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至少别让你G净的双手沾上血;挑选(2/10)111 折月亮
“可以,快走吧。”
她正要咬唇,又想到周京的警告,于是后退了一步,将后槽牙咬得死紧,直到牙根发酸。
每刻每秒都想逃,深吸一口气,眼睫颤巍巍,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艰难挤出来。
尤珉月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只好扯了扯她的衣袖,低声道。
这让周京非常无力且挫败,于是周京软磨硬泡地把她带出去透透风、沾沾人气,带她满胡同地遛弯,去找那些隐在老街深巷里的老北京小吃。
“我得活着,长命百岁,身体健康,还得要给你把尿。”
尤珉月这话有两层意思,既指周京小时候又指她现在。
周京每次都是以这样一种强势的态度入侵她的生活、她的灵魂、她的身体,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尤珉月的脸隐在没光的屋檐下时,就像浸在冷泉里的白玉,白的脸,清黑的眼睫和眉毛,唇色是一种极淡的樱粉,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眼眸不见丝毫波澜,生生逼出一种清丽到极致的艳来。
语气尽量温和地提出建议,眼底却是寸草不生的荒芜。
指尖捏了点面料摩挲着,周京在心里”靠”了一声,心想得问问尤珉月这衣服上哪买的,可真会买。
尤珉月只想把她的脸往购物车里按,像暴力狂那样,不管不顾地发泄。
“前些天二中有个高中生就因为老师说了他几句,转头就跳楼了,把人家班主任都吓死了,只不过赔偿跟家长谈拢了,消息压着外边儿不知道。现在的孩子动不动就跳楼,要死要活,闹抑郁症的,心灵要么是真的脆弱,要么就是装的,我看就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人也变得矫情了,我们小时候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也没见谁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毛病啊。”
尤珉月本来不想搭理她的,但对她的话实在无法苟同,眼神冷得即使暖光也捂不热。
“你既然早就有了选择,又何必问我?”
“对不起嘛,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好了,不跟你贫嘴了,安安静静的,还有两分钟,我说话算话,但在这之前,让我先充一会儿电。”
望着婴儿蓝色的墙壁,尤珉月在心底默数着秒数,卡着"120"的当口把周京推开了,瞥了一眼对方迷茫的眼,直接越过她往外走了。
突然间她感觉到身侧周京所在的位置掀起了一阵凌厉的风,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周京已经一个箭步冲出去,脸上懒散的神态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专注和认真,带着势在必得的信心。
“欸!等等我,一起走嘛。”
周围人都在赞赏周京的眼疾手快,周京却无所谓地笑笑,踏着碎光朝尤珉月走来。
“姐们刚才身手敏捷不?”
尤珉月这才好受了一点点,但更多的还是超我对本我的指责,以及自我的深沉惭愧。
薄凉地乜了她一眼,幽幽地说了句风凉话,“你不也半斤八两。”
她专注还原凶手的案发过程,对外在的世界则处于半游离状态。
“嘿!你小子不长眼,骑车不知道看路啊!”
周京怎么看也看不够,真想捧着她的脸热烈地亲一口,可在外头搞这些肯定要惹她生气,只能舔舔干燥的下唇止止瘾。
周京把上面的每个款式,每个味道的都拿了一遍,散花似地洒在购物车的一角。
尤珉月对谁都挺包容的,只是她的包容心在周京这儿实在有限。
“不烫的,尝尝。”
除了左腕戴她那只戴了好多年的浪琴手表外,再无任何装饰,就连包也没有,不讨好、不谄媚,清凌凌的漂亮。
周京人还没站直,就拧着眉瞪着眼,朝那小子骑着车歪歪扭扭的背影扯着嗓子嚷。
她用食指和大拇指圈出一个圈,往前走出一步,再回头龇牙咧嘴地冲着尤珉月耍宝。
而且那白脸上细微的寒毛在阳光里茸茸的可爱,就跟水蜜桃似的。
还烫手呢,周京就拿出来剥,烫得脸皱成一团,手指都红了,三两下剥出个完整的栗肉,递到尤珉月唇边要给她吃,眼睛亮晶晶的。
止住了脚步的尤珉月看到周京跑得飞快,在大家的惊呼声中,稳稳地接住了那个从窗户缝隙掉下来的小孩。
周京紧紧倒靠在砖墙上,她则被牢牢护着,车轱辘堪堪擦着她的脚滚过,激起阵阵扬尘,一个咬牙蹬脚踏板的小子”唰”地一下从她眼前飞过。
迎着内心的激动,周京越讲越嗨了,开始口无遮拦地批判了起来。
她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呃,那倒没有”
她对诅咒周京没有什么愧疚,更多的是遭受着内心的谴责。
碎发落在脸上,痒痒的,眼前的一切像是被按下了加速键,又像是被按下了减速键,亦或者同时处于这两种状态,老旧的职工房和晴朗的艳阳天变得扭曲又怪诞。
侃得天花乱坠,蚊子似的在耳边”嗡嗡”,让尤珉月想把她的嘴给缝起来。
“而且近段时间天气好,秋高气爽,天气晴朗,晒晒太阳不仅可以促进维生素d的吸收,还可以改善人的情绪、放松心情,你看你工作这么忙,天天不是在鉴定中心就是在家,专家都说了要多去视野开阔,头顶没有遮蔽物的地方活动!”
她很害怕,害怕变成和周京一样的人,害怕自己变成了全然陌生的自己,害怕一打开门就看到一张惊讶的脸
一个拐弯看得人心惊胆颤。
去地安门路口的秋栗香排队买了份热腾腾的糖炒栗子,栗香混着热气一股脑地冲进鼻腔,然后满脑子都是那股诱人食欲的暖香。
周京一边剥栗子喂给她,一边介绍着这块再熟悉不过的地儿,一块砖一棵古树都能说得头头是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侃天侃地,完全就跟那北京出租车司机一个样。
尤珉月最后的一条退路都被给切断了。
周京抱着她轻轻地左右摇晃,贴着她的脖颈仰着脸看她,笑得没心没肺,丝毫不受她的影响。
周京摸了一下孩子的发顶,笑着说,“没事,看好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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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珉月再好的脾气都受不了了,火气"轰"地一下上升,烧断了理智。
当那抹绿撞进视线的时候,周京眼睛惊艳地闪了闪,她还是第一次看尤珉月穿颜色这么浓郁的衣服,特别是在暖融融金灿灿的秋日里,走在红彤彤的树叶底下,那一抹浓郁的黛绿遗世而独立。
下午的光景天热,尤珉月里面穿了件薄打底,外头套了一件黛绿色的针织外套,搭配浅蓝色直筒牛仔裤,一双白色板鞋,露出点脚踝,纤细而雪白,薄薄的皮肉包裹着细细的骨动起来时引起的细微明暗变化则更为一绝。
“这里竟然还有指套卖,会员制的商超就是不一样哈。”
那把自行车骑得风驰电掣不走寻常路的半大小子头也不回,声音倒敞亮。
“那你怎么不去死?”
轮胎磨擦地砖发出”嚓”响,身体摆尾似地一摆,脸上的五官都快皱成一团了,每一寸肌肉都在用力,山地自行车也似乎到了极限,要散架似的发出”咯吱”一声响,随后人就在胡同口消失不见了。
“你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写作业写到11点还写不完?你从小天天有上不完的补习班?你小时候天天被关在楼房里?你因为学业压力累到崩溃大哭家长还以为你懒惰无理取闹?”
尤珉月想回去了,但周京说这才几点?要再走走逛逛,往那民居里钻。
相似的气味,习惯的体温都让尤珉月感到不安。
平头老百姓穿得都朴素,她俩虽然也不刻意追求品牌,但衣服质感和那身段长相往这儿一站就跟俩明星似的,越来越多的眼睛看了过来。
“走,我们去秋栗香那儿买糖炒栗子吃,秋天怎么能不吃糖炒栗子呢。”
刚回到家,周京她老子的电话就追了过来,把她大骂了一通,声音从听筒里震出来,周京也不在意,翘着腿往尤珉月身上靠,嘴上"嗯嗯"答应着,面上却嬉皮笑脸没个正形。
尤珉月宅,周末除了去超市采购以及约妹妹吃饭外,其他时间通常都是待在家里。
面上结着冷霜,被周京好声好气地拉了牵了回来,像牵着一尊冷面玉佛。
“周京,你给你婶婶挂了心理科,你怎么不去挂一个?”
“嗯嗯嗯,”
才走出一步,就被周京”欸”的一声拉住了手,尤珉月被拽了回来,目光越过周京的肩膀,是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她俩。
羞耻感从脚底蜂拥而至,顷刻间被蚕食得只剩下一具干枯的骸骨。
两人并排走着,这老胡同旧有旧的好处,每一处都印刻着老北京人生活过的痕迹,热热闹闹的,尤珉月在这儿身上都添了几分烟火气。
她的视线根本没法在那些指套上停留,超高道德感、自我约束的规范感让她对性的认知一直停留在淫秽、难登大雅之堂的下流之物。
去结账的路上又转过生育用品专区,在一众品牌的安全套里瞄到了一面指套。
她想着昨晚看的一起设计得精妙绝伦的凶杀案,凶手是怎么巧妙地避开监控,制造了一起被自杀案,又在怎样的机缘巧合之下被缉拿归案。
要是刚才把尤珉月撞一下,那可真不得了。
她平时说话都懒,有些音发得含糊,但这会儿却故意模仿了播音员字正腔圆地念着。
“好吃不?”周京满脸期待地问。
周京推着购物车,还要和尤珉月手牵手,时不时还停下来不肯走,要尤珉月说点好听的才动身。
“螺纹、凸点、常规的,这还有冷茶、雪松、水蜜桃、草莓口味的,你要哪款?”
“所以宝贝儿你得多教教我。”
周京的手又黏黏糊糊地牵过来了,尤珉月有些恼地再次把她甩开,这次听到的不再是周京腻得人掉鸡皮疙瘩的”宝贝儿”了,而是紧张的一句。
不喜欢外出的原因有很多,外面吵闹而自己喜欢独处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外面能给到尤珉月感兴趣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远不及着作、论文。
尤珉月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冷意直沁入人心底里去了。
商超门口来来往往的都是人,尤珉月没好甩开她给人当猴子围观。
尤珉月脸色绷得很紧,很想给那张不正经的脸来上一巴掌。
周京见好就收,赶在尤珉月把她掀开之前离了尤珉月的身,牵着尤珉月的手欢欢喜喜地晃动着,眼睛笑得眯成一道细细的缝。
挑眉,周京的笑容热烈张扬,比秋日的阳光还要耀眼。
周京反应很快地迈开了脚步,并圈住了她的手腕。
周京也意识到自己太过,丢下购物车就去追。
紧接着尤珉月就感觉手腕上传来了一股大力,重心偏移,身体倾倒。
尤珉月从来没见过这么能说的人,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她自动屏蔽了周京的话,但又会时不时地给出点不痛不痒的反应,这样周京才不会缠着烦她。
她摇摇头,一脸的不屑。
周京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拉扯得越久,就越容易被人当成猴看,尤珉月只好用张了嘴,咬住她指尖的栗子,即刻侧身,与周京保持一定的距离。
“味道呢?白茶、水蜜桃”
刚好提着东西回来的母亲看到了这一幕,尖叫着扑过来,东西洒了一地,把周京怀里的哇哇大哭的孩子抢过来死死搂着,反应过来后又仔细地检查孩子的身体状况,然后对着周京感恩戴德。
周京看着她被太阳晒得微红的侧脸,心里喜滋滋的,挽着她的手腕,那针织衫分外软糯,贴着皮肤就像陷进了一团有实感的云,舒服得很。
“未知全貌就不要多嘴去批评人家。”
周京这才扶着墙站稳了身,先是上上下下地把尤珉月打量了个遍,拍去她肩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牵着她的手往里拉,跟自个换了个位置。
周京嬉皮笑脸没个正形,去搂她扑了个空。
周京就是有那种本事,没脸没皮的,尤珉月扇她一耳光,她还能笑呵呵地把另一半脸凑过来让尤珉月扇,能屈能伸,或蛮横霸道,或卑躬屈膝,二者尤珉月都嫌恶。
让她害怕的东西太多了。
身上趴着这样一个难以忽视的庞然巨物,尤珉月度秒如年。
周京愣了一下,没想到尤珉月会搭话,一下打开了她的话匣子。
周京高热的身体温度透过织物传过来,惯用洗护产品残留的淡百合香萦绕鼻尖,让尤珉月熟悉又陌生。
周京饶有兴致地看过去,挑眉中带着戏谑。
“常规款的。”
“白茶。”
“okkkk~”
说出这个话的时候尤珉月自己都惊了,指甲在置物台上重重一划,漆片卡进指甲,钻心地疼。
会员制的商超是单独一栋,占地面积开阔,商品也一应俱全,让人眼花缭乱。
尤珉月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唇瓣抿了又抿,但始终说不出来话。
周京虽然打小就猴似的皮,但毕竟是既贵又富的家庭里养出来的,身上确实有股子漫不经心的贵气和非凡,提着个塑料袋还挺不伦不类的。
手撑着购物车,周京眼里凝着笑,目光落在她弧度优美的唇鼻。
她还想着再念下去,就被尤珉月斩钉截铁地打断。
周京点头如捣蒜,认错态度十分良好,但是她转头就贴上来,大猫似的靠在尤珉月肩上,声音放得又轻又委屈。
她手里拎着袋栗子,装栗子的纸袋外面还有个透明塑料袋,那剥开的栗子壳就挨着纸袋躺在塑料袋里。
“吃呀。”
牙关一松,饱满的栗肉滚下来,由着后槽牙一咬,暖热的栗香在口腔里炸开,确实软糯好吃。
她身上还是那件半新不旧的飞行员夹克,黑色牛仔裤包裹着两条又长又直的腿,信步走来时的模样又恢复成她那漫不经心的恣意。
待在家里也不能总做那事,白天一天天地过,大多数时间都是大眼瞪小眼,或者换个说法是周京干瞪着在书房一待就是大半天的尤珉月,在她的世界边缘徘徊,却始终没法进入到她的世界。
“别生气嘛,螺纹跟凸点是给我用的。”
修长的指在方方正正的硬盒上一一滑过,发出"磕磕"声响。
尤珉月的一番控诉让周京摸不着头脑,但心里一”咯噔”,暗道”完了完了”,恨不得穿越回两分钟之前,把叨叨个不停的自己扇两耳光。
“这可是四楼啊,多亏了这姑娘,不然这孩子”
“小心。”
那儿人多,大人领着小孩排队买,周京又是个高挑惹眼的,捏着板栗喂的场面实在太难看,尤珉月真受不了周京了,扭头就走。
宝贝似的攥着尤珉月的手,把她温凉柔软的手细细捏了个遍,还是忍不住埋怨。
但最后也只是冷着脸,和周京保持着至少两米的距离,在周京结账的时候等都没等,就往外走。
心惊胆战的一幕,尤珉月看得心跳都漏了半拍,瞬间的功夫后背汗湿。
可比这更疼的是她的心,她从没想过自己会说出这样恶毒的话,竟诅咒一个人去死。
大体是得体的,她们的这段小插曲没引来多少关注,引起关注的原因也是高挑好看的外形。
“你往里边走走。”
“对不住咯——”
胡同里有遛鸟的、骑二八大杠的老头儿,三三两两围着看下棋的、步履轻快背着小宝要去打太极的,还有会搜罗地方来玩的年轻人,云雀似的叽叽喳喳地飞过。
“这小子精力也忒旺盛了点,我看是学校布置作业少了,不在家写作业,一天天地在外边疯玩。”
“是是是,我小时候比他还皮呢,天天在大院里带兵打仗,天天挨骂被揍,我爷爷拿这么粗的棍子把我揍得满地找牙”
林林总总的东西一拿,购物车的空间已经填了一半了。
可等她走出屋檐,被那暖光一照,清黑的眼瞳盛满了光,一下就熠熠生辉了起来,走到光处的时候她眼睛会眯起来一点,纤长浓密的眼睫小扇子似的簇拥着她的眼,轻轻扇动,简直颤到了周京心底里去了。
从这通电话尤珉月知道周京"野"得连她老子都管不了,横行霸道、专横跋扈、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