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瑞言这才想起蒋肃仪刚才的体温好像有点烫，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

“……”他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要说什么好。

蒋肃仪臂膀如铁钳一般，而且地方小压根没处躲，许瑞言好不容易窜到一旁，结果又走进死胡同里。蒋肃仪比之前还要强硬的逮住他冲水，许瑞言被按在墙上，不一会就被洗得衣服都透了，浑身上下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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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下眼帘，无措地左右捏右手：“嗯，好……那我们回教室上课吧。”

“你别生气了。”他担忧地看着蒋肃仪，想着刚才的一切都是易感期在作祟，仅存的怨气也没有了，“很难受吗？要不我让林书苑来释放点安抚素给你。”

心虚被火气代替，许瑞言闪开喷溅到脸上的水柱，劈手夺下那根水管，怒气冲冲吼道：“够了！我忍你好久了！”

蒋肃仪拿了一套干净衣服甩到他身上。许瑞言却还没从那几滴眼泪中回神，一边瞄着蒋肃仪，一边慢吞吞换着衣服。

“不用。”

蒋肃仪的脸上有明晃晃的两道水痕，不知是什么时候落下来的，还有半颗要掉不掉的聚在下颌线边缘。

很快，旁边传来展开纸条的声音。许瑞言刚才偷瞄得很起劲，现在却一眼都不敢往旁边瞥。

许瑞言把纸条收好，依然愁得对书发呆，垂着眼，机械性的插拔笔盖。

可是内疚的滋味像猫爪挠在心上，人虽在课堂，眼神却在蒋肃仪、课桌间来回徘徊。

最后他写下一堆车轱辘话，大意是保证自己以后再也不搭理别的alpha——特指李恩。

天哪，他把蒋肃仪搞哭了！这要怎么办啊？

好好听讲。

说完，许瑞言不管不顾地一甩水管，软管正好打在蒋肃仪面门，他立时有些后悔。

他一面洗着，听见背后有动静，转过身，眼睛瞪得溜圆，“你又要干什么啊？”

写好了，署上大名，叠成两叠，飞快地顺着桌面朝右边推了过去。

“还有身上，”蒋肃仪不止从哪接了根水管，看样子要把许瑞言从头到脚冲洗一遍，“也全部要洗干净。”

许瑞言笔头戳戳下巴，满目愁容。

过了两节课，能明显感觉到

好在更衣室不远，路上许瑞言又恢复了鹌鹑状态，被蒋肃仪拽着走。

许瑞言套个衣服一下站一下坐的，眼神频频瞥向旁边。

他看见许瑞言抽出一张没写过的稿纸，在上面写一行就划一下，最后揉成一团，又拿了一张新的，摊开摆在桌面上。

下一秒，他的手被悍然反剪在背，沁凉的水柱喷涌而来，他一边挣扎一边格挡，却怎么也逃不脱蒋肃仪的掌控。

蒋肃仪视线落在许瑞言手臂被扼出的红痕上，似乎想说什么，但很快又抿紧了唇。

许瑞言感觉自己的愤怒像水滴一样蒸发了。

盯着蒋肃仪几秒，许瑞言靠近过去，慢慢拉住了蒋肃仪的手，小声问道：“你怎么了？”

过了几十秒，纸条原样飞了回来，落在桌子上。

他怎么……怎么这么坏了，都把人弄哭了。

下一秒哗啦一声巨响，阀门被人拧大，洗手池底部溅上来的大量水花把许瑞言惊得一退，“啊。”他下意识看向蒋肃仪，随后默默噤了声。

显然那针强效抑制剂打下去不会太好受，因为蒋肃仪鼻尖正在冒汗，气息也不是很平缓，好像在缓着药劲。

如果刚才说话语气稍微好点肯定就不会这样了。

不敢再看蒋肃仪的脸，许瑞言连忙把手放到水龙头下面，认真搓洗。

许瑞言松了口气，迫不及待展开一看。

纸条上只多了这四个字。

许瑞言用手背搓了搓脸颊被溅上的水，有些害怕道：“你别发疯了……”

许瑞言又看了过来，蒋肃仪视线落回自己的桌上。

他实在也想不出什么好话对蒋肃仪说，天天都呆在一块儿，该聊的都聊完了，只写几个字又显得道歉不诚恳。

许瑞言低下头去的时候，蒋肃仪眼神随之飘了过来。

蒋肃仪已经从储物柜拿出一支抑制剂在注射。

正想着为什么没声儿了，许瑞言气喘吁吁抬起头，定神一看，从头到脚，完完全全的怔住了。

被拒绝了提议，许瑞言眼神一下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