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遥洗了洗沾满铁锈的手，发现一个事实摆在他面前：托许祁这王八羔子的福，严正青好像要进入首次发情了。

付遥喝完水，抬起发白的脸，迷茫问：“我是不是害了他？可是那种情况……”

情绪撕扯着，低头才发现速写一塌糊涂，给老师看要痛骂他一顿的。

纸被揉成一团，女人上车前说：“他总要回来的！还能怎么办？……”

在严正青被重重抵上门框的那一刻，他的眼睛猛地睁大，瞳孔里倒映出付遥平静的脸。

付遥走上楼，家门没关，他听到一个声音：“严正青，你在开玩笑？喜欢上一个oga，所以要跟我取消婚约？你觉得把这种事闹成笑话很有意思？”

他是未成年oga，有特殊待遇，没上手铐，审问的警员也有一位是oga。在简单讯问后还有休息，oga警员端来热水让他喝。

其实就是许祁当场死了，付遥也不觉得有什么。他唯独

“怎么，觉得很受打击？”严正青的话语充满嘲弄，“你对我来说毫无吸引力，最近更是倒尽胃口，所以我想，解除婚约对谁都好。还是说许祁，你就这么废物，需要靠结婚带来的利益为自己增加竞争继承人的筹码？”

付遥脸色骤变。

严正青快要靠不住门框，手攥紧门把，手背上冒出青筋。付遥提着车锁，愣了一会，说：“这个锁这么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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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闷响，许祁栽倒在地。他的后脑缓缓流出深红的血液。

付遥把纸团扔进垃圾桶，上头的情绪像潮水退去，他发现自己不得不开始认可严正青父母的话。没错，严正青过来只是一时的，难道能永远留在这里吗？

严正青一拳打在许祁腹部，他猝不及防，吃痛地弓起身子，神情几乎有些狰狞了，抬手就去掐严正青的脖子。

许祁静了片刻，突然间空气里的信息素变得浓重，他冷冷道：“你不是快发情期了么？如果强制标记，你还有什么拒绝我的借口？oga，可笑，oga，你们谁能满足谁……呃！”

“许祁。”他一把抓住付遥，“跟你……跟你无关，我会报警，接着和家里……”

越说他声音越高，充满戾气。付遥贴好了隔离贴，在下一层楼梯抬头，能看见许祁堵在门外，而许祁并没有注意到他，alpha的信息素不礼貌地四溢。

本来不该这么快，都怪alpha的信息素的刺激。

严正青一把将他拽进屋，夺掉车锁，罕见出现茫然的表情。他身上发热，皮肤泛起淡红，眼睛也变得异常湿润，以某种自己都无意识的神情注视着付遥。

“我宁愿去坐牢，也不想让你再跟他妥协。”付遥打断他说，“反正是我砸的，无所谓，我认。”

楼道里有一辆常年无人问津，落满灰尘的自行车，车篮里留着一把锈迹斑斑的老式车锁，很沉。

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总要回到各自的位置。

警员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有规定，我们不能和你说他的具体情况。不过你放心，他在专门的房间，和他接触的人只有beta和oga，没问题的。”

灯光通明的审讯室，付遥坐在椅子上，触目所及都是亮白色。

是许祁。

幸好他提前备了货，立刻去卧室柜子里找抑制剂。严正青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付遥只能哄他：“没事，学长，过来，手给我。”

警员却柔声说：“不会，在那种情况下面对alpha实行反抗，即使作出过激行为也可以理解，你做得已经很好了。而且据我所知，那个alpha并没有生命危险，你还是未成年，不要害怕。”

付遥消毒时手都是抖的，严正青的皮肤贴着他的指腹，散发着水仙花的香气。他把针头插进去，自己手臂都跟着酸痛，好在很快抑制剂就推进去，严正青坐在床边，低着头，几分钟后，眼神变得清醒许多。

“我的……我的朋友怎么样了。”付遥问，“他刚成年，被那个alpha故意用信息素刺激，才打过抑制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