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神秘女友(6/10)111 折月亮
进抽屉里,淡声道。
“维生素。”
周京松了口气,她点点头,想着尤珉月不爱吃蔬菜,补点维生素也挺好的。
她往床上爬,跪坐在床上仰望着尤珉月转过来的身影,空虚的舌尖和上颚形成个真空地带,自发地吮吸了几下。
“媳妇儿,我想吃馒头。”
尤珉月一开始还不知道她说的”吃馒头”是什么意思,以为是食物意思,直到发现一道炙热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胸。
她这才恍然大悟,黑着脸把灯给关上了,侧躺在床上留给周京一个冷冰冰的后脑勺。
尤珉月是拒绝了,周京听不听得进去就不一定了。
尤珉月一直在阻止那双乱摸的手,最后终于忍无可忍地在她手臂上用力挠了一下。
“周京!”
被挠了周京也不放手,搂着细腰美滋滋,把脸往尤珉月颈窝里埋,无赖地撒着娇。
“我醉了,难受,你都不给我喝点酸奶醒醒酒。”
尤珉月太阳穴”突突”跳动着,指甲掐进掌心,传来的痛感让她稍稍冷静下来。
“没人逼着你喝酒。”
“你都不心疼我。”周京继续着。
“你要不要看看现在几点了?”
尤珉月深吸一口气,一伸手拍亮台灯,手撑着床,人也跟着起身。
“我去书房睡。”
“别介,我不乱动你还不行吗?”
周京边说边撑起身,腰部线条柔韧而充满了力量,眼疾手快地按下了台灯按钮,尤珉月才起了一半的身又被按了下去。
尤珉月喜欢喝茶,桌上摆着凤牌的滇红,周京捏着下巴,眯着眼沉思,心生一计。
第二天一大早就开着车屁颠屁颠地跑到九龙山脚下的门头沟王平镇韭园村,那儿有很多饮水泉,其中的九龙泉因水质甘甜尤为出名。
她穿着那件飞行员夹克,拿了个五升的空桶,想着如果尤珉月喜欢这水泡的茶的话,就再来打。
这高知分子精神物质上啥都不缺,周京就算想献殷勤都找不到地儿送,如今可算是给她瞄准了点儿,这不得把小法医的心拿捏得死死的。
周京哼着歌,排着队接泉水,还跟前面那大爷唠了几句。
“大爷您打这水是做什么用的啊。”
“泡茶、养鱼、浇花,这水好着哩。”
“您往这九龙泉打水多久了啊。”
“少说都有十年了,隔三岔五都往这九龙山跑,一是锻炼,二是打水,身体倍儿棒!”
周京跟大爷侃着,眼也尖。
“好嘞好嘞,大爷您水满了。”
于是就换周京撅着屁股在这九龙泉接水,水接到一半,电话响了,她瞄了一眼接了。
“在哪呢?晚上约不约?”
一阵寒风袭来,周京冷得吸了吸鼻子。
“在九龙山这边打泉水呢。”
程冰傻眼了,“这不是才六点吗?”
“对啊。”
“你这么孝敬你老子?看不出来啊。”
“谁说是给他打的?”周京反问。
“不约,晚上有事。”
“你有什么事啊,休假回来不跟姐们一起玩?陪你小情儿?”
“嘿,什么小情儿,那是我媳妇儿。”
“都不知道是何方圣神,领出来见见呗。”
“再说吧,水满了,拜。”
还没等对面的回复,周京就挂断了电话,收手机的时候手一滑,手机掉进了水里。
“艹!”
低咒了一句,去捞手机,接水的袖口也被满溢的水打湿了,被这妖风一吹,冷到了骨髓里。
“妈的。”
诸事不顺。
好心情在回到家的那一刻烟消云散,尤珉月正挽起袖口坐在餐椅上插花,头发松松盘在耳后,几缕乌黑的发丝从耳廓垂下来柔柔地缠绕脖颈间。
窗户大敞,风将她棉麻的米白色上衣吹得微微鼓了起来,衣服的质地宽松柔软,眉眼间也是暖色,光从她背后洒下来,光晕让她圣洁得不像个凡人。
周京愣在原地,直到尤珉月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薄薄的眼皮掀起,瞥了她一眼,目光里透出疏离的冷淡。
浅湖水绿的花瓶配粉色的洋牡丹。
洋牡丹开得粉润娇嫩,碗口般大小,花瓣重重叠叠,让人赏心悦目。
换了鞋的周京提着她的山泉水就到尤珉月跟前邀功,五升的桶放在花瓶边边上,指尖点了一下洋牡丹娇嫩的花瓣。
“宝贝儿,你不是喜欢喝那滇红么,我上九龙山给你打了桶山泉水,等会烧开了泡一壶试试。”
把最后一枝花插进花瓶里,尤珉月又抬起眼皮看她,声音平缓清越。
“没经过滤,不卫生,这滇红用纯净水泡就可以了。”
周京马上急眼了,为了打这山泉水她开了四个小时车,袖口到现在还湿着呢,手机还得拿去去修,尤珉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否定了她所有的付出,能不着急吗?
“搁我前头那大爷说这水是饮用水标准,自个喝了十来年,我看他身子骨贼硬朗。”
咄咄的话锋一转,腰弯着凑近尤珉月,压低的声音里竟带着点恳求的意思。
“来回四个小时呢,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上,宝贝儿你领我个情呗。”
尤珉月就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儿,又怎会领她的情,直视着她的双眼,淡声说出让周京气炸了的话。
“我没让你去吧。”
艹!
尤珉月端着她的花瓶去了书房,周京气得想往餐椅上踢,腿绷直了,在脚尖快要触上的时候又硬生生改了方向,凌厉的一脚踹向了空气。
尤珉月不喝,她喝,把水烧开了自己泡了一壶,茶口感不错,入口甜,汤感温润如玉,回甘爽朗,茶韵好有味道,喝后口腔里茶香浓郁。
但周京不爱喝茶,简直跟这东西绝缘,就喝了一杯,剩下的水全给拿去浇花了。
得,白费这四小时了。
在尤珉月的房子里住了一周了,周京慢慢地也摸出了尤珉月的喜好,比如她饮食偏好清淡,喜欢吃贝贝南瓜芋头羹、马蹄蒸瘦肉,不太喜欢烹饪过度的菜,茶就只喜欢喝那款写着凤牌经典58的滇红茶。
水果则喜欢黑金刚莲雾,橙子是要榨汁的,芒果得剥好了切成小方块,喜欢尝试进口零食,一口不喜欢那么就不会再吃第二口,见她回购的就只有一款泰国的烤蘑菇,kiss的时候周京就会尝到那个蘑菇咸咸的怪味道,但她依旧吻得投入,丝毫不care。
超市只去bhg、ole那些,买回来的东西都不便宜,生活作风是妥妥的小资产阶级,可讲究可滋润了,周京自愧不如,自觉自己只是个会去农庄捞鱼烧烤的土老帽。
周京做不来白吃白喝的事儿,可尤珉月根本不要她的钱,想着既然尤珉月为了这套房花了这么多心思,对这房子也是蛮喜欢的,就联系房东把这套房子买了下来,还买了辆奔驰送给她。
当她把房本跟车钥匙摆放到尤珉月面前时,得到的并不是惊喜和感谢,当然以尤珉月冷冰冰没有人气的性子,周京也不期待能见到就是了。
但至少得笑一笑吧?
这可是北京,房和车一次性全解决了难道不该高兴一点吗?
射出的屈辱的目光让周京莫名其妙,好心情也荡然无存。
“我可受不起,您留着赠予别的佳人吧。”
当尤珉月冷嘲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周京努力”装”了一礼拜的遵纪守法良好公民的形象一下就崩塌了。
那晚尤珉月并不好过,精神的凌辱感让她濒临崩溃,她深陷无助与绝望,像是眼睁睁看着自己沉入海底。
周京用包装车钥匙的丝绒丝带绑住了她的双手,将她的双腿抬得很高,分得很开,故意把她弄得很痛、很不堪。
她的身体和灵魂完全暴露在灯光下,赤裸裸的彻底成了一块没有尊严的肉。
如果她的精神已经伤痕累累,那么肉体的快感则是彻底将她推入了罪恶的深渊,粉身碎骨。
她面色灰败,绯红从苍白的面皮下透出来,呈现出绝望的艳丽。
周京嘴唇红得像鬼,湿润经由灯光一照,变成了亮晶晶的模样,好似涂了一层唇蜜。
眉眼在光影下尤为秾稠,慢悠悠掀开的眼皮将她的轻佻和傲慢暴露无遗,她单手撑在尤珉月的腰侧,居高临下地审视着那张备受屈辱的脸。
“不是很喜欢吗?承认身体有感觉有那么困难吗?”
另一只手抬至半空,二指稍稍分开,黏腻在指尖拉丝。
绷断的细丝正如尤珉月彻底绷断的神经,她闭上眼,狠狠地别过脸,漆黑的长眼睫羞愤地颤抖。
长夜漫漫,尤珉月受尽煎熬。
周京回来的这段时间尤珉月被折腾得够呛,下班了也不回家,在食堂吃过饭就跑办公室待着,有时候在学习,但更多的时候是绻在座椅里发呆,脑子木木的,迟钝而没有思绪。
她感觉自己要被周京弄坏了,周京在北京待一天,对她来说都是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凌迟。
上班时努力保持的克制在此刻尽数溃散,把指关节的一小块皮肤抠破了都没注意到。
办公室的灯一直亮到十一点才熄。
周京当然受不了她这样加班,问过李建华之后才知道她大概率是在躲自己,心情烦躁,去拳馆发泄了一通,第二天踩着下班的点把人带了出来。
尤珉月不想跟她走,她在众人面前还开朗灿烂的脸一下变得阴郁低沉,把尤珉月堵在墙角,身体重重地压着她,紧紧攥着她的手腕,低头在她耳边威慑低语。
“是不是不乖?”
有同事”哒哒哒”地下楼,在连接阶梯的平台处看到她们,神经大条没察觉出异样,也根本没有往别的方面想,笑呵呵地打了声招呼。
“在这儿干嘛呢?”
周京顷刻间跟尤珉月分开,同样笑脸相迎,眨着眼语气轻快。
“我跟珉月说悄悄话呢。”
同事了然地点点头,感慨道。
“你们关系真好啊,晚上去哪吃?”
“我做。”
同事惊诧地瞪圆了眼,艳羡地看了一眼她身后垂眸的尤珉月。
“哇哦,我要有你这样一个好朋友就好咯。”
周京只是笑笑,尤珉月的脸色却越来越冷。
折腾了大半夜,周京将她拥入怀中,细密的吻落在她脖颈间,吻痕深浅交叠,像一块丑陋的疤。
专制远比民主更让她满意,唇角挂着餍足的笑,狭长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尤珉月。
“明天按时下班?还是想我教训你?”
那些在大西北时期记在备忘录里的招数在尤珉月身上用了个遍,招架不住的尤珉月或是哭得雾蒙蒙的,或是哭得梨花带雨,冷漠的眸子浸在泪水里,伤人的冷霜化作绵绵细雨,叫人恨不得溺死在她眼里。
周京的那些恶毒招数光是想想便浑身颤栗不已,尤珉月眼睫濡湿着,身上密密麻麻地都是吻痕、齿痕,对方在咬完她之后,神经质地抚摸着那一小块肌肤,笑着说”还好是冬天”,其中地阴翳、暴虐让人不寒而栗。
“知道了。”
尤珉月疲惫地垂下眼。
晚上去外面吃饭,餐桌上周京殷勤极了,又是布菜又是当解说的,尤珉月没搭理过她,自己还是乐呵呵的。
周京不发疯的时候是很捧着尤珉月的,在她眼里尤珉月就一仙儿似的,愿意多看她两眼都是一种赏赐,可她发疯的时候也着实是疯得厉害,她要把那高高在上的仙儿从可望不可及的宝座上拉下来,打碎她的傲骨,让她沾染上情欲,和自己共沉沦。
她对尤珉月有一种可怕的占有欲,只想把她拴在自己身边,哪儿也不给去。
出去的时候她还给尤珉月拿外套,亲自披到人肩上,伺候人的动作娴熟得不像是出身权贵。
刚出包厢门她电话就响了,是她爸打过来的,看了一眼就接了。
“爸,什么事?”
就在她停下脚步说话的档口,尤珉月等都没等她,直接走了,没带一丝犹豫的。
周京咬咬牙心里都快滴血了,合着殷勤跟伺候都白干了呗,问候她老爸的语气就带了点冲。
她老爸在对面吹胡子瞪眼地骂了她一通,消气了才娓娓道来。
“你晚上回家一趟,我约了第五军区的秦将军来家里坐坐聊聊天,你也好长时间没见过他了吧,小时候他还抱过你,说这孩子眉眼英气,有一股不服输的闯劲”
周京听得直头疼,也不想这些事给尤珉月听到,于是慢慢踱步,跟尤珉月保持了大概五、六米的距离。
“爸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周父在对面冷冷地哼了一声,“为你前途打算,你今晚回来一趟。”
周京无甚所谓地耸耸肩,“行,再说吧,先把我相好的送回家。”
“把你外头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断干净了,别整那欺男霸女的事情,迟早气死我。”
她目光始终遥遥落在尤珉月的背影上,想着尤珉月的背怎么能挺得这么好看,走路的姿势怎么就这么赏心悦目,灰色风衣下摆轻轻拍打着她的小腿,隐约露出的脚踝在行进间绷紧了又放松,脚踝窝在明暗交错的光影下透出隐隐的色气。
那么白,那么精致,适合被圈在手里细细把玩。
周京的眼色暗了几分,压低了声音。
“我是真喜欢人家,到时候带回家吃个饭,你让老妈别给我挑刺,我就认准她了。”
就算挑刺周京也不会搭理她,毕竟小时候没管过,现在大了来管她的事?
没那资格。
周父幽幽叹了口气,“你这孩子什么时候长歪了,竟喜欢女的。”
冷哼了一声,“那你得问你老婆了,偏心偏到太平洋了,我有多厌男你不是知道的吗?当然也讨厌像你老婆那样品格差劲的女人。”
早年间是讨厌弟弟,后面是讨厌她妈,最后连着老子也一起排斥了。
“你妈也不是存心的,当年你弟弟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本来就是早产儿,身子骨就差,还有先天性心脏病,你妈多操心他也确实是合乎常情。”
又来了,烦不烦?
周京厌烦地拧了眉,余光瞥间两个男人步履稳健地越过她,走在里边的那个男人在靠近尤珉月的时候身体突然歪倒撞了一下她,踉跄着稳住了身形,连声道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喝得有点多了,没伤着你吧。”
周京在他身形倾斜歪倒的那一刻懒散的劲儿便收了起来,提起步子往前跑。
把尤珉月一把护在身后,怒目而视。
“你丫走路不看路啊,喝多了?我看你是故意的吧!”
挡在前面的这个女人长得高挑,麦色皮肤,扎发,没有刘海遮挡的眉眼英气,流露出的气势不容小觑,是个干练飒爽的狠角色,锐利的眼往人身上一瞥,肉都给生生剐下来。
“抱歉抱歉,实在是脚上打飘。”
撞在尤珉月身上的年轻男人面上一脸抱歉,看向周京的目光有几分发虚。
其实他也不是脑袋发热故意撞尤珉月,只是借此跟她搭个讪,要是能要到微信就最好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现在心里很是发怵。
周京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小心思,不想跟他废话,拎起拳头正要往人脸上招呼。
“别发疯了。”
尤珉月在她身后冷冷地来了一句。
她一转头,看到的就是张清冷疏离的脸,看她的目光像是对暴力恐怖分子的厌弃。
努力搭高的积木轰然倒塌,尤珉月太会伤人了,每次都是往人心窝子里戳。
“我帮你出气呢,怎么还是我的不对了?”
她牙酸得很,得咬紧了才不至于发出怒音,高眉骨下的眼蓄着阴影,藏着未消的愤怒,有些委屈又有些不可置信,神情复杂。
“他不是说了不是故意的,还道歉了吗?”
尤珉月眉头微皱,有些不耐,好像全程就只是周京一个人在无理取闹,认识周京让她丢面儿了。
周京彻底爆发,红血丝攀上眼球,眼睛恐怖地睁大,手臂带动手指用力地指着那个面皮白净的男人,恨不得在他身上戳上几个洞。
“他说什么你就信?我说他是故意往你身上倒的你信不信?”
尤珉月不说话了。
在周京眼里这就是默认了,犹如惊雷在耳边炸响,她有些心死地往后退了一小步,脸上的血色很快褪去,眼瞳晃颤得厉害,满眼的不可思议,心碎藏得很深很深。
“你信一个陌生人的鬼话你都不信我?”
“你能不能别发神经。”
清越的声音在墙壁伤绘着粉墙黛瓦、渔人撑船的江南水乡景致的走廊里漾开。
她清丽的面庞似乎要和身后的壁画融为一体了,可她垂眸的神情又极残忍,好像在说,我都已经这样忍让你了,你怎么还是这么疯。
绷紧的那根弦”啪”的一声断开。
然后周京就真的发疯了,面露凶煞地拉着尤珉月走了。
那撞了她的男人面露担忧地想要阻止,但被他的同伴摇着头拦下了。
尤珉月被攥得很痛,手腕勒红了一大圈,骨头都要碎掉了。
前面的周京走路带风,浑身充斥着煞气,风声凌厉地在耳边刮响,尤珉月心下里也愈发惴惴不安。
毕竟这是个真疯子,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出奇。
可是看着漠不关心的保洁和保安,尤珉月又咽下了所有求救的声音。
她这人自尊心强,好面子,没法接受自己受人同情。
于是沉默地被周京带了一路,被大力按在车上激吻。
灯光摇晃,呼吸急促且破碎,嘴唇被吸得很痛,内侧黏膜被尖锐的牙齿划破,血腥味弥漫。
激烈、失控、混乱、缺氧、紧张、害怕,厌恶
双手被按在车上的尤珉月终于扯松了手,响亮的一巴掌甩在了周京脸上。
发疯的女人停了下来,脸偏向一边,散落脸颊的发丝下,鲜红的五指印从麦色的肌肤浮出来。
掌心发烫,耳畔的嗡鸣骤然消散,清晰得可怕。
惊悚片慢镜头似的,周京的脸慢慢地转了过来,一双布满阴翳的眼睛死死盯着她,风暴与暴虐孕育其中。
无形的目光化作有形绳索缠在了尤珉月的脖颈上,寸寸收紧。
但那修长的颈苦苦抵抗着,仰成个矜傲倔强的弧度,下颌紧绷着,颇有几分不畏权贵,誓死不从的意思。
内心却受着巨大的忐忑不安和恐惧的折磨,就在尤珉月快要被她压人的气势逼得崩溃的时候。
周京突然冷冷地笑了一下,极轻地点了点头,都快为她的傲骨鼓掌了。
后背闷了满背的冷汗,黏黏糊糊地沾在皮肤上,过于紧绷的神经让她产生了反呕的生理冲动。
唾液分泌过量,手脚发力,心脏过快的跳动速度和过于急促的呼吸让她眼前不时闪过昏黑。
周京的目光像一条恶毒又冰冷的蛇,在她身上游走,激起一阵阵战栗。
“石头都该被捂热了,你的心呢?铁石心肠!”
周京捏着她的下颌恶狠狠地说道。
肿痛从左脸蔓延开来,耳膜的震鸣回荡了好一阵。
尤珉月的这一巴掌实属是下了死力气,别看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手劲还真挺大的。
听到她这样说,尤珉月的情绪被无语笼罩着,对牛弹琴的无力感让她疲惫不堪。
周京是那种只遵照自己想法做事的人,任何异议的声音都会被她视作敌对,是要被攻破的对象。
所以沟通是没有必要的。
尤珉月垂下眼,拒绝沟通的表现如此之明显,让周京看了更为火大。
一脚油门把车开到高速路口岔进去的僻静泥土小路,四周一片漆黑,车却开着两盏大灯,只要有人经过必定能知晓车里的状况。
周京在她身后逼近,模糊的影覆在她身上,怎么甩也甩不掉。
尤珉月紧紧蜷缩着身体,抱着的长外套被过于大力的手劲揉得皱皱巴巴的。
她痛苦抵着窗玻璃,没多久光洁的额上便被压出了一个红红的圆印子,是被烙红的疤,是被剐去的血肉,是她欲求助而不得的绝望。
她抱着长外套如秋叶般簌簌抖动,压抑的哭腔熄在咽喉里。
车外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能激起尤珉月剧烈的反应,她好怕窗上真的趴了一双好奇的眼,在她不经意看过去的时候对视上。
被妄想中的惊悚吓得直往座椅里缩,更深地坐了进去。
瞳孔骤然扩张,和微张的唇一起颤抖着,尤珉月抖得可怜,却没有引起周京的怜惜。
周京以一种羞辱、残忍且暴虐的方式将她的自尊狠狠地踩在地上践踏。
模糊的影起了残影,身体突然抽搐抖动,尤珉月猛地睁开眼,整个人几乎要蜷进车底了,压抑的哭腔溢出一点儿后又戛然而止。
颤动的黑眸坠入黑暗,漆黑的野林里似乎闪烁着数不清的眼睛,每一双眼都在紧盯着她裸露的每一寸肌肤。
灵魂在臆想中的惊诧、嘲弄、轻视以及羞辱的目光中反复煎熬着。
尤珉月感觉自己像是死过了好几轮,她还敢在夜晚时望向那幽深寂静的夜空吗?
恐怕每一点闪烁的星都是一只讽刺的眼。
周京用这种羞辱人的方式让尤珉月认错,可尤珉月把唇咬得糜烂出血也没说过一个字。
等周京发现的时候她周身的热血和冲动的暴戾都凉了,连忙把手指插进她嘴里,抵在她两排牙齿之间阻止她自虐的举动。
脸凑得极近,另一只粘着粘湿的手扒开她的下唇,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糜红的创口,血丝浸污了贝齿。
周京眼前一黑,目眦欲裂,咬牙切齿地说道。
“好好好,尤珉月你可真有种!”
回去后可以折腾的花样就更多了,咨询了医生又买了药敷下唇。
这次尤珉月被塞了进了一个透明口qiu,两指宽的黑色皮革勒着脸颊在脑后束紧。
催促的手机铃声响了又响,是周父打来要她回家的电话,周京连她老子的电话都不接,直接关机,把熄屏的手机往桌上丢。
尤珉月是看到屏幕上”老爸”二字的,还以为今晚能躲过这一劫的,但是没想到周京的一个举动直接打破了她所有不切实际的期待。
眼神黯淡了下去,漆黑眼睫最后挣扎着颤了颤,最终无力地掩下。
和尤珉月相处久了,周京还是能观察到她的一些小举动的。
她趴在尤珉月的白馥馥的软肚皮上,冷冷地笑了一声,歪着脑袋看过去的神态透出野兽般残忍、冷漠的本性。
“怎么,以为你能躲得过?”
薄薄的眼皮兀自狠跳了两下,尤珉月掀开眼睛,遥遥与她对视,这一眼便得知了自己的命运。
周京存了心要折腾她,两个小时后尤珉月已经浑身湿透,泄得一塌糊涂,淡漠的眼先是充满了愤怒,而后是绝望的疲惫。
她无力地瘫在床上,好在幸好窗帘禁闭,身体上的折磨再怎么过火也比不得精神上的。
周京亲昵地亲吻着她流出口涎的唇角,腻着汗的脖颈,蜷缩着身体趴靠在她身上,嗅她肌肤里透出来的冷香,抚摸她细腻如绸般的肌肤。
眼里射出奇异的狂热,尤珉月身上又添了几枚吻痕,只听到她呢喃着说出。
“宝贝儿,我很疯的,你让让我。”
尤珉月反应不怎么大,只是落在床铺上的手指抽搐着弹了好几下。
却被眼尖的周京看到了,高高兴兴地攥在手里,一根根掰开她的指,再把自己的手指插进她的指缝里,就算两只手都是汗涔涔的,交扣在一起黏糊糊的,但还是甘之如饴地紧握着,甚至幼稚地晃了晃。
“宝贝儿,你理理我,不然我又要发疯了。”
她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尤珉月的回复,刚想发火,就看到了她嘴里塞着的口qiu。
仿佛是给自己找到了个台阶,又欢天喜地地亲吻她的唇。
相比于周京的狂热,尤珉月只觉得周京实在疯得可以,迟早有一天自己要栽在她手里,不如早早的将这一切做个了结。
打定主意之后,即使身体被折腾得精疲力尽,但活跃的思维让尤珉月毫无睡意,她清醒异常地规划着该如何下手,如何处理后事,以及预设自己的下场。
她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尊严被践踏得稀碎,在特定场景、特殊经历下的尤珉月思维转向偏激,愿意为结束这样的生活付出一切代价,甚至生命。
万籁俱静,夜凉如水之际,一双眼突然睁开,红血丝爬上眼球也丝毫掩盖不住它们的清明透亮。
黑暗中,尤珉月静静地看着周京,即使看不清五官,只能堪堪看出些轮廓,她便感觉烈焰在胸腔里燃烧,对面前这个人深恶痛绝,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
一分钟,两分钟,尤珉月眼球酸涩胀痛,她终于伸出双手,扣上了周京的脖颈。
温热的触感、脉搏的跳动顺着肌肤导向大脑。
隔着手套,尤珉月触过冰冷的、溃烂的尸,可还是头一次用双手掐住一个活生生的人,那种触感诡异到令她作呕,一想到她床上躺着一个被她掐死的人,鸡皮疙瘩便瞬间传遍了全身。
思绪凌乱,心跳如擂鼓,神经紧绷得快要衰弱了。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不能再优柔寡断下去了,双手开始收紧。
可她手背上的青筋才因为用力而绷出,一个意料之外的声音却猛地将她敲醒。
“宝贝儿,至少别让你干净的双手沾上血,我心疼,你的手该是追求真相,坚守正义的,你真的愿意背叛自己坚守了11年的信仰?”
周京慢悠悠地出声,她眼睛都没睁开,舒舒服服地把颈项往尤珉月发颤发软的手心里贴蹭。
“宝贝儿你信我,这种事情不适合你,乖一点。”
尤珉月浑身僵直不能动,内里却是被抽尽了力气,软绵绵的提不起劲。
周京醒得或许要比她想象的还要早,或者根本就没睡。
一想到她处心积虑的行凶计划一直被暗中窥探,尤珉月顿时如坠冰窖,就连骨髓里都是冰冷的,汗却如雨下,冷热交加,百感交集。
周京连她手都没拨开,把尤珉月密密地拥入怀中,那面条似的双手就瘫软在她肩上了。
“我说梦话呢,明儿啥都不记得了,别担心,睡吧。”
抚猫似的抚摸她僵硬的脊背,轻轻拍她的后背,安抚行凶失败导致精神过于紧绷的爱人。
周京于夜色中睁开了双眼,黑且亮,没有一丝刚睡醒的茫然无措。
她知道尤珉月恨她,今晚的惩罚又太过,因此一点也没有把尤珉月的行凶行径放在心里,还反过来轻声安慰尤珉月。
“消消气,我知道我晚上发疯了,把你惹急了,下次不这样了,别担心,睡吧,明天起来什么事都不会有,我保证。”
惊惧过后是后怕,等尤珉在周京的絮絮叨叨下冷静过后,她看着自己手,想着她付出了那么多努力才终于走到今天,她要被判死刑了,父母和妹妹定要受到大创。
又何苦为了一个烂人搭上自己一辈子?
周京总有一天会腻的,七年?十年?
她该等下去。
她该继续熬下去,等到那一天的。
周京说过把这事翻篇过后就真的没再提过,但尤珉月第二天还是没能去上班。
她身体没多大碍,但周京硬是要留她在家休息,殷勤地扒开她的嘴唇上药,对着那糜烂的红望眼欲穿,心痛极了。
“可心疼了,你咬我都行,别给自己咬伤了。”
摊开的书放在腿上,尤珉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想着这人的脑袋里肯定缺了根筋,不然怎么会对一个动了心思要把自己弄死的人这般死乞白赖。
而且周京把双面人格演绎得淋漓尽致,不去当演员真是亏了。
周京的疯劲儿过去了,死乞白赖地拉着尤珉月度过了纯爱的一天。
做爱心早餐,看电影,逛超市,乐呵呵地捧着她的冰块。
但要是尤珉月太长时间由她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没有回应的话,她狭长的眼睛就会危险地眯起,手环上她的腰,手法轻浮地揉着她腰上的软肉。
尤珉月的身体立刻紧绷,手扣在周京小臂上制止,手背上细细的骨和筋都绷了起来,警觉地观察四周人脸上的神情是否有异样。
好在没有,但她也没有松下口气。
“放手!”
尤珉月敛了眼色,长长的眼睫像是在冷藏区里结了层薄冰,压低了声音喝斥。
但周京没有丝毫收敛,反倒变本加厉。
因为不管尤珉月怎么用力地掐、拽都不能把周京的手从她腰上挪开半寸。
两人暗暗地较着劲,好在深秋的外套宽松动作起来并不明显,只是两个外表出众的女性靠得过近,面色又不自然,自然就会引起别人的暗中窥视。
周京那眼睛利得很,都不用正眼瞧就知道那个方向什么人在往这边看。
她是不介意的,就是身边这位要是知道了肯定要变脸。
唇角弯弯地凑近她,在一阵冷霜气息中挑着眼尾戏谑地瞥向左前方。
“那边有个人又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扎马尾穿白色连衣裙的”
等尤珉月的目光追过去,周京才笑着说。
“嗯,就是她,宝贝儿看得真准。”
周京叫人耳朵发痒的声音还在响,目光对视时那人眼里的疑惑让尤珉月宛如晴天霹雳,身体瞬间僵直不能动,明明衣着齐整,但她却有一种公众场合下不着寸缕的羞耻和尴尬,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她知道要怎样做才可以改变这一切的。
手指死死攥成拳,高傲的头颅却垂了下来,厌弃地瞥了一眼冷柜,在满柜花花绿绿的乳制品包装中她有气无力地说了句。
“拿这个黄桃味的吧。”
周京一下眉飞色舞了起来,松开尤珉月的腰,去拎那桶画着黄桃的酸奶,她觉得那半颗黄桃画得黄橙橙的特别可爱,看尤珉月更甚,心动的喜爱怂恿着她想捧着尤珉月的脸的亲亲热热地吻个遍。
尤珉月今天穿了一件驼色的羊绒大衣,里面是一件高领的黑色针织打底衫,脸被衬得极为素净,眼神冷淡,特别容易联想到高岭之花,性冷淡之类的词语,但她受伤的嘴唇又红红的,上下半张脸截然相反的气质惹得周京心痒痒的。
“真好,我也喜欢黄桃味的。”
但最终还是克制了自己,她知道尤珉月的底线在哪里,要是两人撕破了脸,她就甭想再碰尤珉月一根手指头了。
逛超市逛了一个多小时,周京找到了”逗”尤珉月的方式,每到一个区域她都要问尤珉月喜欢什么,要是尤珉月无视她,她就故态复萌,又把手钻进在尤珉月长外套下的细腰。
眼睛里笑吟吟的,手却暧昧地游走着,摩挲着。
逼得尤珉月不得不回答她,挣扎下无意识地轻咬了下嘴唇。
周京的懒散的神情骤然消散,卡着她的下颌语气严肃且凌厉,说出来的话却叫人啼笑皆非。
“别咬嘴唇,再咬一下就亲你。”
拍开她的手,尤珉月往后退了一步,神情清凌凌的,看得人好似大冬天里对着风口喝下一大杯冰水,哪哪都是凉的。
零食区域大,货架摆得高,她们又是在末尾的位置,右手边还有墙堵着,像跟外面的人声隔绝了似的,她们有自己的一个小世界。
周京向来都是软的不行来硬的,硬的不行来软的。
只见她一改所谓上位者的压人气势,眼睛一垂,小媳妇似地苦苦哀求道。
“让我看看出血没?让我看一眼。”
尤珉月别过脸,挡住她的手,宁死也不愿意在公众场合做这种引人遐想的举动。
“补点药粉,也到时间要抹了。”
药粉被她从兜里拿了出来,尤珉月也没想到她会随身揣着这种东西。
“别闹了,医生不是说了药粉容易被唾液带走,要一个小时补一次吗?你当时不是也听到了吗?”
尤珉月知道周京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在周京面前,她必须妥协,否则周京会有一百种方式叫她的坚持溃不成军。
重重抿了下唇,糜烂的创口传来微微的刺痛,药粉的苦味弥漫口腔,尤珉月垂下目光。
“回去再说,这里没地方弄。”
“去母婴室呗,干净卫生。”
“占用母婴室?”
尤珉月不认可地拧了眉,看周京的目光跟看道德败坏的人渣没什么区别。
周京唇角抽搐了一下,倚靠在宽大的购物车上,长腿无处安放。
“你怕什么,话说母婴室又不是每时每刻都有人要用的,真有人要用母婴室她不能等几分钟?就算她真的很急,她肯定就会敲门,然后我们出来不就好了吗?又不耽误什么事儿。”
“出来的时候碰到人了怎么办?”尤珉月又问。
周京勉强站直了身,伸出五指松松落在脸边,欠着身做了个道歉的姿势,态度诚恳,语气抱歉。
“不好意思,我衣服穿反了,我朋友进来帮我弄一下。”
“怎么样?还满意吧?”
她笑眯眯地说道,实际上心里想的是看你还挑得出刺来吗?
纵使一千个一万个不愿,尤珉月还是被带进了母婴室,周京手扒着她的下巴让她的下唇肉翻出来,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都看了个遍,创口没出血,牙龈跟口腔黏膜都没有血丝,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没出血,吓我一跳。”
拧开药瓶,神情专注地撒在尤珉月嘴唇内侧糜烂的创口上。
周京不喜欢头发触脸的感觉,一般都是选择将头发尽数扎上,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她的头骨发育得很好,发型都是随手扎,只要露出那英气的眉眼,不管怎样都是漂亮的,透着危险野性的迷人。
尤其是她稍稍拧着眉专注地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原本身上散漫的气场一下变得极沉稳、可靠。
尤珉月已经对周京的靠近和触碰免疫了,毕竟她在床上要是敢躲一下,那更多折腾人的法子周京都会让她尝个够,而且周京这人大概是有些肌肤饥渴症的,竟然在尤珉月看书的时候把她抱在怀里。
她咒骂,”疯子、混蛋”那些难听的话周京听了也不痛不痒,毕竟在周京工作的环境,要是有谁用”疯子、混蛋”这样的词去骂别人,那可是要被笑死的。
“ua~”
周京在她脸颊上用力地亲了一下,随后给了她两个选择,要么被抱着看书,要么去床上,那两个电极片还有充足电量。
“我不介意给你把尿的,宝贝儿,反正老了照顾你也得把,不如提前练习一下咯。”
唇角高高挂起,周京的表情还是那副让人想把拳头砸她脸上的欠以及吊儿郎当。
“你、你”
尤珉月却被她的厚颜无耻惊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脸上红了白,白了红。
她还能怎么选?
周京每晚都像抱个大娃娃似地抱着她,有时候手脚并用,八爪鱼似地缠在她身上,非常令人窒息。
“痛吗?宝贝儿。”
周京捧着她的脸,眼窝深,光影落下去便有层次,眼睛又有神采,真正的看狗都深情。
尤珉月却心生厌恶,看多一秒都觉得添堵。
她别过脸去没有回复,周京便就着捧脸的姿势,一低头便吻上了她的唇。
七厘米的身高差,一切都是刚刚好。
只是唇瓣的触碰、轻抿,非常纯洁的一个吻,却足够电得周京头皮发麻。
在尤珉月即将推开她之前,她自己倒识趣地分开了。
唇与唇之间牵连了一条细细的银丝,因为距离而缓慢拉长着,变得更细也更长了,最后”啪”地一下断开了。
抚着尤珉月下巴上那点看不见的濡湿,周京眼里的爱意蜜一般淌着,看尤珉月的眼神专注得甚至要将她脸上的寒毛都刻进大脑里,声音沙哑着呢喃道。
“有点苦。”
腰抵在突出的护理台,光滑边缘和后腰贴合,尤珉月退无可退。
只好拍开周京的手,把脸重重别过去。
“你说了只是上药的。”
在装潢得可爱温馨的母婴室里,尤珉月又怒又羞,黑发丛中露出的一点莹白耳朵尖都透着红。
周京觉得这样冰雪聪明的人老是被她这种无赖骗倒,确实有种反差的可爱。
电流从心尖蹿起,在尤珉月推开她要往外走的时候,她一个步子回到原位,弓腰整个抱住尤珉月。
迫使她往后靠,直到腰部再次贴合护理台。
脸埋进散发着冷香的脖颈里,周京的声音闷闷的,懒散得像是要睡着似的。
“抱一下,不弄你,说到做到。”
尤珉月被她的无耻行径弄得脸色苍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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