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虫大作战【上】(5/10)111 【空散】虫族
想到这也导致小虫子为了跟上他的脚步而匆匆忙忙的,根本没能觅食吃饭,这是出乎意料的事。他本以为阿散哪怕与自己分开后也能养活自己,毕竟之前阿散为了找他而独自一人踏上漂泊之旅,重逢后看起来也很健康,甚至抱起来还能明显感觉他胖了些。
首先是手臂上的肉、然后是虫母的翅膀、那么接下来又会是什么部位?
空无法想象如果自己再推迟一段时间才去设置陷阱把小虫子逮住,又或者直接忽略虫子的存在继续自己的旅程,这只小虫子会躲在暗处把自己本就没有几斤肉的身躯啃食到什么程度。
空没有出言责备阿散的不自爱,毕竟这事也是因他而起,因不肯承认自己深爱着让竟然是自己的仇敌而钻牛角尖踹开对方,却也对方带来了莫大的伤害。
他痛恨着虫族,因为虫族杀死他不少的同伴,也是导致他与他唯一的血亲分离的罪魁祸首;他喜欢着阿散,喜欢得恨不得与对方紧紧贴在一起甜甜蜜蜜一整天,几乎要将自己漂泊寻亲的目的全抛之脑后。
可直到发现心爱的人真实身份是只负责生育虫子的虫母,是他厌恶的敌人,空的信念几乎在瞬间崩塌,如果不是因为无法轻易拔除对阿散的爱意,他早在知晓阿散的身份后就痛痛快快地杀死他了。
毕竟虫无情,它们是一群跟随本能行动的吃人的怪物。
他曾听说有人因为半人形拟态幼虫伪装出来的可怜无助而心软,偷偷收留并喂养那只小虫子,结果便是那人在虫子成为成熟体后被啃食殆尽,被人发现的时候只剩下一颗头颅,就在那只虫子的怀中。
因此饲养虫子是公开的禁忌、是不被允许的,没人会冒着随时被虫子反杀的风险与饲养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这也是空会狠心把小虫子抛弃的原因之一,他既不想杀死小虫子,又不想冒着此般风险,明知道小虫子一直以来都很乖很听话、和曾经的记录中被饲养的虫子完全不一样,但随后浮现的过往回忆,那些同伴被虫子杀死、被啃食得体无完肤的场景在空的脑海里留下深刻的印象,令他在知晓阿散真实身份的瞬间选择抛弃小虫子。
如今冷静下来并仔细思考,被抛弃的可怜小虫子没有随着本能去寻找雄虫的庇护,宁可啃自己的肉也不敢停下跟随的脚步去觅食,生怕跟丢将他抛弃的人类的踪迹,导致小虫子现在瘦得让人心疼,这一切的一切不都在明确地告诉空,他能克服本能、克服食欲,哪怕是自我伤害——他与其它虫子不一样,他并非是没有理智只会吃人的虫子。
空沉默地给阿散上药包扎伤口,接着再避开伤口给人穿上保暖的衣服,然而阿散本来就很小只,瘦下来后原本勉强合适的衣服都变得松垮垮的,无奈之下空只能再给小虫子外面多套一件衣服,确认小虫子不会着凉后才取出干粮塞到对方手里。
小虫子呆滞地看着身上的衣服以及压缩饼干,抬眸小心翼翼地望着空,直到看见空点头他才拆开包装,小口小口吃着饼干。
一包巴掌大的饼干阿散却吃得异常缓慢,明明他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却好似珍惜这来之不易的食物般半口当做一口这样慢慢吃,咀嚼了好久才舍得将食物吞下,而他的视线也不停地往空身上飘去、逗留一会儿又连忙收起视线,继续啃一口饼干。
看起来就像是只担惊受怕的小动物,因为饿得饥肠辘辘而战战兢兢地接受陌生人类投喂的小猫崽。
当然空不认为阿散会怕他,如果真怕他又何必跟踪他,最后还落到啃食自己血肉的地步呢?
对于虫族来说食物是首要、繁衍是其次,虫族的本能让它们无法忍受饥饿,对它们来说没有什么事是比觅食来得重要。
然而阿散却只吃了半块就不吃了,将剩余饼干用包装袋包好并塞到裤子里。
空见状皱起眉头:“才半片饼干就吃饱了?”
阿散摸了摸肚子,点点头:“够了、够了,阿散胃口不大”
“说谎。”
空伸手隔着衣服摸到小虫子扁下去的小肚皮:“你明明就还没吃饱。”
被一眼识破的小虫子急了,连忙手足无措地摇摇头:“真的!真的胃口不大阿散很好养活的。”
果然。
猜想得到验证的空心生无奈和愧疚。
为了不让自己成为他的负担而再度被讨厌、被抛弃,已经产生应激反应的小虫子正尽可能地寻找出自己的‘优点’以便体现自己的价值以及重要性,战斗也好、减食也罢,甚至营养不良、瘦骨嶙峋的小虫子仍旧不要命地使劲榨干自己身上所有价值,不断重申自己身上的优点——【听话】【乖巧】【好养活】,每句话无一不在强调自己的优势以及价值,就好像在推销商品一样,将自己彻底物化。
这下可把空心疼坏了,但考虑到这小虫子的死脑筋,空还是决定换另一种方式哄骗对方吃饭:“如果阿散不吃饭就不会长肉,到时候抱起来老硌人了,那可就不舒服了阿散喜欢抱抱对吧?”
空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对小虫子而言特别诱人的承诺:“等你乖乖吃饱,长胖点,那么我就会多多抱抱你。”
果不其然小虫子瞬间亮起了紫眸,从口袋里取出那半块饼干又继续啃起来了,这一次吃得有些急躁,几乎是用吞的狼吞虎咽地把饼干吃干净,嘴边全都是饼干碎,然后眼神充满期待地看着空,空也不让他失望,展开手臂就将瘦小的人儿用极其温柔的力道拥抱在怀里。
如愿以的小虫子惬意地眯着紫色的眼睛,感受着来自金发人类温暖的拥抱与扑鼻而来的气味,他将脸埋在对方的脖颈处狠狠地嗅着独属于对方的气味,而身体早也习惯将这股气味当做信息素以获得安抚,大概是长时间紧绷着神经又处于不安的状态,终于松懈下来的小虫子顿时感觉身体逐渐脱力,下腹也开始发涨。
小虫子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情况,但他没敢哼声,就怕毁掉这得来不易的相处机会,伸手摁着自己涨得有些疼的腹部,闭上眼睛努力忽视这股阵痛。
——忍耐、忍耐
这样才会被喜欢。
6
书店成为了他们暂时的住处,阿散亏空得厉害的身体需要时间恢复,毕竟经过那段犹如自残般的日子,无论是他的身体还是精神都处于极差的状态度。
愧疚心让空对阿散的态度好得简直是有求必应,无论是语气还是行为举止都好似对待自己易碎的小宝物,然而阿散却貌似因为空之前的两次抛弃在心里留下莫大的阴影,别说主动提出要求了,只要空肯给他留件穿过的衣服他都可以高兴很久。
每次想起阿散偷偷躲在角落抱着他的衣服使劲蹭、使劲嗅的场景,空恨不得将不敢开口提要求的小虫子紧紧抱在怀里,也对曾经把阿散抛弃的事感到无比自责和懊悔。
但那时候他确实感受到了何为三观天崩地裂以及来自至爱之人无声的背叛,最亲近的恋人居然是来自侵占地球、杀害无数人类同胞的虫族,放在其他虫子身上早被空剁得死无全尸,之所以还留着阿散不下手还得是那股对阿散的爱意。
如果没有这份爱意,他又怎么可能在看见对方充斥着悲伤的紫眸时下不去手呢。
最后也只敢恶狠狠地撂下一句话,赶走这个可恶的欺骗者。
而现在是他还债的时候了。
他的抛弃给阿散带来了难以磨灭的阴影,导致阿散会在他试图离开他的视线时猛地跳起来,然后又想到什么的重新坐下来,抱着他的衣服不再言语,然而黯然无光的眼神却早早出卖了他的不安与悲伤,大概是认为自己随时会被再次抛弃而努力做好心里建设,可怜的小虫子一惊一乍的模样让空连饭都没胃口吃、觉都睡得不安稳,只能想尽办法弥补自己的过失。
为了让阿散安心下来脱离患得患失的应激状态,空这几天都会待在阿散的视野范围内,也不需要小虫子在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暗示,他有空没空都会给不安的小虫母抱抱,又或者捏捏小虫子软软的小手,明明是只虫子却没有普通虫子拥有的坚硬外壳,那只纤细的手比起虫更像是小猫的肉垫,还是白手套小黑猫,柔软好摸,就是有点冰。
放在以前空对于这种太过亲密的行为都会感觉不自在又不好意思,尤其是看见阿散那清澈如清泉般的眼神,空有时候会忍不住觉得自己的想法很龌龊,就算是亲吻也不过是蜻蜓点水,生怕玷污这张白纸一样。
现在不同了,空可以自然而然地将小虫子揽到怀里抱着,也没再像个情窦顿开的傻子牵一个手都要戳戳对方的手背各种暗示,倒不是说不尊重阿散又或者胆色变大了,而是这样的行为对小虫母来说恰到好处,时时刻刻都被需要、被拥抱这样才会让小虫子的心里踏实,不安的情绪也能很好地被安抚下来,这几天下来小虫子基本在他的怀里度过时间,也不乱动、不挣扎,靠在他身上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空边抱着被自己清洗照顾得香香软软的小虫子,边拿着笔记开始记录起近况,这本笔记本一开始是用来记录情报以及虫族的弱点,毕竟他身为漂泊者所获得的虫族情报自然比庇护所内的人来得多,但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利用这个笔记本记录起饲养虫母的资料:
【虫母饲养计划:】
【一,需要给予虫母足够的信息素。】
空皱起眉头看着笔记本,左看右看种感觉不对劲,最后恍然大悟地修改了文字:
【一,需要给予虫母阿散足够的信息素气味。】
【雄虫的天职是保护与饲养虫母,因此雄虫的信息素对虫母来说就带有安全的意味。】
但作为人类的他没有所谓的信息素,阿散只能嗅他的气味代替信息素,然而气味这种东西无法像虫子的信息素能够覆盖整个房间,因此阿散以前会特别黏着他也是为了嗅到更多属于他的气味——之前说过阿散本能地把他当做雄虫,多半是因为刚出生不久就被他捡走,又给他吃的、又传授他生存之道,这流程与雄虫养育幼体虫母的场景相似,阿散也就理所当然地把他当做自己的雄虫,并给予百分之百的信任与信赖。
也就是说在这世界上,阿散只会全心全意地相信他一人,然而他唯一相信的人类却将他二度抛弃。
空握着笔的手顿了顿,又继续写:
【二,阿散喜欢肢体接触,越大面积的接触越好。】
【虫族是冷血动物,体温本就偏低,因此部分虫子会像爬行动物一样喜欢晒太阳又或者依靠在温暖的地方比如蛾子类型的虫子。】
目前他还看不出阿散是什么类型的虫子,当然也有可能是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的虫子类型又或是各种虫类组合在一起,印象中阿散的翅膀是长形的、尾端是尖的,一共有两对,下方的翅膀较小,而翅膀颜色为紫色渐变色,从那到外、由深变浅,直到衍生至翅膀边缘颜色基本消失,只剩下透明无色如同玻璃窗一样,纵横分布的翅脉不复杂也不乱,配上颜色就好似教堂里的彩色玻璃窗,并不会引起密集恐惧症。
阿散生来就很好看,明明是个男孩儿的外貌却生得比女孩——不,比许多人来得好看漂亮,眼角处天生自带的红色眼影让这份漂亮添上一份艳丽,那对罕见的紫眸更是对一尘不染的宝石讨人喜爱,而他那对虫族的薄翼更是如同他本人生得极美,至少空从未见过像阿散这样养眼好看、抱起来又小小只的虫母,毕竟一般虫母的翅膀会随着自己的产卵地点稳定下来后就自行脱落,而体型也会疯狂生长,让它们能够产下更大量的卵。
空思考着准备继续动笔写下自己的想法,不料这举动惊醒了怀中的小虫子。
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熟悉且让人安心的金色,确认自己没有被丢掉的小虫子开心地用毛茸茸的头顶蹭着空的下巴,心满意足地嗅着空的气味,闭上眼睛又一次沉浸梦乡里。
见小虫子又一次睡着,空皱起眉头却又不忍将小虫子唤醒——阿散从他们重逢那天开始就一直特别爱睡觉,睡觉地方从他的身边到怀里,同时手会轻轻拽着他的衣服或者麻花辫尾端,然而这副嗜睡的状态并非正常,而空却拿他没撤,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拿出笔记开始记录并在努力在脑海里搜刮一切有关虫母的信息。
他不认为虫母需要大量的睡眠,毕竟论体力雄虫还可能没虫母来得强,毕竟一只虫母就需要与复位雄虫交配授精,产卵也从不停歇
——产卵。
这一刻空终于意识到阿散和其他虫母最大的区别,不止是体型,更是因为它们的特性——【产卵】是每只虫母必须会做的事,从生殖器官成熟开始它们每日都会产下上百枚卵以保证虫族延续,这也是为什么虫族总是杀不完的理由之一。
然而阿散从未产过卵,至少他从未亲眼看见阿散产卵。
空放下笔记本,一只手轻抚着阿散的头发,另一只手则是往下伸去摸向阿散的腹部,就如同他的猜想——手底下的触感并非是摸在肚子上软绵绵的触感,而是鼓鼓硬硬的,如同在摸着胃胀气的肚子。空轻轻一摁,耳边立刻就传来阿散不适的轻哼,再次被吵醒小虫子反应反射地躲开空的触碰,捂着腹部缩起了身体,眼睛这才朦胧睁开,用那对蒙上水雾的紫眸稍加惊恐地看着空。
“阿散,你肚子里的是卵吧?”
“不、不是”
小虫子惊慌失措地摇摇头,一副想逃离却又不敢乱动的矛盾模样,只能抓着空的衣服,拼命否定自己作为虫族虫母的特性:“没有卵、没有——”
“阿散”
空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一叹气也让阿散僵硬了身体,眼泪看起来快抑制不住地往外掉,在他听来空的叹气包含着对他的失望,哪怕他自己连皮带肉地撕掉了那对虫翼,他仍旧改变不了他是虫子的事实。以为自己又因为虫母的特性而被讨厌的小虫子委屈又无助地垂下脑袋,让稍长的刘海遮盖那对变得没有光泽的眼,识趣地从空怀中下来,捂着一肚子的卵艰难地走到房间角落面对着墙角蹲着,他不敢再直视空,因为他没勇气再看着空充斥着不可置信以及厌恶的表情。
就好像那一天他的虫翼被空发现的时候,原本应该像太阳一样暖暖的金眸在那一刻冷得如同书上描述的冬天,白色的雪松软却致命,随时可以带走生物的生命,冰冷刺骨就和没有篝火、没有空拥抱的夜晚里一样。
他一直都知道空讨厌虫族、他一直都明白空会讨厌他,所以他一直很努力隐藏自己的身份,踩碎卵也好、撕下虫翼也罢,他都很努力让自己与虫族撇清关系,然而他仍旧无法彻底脱离虫族,他的肉体、他的血脉,除了这副与人如出一辙的皮囊,他的一切都离不开虫族——就如永生永世无法脱离的诅咒。
如此恶心、如此烦人,他怎么就那么不知好歹地一而再再而三去打扰空呢?
如果、如果从被空厌恶开始,不对,从被空留在【庇护所】也不对——
如果从他还是懵懂幼虫开始就死于空的刀下该有多好。
他就不会知道什么叫难过、不会知道被抛弃的痛苦,也不会知道煮熟的食物味道有多么好吃、书里的世界有多奇妙、获得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有多快乐——
被拥抱的感觉有多美好。
可是被厌恶的虫子有资格获得如同清晨阳光般温暖的拥抱吗?
然后,他如偿所愿地被人从后抱起来了。
小虫子因为被悲伤灌满的脑子还没能反应过来,身后的人将他翻过身强迫他直面着对方,接着捧着他的脸便是一吻又一吻的落下,落在他的脸颊上、他的鼻尖上、他的额头、他的眉心,对方吻得很轻如同对待即将破碎的物品,吻走了他不经意流落下来的泪水,也带走了他的不安,最后将头抵在他额头上,承诺着:“我爱你——无关你的身份。”
“我爱你,阿散。”
金发的人类拥抱着令人怜惜的小虫子,靠在耳边一句又一句地重复着,重复那句本不该属于虫族的话,跨越了种族之间的隔阂、跨越本能的仇恨,将最直白的话赠与对方。
正是深爱着,空才学会放下对虫族的厌恶与憎恨,选择去接受、包容着深爱之人的一切。阿散来自虫族是事实,他是被自己看着大也是事实,他们在这段短暂的漂泊之旅中看清对方的心意也是事实,那么他为什么不能尝试放下偏见去接受对方呢?
正是因为放下了偏见,对阿散的感情就只剩下纯粹的爱意。
或许早在准备捉住阿散的那一刻,空也做好了违背人类理念的决定、作好尝试接纳小虫子的决定,与一只小虫子一起哪怕以后被人们发现而背负起背叛者的臭名他也无所畏惧,毕竟他不想再压抑自己内心的情感、不想再伤害可怜兮兮的小虫子。
——这段羁绊从一他们相遇开始就无法被割舍。
“多久没产卵了?”
“被空带来这里开始。”
快一周了啊。
虫族正常情况下都无需排泄,因为它们强大的胃部会将一切吃进里头的东西彻彻底底的分解,空这才想起阿散以前会有上厕所的需求大概不只是为了伪装成人类正常排泄更是为了产卵,也难怪有的时候阿散上厕所会花费很长的时间,他还单纯以为阿散吃坏了肚子,现在看来是在偷偷产卵呢。
空知道阿散憋着不产卵就是在与虫母的天性作对,打个比方就是人类忍着好几天不睡觉,只会对身体百害无利,更何况阿散为了不跟丢他吃了不少骨头,又是饿肚子、又是睡眠不安稳,整个人瘦了好一大圈,拖着亏空严重的身体又憋着不产卵,也难怪阿散这几天精神蔫蔫、异常嗜睡。
原本空打算留阿散自己在房间将憋了许久的卵生下来,但又想起阿散害怕自己产卵的事被发现而憋得死死的,如果这个时候把阿散单独留在这里,这只脑子不灵活的小虫子怕又会胡思乱想些什么事,因此他决定参与这次的产卵行为。
抱稳了小虫子让对方趴在自己肩膀上,接着空就脱下小虫子的裤子,果不其然在刚刚摁腹部的行为让试图隐瞒自己揣着卵的小虫子实在受不了,身下早已经湿漉漉的了,为产卵而分泌出来的液体将内裤打湿,这让空不得不再替阿散多洗一条内裤了。
看着手里提起的湿哒哒的内裤,空咽了咽口水就将内裤和裤子被随手丢到一旁,他开始感觉脸上正在发烫,但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下去。他轻拍着小虫子的背让他开始,却没想到耳边传来的是染上哭泣的回复:
“卡、卡住了出不来”
阿散边抽泣边蹭着空的脸侧,捂着发涨的腹部可怜兮兮地求救:“空,帮帮我”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空抿着唇在内心呐喊着,但目前也只有他能够帮助难产的小虫母,他这才鼓起勇气伸手顺着白皙的臀部摸向小虫子的私密处,一摸就摸到了一手心的水,而小虫子好似感受到不安地蹬了一下脚,仿佛在催促着空,让他不得不加快速度。
虫母的天性让小虫子做好时时刻刻交配与产卵的准备,因此空无需借助外力手指就顺利进入了温湿的穴口,耳边也传来小虫子急促的喘息,双腿也本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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