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娼(2/10)111 虞龙衍生AU合集
两天过去了,龙文章没等到什么人来,也不知道收拾一下是什么意思,只做了简单的打扫。毕竟屋子里只剩稻草做床铺,那收拾就只是聊胜于无。
龙文章便将岗哨多久一换,哪里有漏洞可乘一五一十交代了。虞啸卿听了不知该怒还是该笑,最后狎昵地骂了句,“你倒是有几分偷鸡摸狗的天才。下次不会这么容易了。找我干吗?”
虞啸卿没有抬头,把批完的文件放到旁边已经高高的文书堆上,问,“什么事?”龙文章一脚跨进门里,说,“我来看望虞团座。不知团座是否安好无恙?”
龙文章笑嘻嘻的,也不知什么叫不好意思,回答道,“您这容不下闲杂人等。我混进来的。”虞啸卿脸色有点不悦,直说,“你怎么绕过岗哨的?”
龙文章又重复一遍,语气真诚。“我来看望团座。”虞铁血本想说,小伤不足挂齿,却没防备龙文章半跪下把他的脚轻轻放在自己大腿上试探着按压,疼得他倒抽口气。
乡绅不愧是见过世面的,缓缓拍着手走进去说,“其情可悯,其志可嘉啊。龙先生身居陋室,饥寒交迫,还不忘教书育人。真是让老朽潸然泪下。”
到家的时候,孩子们还跟往常一样嬉戏打闹。大概吃不饱肚子也还是要游戏的,不游戏更难度过这难熬的时日。
龙文章赶紧跑过去驱赶。一伙人跟偷到了桃的猢狲一样一哄而散。
虞啸卿突兀地捏住来人的下巴,似玩笑又像拷问地说,“是因为收容所,你来献殷勤?”对方竟然跟小媳妇一样娇羞起来,说,“是也不是。我是真心感谢您。您是个好人。”
龙文章还在琢磨那几句话。心想这个偏远破落的小瓦房总不能被征用去。那给他的钱是打发他们的?可是对方也不像那种人。想到这,扫地的动作更加迟缓不情愿,最后干脆一屁股坐地上,什么也不干了。
一时无话。虞啸卿顿了顿,问,“听张立宪说,你照顾他们是受人所托?”
另一边孩子们拽着唐老爷子的衣服撒起了泼团团转。掏空了口袋的人有点招架不住,喊着张副官,等待解救。
龙文章赶紧努努嘴,示意可以放在自己胸前口袋里。那卷纸钞顺滑地从破洞中掉出来,虞啸卿抬起眼看着他,表情介于被戏耍的恼怒和憋笑之间。
几个孩子一发现他就叫喊着死啦死啦一拥而上。龙文章刚感到几分欣慰,几个小崽子就把东西接手过去,拉开了袋子探明里面有什么好东西。惹得龙文章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边追边喊。罐头等会开,你们这群败家子。快给老子回来。最后除了阿译,每人屁股上各挨了一巴掌,揉着火辣辣的臀部围着锅嗅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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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啸卿收回了手,抬着自己的小腿放在地面上,淡淡地说,“应该做的。你之前没提他们是军人家眷。”跪在地上的人陈述事实,“他们都只是孩子。”
张立宪被问得有点烦,说,“扭到脚了,不方便活动。”他不想说是因为虞啸卿打直了腿从战壕上往下蹦,最后还要在众人面前维持形象,逞强地大步走开。这有损团座颜面。
得看不见踪影。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更何况是送上门的。龙文章从嬉皮笑脸换成笑吟吟的一张脸,为了钱这笑容展现了十足的诚意。虞啸卿本来要放在他手里,只是打量两下,这人两只手被米袋占着腾不出来。
虞啸卿这才发现这人衣服脏乱,脸皮却是洗干净,还刮了胡子来见自己的。长相不似自己的副官一样斯文乖巧,但还有几分清秀可言。尤其是下垂的眼角和比常人要漆黑潮湿的墨色眼眸,以这样的视角看自己时,有点像驯服家犬。
“折了,团座。”龙文章温热的手掌温柔地托着他肿胀的脚踝,板上钉钉又像劝慰一样说,“得看医生。错位就不好了。”他抬起头,眼神自下而上地盯着这个心气高,爱逞强的年轻团座。
他涎着脸笑,近乎亲热地凑到张立宪旁边,问,“虞团座呢?他让我收拾,我可是一刻没闲着。话说,请老太爷来这有何贵干?”
龙文章赧然地缩起了脖子,连声称是。
虞啸卿认出他的声音,抬头却是一个穿着邋遢的黄皮军装的人。那件不伦不类的长衫不在了。虞啸卿把笔放下,饶有兴味地问,“你这是干什么?投军来了?”
虞啸卿扫了两眼没细看,大抵是满意了,说话口气也缓和下来。“上梁不正下梁歪。你是该给他们做好典范。”说着掏了掏自己的前襟口袋,尴尬的是什么也没掏出来。
两个兵在大门外看守,站得苍松一样笔直凛然。龙文章蹭了过去,还没等对方阻拦就先开口,说,“我想见一下虞团座。我有事找他。”
龙文章站起来点点头,有些顾忌地把自己逃兵的身份隐瞒了,说,“是一个姓郝的兽医留给我的。”说完自己忍不住笑笑。“他不是真的兽医,我们这样叫他。他的医术很差,太差了。头疼医脚都是往小了说。他
警示性地摁了一下。他不耐烦地懒懒改口,“龙先生开课了。来晚就没座。各位里面请。”龙文章这才稍稍满意,理理自己冒线头的长袍下摆,装出个私塾先生的稳重模样。
“收留所?”“嗯,团座和唐老爷出面牵头,大家伙集资,给你们这帮无家可归的孩子办个收留所。团座说了,都是战时遗孤,他们的父亲也有殉国而死的,理应尽点力。看你们这,墙都快塌了。怎么还敢住?你别凑那么近。”
这两日,龙文章在街上路过,听到汽车的声音总要多看几眼。那辆威风的威利斯不见踪影,更别说车上的人。
两个兵不由分说地把他赶走,不给闲杂人等扰乱军务的机会。龙文章犯了难,在宅子周围绕了一圈,最后看着狗洞犹豫再三。
龙文章也点头哈腰地回了个谄媚笑容,转而喜笑颜开。“真的啊?那我可要好好谢谢虞团座。你刚说他受伤了,是怎么回事?”
张立宪点点头,顿了顿,嘱咐道,“团座还说,别再去干那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了。他都知道。下次再去,掂量掂量自己肩上的两斤够不够砍。”
张立宪觉得惨不忍睹,不仅是小泥猴们坐没坐相,更是因为这个临时抓包的先生自己的字迹都歪歪扭扭,手拿着一本破字典,竟然在这赶鸭子上架充当老师。
他踌躇着来到军队驻扎的地方。本地的乡绅土豪把最好的宅子让出来,但虞啸卿只选了个地理位置颇好的宽敞住宅。
蛇屁股捏着一条小草蛇的七寸在炫耀吓唬旁人。不辣在旁边狐假虎威,唬得豆饼真以为那是条五步毒蛇,露出钦佩又惧怕的眼神。迷龙很是不屑,说抓住手腕粗的蛇才是本事。孟烦了则煽风点火,说去后山比比看谁是驴子谁是马。阿译是最不合群的,在旁边看他便宜捡来却细心呵护的花树,那树正憋着骨朵,等待时机。
张立宪有些不习惯地往后退了一下,简练的回答和电报一样。“团座受伤了。让我陪同唐老爷来商量下收留所事宜。”
一个破土墙上,这个野路子教书匠用石灰块写下来人,大和天三个字。没有桌椅,孩子们都坐在地上。
那边迷龙还在骂骂咧咧,“瘪犊子玩意,早不喊晚不喊。记住了,下个该我跳。”然后最后一个进了屋,就地坐在地上随意地盘起腿来。
龙文章还没搞明白什么情况,脸上就先一步堆上了笑,说,“哪里哪里,我也是受人所托。这不是能力有限嘛。”说完贼贼地看了眼身后,虞啸卿不在让他心里猛然有点失落,但人却更殷勤起来了。
龙文章看一眼唐乡绅,那老人笑吟吟地对他点点头,然后走开打量起这待建的废墟,留给他们说话的私密空间。
龙文章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军车一骑绝尘,离开了。
“又不是你娶媳妇的钱。回去还你。”虞啸卿认真的脸色让人分不清是在开玩笑还是责怪,但张立宪淡淡一笑,算是默认了。
被窗户隔断的一块块阳光下,虞啸卿在伏案批阅文件。墨水在纸上流畅地签下虞啸卿这三个工整笔直的楷体字,旁边写着已阅。乍一看军装笔挺,脊背直挺,和往常没什么两样。视线往桌下移去,一只只着袜子的脚垫在鞋子上,脚跟挨地翘着。
于是龙文章只能附和道,“哦哦,小伤就好。团座肯定能早日康复。”
他一向没有带钱的习惯,也是因为在军队里用不到钱。于是他冲张立宪招招手。张立宪看着眼前的人有些犹豫,却被虞啸卿把发了不久的军饷一把拿去。
龙文章赶紧补救,“另一个,另一个,那个不破。多谢团座关心。”两人这才完成了交接仪式。虞啸卿回到车上,临走时抛下不明不白的一句话。“把你那好好收拾一下。过两天会有人去。”
龙文章趴窗口偷看了几秒,心想这可比小副官简单的扭到脚要严重,怕是虞大少爷好面子不肯就医。于是趁着换岗的空隙溜到虞啸卿门前,立正了喊声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