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底比不过朕身边的人，听话，让他们跟着，阿玛放心些。”

康熙嘴角的笑容僵了一瞬，缓了一口气，但很快又换上若无其事的温和表情，“行行行，阿玛不问了。唉，保成对阿玛也开始隐藏小秘密了。”

胤礽心虚说，“前些日子才有的，儿臣也是刚听说，就想着去瞧一瞧。”

梁九功虽然不明白皇帝的用意，但余光瞄到皇帝阴沉的面色，忙不迭地应下。

康熙将终于洗好的胤礽抱出池子，给他擦头发和身体，胤礽无措地站在那儿，觑见康熙脸上受伤的神情，心底产生了一股愧疚感。

可偏偏又不能坦白，胤礽咬了咬牙，对于始作俑者的那个恶鬼更是讨厌了几分，都怪它！

红的舌尖还时不时地探出来，上面下面一起流水，哪里是噩梦，分明是被什么人玩坏了的春梦……康熙不愿再深想下去，手上不控制地按了下胤礽的敏感处，惹得胤礽瑟缩着躲了躲，康熙扣住他的肩膀，嘴唇似有似无地蹭着他的耳朵，蛊惑道，“是不是做了春梦，阿玛想知道，梦里的那个人是谁？”

侍卫面面相觑，毓庆宫那些他们主子就是胤礽，他们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只是康熙身边派来的侍卫就有些难缠了，为首的是个叫巴图的汉子，他再三坚持让他跟着胤礽，胤礽拗不过他，只能让他随行。

巴图自然瞧出这地方的诡异，他虽不知太子要做什么，可保护太子是他的职责，见太子抬脚进去了，他忙也要跟上去，却被那黄袍老道拦住，“只有少爷才能入内。”

法场是在后院一间不起眼的屋子里，胤礽过去的时候，那小屋里里外外都挂着经幡和符咒，门前立着一黄袍老道，他过来向胤礽几个人弯了弯腰，“少爷请入内，贫道这就施法。”

康熙的声音越来越低，嘴唇几乎要贴在胤礽耳朵上，他的瞳孔中散发出奇怪的光芒，让胤礽头晕目眩。

养了这些天，康熙渐渐痊愈，也能正常处理朝事了，他翻着奏折的手一顿，声音毫无波澜，“索额图添孙子了，朕怎么不知道？”

康熙怜爱地抚了下胤礽的头顶，伟岸的父亲形象在胤礽眼里愈发高大，胤礽濡慕地扑进他宽阔的怀里，乖巧点头，“知道啦，保成也会全心全意对阿玛好的。”

拦住他的那只手冷冰冰的，巴图打了个哆嗦，惊诧地看过去，那老道的眼睛竟突然变成灰白色，巴图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然后就低下头顺从地、像索额图那般犹如木偶地退到远处。

康熙专注地盯着胤礽安静的睡颜，看了许久，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久到外面梁九功轻声提醒他快到时间了。

“我没有！没有！”胤礽使劲摇了摇头，连声否认。

“嗯……”在这样安心的氛围下，胤礽很快就沉入梦乡。

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胤礽又躺回床里，折腾了大半个晚上，他这会困得忍不住打哈欠。

他站起身，活动了下坚硬的肩膀，向外面走去。

索额图点了点头，引着胤礽往府邸后院走，那些护卫本要跟着一起去，胤礽却挑起眉道，“在府上能有什么事，你们在前院守着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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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替他掖好被子，还像小时候那样拍着他的身子哄他睡觉，“再睡会儿吧，阿玛守着你。”

胤礽在连着做了两天噩梦后，终于受不住了，宫外索额图传来消息，说是已经找好了捉鬼的道士，就在赫舍里府邸，请他出来一趟。

康熙定定地看了他半晌，才笑着道，“嗯，毕竟是你外家，多走动走动也好。”

索额图早在家门外等候多时，胤礽下了马车，扶起行礼的索额图，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叔公，准备好了吧？”

“你自幼在阿玛庇护中长大，很少见识过那些肮脏的东西，其实这外面有太多狡诈险恶的坏人，你万不能着了他们的道。”

从小阿玛就对他那么好，他不应该让阿玛伤心的。

“不用不用，毓庆宫里那些护卫就行了。”

然而这比刚才的阴沉更让梁九功毛骨悚然。

“去查一下，最近太子身边有哪些男人，包括毓庆宫的所有侍卫，特别是和太子有过接触的，全部报给朕。”

不过是出宫半日，下午就回了，哪里用得那么大阵仗，只是康熙态度坚决，胤礽只好领着乌泱泱一帮人往宫门外去。

可胤礽不能讲出实情，只能苦恼地祈求，“阿玛不要问了，好不好，保成求您了。”

阿玛看出来了！？胤礽惶惶不安，低着头不敢对视康熙的眼睛。

捉鬼这种怪力乱神的法事是不好在宫里进行，胤礽身份特殊，也不敢让旁人特别是康熙瞧出端倪。索额图是他额涅外家，在他家做，胤礽倒也放心些。

“保成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哪里是喜欢的人，分明是吃人的恶鬼。

“对了，等会太子醒过来的时候，让御膳房上些滋补的药膳。”康熙脸色突然变了，无奈地笑着，“这孩子昨晚上累坏了呢。”

“是不是男人？保成那里都舒服地流水了，应该是个男人吧。”

“他们都不是真心喜欢你，只有阿玛是全心全意对你好的人，知道吗？”

康熙扭过他的下巴，嗓音温柔地能滴出水，“保成不要害羞，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长大了都会经历的……”

胤礽一心挂在捉鬼上，竟没注意到他们的异样，进屋后在道士的引导下盘腿坐在阵法中央，阵法颇为诡奇，用疑似血的液体绘成恐怖的图腾，周围还有一圈白蜡，胤礽有些发怵，他冷冷地

事不宜迟，吃过早膳后，胤礽找了个说得过去的由头向康熙请示出宫，他小心翼翼找了找，那鬼魂依旧不在，胤礽不禁松了口气。

“阿玛好伤心啊。”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在说外家和走动这些词时语气有些加重，可胤礽窥了眼康熙的脸色，依旧笑吟吟的啊！

“保成可以把梦里那人告诉阿玛，若就是保成身边的人，阿玛还真想知道是谁呢。”

康熙给胤礽套上新的寝衣，再次语重心长教导，“保成是小大人了，有喜欢的人是不错，可是你的身份尊贵，那些讨你喜欢的人难免会居心叵测。”

康熙朝胤礽招了招手让他走近，手指点着胤礽眼下的青黑，叹了口气，“你这两天总做噩梦，出去权当散下心，朕派些人护你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