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寇 2 完(2/10)111 午夜窒息毛血旺
懵圈之时,他不动声色地转着眼球在附近搜寻,可泥泞的小路上根本看不到那颗糖的包装。
……
等儿子送走约翰逊,伊芙才惨白着脸从厨房出来。这个女人的一只眼眶上还留着殴打后尚未散去的瘀青,身上尽是掐痕挠痕。她站在窗户旁,确定约翰逊走远了,这才红着眼睛坐在盖尔身旁。
盖尔满心愧疚,几次想登门拜访,都被她的父母拦在了门外。
“不喜欢?那这个呢?”
约翰逊发泄完怒火,又把家里的东西胡乱砸了一通,这才摔上门驱车离开,找别人过夜去了。
乔伊听出来了不对劲:若真在牛胃里找到珠宝,那她失踪的哥哥,岂不就成为了珠宝抢劫案最大的嫌疑人?
二人来到尸体发现处,不出盖尔所料,果然就是这辆卡车附近。
盖尔知道,不可能有收获的。
这些璀璨精致的首饰拉着透明的丝线,噼里啪啦在他脚边落了一地。
陌生人笑了。他半蹲下来,将煤油灯放在地上,伸出枯枝一般的手,用指背蹭了蹭盖尔的脸颊。他的手碰到盖尔的皮肤,立刻擦出一道乌黑的痕迹。
“别怕,是主指引我来帮助你的。”安杰洛抱住盖尔,在他唇边落下一枚冰冰凉凉的吻,“祂选中了你,你今后就可以为祂,为我,献上更多祭品了。”
楼下是母亲在厨房忙碌的声音,她听起来已经好很多了。
伊芙苍白的面容上浮出一丝红润,她抱了抱盖尔,抹去眼泪。
乔伊昏了过去,亟需好好照顾。她被暂时安置到了一辆警车里,其他警员转去通知她的家里人,并告知那个令人不幸的消息。
盖尔被警察留下回答了几个小问题,之后才浑浑噩噩回到家,这时天才刚擦黑。伊芙也隐约听说镇上的惨案,她吓坏了,想出门寻找儿子,却被几个巡逻的警察拦了下来,要求强行呆在家。
盖尔被一种无形力量强行垂下眼睑,无论怎么使劲都无法再让他睁开视物。
盖尔身形一晃,眨了眨眼。
浓重的困意无端袭来,盖尔陷进柔软的床垫和枕头中,抵抗不住疲倦,挣扎渐渐小了。彻底陷入睡眠前,他又听到安杰洛说:
相比起这样上新闻头条的大事,镇民的失踪实在是不值得警察上心。乔伊向他们求助无果,就只好找盖尔来帮忙。
盖尔吓得说不出话,连连后退,后背“咚”地撞在门上,后脑还被挂衣钩戳到。
“该睡觉了。”安杰洛打出响指,盖尔能清晰察觉到映在眼皮上的灯光暗了下去。
警察们定了定神,强忍恶心把牛胃中的内容物一一取出,小心放在证物袋里装好。
死牛旁的卡车的轮胎痕和他们从隔壁阵子追踪来的痕迹相符,这让警察们不得不对这具尸体上心了。
“如需要帮忙,尽管呼唤我的名字。我一直都在。”
意识好似跌入水中,有什么冰凉湿黏的软物包裹着盖尔的身体,像是根卷起猎物的舌头,舔遍了他的全身。
大约在上午十点左右,乔伊满面担忧地找到盖尔。
安杰洛没办法,只好哄了他几句。
晚上,盖尔草草洗了个澡,伤口上好药,换上干净衣服,头脑异常麻木地钻进了冰凉的被窝。
法医还算冷静,双手依旧平稳,小心挖出牛胃一一检查。
法医拎着工具半蹲在死牛前,拿出一柄刀,比在牛圆圆鼓鼓的腹部,刀尖刺入一点,向下慢慢划开。
她焦急等待了许久,见盖尔安全回来,这才放心。
“哈哈,神指引我们相遇。”
“我可以帮你处理尸体吗?”安杰洛的声音很和蔼。
这人衣冠整齐地坐在桌前,急着往嘴里塞涂满果酱的面包,手边咖啡已经喝干净,显然一会有什么要事。
盖尔抬头,记得自己反问了一句安杰洛什么,之后便没了记忆。
一夜无梦。
那是一颗湿漉漉的脑袋,双目圆瞪,死不瞑目,嘴巴大张着,口腔内已经血肉模糊,所有牙齿都不翼而飞,而脖子断口显然是被人粗暴扯断的。
如此血腥的场面,对于警察来说也有些太过残忍了,两个年轻人一个伏地痛哭,另一个也承受不住,跪在地上吐了起来。
“他是你杀的?”那人踢踢地上的尸体。
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吸了满肺的恶臭。
“有些事情,你若迟疑太久,就无法挽回了。”安杰洛抚摸着盖尔的头,语气意外地温柔。
他大叫着,一边推搡安杰洛:“不可能!我不会再杀人了!这只是一次意外!不要逼我……”
可怕的疯子!
意外发生了。只见无数裹着绿色黏液的珠宝从他的抽屉里面蜂拥涌了出来,像是盛到满溢而出的果酱罐。
他知道自己杀了人,可现在内心却冷静得要命。他不得不把这全部归咎于那个诡异的邪教徒安杰洛的影响。
目光看向死不瞑目的乔伊哥哥时,盖尔瞬间反应过来。祭品,死人。
盖尔跌在地上,一个激灵,似乎回过神来了。他刚开口,还没说话,就被约翰逊一脚踢在了肚子上。
乔伊只看见一颗黑乎乎的东西向自己滚了过来,停在半米开外地方。
轮胎镇的警察们并非能力十分出众的人,三个月的时间,碎尸案没有分毫线索。
安杰洛只是淡然地挥了挥手,球棍霎时在盖尔耳旁四分五裂,爆炸开来。
那块巧克力极有可能会揭露开他的杀人罪行。盖尔脑中霎时一片空白。
盖尔难以置信,猛地想到了那个奇异的邪教徒安杰洛。那人自告奋勇帮他处理尸体,原来就是这么处理的吗……
那些牙,应当都属于乔伊的哥哥。
安杰洛见他这副模样立刻兴奋起来,抓着盖尔的肩膀,与他凑得极近,语气愉快道:
凶手分尸的手法非常高明,甚至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巨口歪倒着袭向盖尔,吞掉了他的脑袋。
身体骤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扯回床上,盖尔脑袋磕在床头,摔得眼冒金星。被褥蠕动着,将他结结实实包裹其中。
看容貌赫然就是昨晚被盖尔误杀的乔伊哥哥。
她定睛一瞧,面色霎时惨白无比,发出一声极为凄惨的尖叫,身体软倒在地,捂着嘴嚎啕大哭起来。
盖尔愣住了,抬起头望向他,不敢相信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竟然愿意帮他处理尸首。
他脱下衬衫,用它把身上各处全部抹干净,不得已换了一件新的衬衫套上。
风吹过生物的喉咙,发出诡异的哨声。它的嘴巴越来越大,露出了被臼齿密密麻麻排列挤满的上颌。
安杰洛坐在床边,冲他笑着说:“你会需要的。”
乔伊立在原地,冲盖尔插着腰道:“警察要是帮我,我现在还用得着找你吗?”
一头奶牛横躺在小路上,身躯都凉透了,全身却没有什么可疑的外伤。它黑白分明的毛上沾染的尽是泥点子,浑圆的肚皮饱满得像一颗球,大到不正常。
双耳响起尖锐的蜂鸣,仿佛要钻进脑子,盖尔大叫着抱住头,濒死的猎物一般挣扎起来。
结合刚刚的景象,他确信眼前这个人,就是那个几十年前逃进森林的邪神信徒。
“我叫安杰洛。”他说着,伸出舌尖无声舔了舔嘴唇,“别怕,你很勇敢,你很棒,也不必伤心。”
乔伊没发现他的异常,只是一边叹气一边抱怨自己哥哥最近异常的行为,连带着新买的牛也丢了一头。
盖尔跪伏在地,满手的污泥和呕吐物,也不知要不要扶她。无尽的愧疚和不安充斥着大脑,引得他后脑隐隐作痛起来。
那头奶牛明明受到惊吓跑远了,为什么死在这里?盖尔不理解。
盖尔脸上布满漆黑的指痕,像是被无数炭条抹过皮肤。他用手胡乱擦了擦,竟一时都擦不彻底,只好拽起衣服下摆抹起脸来,却露出了腰腹上更多的痕迹。
他听乔伊说了许多,最终艰难憋出一句:“……警察不帮你吗?”
盖尔脸都肿了起来,像个发过的红色面团。他佝偻起身子扶着椅子站起来,一直攥紧的手这才松开,掉出了一块已经融化的巧克力,包装破损,巧克力、泥巴与呕吐物混在一起,糊了整个手心。
盖尔盯着天花板,脑中无比混乱。他放空了自己,稍有困意闭起眼睛时,眼前就会闪过那只狰狞的怪物头颅,骇得他再度清醒。
提到乔伊哥哥,盖尔感觉自己胸口骤然被什么攥紧了,呼吸困难。他心虚地侧过头,不敢看乔伊,害怕自己看到朋友的脸后就会忍不住坦白一切。
只是今日的事情着实把盖尔吓傻了,他杀了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同类,一个朋友的哥哥。
只是这样凶残可怕的手法,让在场所有警察都无法明白是如何做到的。
安杰洛披着他的被子,盘腿坐在床上,身上依旧脏兮兮的,蓝眸子透过碎发直直望向盖尔。
“主很少对一个人这么感兴趣。”安杰洛甩甩手,“但是你还没到我认可的程度。”
浑身都在疼,仿佛骨骼被折断又重组,盖尔却叫不出声。他一张嘴,某种黏稠的液体便顺着喉咙灌进了肚子。
盖尔梦到了一个奇异的生物,它没有皮肤和肌肉,只有一副苍白的头骨,四根硕大的鹿角从颅后斜上斜下生出,布满着指甲模样的方形鳞片,张开的下颌骨前排布着数行牙齿,最外层的三对獠牙狰狞地外翻着,复数的眼球透过眼眶直直盯向他。
她说隔壁城镇的一家珠宝店被盗了,有一伙人偷走了店内足足价值五十万元的珠宝,那边的警察沿着轮胎痕迹追踪到了这里,需要当地警探协助调查。
那只能是昨晚和乔伊哥哥起争执时掉出去了!
盖尔慌了,在被窝里扭动起来,大叫道:“你到底想干什么!”话还没吼完,一只手摁在额前,把他压回了枕头上。
“喜欢这些礼物吗?”身后一道声音响起。
伊芙微凉的手抚上儿子的面容,表情欲言又止。盖尔握住她的手,察觉到了母亲的情绪,率先开口询问。
在场经验丰富的警察见到死牛硕大的肚皮,立即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强盗在盗窃成功后,将珠宝喂给牛吃下,这样就能正大光明地将牛运往安全地方,再将其宰掉,挖出珠宝便可。
盖尔帮母亲定了一张车票,2号出发。
话落,盖尔的意识落入无尽黑暗。
盖尔点着头,把自己的脸埋在母亲的颈窝里。未来探望母亲的机会很多,他并不伤感。
视线中,安杰洛的脸化作了一团漾开的涟漪,慢慢消失。
约翰逊“嗯”了一声,没再表态,把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拍拍手,揣上枪戴好帽子,离家去了警局。
父亲虽然是个混账,但伊芙把儿子教育得很好。盖尔从小就是个很善良的人,从不会因为自己比同龄人高就去欺负他们,也不会在别人遭受霸凌时熟视无睹。
“啪!”
这回换身后的警察大叫了。
盖尔跟着她一起去了现场,哪知越走越是心惊。这分明就是他昨夜遇到乔伊哥哥时踏上的小路,路的尽头就停着那辆小运牛车,他就在这失手杀死了人。
他当然希望母亲能成功逃离那醉鬼的魔爪,加上约翰逊身为轮胎镇警长,不能轻易离开辖区,也能让伊芙更好地离开这里。
“呃!!”盖尔扔下球棒柄,手捂着流血的半边脸。本就被扇肿的面颊现在又被木屑刺破了皮,更是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盖尔抄起门边的一只棒球棍,握在手中,壮起胆子逼近他:“我不需要你的认可!”
听到“神”这个词时,二人身侧的煤油灯火焰忽然噗噗炸开了火星。盖尔眼前忽然划过一道残像,有什么白森森的东西大张着嘴,不等看清,图像就消失了,灯中火焰瞬间变成了绿色。
牛的尸体太过沉重,不方便搬运,解剖只能在原地进行。
唯一的骨骼,只有滚向乔伊的那颗血淋淋的头颅。
看着这些痕迹,盖尔眼前闪过一双漆黑干枯的手。那双冰凉的手握住自己的肩膀,烙下乌黑的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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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盖尔家的门敲得砰砰响,盖尔开门后,姑娘焦急地跟他说自己的哥哥失踪一夜了。
但唯一能确定的是,乔伊死去的哥哥被警方指控盗窃,而杀了他的同伙们仍在稽查中。
安杰洛的手一蜷一放,手臂伸直送到盖尔面前。漆黑的掌心出现了十几颗血淋淋的牙,他一松手,牙齿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滚得到处都是。
她说自己已经依靠独家秘制酱料,发展出了好几位稳定进货的餐厅客户,私下里有了笔不小的存款。最近一批酱料寄出去时,伊芙附寄了一封给所有客户的信,解释了自己的现状,说等到自己离开轮胎镇重新稳定下来,就会继续为他们供货。
牛的四个胃中装的内容物也不尽相同,一个装少量珠宝,一个装人头和肌肉,一个装内脏,一个装人皮。
现在,只需要剖开死牛的肚子,就可以证明这位警官的假设。
听到这,盖尔倒抽一口气,捂住了眼睛,蜷缩起身体:“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杀他……”
与此同时,伊芙搬走此地的事情也办了七七八八。她决定下个月先回父母家住一阵,收拾好后去往更南方的州扎根。
“你想要什么?”盖尔害怕起来,他想站起身,却被那只手轻易地摁回了原处。
男人暴躁地推开伊芙,一脚踹翻了盖尔屁股下的凳子,吼道:“我告诉你不要闯进现场,你这混蛋为什么不听?!还想平白给我添麻烦是吧!”
几个警察围上来,把两个年轻人带走。
可怜的盖尔再次哭了起来。
盖尔站在乔伊身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双手局促地在身上摸索起来,最后齐齐插进了裤兜。
“没有什么,只是我有些饿了。”安杰洛捏了捏盖尔的耳朵,“还对你很好奇。”
而那些支离破碎的尸体,也被警察认定为强盗同伙中的一个成员,因为团队争执而被杀害分尸,塞入牛腹。
伊芙被楼上叮叮当当的声音吵到。她在楼梯口驻足,仰头朝楼上高声喊着盖尔的名字,问他怎么了。
昨天发生的一切,都好像一场梦。
乔伊看见哥哥的惨状,当场崩溃了。她哭嚎不止,最后直接晕了过去。
乔伊扑到近处时,法医已经在牛腹割开了一道口子。哪知道里面的填充物已经塞得满满当当,将小伤直接撑到绷裂开,鼓囊的内脏器官顿时流了出来。
伊芙纤瘦的身体靠在屋中角落。她捂着嘴,面色惨白,想去阻止丈夫却又满心畏惧地退却了,大颗大颗泪珠无声地滑落。
接下来取出的每一块肌肉、内脏都是完整无损的,却唯独看不到骨骼。
又没过多久,因为迟迟没有线索和突破,警方甚至无法确定死者的同伙有几个,他们将这个奶牛藏尸案连同盗窃案一起封存了。乔伊家对碌碌无为的警察们彻底失望,很快,她们举家搬离轮胎镇,再也没有了消息。
“我的天……”警察用镊子夹起一块皮肤,那是一只被剔去骨头的手,指甲都被拔得干干净净,除了截断的手腕外,手指手背没有丝毫伤痕,“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约翰逊看了盖尔一眼,把他招呼过来,问昨日餐厅经营得如何。
“好,等我一下。”盖尔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把桌上餐具清洗干净,这才跟着乔伊出了门。
晚上,比利商店的员工要去木猫头鹰聚餐喝酒,伊芙得在那
不等她安抚盖尔几句,约翰逊也怒气冲冲地回了家。
“我的孩子,你长大了,未来要照顾好自己。”伊芙说。
其他内容物裹着粘液夹杂零星的珠宝从牛肚皮里全部流了出来。这头牛鼓胀异常的肚子里,装的竟然是被分割彻底的人类尸块。
乔伊感激地望了盖尔一眼,然后越过他加速跑向了法医。
盖尔本不想回答他,却情不自禁地开了口:“是。”
下午时,警察在镇子和森林的交界处找到了乔伊家失踪的奶牛,只是已经死了。
“混蛋东西,那是我们家的牛!你们未经允许没有资格解剖它!”乔伊大吼着。
她感到难以置信,想上前问个清楚,却被外围的辅警拦下。
着自己口腔内侧的肉,缓慢转过头,抬起视线,透过指缝更仔细地打量那人……不对,年龄完全不对。
“不啊啊——!”
盖尔实话实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镇子的经济发展因为日渐稀少的游客停滞了,木猫头鹰餐厅都没了当年辉煌的模样,更遑论其他酒馆旅店了。
“……什么?”盖尔甚至没反应过来安杰洛的动作,只是迟钝地反问。
从胃中零星的珠宝来看,那个警察猜得不错,强盗确实是抢劫后,将赃物运到这里,藏匿在了奶牛体内,然后准备将牛拉上车运往他处。
他抬起头,眼前一花,那只鹿角怪物的形象再度浮现在眼前,转瞬即逝。
伊芙的决定在盖尔的意料之中。约翰逊是个碌碌无为又暴躁的男人,与外人相处时还算矜持有礼,但在家只会将自己一切的不满,化成对自己妻子的拳打脚踢。
那天之后,乔伊崩溃了。她再也不来找盖尔玩了,每天窝在家中以泪洗面,连饭都不吃。
“乔伊现在不见任何人。”女孩的父母同样沉溺在悲伤之中,眼眶持久地红肿着,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几岁。
刺耳的话语落尽盖尔耳中,让他下意识蜷缩起来。明明已经成为了一名健康的成年人,幼时的暴力遭遇,化成内心的阴影,仍让他不敢反抗。
掩盖罪行是许多人犯罪后的第一个想法,哪怕他们都知道,这样做是错误的。
两人在镇上寻了几个小时,几乎挨家挨户都敲门询问了一遍,依然毫无收获。
盖尔动了动,发现浑身酸痛无比。他等晨勃过去后,艰难从床上爬起来,拉开抽屉,想要找一件衣服穿。
“混账!从来不让我省心!”
盖尔吓了一跳,抓起地上的珠宝,想要把它塞回柜子中。
里面果然还是那样,被珠宝塞得满满当当,只是粘液已经干透了,首饰上蒙着绿莹莹的光。
“我……决定离开轮胎镇了。”伊芙捂着脸,忍不住低声哭泣起来。
“你和我一起去餐厅帮忙吗?”伊芙问。
吃了个闭门羹,盖尔垂着头往家里走,没有理会任何路上同他打招呼的镇民。
盖尔被打得整个人歪过去,最终摇摇晃晃再跌回了地上。他口腔内都被牙齿磕破了,口水混着血咽下去,呼出的热气都带着血腥味。
尸体被处理得十分仔细,甚至剔除了骨头,只留下了分类清晰的肌肉、皮肤组织和内脏。
尖木屑刺进了他的脸颊和眼皮,疼痛传来。
“我、你你是什么人?!”盖尔问。
那日后,安杰洛就没有再找过来,
睁开眼,盖尔已经回到了家中,正躺在自己的床上,浑身冷汗并且一丝不挂,下身的玩意还因为惯例的晨勃高高翘着。
那块皮垂在半空,像个柔软而富有弹性的橡胶手套刚刚被使用完,滴滴答答淌着胃液,“啪”地软绵绵落入袋中。
“没事!弹珠撒了!”盖尔不懂这是为什么,急急忙忙把地面收拾好,随便抓了一套休闲服穿上。他临走时不经意地往镜子上一瞥,直接被镜中景象震惊得愣在原地。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起,盖尔抿紧了嘴唇,脑中尽是昨夜那人死不瞑目的样子。
口袋里空空如也,盖尔脑中“嗡”一声,又不确定地在兜中摸索几下,忽然意识到昨天乔伊送给他的巧克力是放在这个兜里的,现在却消失无踪。
盖尔安慰母亲,并完全支持她的决定。
一个平静的下午,伊芙烤了一盘盖尔最喜欢的曲奇。她将小曲奇放到编织碗里晾凉,脱下手套,微笑着张开双臂抱住儿子,亲吻他的额头。
盖尔收拾好自己下楼时,发现他的酒鬼父亲竟然也回来了。
“好吧,你说意外就是意外。”安杰洛拍拍他,“不过帮你处理尸体,我要你答应一件事。你只要点头就好。”
约翰逊也在现场查看车辆的情况,听闻骚动抬头竟看见了儿子擅闯现场,随即怒斥他了一声,又让其他警察快把枪放下。
“这个人该死,你比他更值得活下去。”
草草看了一圈,毫无收获,那颗糖甚至可能已经被当成证物收起来了,他越发着急,而一旁的乔伊已经不耐烦地推搡起那名辅警。姑娘满口粗话,想要冲进去阻止法医的行为。
约翰逊看盖尔有一只手始终紧紧握着拳头,以为他是在强压怒火和反击的冲动,更是暴怒,把人从地上拽起来,重重扇了好几个耳光。
一旁的警察见状,想要去拦他们,有些甚至直接掏出了枪,对准了两个人。
“你也看见主了是不是!”
盖尔后颈倏地生出一片鸡皮疙瘩,他摔上抽屉,猛地回头。
盖尔并不感到惊讶,反而十分高兴。
盖尔嗅到一股异样的腥臭,他捂住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吐出来。
盖尔身体缩了起来,心中更是恐慌。
听到这,盖尔屏住一口气,急中生智,几步上前拉住乔伊的胳膊,不管不顾带着她推开警察,一起冲进了现场。
牛的四个胃不知被什么东西填得几乎撑满,滑出体外的同时终于再也包裹不住内容物,四个胃诡异地齐齐破裂,“噗”的一声,黏糊糊的东西汹涌而出,泼了法医半身脏污。
盖尔也骇得定在原地,双腿不住地发软。
“你今日刚成年?”他又问。
“……”盖尔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翻身下床,猛然拉开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