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汜水渡口(2/10)111  执刃悬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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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先向下压出长痕,然后迅速弹起,肿成艳红一条。

“姑娘如何称呼。”二人沉默着走了约一炷香时间,边仲问道。

管双鹭见他并不接话茬,脚下腾挪

“噢,车前。是很常见的草药。”边仲看着路边随处可见、随风摇曳的车前草,忍了笑意道,“听起来颇为清肝明目。”

巴掌印过了几个时辰已经模糊,只留下浅浅红痕,因鞭打而隆起的檩子却清晰可辨。

他抱拳朗声道:“怀州扶余人士边仲,年二十,特来求娶荥阳管氏女双鹭。”

边仲解下腰间利刃,毫不犹豫的伸直手臂、向前递刀。

“好!全凭姑娘。”边仲答。

管双鹭眼珠一转,反问道:“我与小相公同岁,不知道小相公几月生的?”

边仲身旁黑衣男子催马向前半步:“山海镖局东家边仲。”

“既说‘祸福我先知’,就算不得详尽,总该有点提示吧。”管双鹭装作不经意推出一卷银票。

她眼睁睁看着边仲抽出腰间软鞭。

“九成。”癞子想想、又说,“九成九。”

“翁须花名在外,难道回回都惹一身的伤?”赵飞泉十指纤纤,顺势为管双鹭揉捏后腰筋骨。

「一佰——

“梅市?事大了。”管双鹭苦笑道。

管双鹭哑了声。

癞子头挑眉,迅雷不及掩耳的把银票扫进宽袖、捻了捻厚度。

“若真是翁须,怎会这般轻易被擒?”管双鹭再接再厉,“玩笑而已,英雄饶我这一遭。”

我本天仙雷雨师,吉凶祸福我先知。

男人不听辩解,掌掴瞬时袭来。

赵飞泉并了右手食指和中指楷了药膏,小心翼翼涂上管双鹭伤处。

“叨扰一句,这姻缘落在何方何人?”管双鹭追问。

“问何事啊。”癞子接过来,眯眼去看。

手下的人哆嗦着,像是疼得很。

看不到伤势,管双鹭模糊判断这一鞭与第一鞭重合了。

“那更是无稽之谈了。”管双鹭暗暗催动内力,察觉到已然恢复了小半,“英雄这不是好端端的?”

边仲不应声,只利落挥鞭。

管双鹭眨眨眼:“姻缘。”

“赴伏羲山、比武招亲。”男子继续答。

“挨了打?”赵飞泉扑簌簌的哭,“板子?鞭子?”

女子抬手去取——

过了三义殿,在西配殿后厢房的第三扇门前,管双鹭摘下帷帽,稳了稳发鬓,挺直腰板:“如何?可有破绽。”

管双鹭素白肚兜上绣着小朵小朵、绵延成片的金银花,她翻身上榻趴下,扯过圆枕、将头埋进里面,任由赵飞泉轻手轻脚的褪她的下裙。

“啊——逼供也得问点什么吧?别一直打啊!”管双鹭眼尾都红起来。

“不敢唐突。敢问姑娘,抛绣的绣楼离此处多远路程?”边仲隔着两个身位、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问道。

边仲这样想到。

“怪哉,你又不是边仲,怎的频频替他答话?!”左侧女子扬声道。

「蒙古刀」

“也是病急乱投医,未曾想你真的有法子将我劫出来,可即便离了赵家又如何,”赵飞泉叹气,“我根本无处可去,反倒拖累你至此。”

“啊?痛吗?”赵飞泉语气紧张。

管双鹭只觉双腕又一次被扣紧,向下压的力度也大起来。

咻啪——

管双鹭闻听此言,四下一瞧、答道:“车前。”

边仲用了十成力。

“山高自有登云梯,水阔必有渡河舟。”管双鹭笑道,“无处可去岂不就是处处可去?”

他早看出蒙面女子正是乔装后的管双鹭,存心与她逗趣。

很有分量的一柄弯刀,刀柄缠着麻绳,能清晰看出里面深红发黑的木质。

“好。”赵飞泉点头答应。

只一息,刀风再度袭来、直奔边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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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相公合该唤我声阿姊,”管双鹭笑吟吟,“我是正月里生的。”

“那便多谢了。”管双鹭道,“有个人,姻缘之外的,打探一下。”

“不知姑娘年岁几何?”边仲又问。

至诚祷告皆灵应,抽得终签百事宜!」

“药。”管秉适时递过个小瓷瓶。

窗外大树上站着个蒙面人,身形颀长、单手执刀:“在下翁须。”

她用手指去碰边仲掌心,俨然一副小女儿神态。

边仲快速后撤,管双鹭趁机向窗外逃开。

众人闻言,立刻勒马、拔出马背弯刀原地观望。

“有点凉,无妨。”管双鹭侧过脸,只看赵飞泉一眼,又错开视线。

敲门的暗号再次响起,二人拾掇起身,唤人入内,正是提了食盒的管秉。

“唔…”管双鹭低哼一声。

“停!”边仲抬臂喝到。

她抬手敲了四下门,心中暗数十个数,又敲了四下。

挨了打的臀肉止不住的抖,与布料摩擦着,将痛楚一圈圈扩散。

“就算翁须是假,银针伤人总是真吧。”边仲再次扬起手。

立领衫的子母扣麻烦些,管双鹭刚解了领口,赵飞泉就转回身、帮她解剩下的:“是和山海镖局对单子的侍女,她叫梅市。”

“上上签,好姻缘。”癞子道。

女子握住刀鞘、心中暗道,表面却不动声色、转身引路向前。

“看不出。”管秉摇头道,“可若看得出来,我反而松口气。你想,她若瞧出你为她出生入死,一定万分感激,而后帮你上药。省得你什么也不让我看,自己又涂不匀。”

男子正欲反驳,边仲上前一步、翻身下马。

赵飞泉忙接在右手,左手牵着管双鹭进屋。

第二鞭紧跟着抽下。

她双手一寸寸触碰管双鹭的上半身,从双臂到脊背,认真观察眼前女子的表情,终于在摸过腰间、向下走的时候,如愿捕捉到管双鹭的些许不自然。

而后他抬抬屁股,从身下蒲团底夹出四五纸团,用签诗随意一裹、放在桌上。

“没事,没事。”管双鹭摸着小紫团的头安抚道。

“说。”边仲软鞭抵上管双鹭臀峰,细细体会她的战栗。

许庄有座关帝庙,不大、香火平平。

“只怕我拿到的单子是假,真的那份在梅市手中。”赵飞泉帮管双鹭脱了比甲、搁上衣架。

门应声而开,紫色一团扑出来,紧紧抱住管双鹭:“双鹭,你可来了,我快急死了。”

“此番算我失察,”管双鹭歪过身子,攥住赵飞泉指尖,“你来了信,说你爹要把你许给个带着孩子的地痞,我怎能不救你。”

“荒唐!这算哪门子出生入死。”管双鹭脸红起来,捶他一拳。

“不见了?”边仲的鞭子向下压了压,碾过受责的臀肉,“怎么不见的。”

咻啪——

“天机怎可轻泄。”癞子摇头。

“房间里留了金银花牌,多半是…是…”门外人踌躇。

这男人手里还握着这个秘密。

“所为何事?”右侧女子紧接着开口。

“主家悬壶济世,我等自然多以草药为名。”管双鹭听他语气似有怀疑,解释道。

“老师傅,解签。”管双鹭将签纸递至个癞子老头儿面前。

“去叫伙房的人弄些吃食,河鲜海鲜一律不要。”管双鹭关门前不忘叮嘱管秉。

菜色简单,掺了瘦肉丝的白粥配上煎牛柳、软枣糕,管秉靠着柱子,看二人细嚼慢咽。

“几成天机啊?”管双鹭把它们团在一起,抛着玩。

“若要上山,就得守规矩。”左侧女子竖起三根手指,“一,除去周身兵器、不得有任一私藏。二,孤身入山、不得有任何人员同往。三,随我等步行、不得骑马乘车。”

“稍后你换上我的衣裙和帷帽,管秉会一路保护你回管氏在城中的主宅。”管双鹭吃了四五口,便撂下筷子。

疼痛隔着衣物都显得有些难以忍受了,管双鹭倒吸一口凉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小口小口、短促的喘息起来。

“东家。”门外有人。

“谁?”边仲右手按住腰际短刃。

「巨兽」靠近,定睛看时,却只是两名身着烟灰色长衫的蒙面女子,她们头顶莲花灯笼,一路疾驰而来,烛火纹丝不动,显然轻功极佳。

这日正是十月十八,边仲一行约摸十三四人、且都是壮汉,纵马至伏羲山下时不过辰时末。

一股刀风就在此刻劈窗而入,窗框应声而碎。

绿松石、红玛瑙、黄琥珀,大小不规则的装饰物被镶在刀鞘上,粗粝古朴。

边仲笑答:“行啊,那你说说,你叫什么?”

赵飞泉皱眉、担忧道:“那你呢?”

“镖局的人有无对你做什么?可曾受伤?”小紫团泪眼婆娑着抬头,赫然是赵飞泉。

咻啪——

“有些事须得我亲自走一趟。放心,会很快与你二人汇合。”管双鹭道,“比武招亲的队伍明日天亮就会启程赴伏羲山,这段时间你就待在我身边,避过风头再说。”

边仲顿觉好笑,松了松手中力道。

咻啪——

赵飞泉愣怔一瞬,破涕而笑。

管双鹭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一时好奇,冒充翁须而已,英雄何必当真。”

不多时,一男一女出了山门,令有一书生拐进关爷殿叩拜。

“谁?”癞子问。

天刚蒙蒙亮。

“来者何人?”左侧女子开口问道。

“在下五月中旬生人。”边仲答道。

啪——

软鞭破空,抽上皮肉。

山雾还没散干净,迷蒙中前方山路骤然于一人高处亮起昏黄两点,遥遥望去、仿佛蛰伏的巨兽睁眼。

“强词夺理。”边仲字字清晰。

庙里房间简陋,管双鹭边解开圆领比甲的扣子、边道:“这趟镖到底什么玄机?你居然是货?在信里为何一字未提。”

管秉纹丝不动:“翁须昨晚露了那么大脸,镖局丢了镖。若他们激了,细细盘查起来,只怕赵飞泉一时出不了城。”

“山海镖局的边仲,我要他一个致命的把柄。”管双鹭颇有些咬牙切齿,“明日天亮前送到城西医馆,价码随意开。”

“啊——疼…疼……”管双鹭语气里带了哽咽。

“赵飞泉的侍女来报,赵飞泉不见了!”

“诸位随我来。”右侧女子领了其余人转入另一条山路,原地很快只留下刚提出「规矩」的女子和边仲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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