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自有恶人磨 冥婚(3/10)111 虞龙衍生AU合集
见是一个人来就想发怒。我不要你。我要那个新来的。这学生骗人着实不娴熟。龙文章心里嗤笑他幼稚,抓住人胳膊就着急往外送。别演了,别演了。快去后巷把她弄下来。再等她就要跳下去了。
那人被拆穿了又惊又喜,道了一声谢就急匆匆地赶出去。龙文章往门外眺望,那人出门不远就被一群气质相似的男男女女围住,听了他的话很振奋地一起涌向后巷。他们拿来梯子把人接了下来。这时烟馆的守门人也察觉到不对,领着几个打手来探究竟。
学生们蜂拥着堵住打手的去路,叫嚷着大烟馆公然贩卖人口,引来一群人围观,另一边催促着女孩快跑。那个先去探路的,即虞啸卿拉起女孩的手在巷子里奔跑起来。警察来疏散人群时,两人已经没影。
女孩的生父捶胸顿足,冲穿黑制服的警察大喊:你们快去找我女儿啊。他们才是拐卖人口!
龙文章终于安心住了下来,他不再怕有一天虞啸卿会记起他以前的勾当。他俩成了挚友,经常秉烛夜谈。后来虞啸卿说他要投笔从戎,龙文章也支持。他在虞府上下欢送二少爷组成的包围圈远处目送虞啸卿走。身上的绷带还没取下。虞啸卿就这样上了路,一走几年。有一役上级指挥不当,战况混乱,他和大部队失散被认定为殉国。再回来时人们以为他俩一个疯一个死。
虞少爷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是新年。村里剩下的几十户人家都尽可能张灯结彩,制造点节日氛围和尚能团聚的家人好好吃顿团圆饭。只有他从衣服到神情都是一片晦暗,彷佛不属于这个新年。
他告诉我他还会继续找。我虽然对他们的故事感兴趣,但也帮不了什么。等到元宵节后我就要回师傅那。别人走亲访友的时候他仍在走街串巷打听那个人的下落。终于有一天,在我即将再次离开家乡前,他带回来一个人。
那个人是个乞丐,身边跟着一只大狗。乞丐身上套了一层层错落的破衣烂衫。这边袖子没套上,那边衣领在胳膊上耷拉着,还有袖子干脆绑在身上。颜色都脏得发黑,分不清哪件是哪件。头发和胡子都很长而且粘连打结。脸被污垢遮盖了一大半。旁边的狗瘦骨嶙峋,眼神依旧锐利,机警地打量周围的每一个人。似乎是觉察到我们的善意,他始终没有攻击的预备姿势。
虞啸卿给他俩烧了一大锅的热水,为他俩洗澡。根据我的描述,他了解到狗肉是大功臣一个,保护龙文章免受很多欺凌。他拿对挚友兄弟的礼节对他。一人一狗都吃了饱饱一肚子猪肉大葱馅饺子。
虞啸卿把桶里的水温调好后,把还端着碗的龙文章带过来。他从龙文章手里把碗掰开放在一旁,然后拿起剪刀把他身上的破布旧棉一层层剪掉解开,顺便把人剪成个炸毛刺头。为了防止剪刀不利,他用磨刀石打磨了好一会儿,然后用雪擦去铁锈。
在给对方剪掉头发胡子的时候我的心和他的一样忐忑。这么多天的寻找,这次真的这么容易?这只一直紧随着人的真的是那只狗肉?也或许狗肉只是习惯了追随某个人?虞啸卿的手发抖,不是因为剪不动,而且激动得无法控制。
记忆中那张脸再次清晰起来,只不过带着岁月风霜的痕迹,显得比他老了不止几岁。虞啸卿挽起袖子,用瓢把温热的水一点点浇在头上,脸上和身体。搓洗中泥水一直在往下流,最后终于现出一张干净的脸。如他所说,这人洗干净了看着有几分清秀。
狗肉扒着桶沿一下子跃了进去,激起一圈水花。疯子龙抱着狗肉傻呵呵地笑,好狗好狗。
我要走的前一天去看他们。那是个大晴天。雪已经在半夜化掉了。阳光很好。疯子龙穿着干净的棉衣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那衣服大概是虞啸卿的,对他来说有点长,不过刚好可以把袖子拢起来手插到另一边袖筒取暖。
虞啸卿一边打扫院子一边教他自己的名字。竹制的大扫把扫在青砖地上刷刷作响。啸卿,虞啸卿,我。疯子龙鹦鹉学舌。我,小青。不是你,是我的名字。他似乎领悟了一点,抱起在脚边的狗肉。狗肉,狗肉。看得出来狗肉不堪其扰,但它连哼都没哼一声。虞啸卿点点头。他把狗肉放下,指着自己。我,龙龙
他的名字被人长久地遗忘已经到了自己也记不起来了的地步。虞啸卿接话。龙文章。你的名字是龙文章,是个好名字。他有点害羞地重复几个字眼。我,好。名字,好。虞啸卿哄小孩一样。都好。疯子龙开心地笑了。
我向他表示歉意。因为我也猜过两个人有不正当的关系。现在看来,龌龊的好像是我自己。他说我猜的一半是对的。我的确喜欢他,但这并没有正当不正当之分。我吃了一惊。你不是说两个月什么都没发生吗?
什么都没发生又什么都发生了。我在军队里每个难以入眠的晚上都会回想起他。有一天我突然醒悟过来他是喜欢我的。他老是喜欢用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跟我扮可怜,老是带点故意地惹我生气,老是在我面前跟个小媳妇一样畏手畏脚。
他说,跟我见过,不知道他是幸福还是不幸。他的爱人回来了并且明白了他的爱意,但他却不再是个正常人。不过他应该知道自己被爱着,你看他笑得多开心。
又过了几年,我到了可以出师的时候。我打算回乡开个小木匠铺,好赡养爹娘。我回到家乡,时间好像回到了好多年前。地里有成片的绿泱泱的麦苗。人们在田里埋头耕作。小孩在地头的草丛里捉蚂蚱,捉到一只就用细草杆把它串起来。处处是田园风光。
父母告诉我多亏了虞少爷。虞家走后田地都荒废着,百废待兴。春天来了,有人想去播种。但地契在虞家手里,大少爷又是个精明会算计,说不好那天回来自己就惹上麻烦。但活着总要吃饭,行乞行骗都不是好办法。有人实在扛不住诱惑,趁着傍晚偷偷跑到自己以前的地里播种,到半夜才跟做贼一样回来。
其他观望的人见到看到他们时吓了一跳,顾头不顾腚地钻进了被窝里,嘴里念着:两个啸卿,不好。任虞啸卿怎么哄都不出来。
杜荫山在一边淡淡又阴森地笑。他说:别费力气了,他不想见我。虞啸卿不明白。为什么?他跟我说过他不记恨你打他。杜荫山敛了笑意,面无表情地说:不是这件事。
杜荫山说,自己一开始是想恶作剧。假扮弟弟给父亲拜完寿后,父亲大喜大悲心力憔悴,他送父亲回去休息,而寿宴仍在继续。龙文章追着宾客焦急询问弟弟下落的样子实在有趣,所以他故意现身引他去没人的罂粟田。
月光高照,花海翻腾。他不说话,回头对龙文章浅笑。龙文章像着了魔一样双手拨开花海,向他走来,然后失态地紧紧抱住了他,带着哭腔埋怨道:你怎么死了又活?那一刻,一切都没有转圜的余地。
杜荫山错承了这片情,并毫不愧疚地接受了它。他是逢场作戏的高手,强硬地抬起对方的下巴:别哭!我不是回来了吗?龙文章被抬起头强迫和对方直视,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越界,但他已经控制不住了,呜呜咽咽地撒娇。久别重逢让他无法掩盖自己的情绪。
杜荫山觉得好玩。他更加煽动地在对方脸上落下一吻。龙文章愣住了,而后主动又热切地吻了心上人的嘴唇。剩下的一切顺理成章。夜风吹拂着两个人。杜荫山把他的衣服褪去。对方乖顺而期待地微微发颤。月色中的双眸又黑又亮,聚精会神,像是要把人印在脑海。
阴云飘过遮盖住了满月。翻涌的花海遮挡住了两人。拥抱着的两个身影若隐若现。田里传来呻吟,粗喘和间或的哭叫。一场错误正在铸成。
杜荫山承认自己诱奸龙文章时毫无悔过之意。他说:没想到你俩真是清白的。我想着他那种出身,你俩应该早就虞啸卿愤怒地给了他一巴掌。看在你是我哥的份上。滚。杜荫山没有反应,似乎眼前一切都让他感到无趣。
他说:那好吧。我就当赔礼谢罪了。家里地砖下埋的有黄金,也是我回来的原因之一。这是埋的地方。他掏出一张图纸放在桌上,用手指敲了两下。我们这就算分家了,啸卿。如果你想看看慎卿,欢迎你来上海。
虞啸卿板着脸抱着被子下的疯子龙一言不发。
虞啸卿除了打仗其他的基本不会,种田也不得要领。但他读过很多人没读过的书,于是做起了老师,教孩子一知半解地诵读起《离骚》。疯子龙坐在一边,倒拿着书本跟着摇头晃脑。虞先生走到旁边把他的书正起来,然后继续在课桌间巡视,一句句带读。狗肉趴在院子里吐着舌头。下课铃响后,有几个小孩摸摸他的头说狗肉,明天见。
虞啸卿的腿已经好了很多,只是有点瘸。不上课的时候他总是跟着龙文章。龙文章精力无穷,总要四处闲逛。一人一狗跟着他。乡里人遇见他们,总要打声招呼:又带他散步啊。虞先生。虞啸卿点点头。
跛脚跟不上龙文章。他有点气喘,在路边的石头上坐下休息。转眼间龙文章就要消失在他视野,他又急忙站起,结果在拐角处和返回的龙文章撞个满怀。龙文章没什么事,他钻到虞啸卿肩膀下把人撑起,然后慢慢走回家。
番外
孩子们下了学。虞啸卿整理好课桌板凳,擦了黑板收拾收拾回家。太阳落了一半,余辉昏黄,可天还是热的。走在路上像身处蒸笼。想起来家里还有西瓜,他不禁加快了脚步。也不知道龙文章在家热不热,可别中暑了。
虞啸卿着急地赶到家,一推门就发现一人一狗正坐在井边往里面探头探脑。井打得深,虞啸卿怕出意外,把井口用砖垒高还不够,还用木板做了可以打开的井盖,跟门一样,平时拿着木条挡着。好在龙文章不怎么在井边玩。
但最近天气热,虞啸卿出门前总是习惯性地把西瓜放在桶里吊下去,等到回家了就拉上来和龙文章一起吃冰西瓜。龙文章记住了,总在傍晚学堂敲钟时起身,然后围着井团团转。其实他什么也看不清。这也不影响他热情高涨地把眼睛贴在木板的缝隙上往里窥探。狗肉也把前爪扒在井沿,看他在搞什么鬼。
木门吱呀一声响了,虞啸卿一条腿刚迈过门槛,期待的目光就投射了过来。龙文章兴高采烈地拉着他的胳膊把他带到井边,已经是迫不及待。西瓜,吃西瓜。虞啸卿无奈地把书放下,然后转起轱辘。他怀疑龙文章遇到其他给他好吃的人也会这么热情。被人拐跑了怎么办?
龙文章趴在井口看西瓜离自己越来越近,舔了舔嘴唇。在井底浸泡一下午的西瓜又沙又甜,冰凉冰凉的,沁人心脾。虞啸卿把瓜抱去灶房咔咔几刀下去。两人开始享用这夏天的美味。龙文章双手捧着西瓜蹲在门口。狗肉在他面前坐定,既不撒娇讨好也不大吵大叫,只是看着他吃。于是龙文章给热得伸着舌头的狗肉掰了一半放在地上,让它也解解暑热。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龙文章挺着圆鼓鼓翻个身甚至能听见水声的肚子躺在床上,对着虞啸卿有点可怜巴巴地摆手。吃不下了。虞啸卿一看,本来放在缸里的半个西瓜留着明天吃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给偷吃了。头盔型的瓜皮还在地上打滚,绊了要开溜的同谋狗肉一下。
虞啸卿气不打一处来,瞪他一眼说,明后天都不许再吃。龙文章颇为无赖而得意地拍了拍肚子,甚至还有咚咚的回声。不吃就不吃,全在这了。这反而把虞啸卿逗笑了,想绷住没绷住。他把招了苍蝇的瓜皮捡起来说:真是的,就为了一张嘴。
龙文章反驳他:人活一张嘴,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虞啸卿被气笑了,忍无可忍地纠正。这要是他的学生,他早被气死了。什么气?志气。那是什么东西?又不能吃。虞啸卿又好气又好笑还有点心酸。志气是别人给你好处让你做不正当的事,而你会拒绝。就是你以前
龙文章打了个嗝,打断了他的回忆。床上的人开始哼哼咛咛说着肚子疼。虞啸卿没办法地给他揉起肚子,一边教训:让你偷吃,吃坏肚子了吧。
天越来越热,只是坐着汗就往下滴。龙文章干脆不穿衣服在院子里跑来跑去跟人打起游击战。虞啸卿抓不住他,只能先把门关上瓮中捉鳖。虞啸卿拿着衣服靠近他就乱发脾气。不穿不穿,热死了。虞啸卿看了看热烈得要命的太阳,打了桶水坐在屋檐下招手。来洗洗澡就不热了。龙文章这才靠近,坐在小板凳上让虞啸卿给他搓背。
虞啸卿边把水浇他身上边商量。总得穿个裤衩吧。光屁股羞羞。小孩子才穿开裆裤。你是小孩子吗?龙文章跟狗肉一样甩了甩满头的水,溅了虞啸卿一身。他思考后回答:那好吧。半天的你追我赶总算有个协商好的结果。虞啸卿精神一振,干脆把湿了的衣服也脱了,把半桶水从头顶浇下去冲了个透心凉。
两个人洗完,他光着膀子带龙文章去午睡。地上是青砖铺的还有点凉意。他把竹席摊在地上,顿时感觉舒坦很多。龙文章却不肯睡,一会拽下他的胡子,一会又揪他的头发。虞啸卿被招惹烦了,干脆装作睡沉了把人紧紧抱住不让挣脱。龙文章叫了两声见他没反应,最后也认命地闭上了眼。屋里终于清净下来。虞啸卿搁那偷笑。
睡意袭来,他抱着人的姿势也放松下来。俩人头挨着头打起盹。脑子里想的事情太多,一时无法放空。虞啸卿闭上眼就回忆起带兵打仗那几年。和他同岁的几乎都死完了,只剩下他一个。他回头就有尸山血海,血雾沉沉。
想着想着他又在朦胧的迷雾里看见龙文章穿着一身破旧的军装带着人突袭,大挫日军。仔细一看那浓雾似活着似的缓缓推进,慢慢把人吞噬,进了浓雾的都无声地倒下了。他才意识到这不是雾,而是毒气。
龙文章带着防毒面罩在毒气中穿梭,且战且退,又且战且进,竟然来回拉锯十几轮,拖住了日本人。这让他喜出望外。再一眨眼,那人成了自己的团长,两人在一起说着什么事情。自己越来越生气,给了他一巴掌后扬长而去。
到了晚上,那人爬过墙头溜进屋里,看似示弱道歉,却一个字不提自己错。自己气得要赶人出去,却被人一下子握住把柄。把柄?自己哪有什么把柄?细看之下一下子烧红了脸,他羞恼地大骂:以下犯上,恬不知耻!龙文章却没被震慑到,反而跟小孩子发现新玩具一样小心捏捏。这东西怎么还会立起来呢?
虞啸卿一下子睁开了眼。人还没清醒,但感觉到自己真真切切地在被人抚摸。龙文章正在好奇地把立起来的东西戳下去,反反复复,乐此不疲。自己老脸真是丢尽了。他一下子把龙文章的手拍开,慌乱地把裤衩拉上来,但掩盖不住鼓鼓囊囊的一团。
龙文章被打疼了揉着自己手嘟囔:干嘛这么凶。虞啸卿脸烫得能烧开水了,气急败坏地斥责起人。你怎么能乱摸?龙文章眨巴下眼睛,很是无辜。你都能摸我。虞啸卿吓了一跳,难道自己睡着干什么禽兽事了?我什么时候摸你了?洗澡的时候。
虞啸卿干咳了两声镇定下来,敷衍道:那你也不能摸我这。尿尿的地方,脏。龙文章没被说服。不是洗了吗?而且难道你尿尿不用手扶?他歪着头又无意识地看那一团。
虞啸卿无语中竟然有丝欣慰。最近这人脑袋好像清楚了点,还能和自己斗嘴。不过那点聪明就拿来和自己斗嘴了。想到这反而没了脾气。他翻个身背对龙文章说:你管得着吗?龙文章撅了撅嘴,气呼呼地背对着他,还故意打起呼噜,表达自己的不在乎和不满。
虞啸卿憋得难受,一直等着小兄弟自己安生下去。往日他都是冲凉水澡打发打发,实在没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尴尬事。龙文章在那翻来覆去。他回头想让龙文章安静点,正看到对方几下蹬掉了裤衩,示威一样丢在一边。不穿了,热死了。
虞啸卿窘迫地移开了目光,装作没有看见。那边倒安静下来。虞啸卿知道他入睡快,疑心他睡已经着了,这才偷偷摸摸给自己解决。谁知道耳边突然传来一股热气。龙文章在他肩膀上探着头,看他背着自己偷偷地在做什么。
他被那呼出的热气弄得打一个激灵,下面反而更精神奕奕。他的手僵在那,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龙文章还天真地发问:你在干嘛?虞啸卿杀人的心都有了,不过是杀了自己。他有些机械地站起身背对着人,僵硬地说:我再去冲个凉。
龙文章跟个尾巴一样跟着他说:我也要。然后他挠了挠头,费解又关心地问:你那肿了。不疼吗?虞啸卿不知道是诚恳的模样又不忍心骂,憋了半天说:这是很正常的。我的怎么不会?虞啸卿喉咙滚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地瞎扯:你的也可以。
虞啸卿把他拉回了房,自己坐在椅子上,让龙文章跨坐自己腿上。龙文章兴高采烈像是即将进行一场新鲜的游戏。他往虞啸卿那又挪了挪,肉肉的屁股压着人大腿,想要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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