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3明天按时下班?还是想我教训你?(5/10)111  折月亮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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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给烧焦了,尸体都拼不成整的了。”

周京一句话把尤珉月的思绪拉回了那个阴翳凄惨的场景。

尤珉月不怕尸体,难过的是这么多条人命,这么多个家庭被毁于一旦,她听不得那些家属撕心裂肺的哭声,白发苍苍的老母亲的脸,哭着喊”爸爸”的稚嫩脸庞。

工作的时候还能麻痹自己,闲下来之后这些场景便尽数涌入大脑,甩也甩不掉。

“刚才进门的时候我摸你手都是凉的,脸色也苍白。”

说着,周京略显粗糙的手指缓慢插进尤珉月的指缝里,从指尖到指根,以滑入的方式和她十指交扣,温度强势地传递至那沁凉的手。

她叹了口气,声音变得悠长。

“生死有命,有的人命里就是有这个坎,没办法的。”

“我早些年的时候参加人质解救工作,就是那个当狙击手的,有时候在趴了大半天能一枪把偏激罪犯的脑袋打爆,但也有谈判失败的时候,我在瞄准镜里眼睁睁看着人质被爆头、被割喉,不瞑目的眼睛分明告诉我他对生的渴望。”

“但这种事情是没办法的,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你自己心里也不要有什么太大的负担,这本来也不是你造成的,你反倒是去帮助他们的生命宝贵而渺小,我们能做的只有是好好爱自己,好好地度过每一天。”

周京说的屁话尤珉月一个字也不想听,但周京一个人在那里絮絮叨叨地讲了好久,尤珉月被有力地抱着,后背是暖热的胸膛,一贯冰凉的手脚被包着,也是热烘烘的。

那些在耳边回荡的声音就像催眠曲,加上尤珉月今天的工作强度也确实大,闭着眼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

或许是调令下来了,周京今天的心情格外明朗,是唇角抿着笑醒来的。

空调安静地制着冷,羽绒薄被搭在腰际,周京懒洋洋地撑着枕头,黑色丝质睡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领口敞开,露出大片骨感的肩和胸膛,被阳光热烈亲吻过的肌肤透着健康的小麦色光泽,睡乱了的发随意拨至脑后,浓密中透出凌乱的野性。

欣赏的目光落在那抹亭亭的倩影上,云母纽扣克制地扣到最上一颗,衬衫下摆塞进裤腰,勾勒出一段细韧的腰线,穿的是薄款宽松的长衬衫,下面是盖住脚面的直筒长裤,露出的肌肤少得可怜,神态不卑不亢、端庄而克制,在光线昏暗的卧室里犹如自带圣光的神女。

周京觉得没有人穿衬衫能比尤珉月更清丽漂亮,让人心痒痒,想扒光她的衣服,看她波澜不惊的镇定面庞变得慌乱、羞赧。

嘶——

光是想想就带劲。

周京琢磨出了滋味,摩挲着尤珉月睡过的被,眼下压着未被满足的涌动的暗色。

“宝贝儿,亲一下再走。”

尤珉月整理着装的动作一顿,理都没理她,迈开步子就走,门”砰”的一声被带上,力道里透出愠怒,震得灰尘乱飞。

“嘿!”

周京一下从床上爬起来,整个人像是被拉满的弓,随时都要射出去,扎中那叫她爱而不得的人。

睡衣松垮地挂在身上,成了摆设,蜜棕色的肌肤大方地袒露出来,眉眼秾稠,漆黑如墨,危险的气息呼之欲出。

在这间萦绕着尤珉月淡淡冷香的卧室里,她恬不知耻地鸠占鹊巢,不仅如此,她还侵占了卧室的主人。

铃声突兀地响起,周京跪行着从床头柜捞起了手机,扫了一眼,眼神复杂,却是把尤珉月的枕头扯过来抱在怀里,毫不犹豫地接听了。

“叔公您早啊。”

脸上扬起笑,声音明朗敞亮,精气神一下就上来了。

她的前程也要开始打点着了。

因为地下停车场的撞见,尤珉月抗拒跟尚秀文接触,发来的午饭邀请都被她疏离又客气地拒绝了。

尚秀文很痛苦,不是因为尤珉月的刻意疏离,而是她明明知道她和尤珉月的关系就应该止步于此了,但还是忍不住想要拉近彼此的距离,越过那条道德的红线。

尚秀文还算是八面玲珑的一个人,在工作场合中坚守底线的同时还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各方面处理得都很到位,没有人说她一句不是。

尤珉月去市里参加刑侦相关的会议,很大一个会议室,空调开得很低,触目的都是深色调。

她正想着一个解剖谜团,无意间地抬眸刚好看到了尚秀文,尚秀文是由着一群人簇拥着走进来的,穿深色套装,神态温和端丽,面上挂着淡淡的笑,点头和身边人交谈,神采斐然,鹤立鸡群。

他们这些个法医来得早,在靠后的位置抱团坐下了,尤珉月在和尚秀文目光对视前收回目光,只听见耳边有人八卦。

“尚秀文还真不赖啊,年纪轻轻就当上检察长了,多少人盼这个位置都盼不来啊。”

“怕不是靠上位哦。”

小王是个愤世嫉俗的男青年,想说”靠男人”上位来着,但一想到旁边还坐着几个女同事,立刻打住,但大家都知道他什么意思。

几道打量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坐他左手边的胖子老李以一种后来人的意味深长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远远地看向了前排落座的尚秀文,收回来时摸着下巴满眼神秘道。

“可别这么说,别的女领导咱不敢说,但这位谁敢染指啊,人家里的来历大着呢,自己又有本事,可不就青云直上嘛。我算是看透了,能力加背景决定了你能爬上的高度,二者缺一不可。”

葱段似的手指按着笔记本的书脊,避免翻页,黑色签字笔安安静静地躺在褐色原木台面上,尤珉月抬起头来往尚秀文的位置看了一眼,那会儿的尚秀文明明在跟旁边的人交谈,但她却突然有感应似地也转过头来,从容温和的神情依旧停留在脸上,两人的目光隔着十多排深褐色的会议桌对视了。

尚秀文盘着发,额头两边留着些不碍事的碎发,但却让人看起来更加温柔气质了,在苍白顶灯的照射下,她脸上的笑入春风拂面。

搭在书脊上那只手蜷了一下,尤珉月顺滑地移开目光,落在左侧方那盆高大的绿植上,假装自己是不经意看过去,但身体还是僵了好一会儿,直到余光瞥见尚秀文扭回头,才悄悄地松了口气。

毕竟她上周被尚秀文撞见那样难堪、低俗的场景,昨天她又才拒绝了尚秀文的约饭,在她单方面的冷落期间,又被抓住偷偷看人家。

尴尬得后颈紧绷,冒汗不已,把外套脱了下来,整齐地叠好了再规整地放在腿上,沁凉袭身,她也刚好冷静下。

别扭,拧巴。

是尤珉月交友路上的重大障碍,她常常会过度解读一些眼神、语气,然后把情况想得很糟,再躲回自己的围城里,她围城里的世界简单又美好,无需顾虑过多的弯弯绕绕。

尤珉月一直在想如果尚秀文不是周京的朋友,自己应该能跟她成为关系不错的朋友。

两人工作上有联系,对对方的工作有一定的了解的同时又不是一个工种,尚秀文会聊天,心思细腻情感充沛,也很会观察别人的小情绪,并做出恰当的回应。

跟她待在一起是和周京截然相反的体验。

尤珉月捏着食指的指关节,想她这样冷落尚秀文其实是对的,她实在不应该和周京的朋友走得太近。

会议冗长,尤珉月中途出来上厕所,也喘口气,水”哗啦啦”地冲刷着双手的时候她的大脑在放空,那些详细解剖的图片在眼前走马观花似地过着,什么样式的凶器,通过什么样的方式,以多大的力度被刺入受害人的身体,造成了怎样的伤害

别人需要仔细回忆、反复记忆的东西,她基本用心看上一遍,那些东西就能储存进她的记忆宫殿里了,她学东西相对来说轻松很多,智商在线,记忆超群。

“好巧,出来透透气碰上你了。”

熟悉的声音混着水声在右手边的位置传来,尤珉月的双手像是被滚水烫到了一般即刻缩了回来,等意识到自己的慌乱时才勉强稳住思绪,把水龙头关上。

等抬头时,面上又恢复了冷静又疏离的神情,她朝尚秀文点点头。

“嗯,我回去了。”

可尚秀文却并不打算让她走,一步挡在她面前拦住她的去路,并且从她身侧的手纸盒接连扯出两张擦手纸递给她,眼瞳反射着顶灯冷冰冰的光,神情分外严肃。

“我有事找你,这边说。”

手纸吸收了水,透明地沾在皮肤上,被流水冲得凉透了的手无力地蜷了一下。

尚秀文看尤珉月的神情略动,心里就有了底,率先往外走出了一步,尤珉月便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谈话的地点选择了走廊尽头的窗户边,这里没有办公室,有人过来的话远远就能看到,不用担心她们的对话会被有心之人听了去。

连句客套话都没,尚秀文压低了眉直接开门见山。

“为什么躲我?”

语气里透出无奈与疑惑。

她和尤珉月身高差不多,不需要低头或抬头就可以直视对方的眼睛,望进眼底最隐秘的角落,明晃晃的坦白。

窗外飘来了一大团云遮挡了太阳,尤珉月的眼睛黯淡了些,那云很快就飘走了,尤珉月的眼睛又恢复了明亮,如同湖水般平静。

尤珉月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像是在问你难道不知道吗?

尚秀文握紧了手,忍不住往前一步打破尤珉月的宁静。

她死死盯着尤珉月的眼,像极了把蝴蝶钉在昆虫板上的昆虫针,低声问出了这些天一直悬在心中的疑惑。

“因为我撞见你跟周京接吻吗?”

她温和的眼睛里快速翻涌着,简单的一句话像是在喉间淬了火。

苦闷的热气被风卷进窗户,吹鼓了两人的衣服,碎发搔着脸颊、脖颈带来的痒意让人思绪也跟着燥动。

尤珉月往后退了一步,月牙似的指甲扣进掌心,清明的眼眸褪去了所有情绪,清越的声音艰难地响起。

“秀文,从我知道你是周京的朋友的那一刻起我就在想,你接近我是不是周京让你来监视我的?”

时空凝滞,尚秀文的灵魂猛地一震,慌乱、心虚和愧疚揉成一团,噼里啪啦地碎成了齑粉。

她强压住外显的情绪,垂下眼睫一两秒后又抬起,里面浸满了悲哀和无奈。

唇色浅淡,未着妆的脸在褪去血色后变得异常苍白、萧瑟。

挺直的肩背塌了下来,声音有气无力,她想去抓尤珉月的手腕,可手却僵在半空,最后无力地落下,重重打在大腿上

但她没有任何痛感,悲伤地看向尤珉月。

“朋友一场,你真的要这样想我吗?”

尤珉月身上布满了盔甲,冷硬异常,她的声音里毫无感情。

“我不得不以最坏的想法去揣测周京身边的人。”

尚秀文的肩塌得更厉害了,像是被重重巨山压得垮了,连气也叹不出来,声音从颤抖的嘴唇里挤出来,眼里浸满了浓重的悲哀。

“因为我跟她是朋友,所以我跟你连朋友也不能做了吗?”

尤珉月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刀尖反复戳刺着,尚秀文受伤的表情让她尤为痛苦,无法直视。

但又必须狠下心来为这段友谊画上一个不完美的句号。

“我们这段时间先别见了吧,你也别发消息过来了。”

她别过脸去的神情决绝,尚秀文正遭遇着友情和缥缈"爱情"破裂的双重打击,心痛到难以呼吸。

她嘴唇蠕动着,呢喃着喊着尤珉月的名字。

“珉月”

可等待她的却是尤珉月淡漠疏离的背影,一步步走远,直到她拐过拐角,都始终未曾回头留恋地看一眼。

尚秀文可算是能跟周京感同身受了,尤珉月是这样的一把冷刃,刺人太痛。

***

周京回京后忙得跟陀螺似的,她也想自己的前程有个好着落,这样她就有更多的时间跟尤珉月培养感情了,总不能因为工作的事情耽误了人生大事吧。

蹲在别墅门口等老爸的周京抽她那快要放潮了的万宝路,红白的硬盒在手里翻滚打转,右下角被她磕得凹陷。

虽然没有周京来惹烦,但尤珉月最近还是陷入了一个棘手事件。

一伙涉黑群体盯上了尤珉月,胆大包天地在车库围堵并威胁她在尸检时间上延迟几个小时。

“尤法医,你把时间写后几个小时对你又没有影响,你还是乖乖听话吧,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我老大不是你这种平头小老百姓能惹得起的。”

面对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和他面露奸诈的跟班,尤珉月冷静地观察了周边环境,在确保自身安全后,镇定且不可撼动地表达了自己的原则。

“如果你们妄想干预尸检结果,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走刑事程序,需要我报警吗?市公安局就在旁边,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抵达现场的。”

尤珉月背脊挺直,直视对方的目光里没有丝毫胆怯,正义且果干。

但她的表现在对方眼里却是恼人的油盐不进,这让寸头男十分恼火,太阳穴青筋爆出,脸上的横肉狰狞地抖动着,猛地一拳砸向旁边的石柱。

"砰"的一声巨响,尤珉月心尖颤了颤,但她很快稳住心神,她的位置不错,只要对方一有躁动,她可以马上跑出去,并呼救。

“敬酒不吃吃罚酒。”

瘦小的跟班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

尤珉月身体紧绷,随时准备跑出去,也断定这两个人不敢在司法鉴定中心的地下车库乱来。

“珉月。”

寸头男听到声音后和跟班使了个眼色,又阴狠地瞥了尤珉月一眼,随后绕过承重柱离开了。

同事小跑着过来,一脸紧张。

“那些什么人来的?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没事,一些混混。”

尤珉月揉了揉太阳穴,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汗湿了,黏糊糊的特别不舒服。

同事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人消失的方向,忍不住抱怨。

“好,注意安全,真是的,咱单位也太不靠谱了吧,什么人都能给放进来。”

尤珉月点点头,“嗯,我会的,你也注意安全。”

两人道过别之后就分开走了,尤珉月开车的时候还在想要不要跟主任汇报今晚的情况,但考虑到主任昨天回老家给母亲办丧事,就不太想去打扰对方。

毕竟干这一行来没少收到过这些威逼利诱,最后不也相安无事?

那些人不至于胆大包天敢对法医下手。

尤珉月当下尚且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那个平平无奇的溺亡案底下掩藏着一个足以撼动整个特区的秘密。

那些人为了堵死这个秘密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宝贝儿,有个饭局,今晚晚点回去。”

用不着应付周京让尤珉月松了口气,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在自家单元楼门口被绑了。

悄无声息滑过的面包车在门口停留了不过十来秒,车上的人抓紧时机跳下车,从后困住了尤珉月,捂住她的嘴把她拖上了车。

为了安全抵达目的地,也为了折磨尤珉月,他们把她绑了,堵了嘴,塞进大号行李箱里,一路往郊外驶。

尤珉月在逼仄黑暗的空间里蜷缩着,四肢麻痹至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她勉强呼吸着混浊且稀薄的空气,空荡荡的胃在颠簸中疯狂翻腾着。

尤珉月多次痉挛着做反呕状,她没吃晚饭,呕也是呕出些酸水,胃酸腐蚀咽喉,酸且苦的味道持续弥漫口腔。

尤珉月一路昏昏沉沉,被颠得五脏六腑挪了位,她感觉自己像是沉入了海底,手脚冰冷,胸腔疼痛,在窒息感与渐熄的意识中湮灭。

在晕眩中她想着该如何和这群人斡旋,如何脱身,在慌张中她也不可抑制地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她见了那么多种死法,最终她会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死去?

脑子浑浑噩噩,她想会是谁第一个发现自己的失踪?

同在北京的妹妹在上学,她们也不是每天都联系,父母远在千里之外,同事大晚上的也不会找她。

那就只剩下

脑海忽地闪过那张叫她惧怕又生厌的脸时,尤珉月突然产生了些希望。

面包车历经两个小时停到了一间郊外废弃的化工厂门口,破败不堪的化工厂座落在杂草丛生、荒郊野岭之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背靠着一望无际的农田。

尤珉月在一阵头晕目眩中被拖出来,看到眼前的场景,心已凉了半截。

她被拽着往楼梯上拖,那伙人存心要给她点颜色瞧瞧,粗暴的拖拽让尤珉月磕碰得伤痕累累,裸露的肌肤很快浮起了块块青紫。

"乒乒乓乓"的撞击声在化工厂空荡的空间里回荡着,伴随着金属凄厉尖锐的回响,穿堂风的呼啸,惊悚恐怖。

尤珉月被拖到落满灰尘的三楼平台,丢到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扬尘顺着呼吸进到体内。

“咳咳咳咳咳”

尤珉月趴在地上蜷着身体咳得撕心裂肺,眼前星点闪烁,直到喉头尝到了一丝腥甜。

后脑勺的头发被猛地拽起,她被迫抬起了脸,脸上落了灰,起了瑕,双目呈灰色。

一张狰狞凶横的脸出现在她面前,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肉也跟着抖。

“又见面啦,尤法医,看来我们还挺有缘分的。”

尤珉月的眼睛里慢慢聚了光,脸色苍白、虚弱得像一片纸,整个人摇摇欲坠。

男人拍了拍她的脸,冷笑这扯过来一张纸。

“我们接上前面的话题,这数据,你是改还是不改?”

“我希望明天早上九点你能准时出现在你们单位门口,这样也省了我们后边的功夫。”

“这里有一份协议,您抬一下您尊贵的手,签一个呗。”

男人的声音在空旷的化工厂里回荡着,尤珉月保持沉默,无话,手指下意识地蜷缩。

刀疤男回头看了一眼,“给她手松绑。”

身后的两人中蹿出一个人来,利落地给她解了绑。

尤珉月趴在地上,面前就是那张轻飘飘的纸,她连看也没看一眼,只是咳嗽、喘气。

她的漠视和磨叽惹毛了那瘦猴似的男人,扣着她的肩把她拎起来,一拳打向她的小腹。

“快点看,别特么磨磨唧唧的。”

混黑的不仅手劲大,更会耍阴招,这拳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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