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经理眯了眯眼，指着他道：“少放屁，哪次你去看你妹我也没拦着不给你批假！”

“没有，我定期去医院做检查的。”左烽叹了口气。

李经理盯着他看了半天，眉梢一抖，表情变得有些莫测，他犹豫着问道：“你是不是搭上沈二少了？”

“嘶，我只能把你调去一楼当服务生，端端盘子跑跑腿，这样也能在一楼活动起来，你再暗示暗示你那些老客户点酒，倒也不是不行。”李经理说，“但是赚的肯定比以前在三楼包厢干接待要少，客户不是一个层次。”

左烽叹了口气，无奈道：“太累了，我要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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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啊，肯定要换。”李经理看着他说：“这段时间你就在一楼二楼陪人唱唱歌跳跳舞喝喝酒就行了，不用上三楼。”

“那就好。”李经理明显松了口气。

说完李经理见左烽没什么反应，突然一拍脑门恍然大悟了什么似的说：“哦，那你的情况可能比较特殊，我记得你有个生病的妹妹是吧，你得自己努努力了，你的那些老客户，自己约着见嘛。”

“我明白，没问题。”左烽点点头。

“而且也不能让你在店里住了，那宿舍是给干接待的准备的。”李经理看了他一眼。

左烽看着他摇摇头，说：“我是说，我要换个班，以后不上三楼了，哥你把我调到后厨或者前台都行，我不上三楼了。”

“那哥你的意思是？”左烽看着他。

“我记得，所以我对李哥你没二话，让往东绝不往西。”左烽看着他，眼神认真道：“这半年里我业绩最好是事实，给店里增了可观的流水也是事实，光哥你从我这收的提成，就顶一年的奖金了吧？”

“他哥是沈凌山？”左烽问道。

左烽看着他没说话，显然是在等他的答复。

“谢谢哥。”左烽礼貌地笑笑。

拿了杯水仰头灌了几口，然后说：“应付检查嘛你又不是不知道，虽然咱们有程总罩着但也不能往枪口上撞啊，忒不识好歹了。”

“我有我的理由。”左烽不愿意多解释，听起来很生硬。

他当初就是奔着这里可以包食宿钱还多才来干的，现在他不干了，人家自然是要收回去的。

“我猜的。”李经理说：“上次他跟着杨盛来，一堆人就留下了你不是吗？”

李经理缓慢地眨了眨眼，要不是他说了两遍不上三楼了，他还真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你想换到下面？”李经理瞪着他。

他一开始还以为那是他前男友呢，但结合这个“沈二少”的头衔和那天沈冰玉的态度，应该是亲人才对。

李经理看着他，目光里满是疑虑，感觉他这小黑脸瘦了不少，面色也不好看，有种靠什么撑着一口气半死不活的感觉。半响，他站起身，哆嗦着嘴唇指着他问道：“你不会是…染上病了吧？”

“是啊。”李经理大方承认，但是更不理解了，皱着眉道：“好不容易有点成绩，你为什么要调走呢？”

左烽不说话了，沉默地看着他，面色如常，丝毫没有被戳穿的窘迫，但是嘴唇紧抿，显然是不会再多说什么的样子。

左烽早知道他是个人精，但没想到这么精，挑了挑眉：“何出此言呢？”

李经理叉着胳膊在屋子里走了两圈，拧着眉毛时不时恨铁不成钢地看他一眼，最后说：“去后厨肯定是不可能的，现在有多少客人是奔着你来的你清楚，看你不在流水肯定会大打折扣，前台你也不要想了，人家一看你在前台更省事了，都不用往里走了。”

“呦，你知道？”李经理挺意外地看着他。

“哦。”左烽淡淡点头，说：“我要换个班。”

“饭还是包的哈。”李经理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态度跟以前一样亲近自然。

“不客气，这种事也就我理你了，就你这拽了吧唧的口气，换个人早给你轰出去了。”李经理看了看他，说：“那我都同意给你换了，你总得跟我说一下原因吧。”

“嗯。”左烽淡淡应了一声。脑子里突然浮现那天他送沈冰玉回家，在楼下见到了一个高个子的男人，他没来得及细看就被沈冰玉急着赶走了，现在想想，那人可能是他哥。

“不是我想，是我要。”左烽说。

“嘿？你这是吃错什么药了？”李经理气笑了，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他：“你忘了你当初怎么求我把你留在店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