前分外渺小。
桓锦躺在床上,桓稚用力量使他做了个美梦,他缠了他五年,桓锦五年没一天是好的,这只魔种,立志要成为人,便真的开始做好事了。
不,现在应该叫他桓稚。
桓稚,桓锦的徒弟,幺鸡山的种花大师,桓稚想被人们记住的只有这几点罢了。
桓稚站在简凤池面前,脖子上搭着简凤池雪亮的剑,在他眼里这位脾气火爆的大师兄弱得不可思议。
他歪了歪头,简凤池莫名心虚手抖,剑往旁边一偏。
桓稚默默地压制力量,直到比这位大师兄稍弱一点,不至于打不过,又不至于太伤他自尊心。
桓稚:“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的师弟,我叫桓稚,是师尊给我取的名字。”
简凤池拳头硬了,桓稚面色平静,他不太怕。他的成年体,比简凤池还高半个头,比桓锦高一点点。他自愿长得比所有人都高,他自愿来当那个背后藏着的高个子,他自愿瞒着所有人,谁也不知道。
从此以后,他要生活在幺鸡山了,这是一个新的开始。
桓稚承认他非常,非常地嫉妒简凤池,但是他做不到像简凤池,也无法取代简凤池——五年间他尝试过无数次了。
简凤池:“所以呢?”
桓稚睁着清澈无邪的碧色眼睛,板着脸叫他:“大师兄。”
桓稚想先从一条自由自在的蛇开始做起,他向往桓锦,外貌便与桓锦相似。
简凤池:“??”
桓稚接着道:“大师兄,小稚错了,别杀小稚。”他的道歉一点也不诚恳,一点也不声情并茂。
简凤池瞳孔地震,他“嘶”地抽了口气,丢掉手中剑。
“老子他妈什么时候说要杀了你?桓锦他妈就不是个好人,他都敢把你带回来见老子了……”
太子殿下寻找桓锦的那几年染上不少臭毛病,脏话就是其中一种,他能给你脸上笑嘻嘻,心里p。
简凤池及时止住脏话,叉腰,凤目复杂地盯着张大嘴巴不敢置信的孩童,磨牙道,“确实很想杀你,但是我更想杀桓锦,妈的,五年不回来,一回来跟个死人一样不闻不问,一点不管我死活。”
“他还要带个小屁孩回幺鸡山不带我,真他妈的……”简凤池捋了捋头发,吐出两个字:“憋屈。”
桓稚本以为自己拿的是小白菜没人爱be剧本,没想到大师兄的话生生手撕了be剧本,还给了桓稚一个美好得不可思议的可能性。
不用他手撕,进了幺鸡山,师祖师尊师兄自然帮他手撕be剧本。
孩童面上初次露出来,充满喜悦的,发自真心的微笑。
他苦求桓锦五年,桓锦不是嘴上说说而已,他收了他,就真的想拿他当徒弟待,带他回幺鸡山,带他见大师兄,他还见到了人美心善的师祖,以后年年冬天,都能跟师祖见面。
他明明窥探过桓锦那么多记忆,却总是忘了桓锦其实是一条嘴硬心软的坏蛇。
不告诉他,简直是太坏了!
简凤池一愣,桓稚的面相好像变了,他又说不出变了哪里,反正变得顺眼许多。
桓稚想,没必要太严苛自己,偶尔干点小坏事,也无伤大雅,师尊不会怪他的,对吧?
孩童这么想着,重新板起脸,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能看见人心欲望。”
随着他说话,碧色眼瞳瞬间被染红,妖异而不祥。
“师尊其实很想你,是我绊住了他的脚步,对不起,我会想办法补偿你。”有错认错,桓稚的目标是带着大师兄一起干坏事。
简凤池厌烦地一皱眉:“你怎么补偿?那可是五年的时光!”
桓锦的春季不属于他简凤池,冬季也不属于他简凤池,他的发情期和冬眠期都不允许简凤池插足陪伴,于是他和桓锦相处的时间变得少的可怜。
“师尊一直忍得很辛苦呢。”桓稚想了想,他很直接地说了出来,“他一直想操进去你的里面,你不许,他就忍。”
“可惜师祖不让,你们不能,这不能怪师祖。”
幻境里裴焕枝痛苦的样子历历在目,桓稚见过了裴焕枝那样血腥残忍的疯癫状态,他无法责怪裴焕枝,他觉得谁都不能责怪裴焕枝。
无人能经得起那样频繁的遗忘动情又发疯死心。裴焕枝见一次桓锦就动一次心,几百年间他无数次路过桓锦又走开。他无数次逼迫自己遗忘,又重新记起那无数次足以压垮人的精神的心动瞬间。
他偷偷的在桓锦记忆里留下分神刻印,又不许桓稚告诉桓锦,他爱得疯狂又绝望,在这场恋情中唯独他是卑微的那一个,他一个人进行盛大的狂欢,他甘之若殆。
狂欢过后,便是如雪寂寞,多么冷血残忍又无情疯狂的男人,桓稚效仿的对象。
在寒冷又没有师尊的冬天,裴焕枝该怎么办呢?
桓稚想,冬天的时候,就带着花去陪陪他吧,他本质上啊,也是冷血残忍又无情疯狂的怪物,两个怪物间,总是有共同话题的。
桓稚定了定神,眼眶不由自主地湿润了,他落下泪来,却笑颜如花:“我可以帮你们如愿在一起,在梦里,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至于能不能草翻师尊,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简凤池听得面红耳赤,桓稚又想起来什么的,面色不改,“草了师尊,就不能草我了,你要帮我找腊梅树,找桃花种子,允许我在幺鸡山开一亩三分地种草种花。”
“啊对,再请我一根糖葫芦,听说味道很不错。”
“大师兄,求求你了。”桓稚撒娇也一板一眼,他是简凤池的师弟,简凤池再怎么不爽,也得让着他。
简凤池面色憋得通红,他重新提起剑,骂道:“我操,我受不了了,桓锦究竟教了你些什么脏东西!”
“我要去杀了他,这条坏蛇!谁也别拦着我!”简凤池提剑快步冲进自己的房间,桓稚眨了眨眼,严格来说是师祖教的,而且很有用。
桓稚替简凤池关了房间门,并在外反锁。
“嗯?桓稚,你锁门做什么?”简凤池听到落锁的声音扑到门边用力拍门,“开门啊,不然我就把门打坏了!”
桓稚面无表情地启动了梦境幻象,鼓励简凤池道,“不要感谢我,加油把师尊草翻哦。”为了赠给简凤池的美梦更美妙,他默默把桓锦的潜意识里和简凤池的关系,改成了结道侣几百年。
腊梅的种子,该在哪里得到呢?桓稚思考着这个问题,慢悠悠地晃下云剑宗,心情颇好地游进了人间的集市。
简凤池不知自己在幻境里,他用力打门,没有回应,他拿起剑果断地把门切开四角,门板落地,他丢下剑打算去找桓稚算总账,突然失去平衡栽倒在门板上。
桓锦碧色蛇瞳盯了简凤池半秒,他压着简凤池,刚醒,声音含糊:“凤池……你切门板……你想在门板上做么?”
“声音……会很好听么?”桓锦迟疑了半秒,他解开衣衫,露出大片胸膛,腹肌呼吸间轮廓分明,格外刺激人眼球。
五年,他五年没见过了!简凤池咬牙不看,他推开桓锦,他要找桓稚算总账!
现在不是做这些的时候……
桓锦迷惑地看了看自己的身材,这些还不够吸引简凤池?难道是结道侣几百年后他厌弃自己了?
桓锦默默将双腿换成了蛇尾,结道侣百年,他必须给他们的性生活,增添一点新鲜感!
简凤池还没走两步就又摔倒,这次绊倒他的是一条长长的青色蛇尾,蛇尾缠住他的小腿,一点点把他往回拖。
桓锦尾巴尖探进简凤池裤腿,贴着简凤池皮肤,触感冰冰凉凉。简凤池下意识抓自己腿拿蛇尾出去,桓锦用蛇尾缠住他表达的意味只有两种,一种是撒娇,一种是性交,可他的表情不像撒娇的样子。
桓锦碧色蛇瞳盯着简凤池,那里面什么也没写,可简凤池就是知道,他想做了。
“大白天你发什么情……”简凤池真气了,虽然他也很想,可简凤池更想质问桓锦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五年不回家,带回来个莫名其妙的孩子,一醒就发情。
“凤池……”桓锦被骂得莫名其妙,他咬唇委屈欲言又止:“我,发情期……陪陪我吧。”
简凤池瞪大了眼睛:“你发情期……提前?”
发情期提前是什么鬼?桓锦只是想和简凤池玩些令人羞耻的小把戏,他毫不犹豫地点头,继续委屈道:“凤池,我好难过……”
“放开你的尾巴!”简凤池脸色涨红,蛇尾拽着他的身子使劲拖。简凤池难堪地发现自己兴奋得要死,眼神也不大坚定,桓锦发情期主动得要命,各种撒娇打滚的话连成片说,几乎能把简凤池甜到淹死。
玩他的手段也层出不穷,除非简凤池叫停,桓锦一夜里能把太子殿下玩的爬都爬不起来,两腿发抖战栗,全身上下都是桓锦留下的标记,碰一碰都痛。
可这时的桓锦亦然危险,他抛掉理智的脑袋只想着和简凤池甜甜蜜蜜。他什么都不管不顾,他仿佛遗忘了远在天边,和师尊的某个赌约,他将一切道德礼教束缚抛诸脑后,完全不考虑违反赌约的后果。
青竹林的幻境只是裴焕枝带给他恐惧的一角缩影,裴焕枝与桓锦的师徒关系足有几百年之久。裴焕枝总是忘记他,他无数次想过吃掉他,然后无数次又同他立下赌约,裴焕枝一次又一次的甜蜜的重复:“我简直要爱上你了,啊,我们来打个赌吧。”
“赢了我让你操我,输了……我就杀了你,好不好?”
裴焕枝有许多宠物,他每次喜欢的宠物都不一样,他让桓锦做狗,做猫,做小兔子……从来没有问过桓锦的意见。
桓锦发情期没有脑子,喜欢的人在侧,他就失了分寸,大脑暖融融的全是甜蜜的想法,就连裴焕枝带给他无数次恐惧的阴影,也变得冒着粉红泡泡,甜甜蜜蜜。
好难受,好想要……舒服的感觉,被师尊操就能变舒服,那做师尊的狗有什么不好?简凤池也来做师尊的狗,那他们就能没有隔阂地在一起了。
永远在一起有什么不好,死在一起有什么不好,他们永远缠在一起分不开,大家都舒舒服服的,没有痛苦没有煎熬……什么也没有。
裴焕枝把桓锦带回合欢宗,他从此学会像人那样生活,发情期他又变回一条纯然的蛇类,满脑子都是生理本能。
……发情期的蛇,淫欲空前膨胀,他一尾巴抽飞层层枷锁限制,又一尾巴把自己喜欢的人团团缠住。喜欢的东西,最好的东西,通通都献给他,谁来阻止他同喜欢的人交配,他就一尾巴把他们全打飞。
简凤池自己,也不行。
桓锦目光移到简凤池下腹,他淡定地看着简凤池衣衫底下微微的耸立,心里乐开了花。
桓锦趁热打铁:“凤池,难道你讨厌我了……我……算了,我一个人待着便是。”
蛇失落地松开了缠腿缠得死紧的尾巴,扶着门框默默出门,尾巴长长地拖在地面上。
桓锦默数,“三”、“二”、“一”。
“你说什么?你想死吗?”简凤池一把抓住他的尾巴,咬牙切齿:“我都没生气,走什么?”
简凤池想啃他尾巴一口,这条傻逼坏蛇!简凤池怒道:“你他妈再走试试,有本事你就把我送给云剑宗别回来了。”
他拽着桓锦尾巴不放,口不择言地说着气话:“你想操我?做梦,云剑宗那么多漂亮师姐师妹,排着队约我出去,我一天一个,我气死你!”
“我特么遇到你真倒了八辈子血霉,放着我的太子不做,跟着你白天三更起早贪黑,夜晚被你弄得气亏血虚,我真是贱的慌的要拜你为师挨你草……唔唔。”
桓锦堵住了他的嘴,简凤池浑身都软了,比蛇尾还明显的求欢意味,蛇尾缠住他,桓锦的东西蹭着简凤池下腹,硬得惊人。
“嗯……凤池……我错了嘛……”
桓锦呼吸明显地粗重了些许,简凤池说一大串他一个字也没听懂也懒得听进去,他也不管到底谁对谁错,手指微动简凤池的衣衫就掉下来,欲望遮藏不住,直直对着他。
几百年了,简凤池跟他……桓锦及时打住,把人搂在怀里好生好气地哄着。下面不怎么乖地顶着简凤池,欲望同欲望摩擦,简凤池仰着头眼神迷离,身体与桓锦紧贴,他真的好久没和桓锦如此亲密了。
“哈啊……凤池……”桓锦亲完找着简凤池脖子咬,他情迷意乱不能自已,手掌顺着人体流线自后背两片蝴蝶骨抚摸到简凤池腰身,极有技巧地揉捏简凤池的臀部,思考应该先用哪根操进去。
简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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