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莫相信卡尔不会骗他，也不知什么时候，他竟然逐渐相信了毫无血缘关系的卡尔。

那莫环住卡尔的脖颈又哼哼几声：“不起，再睡一会儿。”

“小畜生。”卡尔欲言又止。

卡尔说：“你本来就是我的，我早在尼娅那里买了你，你猜我花了多少。”

那莫仰望着他，缓缓开口：“你做得到吗？卡尔先生，你可以帮我吗？”

卡尔往本就岌岌可危的床沿挪过一些，温馨的晨光赐予无比祥和的赖床环境。

卡尔的眼睛归于冷淡：“你觉得，我们这样是，我在伤害你？”

卡尔看着他不断闪烁的双眼，有些落寞：“我是真心喜欢你，我以为你早就知道。”

那莫苦笑，但不敢出声说任何一句话。

那莫调整完姿势的那一刻，卡尔龇牙咧嘴醒了。

“说真的？”

那莫心绪并不在这里，卡尔绝对能把那莎南送到首都，再找户人家收养，但问题在于卡尔凭什么答应呢？

他担心的是另一件事，“卡尔先生，如果那莎南留下了一些不好的记忆怎么办？如果她受到了伤害怎么办？就像就像我这样”

卡尔长叹一口气，点了支烟：“在这种地方，生存最重要。要么接受这里的规则，要么彻底出局。什么尊严、人格、道德通通不值一提。”

卡尔接着说：“你想让她快乐无拘无束的成长，就不该呆在这个地方，但是你做不到。靠想象是改不了命的，你也护不了她一辈子，长不出羽翼的鸟飞不走。”

“卡尔先生，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就是怕那莎南被那些人伤害侮辱。她还这么小，她还有很大的世界没有去看，我不想让她变成第二个母亲。”第二个那莫

“啧啧啧哎呀”

他浑身酸痛脑子跟灌了铅一般，抱住卡尔左侧的手臂一起睡了个天昏地暗。

“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我这条命是您的。”

那莫回过神来，一摸眼角：“嗯，我梦到那莎南在哭。”

他只是觉得不真实，卡尔和那莫，一个拥有无限地位金钱的人会跟妓女生的儿子长久吗？太虚妄了，这种美梦一不小心就会破碎掉。

“很快就能见到了。”卡尔说。

窗帘的缝隙恰好透出一丝微弱光亮，打在那莫侧脸上，发丝熠熠发光，他在卡尔怀里懒羊羊扭动一下，腿顺势搭在卡尔腹部。

例行检查的医生听见这一声响，闯开门被香艳景色搞懵逼一秒后，秉持医生的职责将卡尔挪到床上换药。

卡尔嘴唇张合说着什么，“做噩梦了？怎么失魂落魄的，那莫！———梦到你妹妹对吧。”

那莫羞到整个身子红彤彤的，他裹在被窝里点点头，余惊未醒。

吸一滞，“先生！你怎么了？！卡尔先生！！！”

趁卡尔还没醒，医生感慨至极，“叮嘱好你家先生。养病期间不宜剧烈运动，死在床上可不怎么光彩哟。”

卡尔的下属对他俯首帖耳，不敢说一个不字。在外人眼里他又让人望而生畏，恐怖到会吃人的地步

“花了10万美元，记住了你的身价。”卡尔掐掉剩余的烟，眼下一点困意都没有了。

充斥他整个脑海的哭诉终于停下，一睁眼对上卡尔关切的目光，那莫泪花莹莹，丢掉的魂还没有收回来。

“我迟早被你搞死。”

时针不断向前拨动，一声声惊恐的呼喊如涨潮般袭来———“那莫，那莫！”

那莫蹙眉，假笑都露不出来，“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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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那莫这样被卖掉，那莫一点也不敢高估那些男人的善意，毕竟恋童癖向来存在。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可能送你走。”卡尔松口说。

卡尔注视他深蓝的眼睛：“诚意呢？”

那莫如同得到恩赐，尽管不是自己的，“我不走，我就呆在你身边，卡尔先生。”

那莫皱眉头的样子委委屈屈的，怎么盯着都像自怨自艾，等夜不归宿丈夫回家的怨妇。

身份不对等，赌到最后一无所有的永远是那莫，他拿什么去赌，他还有一个妹妹要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