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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手,在白徵的心上捏了一下。

外面天刚亮,灰蒙蒙的,仿佛在白徵心里笼上一层薄纱,不会令人感到窒息,却十分憋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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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派遣出去寻找阿莉莎的人确实已经回来了,科尔一直守在楼下待命,周砚山一下来,他便上前和周砚山说了昨夜的情况。

阿莉莎已经被找到被护送到一处隐秘的住所,增加了守卫,女仆和侍从会将她照顾好。在听到是从什么地方把阿莉莎找回来的时候,周砚山眉头紧锁着,神情越发阴沉。

白徵竟然把阿莉莎绑在了弹药库。

疯子!周砚山忍不住在心里说。

找人的时候费了些功夫,原本的方向是基地外围,周砚山让科尔带一小队在内部巡查,但是弹药库的进入需要高层授权,门口也会有人看守,科尔根本没想到人会在弹药库。

阿莉莎本人倒是没受伤,只是吓得不轻。当时科尔赶到的时候,她身上围了一圈手榴弹,整个晚上她都不敢动一动,生怕掉下来一个就把整个基地都给炸没了。

好在最后也没出什么事情。手榴弹绑的都挺紧的。

白徵这个小疯子,怕是做了“大不了一起死”的准备。

据在弹药库的士兵说,是白徵拿了周砚山的授权许可文件他们才打开的门。因为是偷偷地找,他们并不知道,然而这个地方又被忽略了。

也许发生这种事冥冥之中和周砚山也脱不了干系。白徵之所以能把阿莉莎绑到那个地方,不能说全然没有周砚山纵容的成分在。

“阿莉莎小姐说要见您。”科尔说。

周砚山沉思了一会,说:“告诉她我晚点再过去。”

虽然阿莉莎可能不会透露此事,但难保不会走漏风声,此间事周砚山打算亲自处理。

“把阿莉莎的侍从都带过去吧。”周砚山吩咐说。

这次的事情,对阿莉莎来说也算是场无妄之灾。

天逐渐亮了,林澈接到通知便去了白徵的宿舍。这里是有军医的,但相比这里的人来说,林澈更让周砚山放心。

只不过林澈毕竟是oga,到了弥漫着alpha浓烈信息素的屋子里时,他还是忍不住腿软。即使来之前他知道白徵的情况特地打了强效抑制剂,但还是抵挡不住生物本能。

“林医生,是周砚山让你来的吗?”白徵趴在床上,空调开得低,他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

林澈“嗯”了一声,心想,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他干嘛主动来一个在发情期的alpha这里?

白徵看林澈这不冷不淡的样子,估计是还在介意他上次干的事情。故而他撇撇嘴,重新又闭上了眼睛。“我没事,用不着检查,医生可以回去了。”

“不行,”林澈摇头,“你不检查我没法交代。”

“那就随你吧。”

白徵稍微敛了敛信息素。他身上的燥热还没有完全消退,疲倦感令他不想去配合林澈,只是把胳膊伸出来,任对方怎么做都好。

林澈给白徵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发现信息素的躁动已经平静了很多,相比第一次检查来说,现在的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要好一点。

林澈抬抬眼,白徵的脸就在他眼前。他心一惊,立马坐直了身体,近距离看alpha这张冷艳漂亮脸怪让人手足无措的。

检查完,林澈收起药箱站起来说:“一切正常,看数据再有个一两天,你的发情期应该就能结束了。”

“嗯。”白徵轻轻地应了一声,看上去马上就要睡着了。

林澈走出宿舍,想到江忆安的情况。江忆安只是吸入了太多alpha的信息素所以发情了,但并没有被做什么,但他出去时看到地上散乱着衣服,分明像是两个人的。

回想周砚山当时身上极浓的信息素,林澈忍不住倒吸一口气。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宿舍周围站满了士兵,都是beta,基本上都是周砚山的下属。白徵一步也出不去,他被周砚山关在了这里。

后来,白徵睡醒了,他穿上衣服用了一支林澈留下的抑制剂,残余在身体里的情热在抑制剂的作用下慢慢消失。

有人来送饭,白徵站起来往外走,到门口以后被士兵拦下。

“我要出去。”白徵说。

但门口的两名士兵就持枪站门口,不让白徵出去也不说话。

“你们将军呢?”白徵说,“我要见他。”

“将军不在。”站在左侧的士兵说。

白徵问去哪了,他们也不回答。白徵试图强行出去,发现他们也不敢做什么,只是拿着枪后退,一直拦在他前面。

显然,他们虽然奉命把白徵关在这儿,但却不敢对他做什么。

白徵停下,笑吟吟地说:“我也不想为难你们,就告诉我将军去哪儿,我就回去老实待着,行吗?”

两个beta面露难色,相互看了一眼,想是另一个人觉得告诉他总比得他一直出来强,反正只要不让他出这个宿舍就行了,所以便说了。

“将军去了阿莉莎小姐的住处,具体是哪里这个我们也不清楚。”

白徵听完后脸色变了变,原来的笑意僵在嘴角,接着便一言不发地转头回了宿舍。周砚山倒是紧张那女人。

他坐在桌子前吃了两口送来的饭,没尝出什么味道来,索性丢开了,抱膝坐在床上。

早知道就该把她丢到一个远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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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足了几天以后,白徵就被放出来了。朝海和贺临也回来了,这里好像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那件事情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之前从阿莉莎与周砚山的交谈上来说,白徵知道她不会是普通人。所以对于这件事情他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可现在的情况倒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周砚山没有对他做任何处罚?后来传出阿莉莎被绑架的事情,但好像没人知道这件事就是他干的。

朝海听说后还十分八卦地跑来问,被他三言两语敷衍过去了。

这件事情过后,江忆安也不见了。林澈对这件事闭口不谈,但看他几次见面后的神情,约莫是知道了点什么。

而周砚山,从那晚他离开宿舍以后,白徵再也没见过他。

周砚山的行踪莫测,就算是白徵被指派给他,可大多时候没有他的命令白徵也不能跟着。

直到半个月后的一天下午,白徵刚从执勤点回来,在榕树底下正弯腰洗脸,直起身子后周砚山和阿莉莎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周砚山看见了白徵当做看不见一样,下一秒就搂住了阿莉莎,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几分。

白徵的脸色霎时间变了变,晶莹的水珠从白徵上面滑落,灰蓝色眼底流露出几分受伤。

周砚山是怕她看到自己害怕才把她护在怀里吗?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白徵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把掌心掐出了指印。他自嘲地笑笑。心想,就算是把屁股都奉献出去了,对于周砚山来说也不过是强求。那天晚上的性爱也许永远不会被赋予意义。

晚上白徵一个人从宿舍跑了出来,坐在榕树底下偷偷喝酒。

夜晚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动老榕树的叶子沙沙作响。夜空深蓝,月亮从云层中出来,树下的alpha坐在树影底下。

不一会儿,走过来一个人,离近一看,是贺临。

贺临走过来后坐在白徵身旁,看了看他手里的葡萄酒瓶,半晌没说话。

晚上有宵禁,贺临肯定也是偷偷跑出来的。

大半瓶的葡萄酒下肚,白徵打破尴尬:“你也睡不着吗?”

“不是。”

“那你干嘛来了。”

“看你不在,朝海让我出来找找。”

白徵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转过头,灌了一口酒。

贺临问:“偷喝酒是因为周砚山吗?”

白徵没说话,贺临以为他默认了,正搜肠刮肚想该怎么劝他的时候,他却否认了。

“因为阿莉莎。”

“阿莉莎?”

白徵转头看着贺临,笑了笑说:“因为我嫉妒她呗。”

就算是前不久才上过床的关系,周砚山对白徵的态度仍像以前一样平静疏离。但是他对阿莉莎明显是不一样的。

看着这双特别的眼睛里闪着光,贺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顿了顿,把白徵的酒瓶子拿过来,说:“别喝了,回去吧。”

“我没喝完呢!”白徵着急去夺过来,却不小心压在贺临身上。

酒瓶子骨碌碌滚到一旁,白徵双手撑在贺临身上,这个姿势有点暧昧,白徵不由自主地滚了滚喉结。他手忙脚乱地起来,却又不小心踩到滑腻的树根,重新趴在贺临的怀里。

“白徵……”

“不好意思,脚,脚滑了。”白徵这会儿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们在干什么?”这时候头顶上出现了周砚山的声音,两人皆是一愣,同时抬头看。

白徵从贺临身上起来,对地上的贺临伸出手,拉他起来。

周砚山看着两人牵着的手,眉头皱着,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酒瓶,眼里浮上几分不悦。

“喝酒了?”

白徵背着手站得笔直,回答:“是。”

周砚山走到两人中间,稍微侧头,冷着脸对贺临说:“自己去领罚。”

白徵正要跟贺临一起走,被周砚山叫住。

“白徵留下。”

贺临担心地看了眼他,继而离开往禁闭室走去。

白徵收回在贺临身上的视线,说:“酒是我自己喝的,跟贺临没关系。”

“你倒是维护他。”周砚山上前一步说。

白徵拧着眉后退,说:“我去领罚。”

看到白徵的抗拒,周砚山脸上露出不悦,步步朝白徵那里逼近,语气不容抗拒:“我让你留下。”

白徵退到最后,只能贴着树干。他不喜欢这样被逼到退无可退的感觉,冷着脸说:“您有吩咐?”

周砚山在白徵身上试图嗅到那抹特殊的味道,但是却只闻到了酒味,这令他感到烦躁。

“宵禁时间偷跑出来,还偷喝酒,胆子大了。”

“我认罚就是了。”白徵不耐地推开周砚山往外走。

“白徵。”周砚山沉声喊了句,抓着白徵的手腕。

白徵停下,呼出一口气,将心头烦躁压下去,压着脾气说:“您不去守在别人身边,干嘛非揪着我不放?”

周砚山却抓着白徵的手腕将他直接按在了树干上,垂眸看着他问:“我该守在谁身边?”

明知故问!白徵心想。

白徵动了动手发现男人并没有用很大的力气,但却不明白他为啥要怎么做,在这里偷喝酒有时候那些长官们都睁一眼闭一只眼,毕竟山高皇帝远的管得松。周砚山抓着这个不放,如果不是针对他,那就是吃醋了吧!

白徵好笑地问:“您是不是看见我跟贺临在一起喝酒,吃醋了?”

听到白徵的这句话后,周砚山没有着急说话,只不过抓在白徵手腕上的手力道不自觉紧了一点。迎着这双灰蓝色的眼睛,仿佛一切情绪无处可逃。

半天,周砚山放开白徵,说:“胡说八道。”

周砚山此时背对着月亮,阴影笼着他的脸,教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如何。

“您就当我是胡说八道吧,”白徵说,“我这去禁闭室陪贺临,您就早点睡。”

说完,白徵绕过周砚山往禁闭室方向走,身后安静下来,这夜恢复它该有的样子。

他想,这次连累了贺临,找机会请他去镇上吃个饭吧。

就在沉思间,周砚山突然大步走过来,拉着白徵的手臂调转了方向。

还没等白徵反应,周砚山沉着声音说:“禁闭室就不用去了,你跟我回去。”

“?”白徵一愣。去哪儿?

被拉着走了一会儿,白徵就知道了,周砚山带着他回了他的房间。

打开那扇雕花门的时候,白徵忍不住问:“长官,您不会是打算带我来您床上受罚吧?”

周砚山回头看了他一眼,那不置可否的模样让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不会吧?

“你为什么生气呢?”

白徵没有拐着弯子绕圈,而是直接问他。

是呀,他原本就是不明白周砚山为什么生气。

周砚山不说话了,他其实是被白徵的这句话问住了。他为什么生气呢?因为看见白徵趴在贺临身上吗?还是因为白徵屡次违反军纪,又放肆地对他胡作非为?

好像都不是,又好像都是。

在昏黄的灯光下,房间的静谧一圈一圈扩散,周砚山望着面前这双试图看穿自己的灰蓝色眼睛时,他猛地察觉到,原来白徵身上那股什么都不怕的劲儿最吸引他。

“你是不是对谁都这样?”

“什么意思?”

周砚山松开白徵的手,凌厉的目光瞬间击碎了寂静。

他缓慢地往前走,军靴踏出的清脆响亮敲击这夜,他将白徵抵在门上,说:“你是不是对谁都能敞开大腿?”

闻言白徵猛地变了神色,心突然像是被抓了一下,连空气都变得又闷又热。

“对啊,”白徵说,“我就喜欢把屁股给别人玩,怎么了?你有什么不满?那天你不是也挺享受的吗?”

白徵还笑了,看着让周砚山觉得很不是滋味。

“……下次不许再这样。”周砚山沉着脸说。

白徵换了个位置靠着,神色不明地说:“不许哪样?不许晚上偷跑出来还是不许我跟别人喝酒?”

周砚山不耐烦地说:“两样都不许。”

“你生气就是因为这个?”白徵说,“周砚山,你这样真的很像在吃醋。”

“你还不够格。”周砚山急着否定,但在自己的眼中他这样就像是过于着急了。

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白徵真的生气了,冷着脸说:“我不够格?那你干嘛把我带到这里来?”

“你把军队纪律当成什么了?”

白徵试图离这个冷酷无情的beta远一点,但没办法,他无处可退。

“我不是说了我认罚吗?”白徵说,“你说说吧,想怎么罚?”

“这就是你认错的态度吗?”周砚山沉声道,语气中带着怒意。

白徵要被气笑了。

“那我该是什么态度?”白徵说话放肆,不管彼此身份仍是上下级关系,说,“你能做到下了我的床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我可做不到!”

周砚山有些头疼地看着白徵,拧眉说:“那你想怎么样?”

“我说想让你和我谈恋爱你也得愿意啊!”白徵说。

本来是话赶话说出来的,白徵也没想着周砚山能怎么样,都已经预料到对方说出来点拒绝的话了。

然而,周砚山却沉默了。

过了半天,周砚山才开口:“换一个。”

“什么?”白徵没明白周砚山什么意思。

周砚山闭闭眼,说:“这个不行,你换一个别的。”

就在这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喝的酒起了作用,白徵脑子晕乎乎的,腿也发软。

身子晃了晃,被周砚山眼疾手快地稳稳接住,而他也顺势环上周砚山的脖子,脸颊趴在肩膀上,听见周砚山低声说:“小心点。”

“那我不为难你了,”白徵闭着眼,脸颊贴着男人温热的体温说,“当我的情人吧,或者我做你的情人。”

白徵说:“我很有天分,对吗?你很喜欢的。你骗不了我。”

“你是个alpha,你的情人应该是oga而不是我。”

白徵睁开了眼,睫毛微颤,他抬起头,灰蓝色的瞳孔中闪着脆弱的光,无限悲伤地看着周砚山,然后轻轻地开口:“那你呢,周砚山,你有过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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