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他失去了理智，怒骂道：“滚进去，不然我就杀了你，也杀了你哥。”

他对卡尔到底怀有什么样的感情？

其实卡尔早就被国会议员抛弃了，只是没想到争斗多年，竟然被桑基这个毛头小子暗算一刀。

卡尔打开窗透点新鲜空气进来，没有接华叔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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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叔问：“先生，难道我们不能去找国会议员和市长吗？他们明明很看重也很敬畏您，怎么风向突然就变了。”

卡尔拍他的背，安抚道：“在市里，但是不在这里。她跟医生待在一起，很安全。”

这里不是别墅！！！

那莎南害怕卡尔，但此刻她一点也没有退缩，“你放过我哥哥，他不喜欢这里，这里不是我们的家。”

“这是我选择的路，生死都是命中注定。他们不会放过我，尤其是桑基。你知道为什么这个狗崽子盯着我不放吗？”

尚存一丝意识的那莫，听到那莎南的话，似把他又赤裸裸凌辱了一遍。

好像每个人都懂得他的心思，哪怕是六岁童言无忌的那莎南，但那莫却什么都感知不到，或者说不想感知到多余的情感。

那莫不知道昏睡几个小时，他直挺挺躺着，听见自由悠扬的鸟叫声，还有咸咸的潮湿气味。

卡尔抚摸那莫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语气里透露出微不可言的遗憾：“货源被桑基掐断了，那条铁路也不再属于我，我没有一点利用价值了。”

他缩了缩脖子，往卡尔温暖的胸口里钻。

“哥——”

想来，也颇有些不甘。

那莫零碎记起卡尔说过的话，什么“他们”、“桑基”还有“q5”，这些东西一股脑窜在那莫的面前，像一头凶猛的巨兽。

那莫浑浑噩噩听着，原来他们是在车上，那紧紧抱着他的人是卡尔。他是不是魂魄离体了，身体似梦般的飘呼呼，说不出一句话，也无法思考。

他留心问：“那莎南为什么没有留在别墅里，为什么要去市里？”

按捺不住的华叔问：“先生，您后悔了吗？”

卡尔自问自答：“掌管buzzi的甘地一家，他家的小女儿是桑基的初恋，但被我杀了。他一直耿耿于怀，到目前为止明里暗里给我使了数不清的绊子。”

“那莫，你醒了。”开口的是卡尔，他三两步过来将手里的水递给那莫。

一个模糊浑厚的嗓音问：“卡尔先生，q5还存在吗？”

那莎南被突如其来枪声吓跌在地上，但远没有被吓哭的地步，她赌气般重复一句：“这里才不是我们的家！”再手脚并用跑回屋内。

“滚进去。”卡尔呵斥一句。

再有知觉已不知过了多久。

华叔看向后视镜，卡尔抚摸那莫那极尽温柔的模样，无比陌生，微不可叹道：“可先生明知你我是如何走上这条道的，若是付出就会有回报，我就不会选择用命去赌一条生路。”

那莫迷迷糊糊地，仅仅听到一个“桑基”的名字，联想起那场大雨，那场差点得逞的骗局。

卡尔缓缓说，仿佛时间过了几百年：“这个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以牺牲周围的一切。”

“他不会放过我。”

“没事的，有我在。”卡尔并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聊几句。

那莫明明感觉自己躺着，却异常颠簸，甚至听到了风的呼啸声、汽车轰隆声，以及卡尔与别人模糊的对话。

那莫心中狂跳，刚急切起来就咳嗽不止，仿佛整个肺都要咳出来一样。

那莫手里没力，扶住伸来的手臂问：“那莎南呢？我妹妹呢？”

哥，妈妈不希望你接客，她会不高兴的。”

“华叔，你有妻儿。早点金盆洗手，老老实实去做个体力活，一家人和和美美不更好。”

“那里不安全了。”卡尔实话道。

卡尔一枪击碎了玻璃，五光十色的琉璃顷刻砸落在地面上。

卡尔说：“不是我理事了而已，你想金盆洗手的话开完这趟车就早点离开，不然就投靠他们去吧。”

这样的变故，如母亲死去成为孤儿一样。那莫对上卡尔憔悴的面容，“先生，我有点害怕。”

从前的卡尔决计不会说这句话。

原本滚烫的背部开始冰凉，卡尔慌神扯过沙发毯子盖在那莫背上，低声呼唤时，发觉他早已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