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得为组织打工还债。”

森月唯唯诺诺地点点头，他看着画，突然发现一个盲点。

“组织既然没钱了，那这次办画展的钱是从哪来的呢。”森月向琴酒老师虚心请教道。

不如让琴酒来找我吧。

“我没有开心，组织没了我的内心也十分悲痛。”森月压下嘴角。

森月往床上一躺，理直气壮地想：上次琴酒说要带他去看海，结果被任务拖住没去成，这次自己又十分坚强地挺过了一次实验，怎么也应该奖励自己一把了吧。

一件件穿好在放在旁边的衣服，对于记忆混乱这件事他已经非常的熟悉，总之，先找到琴酒……

思考间，攸往意识海里瞥了一眼。本来应该已经完成祭献，消失掉的拟人格的森月，身形明灭不定，把自己抱作一团，静静地躺在意识海的深处。

倒也不是什么坏事，这算是祂力量强盛的体现，况且……

在祂当初堕入深海祭献时，在最后一刻也同样后悔了，很希望有个人能伸出手，将自己从海底拉出。

不过除了自己之外，森月应该是琴酒唯一有过付出的人了吧，虽然一开始是被强迫的付出，攸无趣地想。

“啊？”

想到诸伏景光即将崩毁的精神，这些吃掉的回忆里他占了绝大部分，算算时间，近些日子他大概又要回想一次，指不定这次就要回想死了。

不过琴酒履行了约定，带他去看了海，还去了游乐园，虽然在坐过山车时遇到了凶杀案……

“组织已经没有钱了，失败的后果你知道吧。”琴酒说。

“我之前在的时候好

自信耀眼的高中生侦探三言两语就让凶手跪下悔过，他倒是往森月和琴酒这面多关注了几眼，不过在他身边的女同伴把他拉走去下一个游玩地点后，也暂且抛到了脑后。

攸拍了拍趴在地上阖着眼恢复体力的琴酒。

“琴酒。”

“准备一下，森月要出现了。”

“琴酒……”森月的视线飘向琴酒的口袋。

攸看向躺在海底的森月。

其他人也就算了，攸定期去一次，把快要想起来的记忆吃掉就好，但是那个叫诸伏景光的人类，血月的力量好像对他格外薄弱，他总是隔三差五就要想起，攸去得心烦，他的记忆吃都要吃腻了。

“你之前走路掉水坑里了，磕到了脑袋，记忆一下子回到了十年前。”琴酒淡淡地说。

琴酒平时对外会换上易容，名字也换成了黑泽阵，把过长的白发扎起后，看上去就是个有点凶的普通人。

森月努力绷住表情，不能让琴酒这个组织劳模发现自己的喜悦。

森月迷迷糊糊地从床上醒来，睁开眼睛，是不认识的房间。

最麻烦的是，再这么吃下去，诸伏景光就要精神枯竭而死了，在祂还在暗戳戳啃着世界本源的时候，最好不要让和森月有过密切关联的人死去，容易把自己暴露在明面上。

看到森月一副失去了梦想的模样，琴酒微不可查地抬了下嘴角。

琴酒摸摸森月的脑袋，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块糖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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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你的画展要开办了。”

好久之后，在琴酒露出尖锐利齿的压迫下，森月才反应过来琴酒是在开玩笑。

“诶？”

森月：“？”

不……我怎么会走路掉水坑里，怎么一下子十年过去了……不过组织没了，不用做任务了，我自由了？

“组织在你身上花了大价钱进行实验，现在组织准备重建，你得把钱赚回来。”

爱是世界上最强大的一种情感之一。

“森月的备用身体，你在实验室里应该还有着保留吧。”

原谅他真的弄不明白，这些像是把颜料往上面随意一泼的画是怎么卖出高价的，他该怎么用言语来赞美他们。

森月曾趁琴酒睡觉时，偷偷把他的头发编成辫子拍照留念，没想到被琴酒发现，又被扣了十万日元。

实验结束了？我又失忆了还是换了个房间？

琴酒这种人，也会有自己的情感吗。

练的琴酒还是保持着思维和冷静，甚至还有心思想着那个他一手养大，又操纵着死亡的孩子。

十年后的我画风变成了这样吗。

门被打开，森月倏地看过去，果然是琴酒。

琴酒看着他，用手指把自己的衣领往下拽了下，露出一个鲜红的吻痕。

“咔哒。”

琴酒拿出手机，给森月看之前攸没事画着玩的画。

还有糖，不知道这次是什么口味的。

“……多少钱。”森月小心翼翼地问。

“你别开心的太早。”琴酒说。

森月：“啊？？？？！！！！！”

没有这样的人出现，祂只能痛苦地舍弃了作为人的形态。

森月从床上起来，站到琴酒的前面，他感觉琴酒似乎……气质更成熟了一些？

攸的控制只是让琴酒变得无条件的遵从自己，但并不会对琴酒的性格造成改变，他本身就是个冷漠无情的人，冷酷多疑地对待身边人的人。

“这些都是你画的，有些已经谈好了价钱，买家近期就要过来和你接触谈论创作理念，既然同样是你画的，即使是十年前你也应该明白你画的是什么吧。”

一直只画小清新插画的森月看着这些色彩激昂浓烈，线条狂野，充斥着抽象之美的画作。

琴酒里面穿了一件白色的高领衣，遮住半截脖颈，外套了一件黑色风衣，他打量了一下躺在床上的森月，听不出语气地说：“下来。”

“十亿日元。”

森月开始苦哈哈地攒钱还债，本来他想出去打工，在计算到打工的钱在用掉生计后，剩下的还不够他赔画展失败所付违约金的零头时，又开始对着那些意义不明的画作冥思苦想。

“你说呢。”琴酒说。

“什么？！组织已经没了？已经十年过去了？！！”森月震惊地说。

画展？森月疑惑。

即使用血月的力量消除了森月曾经存在的轨迹，但除了保留下记忆的琴酒，还是有好多人一直去尝试回忆起森月的事情，这不利于攸对世界的收割。

对于祂们这种生物来说，记忆是存在着力量的。森月是由过去的祂拟态出的人格，又以自己的死亡将祂召唤出，和祂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当祂吃掉了过多关于森月的回忆，那其中包含着的想念，记挂，愧疚，和深厚的爱就会重新将森月呼唤出来。

“……”

琴酒猛地睁开眼，转头望向攸。

只是在此之后，森月出门就不停地遇到他，然后不停地发生凶杀案，到最后两人看着都眼熟，互相觉得对方身上大概是背负着什么诅咒。

“又是你？你是不是应该去一趟寺庙了。”高中生侦探半月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