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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的激光被机甲的护盾拦截了一大部分,只在机甲的外层护甲上留下一点灼烧痕迹。

“好消息,掠夺者的这台机甲没有装配先进护盾,我们的武器有机会击穿它。”卡尔喊道。

“好耶!”格斯扣住扳机,连发的步枪子弹倾泻而出,在机甲的护盾上打出一道道闪光。

机甲反击了一发激光,将格斯所在树的树冠削平了。

格斯一边惊呼好险,一边迅速换到其他位置。

“格斯!别玩了!换高爆子弹!”辛浩喊。

“收到!”

机甲护盾在高爆弹的攻击下全部亮起,没一会儿,受击频率过高的部位,护盾开始闪烁。

三人配合到位,不停变换着射击位置,机甲的几次攻击都没能伤到他们。

一来二去,他们把这片树林变成了遛机甲的迷宫。

很快,机甲就被惹怒了。舱内,大胡子驾驶员按下手边的红色按钮,防误触盖打开,随后他握住旋钮一转。

机甲胸口的装甲板打开,露出整齐排列的数排弹头。

辛浩大喊:“快跑,这家伙带的蜂群导弹。”

三人迅速下树狂奔,地面开始隆隆震动起来。

格斯在跑动中喊道:“导弹发射能有这动静?又地震了?”

追击三人的掠夺者机甲,此刻也停下了脚步,弹舱内的蜂群导弹还没有发射。

一个未知生物出现在了哨兵的视线范围内。

随着它的快速靠近,众人才发现它由一块巨石作为中心,连接着三条肢体组成,全身都被石块包裹着。

卡尔问:“这是帝国研发的新型机甲吗?过于巨大了吧……”

它的三条肢体轮流向前,带动躯干前进。

步速并不快,但因为体型足够,它的步幅极大,前进速度一点也不慢。

随着它的不断逼近,地面的震动也越发剧烈。

格斯张大了嘴,“卡尔你在开玩笑吗?这三条腿的玩意儿明显不是人造的,丑到我的眼睛了!

“如果真是什么机甲,我要给设计师寄刀片。”

突然出现在众人视线里的,是一个体型巨大的石头人。

它由各种大小的不规则石块堆叠而成,颜色和形状混乱,像是小孩子随意堆积的积木,但这些石块以一种人类无法理解的方式牢牢连接在一起,绚丽的光纹覆盖着各处缝隙。

它由三条石足支撑身体,在地面上快速前进,近五米的高度带来极强的压迫感。

格斯一时忘记了从地上爬起。

他看清了石头人身上的各色细节,不同颜色的矿石散布在各处,在它的“四肢”部分,甚至还有面目狰狞的人性雕像。

格斯被吓得打了个颤,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就跑,他喊:“什么叫前有狼后有虎啊!”

他一边跑一边招呼辛浩和卡尔也快跑:“你们看到这怪物身上的人了吗?我们说不定在它的食谱上!”

卡尔试着攻击,但激光枪的能量太小,只在石头人身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痕。

他对着辛浩遗憾道:“普通激光枪穿不透它的外甲,只能跑了,队长。”

好在石头怪物的注意力并不在他们三人身上,也没有被卡尔的攻击激怒,它撞倒了沿路所有的树,步伐稳健地朝机甲去了。

“不是来找我们的啊,那可太好了。”格斯拍了拍心口,大喘粗气。

机关炮的突突声密集起来,显然机甲没来得及发射导弹,却已经和石头怪物杠上了。

“看来短时间内,机甲都不会有机会来找我们的麻烦了,”辛浩回头看了一眼,又打开光脑上储存好的地图,道:“我们抓紧时间休整。”

暂时失去需要逃命的紧迫感后,格斯迅速恢复了闲散的状态,开始闲聊:“你们说,这个怪物会不会就是老板搞出来的。”

他一边说一边自己点头,“这个行星肯定有个地下研究所,然后老板的研究组里的研究员,表面上是植物学家,其实全是在做基因实验。

“结果某天出了意外,实验室里的怪物突破了封锁,研究员们都被实验体杀死了。

“所以老板在得知研究组失联后,就很紧张,还亲自来这里调查。而且他一开始是不愿意降落的,他说要直接去哨站,说明他已经知道地面上很危险了!”

卡尔耐着性子听他说完,评价到:“这种12+的实验体脱逃复仇的故事有点老套了。”

“那就加点爱恨情仇,比如有个研究员和实验体恋爱了,然后……”

格斯突然五官皱起,“好家伙,我想象不出来,谁xp会那么奇怪,爱上一个石头怪物啊?

“不过也不是不可以,另辟蹊径的话,也许可以在25+的影片市场占一席之地。”

“所以,你刚才是在脑补,人类和石头人的,额,交|配的可能性吗?”

卡尔握着枪把的手紧了又松,勉强放弃了给队友一枪的想法后,他从腰包里取了一副护目镜带上,决定不再搭理格斯。

辛浩和格斯虽然是第一次合作,但他定力比较强,即使听到他天马行空的发言,依旧能面不改色。

炮火声,爆炸声,还有格斯吵吵闹闹的讲话声。

三人在林间奔走。

“啾——”

穿透力极强的尖啸声响起,吸引了三名佣兵的注意力。

看到了在高空炸开的信号弹,辛浩皱起眉。

格斯捶了一下卡尔,惊喜道:“是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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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一片虚无中飘荡。

他不知道自己行进了多久。

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他闯入了一片蓝紫色的幻境。

一个梳着发髻的女人柔声道:

“孩子,你怎么来了?”

他不知道她是谁。

眼眶发热,他想流泪。

但他也是一片虚无,虚无如何落泪呢?

女人摸了摸他的脑袋,道:

“快回去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他伸出“手”,但什么也没有抓住。

他开始坠落。

房间里,白发幼童带着憧憬,向救援者伸出了手。

葬礼上,撑着黑伞的少年低垂着眼,弯下腰伸出了手。

战场上,青年金色的眼中闪着光,伸出手,迎向一道电弧。

他还在坠落。

金发的男人向他跑来,一跃而下。

伸出了手。

……

他睁开眼。

被灯光一刺,眼睛里蓄上了泪水。

唐安下意识眨了眨眼。

时文柏伸手扶住唐安的后背,将他的上身托起。

他关切地问:“你可算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唐安配合着他的动作,挪了挪位置,背靠在床头。

“感觉还行,”钻心的头疼已经转为钝痛,是他能忍受的范围,他问:“我晕了多久?”

时文柏打开光脑看了眼,答:“两小时左右。

“那你现在精神力……”

脚步声从门外传来,让时文柏收回了未说完的半句话。

走进来的是辛浩,他刚在小河边洗了把脸,勉强把脸上和头发上的泥浆洗干净了,但是作战服还没来得及更换,风尘仆仆。

“老板,您醒了!太好了。”辛浩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用树叶子包裹的一堆水果递给时文柏。

唐安盯着辛浩打量了几眼,问:“我们怎么就汇合了?”

随后他又扭头看向时文柏,疑惑道:“这两小时发生了什么?”

辛浩答:“是时司令使用了信号弹,您还记得吗?之前迫降的时候我给您的。”

唐安点点头。

时文柏心情不太好,从腰包里翻出消毒湿巾和折叠水果刀,擦干净手指,拿了个洗过的水果,开始削皮。

他专注着手上的动作,说:“没发生什么事,就是我们在地下‘密室逃脱’的时候,他们在地上打机甲。”

“是,掠夺者投放了一台机甲到地面上,和我们三人碰了个正着。当时我们所处的位置不太好,很快就被机甲的扫描装置扫到了。”辛浩补充道。

时文柏瞥了他一眼,继续说:“然后我们遇到的石头人,在爬到地面之后,直奔掠夺者机甲去了。”

他停顿了一下,好好的水果因为他手抖,削得乱七八糟的,他感觉可能太高估自己的恢复力了。

时文柏干脆地把这个削了一半的水果塞进自己嘴里,含糊着道:“那个石头人还路过了辛浩他们。”

辛浩点头,接上话茬,说:“嗯,我们见机甲和石头怪物打起来了,就赶紧跑远了。随后就在半路上看到了信号弹,找到了老板你们。”

唐安见时文柏嚼着果肉,手上忙着削第二个水果,显然是不方便说话,便扭头问辛浩:“他们谁赢了?”

“还在打呢,格斯的量子兽在关注战场。”辛浩回忆起刚才的交战,还觉得心有余悸,如果机甲不是想要戏弄他们,而是一扫到他们的位置,就发射导弹的话,现在三人就是三具尸体了。

随后,辛浩想起了格斯的联想,他见唐安神色自然,试探着问:“老板,那个石头人是您养的宠物吗?”

唐安抬眉,微微睁大了眼睛,问:“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辛浩揉了揉后脑勺,说:“因为我之前遇到过养各种物种宠物的雇主,这个石头人出现的时机太巧了……如果冒犯到您,请您原谅。”

“不是,我不养奇怪的宠物。”唐安摇头。

闻言,辛浩反而皱眉,道:“啊,那这样的话,只能期待掠夺者和石头人多打一会儿了,不论是那一方赢了,接下来我们都不好过。”

唐安小心的避开时文柏手上的伤口,接过他递来的水果。

他道谢:“谢谢。”

削了皮的果子和苹果一般大,浅粉的果肉在灯光的照射下,边缘接近透明。

这次时文柏削得很仔细,水果上只有很仔细看才能观察到的折角。

唐安啃了一口,不知名的水果很酸甜多汁,似乎还有些提神的作用,他的头疼都缓解了一些。

辛浩本来还想多说几句,但在时文柏不友善的眼神下,只能识趣地闭上嘴,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唐安对房间里的剑拔弩张毫无反应,甚至没有发现辛浩的离开。

他抬头,看见时文柏伸出裹着绷带和敷贴的手,准备继续给水果削皮时,唐安赶紧说:“不用削皮了,我可以直接吃的。”

时文柏放下了手,转过身子,翠绿的眼睛直直望来。

他扎着头发的皮圈已经被扯掉,但头发上仍然留着被扎起的印迹,偏长的金色发丝从中段开始反翘,接着一段扭转出圆润的弧度,发梢再次反转向内。

他还没有仔细梳理过,头发因为之前的奔跑而杂乱。

时文柏的发量本来就多,此刻就像顶着一朵蓬松的棉花糖。

但他正压着眉,抿紧唇角,一言不发,将轻松的氛围一扫而空。

唐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怎么突然不说话?又头疼了?”

没在唐安脸上看到想看的表情,时文柏张了张嘴,无言,又闭嘴咬牙,呼出一口气。

半晌,他才开口道:“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唐安了然,时文柏多半是想明白了,刚才在地下,他是怎么用精神力阻止石头人的攻击的。

时文柏想说什么?他是想感谢还是想责备?或者两者皆有?

唐安想了很多,最终说出口的只有一句:“你想听我说什么?”

无他,只是想回敬一下哨兵。毕竟,之前他在矿道里问时文柏为什么救他,哨兵也是这么回答的,不是嘛。

时文柏一下被这句话噎住,绿眸睁大,嘴唇动了动。

他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埋头收拾果皮和碎屑,擦干净手和水果刀。

时文柏从水果堆里挑了两个味道比较好的,塞到唐安的手里,又拿了一袋营养液和一根能量棒放在床头。

随后他看了唐安一眼,道:“你好好休息,有事喊我。”

时文柏离开房间,关上了门。

屋内安静下来,唐安盯着手上被啃过的水果,看了好一会儿,狠狠地又咬了一口。

啧,真酸。

时文柏关上卧室的门,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他即将度过在这个行星上的第十二个夜晚。

他仔细检查了一下手臂上的绷带,唐安的包扎技术比他想象中的好很多。

这个露营点很小,只有一室一厅,卧室让给老板后,哨兵们今晚在客厅轮流打地铺。

辛浩此时正坐在沙发的另一侧,见时文柏不打算说什么,辛浩开口:“时司令,您说老板这么有钱,为什么这次行动要亲自带着佣兵来呢?”

时文柏没有抬头,继续盯着绷带上的蝴蝶结看,嘴上答:“不清楚,你想知道的话可以自己去问他。”

“那还是算了。”辛浩摇头,他坐直身体,试探着问:“时司令,您在过去的职业生涯中,有没有被不道德的抉择困扰过?”

时文柏视线转动,斜睨着辛浩,语气虽然平淡,但他的表情和友善完全不搭边。

他问:“你想说什么。”

辛浩向后避了避,硬着头皮说:“我并不是想冒犯您,只是想参考一下您的看法,如果有一件事必须被抉择,但两个可选项都不符合道德,您会怎么选?”

“一切以保证生存为中心。”

说完这句,时文柏补充道:“其他的影响项怎么选,看当时的心情。”

“谢谢您。”

正准备简单洗个澡再睡的唐安,刚打开卧室门,就听到辛浩在说:谢谢您。

于是唐安下意识地问:“谢什么?”

辛浩尴尬地坐直了,支支吾吾半天没吭声。

时文柏带着私心胡扯道:“你的佣兵小队长想涨工资。”

唐安点点头,道:“哦,可以啊,维护费我会提到最高标准,另外几个不幸遇难的佣兵和研究员的帛金我也会给到位的。”

时文柏冲着辛浩抬了抬下巴,笑道:“只要服务到位,老板肯定是愿意给点小费的。”

唐安瞥了他一眼,却没有拒绝时文柏的得寸进尺,说:“知道了,回去之后会给奖金的。你也会有的,时司令。”

“谢谢老板!”辛浩站起来行了个礼,这完全是意外之喜。

他认真的模样把时文柏逗得够呛。

时文柏半躺在靠背上,懒洋洋地挥了挥手,跟着学了句:“谢谢,老板~”

唐安将手上的果核扔进垃圾桶,然后在客厅四处张望了一下。

“这里有浴室吗?”他问。

“没有,不过外面有个淋浴龙头,嗯,不建议你用,只有冷水。”时文柏答。

“知道了。”唐安又进了卧室,再出来时,手上拿着一块毛巾。

见此,时文柏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快步冲到他面前,拦住了唐安。

没等唐安问怎么了,手上的毛巾已经被时文柏一把夺走。

唐安抿起无血色的嘴唇,眉头不自觉地皱起,似乎是要生气了。

时文柏抢先一步道:“你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吧?这种时候就别惦记洗澡了,赶紧吃了东西好好休息,等你的舰队来接你去治疗。”

“我觉得没什么问题,而且我只是想去擦把脸。”唐安伸手想要拿回自己的毛巾。

“怎么没问题,你头发都白了!”

见唐安还想狡辩,时文柏反手捂住他的嘴,右臂一环,拿走他的拐杖,顺势搂住唐安,直接把他带回了卧室里。

唐安一晃神,又坐回了床上。

“你在这儿等着。”时文柏留下一句话。

再回来时,哨兵捧着一个用几片巨大的树叶叠成的盆。

盆不算很大,里面浅浅的装着热水,和一块漂浮在水里的毛巾。

时文柏将水盆放在桌子上,伸手准备捞起毛巾,却被水面的温度烫得一缩。

见满手绷带的时文柏还不放弃和热水死磕的心,唐安连忙扶着墙站起,说:“谢谢,我自己来吧。”

他走了几步,直到能在水盆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不用太担心,我没有蠢到完全自爆精神力,只是做到了能挡住攻击的程度。”唐安伸手从温热的水里拿起毛巾,拧干。

他擦了擦脸,接触热气后,脸上有了些血色,他继续说:“我的头发原本就是白色的,现在没条件染发,才看起来这么奇怪,和自爆无关。”

唐安将擦过脸的脏毛巾放在一边,又转身在背包里找了一块新的,浸没在热水里。

“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关心。我会好好休息的。”

说着,他笑了笑,拧干了这块新毛巾,递给时文柏。

时文柏接过毛巾,犹豫了一下,问:“你为什么要染头发?白发应该也很好看吧。”

唐安动作一滞。

记不清是哪次手术后,狼狈地跌坐在卧室里的他,看到穿衣镜里照出的自己——

白发被汗水浸湿,乱糟糟地粘在额头,发梢下是黯淡的金瞳和浓重的黑眼圈,瘦削的肩上堪堪挂着睡衣,两条腿扭曲地支在地上。

因为他的动作,裤腿向上卷起,肌肉扭曲的小腿、变形的脚掌和布满疤痕的皮肤也清清楚楚地映在镜中。

镜中人死气沉沉。

他恍惚地记起那篇有关他英勇救人的报道,那张和小队成员的合照,以及合照上笑得灿烂的人。

他恍然大悟,原来唐安早就死了。

见时文柏还在等他的答复,唐安说:“黑发的唐安,只是个瘸了腿的企业家,但是白发瘸腿的唐安,是个‘英雄’。

“我还挺后悔接受官媒的采访的,那篇报道刊发后,总有人一脸崇拜地来问我是不是那个英雄。

“我解释,我只是个自私自利的商人,他们听了觉得我凡尔赛。次数太多了,我嫌麻烦,染黑头发一劳永逸。”

“那有很多颜色可以选,为什么选了黑色?”

“这个问题倒是没人问过我。”唐安回忆了一下,笑着说:“第一次见到某位阁下,觉得他特别沉稳有魅力,所以我染了黑色,之后也就习惯继续染黑了。”

那时他的公司刚刚起步,就意外地获得了奚嘉的帮助。

失去了人生目标的年轻人,接触到了年长者的善意,出于慕强的心理,染发时选了年长者的发色。

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幼稚。

疑惑得到解答后,时文柏拿着毛巾和树叶盆离开了卧室。

唐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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