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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墨宁旭担心荣伯会在意苏府随意让别人居住,却知道苏婳韵不想让旁人知道她的身份,便谎称苏婳韵七人是沐逸轩的贵客,需暂住在苏府,更让荣伯前去苏府伺候苏婳韵。

“太子那里我会为此解释清楚。”墨宁旭含笑回应,“况且,我与太子多年同窗,他定不会责难我,荣伯请放心。”

想起墨宁旭与沐逸轩之间的关系,荣伯心头涌上的不是安心,而是满腔的疑虑。

若说这仲陵城,谁可能会想要手握墨宁旭的把柄,其中一位无疑便是沐逸轩。

沐逸轩可被墨宁旭的恶趣味从小整到大。

然而,这些心思悠悠的荣伯自然不敢在墨宁旭面前明言,只是眼底微微泛起一抹察觉,他斜瞄了一眼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福伯,而後者则装出一副无意的咳嗽。

“荣伯,你放心地回苏府,若有消息,我必定派人通知你。”墨宁旭以为荣伯还在担心苏婳韵的事,宽慰道。

“那老奴便先告退了。”荣伯依旧向墨宁旭深深一礼,然後转身离开。

福伯默默跟随,将他送到府外。

“这位管事,请问墨大人是否在府中?”当荣伯离去後,一位打扮得官差模样的男子手持剑,向福伯询问。

福伯心中疑惑,今日府上为何如此多客人?

“这位官差大人,老奴少爷就在大厅里,请随老奴前来。”

当二人走到大厅时,墨宁旭正拿起茶杯,脑里正在理清所有事情,及该如何将苏婳韵从地牢救出。

许多事情发生得太过突如其来,或许当一切谜团揭开时,就能洞悉所有事情的真相。

“少爷,有位官差大人找您。”

墨宁旭的思绪被福伯的话打断,擡头一开发现二人就站在大厅外。

“墨大人,”官差立即行礼跪下,“太子殿下抓捕归案的两位犯人从地牢里消失了。”

“砰!”手上的茶杯被墨宁旭重重放到桌上,茶水从杯里洒了些出来。

仲陵城地牢

“墨大人。”刚刚上岗的狱卒长见到墨宁旭,神se顿时庄重,行礼之际流露出一份敬畏之意,与早上那谄媚的狱卒长完全不同。

墨宁旭一路疾驰而来,可气息依旧平稳,一脸冷静对站在铁门前的狱卒长询问道:“犯人呢?”

即使墨宁旭申请冷静,可说话的语气却带着一丝急躁。

“回墨大人,方才下官到时辰前来接岗时,赫然发现要替岗的狱卒长已昏迷在地,而牢房中的两个犯人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墨宁旭眉峰微蹙,款步走向地牢深处,平复心中的急躁,继续问道:“距离发现犯人不见已是多少时辰前的事?”

“回大人,大约半个时辰前。”狱卒长思索一番後,回道:“听送饭的狱卒所言,半个时辰前他曾为两位犯人送饭,当时犯人仍在地牢之中。”

半个时辰前?

墨宁旭示意狱卒长打开地牢门,缓步踏入y暗的地牢,说道:“将方才送饭的狱卒召来,本大人有一些事情想仔细询问。”

“是!”狱卒长立刻示意一旁值守的同伴将刚刚送饭的狱卒召至。

而墨宁旭则趁此时观察地牢的四周。

昏h的灯光勉强照亮石墙,透露出一种令人窒息的y霾。

原本绑着苏婳韵以及柳紫霜的两个木桩如今却空无一人,取而代之的是散落一地,残缺不全的绳子。

墨宁旭注视地上的绳子,忽然间察觉了不寻常之处。

绳子似乎被尖锐之物,如刀剑般割断。

难道是逃离的二人前来营救她们?抑或是城外逃出的三人回来了?

可地牢附近届时他们的暗卫,若是有可疑人物靠近,定会向他们通报。

然而,如今地牢中的两人却在无声无息中消失,尔後才被前来接岗的狱卒长发现。

墨宁旭心中充满疑惑,手握着翠竹扇,安静思索着。

片刻之後,一名战战兢兢的狱卒小心翼翼地走进地牢,而此时墨宁旭仍专注地观察四周。

“墨大人,方才送饭的狱卒到了。”狱卒长见状,开口提醒着墨宁旭,後者这才转身,目光投向唯唯诺诺的狱卒。

“墨墨大人。”

“你不必害怕,本大人只想问你几个问题而已。”墨宁旭见狱卒如此怯懦,只好放轻声音:“方才你送饭给地牢里的两个犯人时,可有发现什麽异常?”

狱卒紧张地咽了口唾ye,颤抖着说:“回大人话,小的将饭送到门口後,狱卒长便示意小的离开。”

听着狱卒的话,墨宁旭不由得眉头一皱。

这岂非说明当时这狱卒并未亲眼目睹苏婳韵与柳紫霜在地牢内的状况?

脑海中迅速闪过,狱卒长或许已被人贿赂,而在这狱卒来地牢的时候,苏婳韵与柳紫霜或许早已离开地牢。

“你的意思是,你并未亲眼见到这两个犯人?”墨宁旭沈声询问。

狱卒被他的严肃氛围吓得更甚,脸上的恐惧愈发深沈。

狱卒长见状,轻声提醒:“你不必害怕,墨大人只是担心地牢里的人逃出去後会伤害城里的百姓,所以想要知道更多关於两位逃犯的线索。”

“虽然小的只是在地牢门口放下饭菜,但透过牢门上的小洞口,看见两个犯人仍被绑在木桩上,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

墨宁旭听了此言,脸上的神se似乎变得不再那麽凝重。

这便证明苏婳韵两人半个时辰前确实还在地牢中。

“除此之外,你有没有发现其他可疑之处?”墨宁旭问道,眉宇间透着深深的忧虑。

狱卒轻轻地摇了摇头,令墨宁旭的皱眉更加深沈。

突然间,狱卒仿佛记起了什麽,急忙说道:“小的那时放下饭菜正要离开时,地牢里忽然传来微小的痛y声。狱卒长也听见了,他当时还不耐烦地向里头吼了声,不要演戏博同情之类的话。”

痛y声?难不成是二人之中有人受伤了?抑或她们为了逃离地牢演出了一场戏?

想起苏婳韵在寺庙那夜笛声出现之後曾经七窍流血,心里就忍不住担忧起来。

“墨大人,还有什麽需要小的帮忙吗?”狱卒见墨宁旭陷入沈思,狱卒弱弱地问道。

墨宁旭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无事了,你可以退下了,若是想起什麽便向狱卒长说。”

“是,墨大人。”狱卒轻轻松了口气,朝墨宁旭行礼後便离开了地牢。

而还在地牢中的墨宁旭则继续思索着苏婳韵逃离地牢之事。

事实上,若如沐逸轩所言,他坦诚向沐柳振述关於灵武之事,苏婳韵二人或可幸免於si罪,至少不至於即刻被处决。

这样一来,他将有更充裕的时间追寻真相。

可未曾预料到,苏婳韵及柳紫霜竟然逃狱了。

墨宁旭陷入深思之际,突然间听到地牢外传来一阵嘈杂喧哗声。

他屏气凝神,仔细一听,发现那窜杂而激烈的声响,竟是有人交手的打斗声。

墨宁旭脸se一变,忽然想到若是方才狱卒所言属实,苏婳韵二人当中有人受伤痛y。

那麽在这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她们两人必定逃不了多远,定然还在地牢附近!

想到此处,墨宁旭当即朝打斗声传来的方向疾驰而去。

当墨宁旭赶至打斗声的地方,却见柳紫霜与东方玄冥交手,而身旁却空无苏婳韵的身影。

墨宁旭见此便躲过两人的视野,朝柳紫霜身後的方向奔去。

既然柳紫霜能与东方玄冥交手,那就代表她身上的伤并不严重,那地牢传出的痛y声的主人必然是不见踪影的苏婳韵。

因为以他对苏婳韵的了解,若不是身受重伤,定不会抛下柳紫霜一人。

所以,他得赶紧b别人先找到苏婳韵!

时间倒流至半个时辰前。

“狱卒长,小的为两位犯人送来了晚膳。”狱卒手上拿着两个饭砵,看着坐在椅子上,一手品味着瓜子,一手嬉弄着桌上的蟋蟀。

狱卒长并未回头,目光始终在桌上的大盆里的蟋蟀,不耐地说:“随便找个位置放下就行了。”

狱卒努力地在满是瓜子壳的桌子找到位置,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饭砵放置,然後略显局促地站在一旁。

而狱卒长却未曾留意手下,专心挑弄着桌上的蟋蟀。

狱卒拘谨地站在一旁,心生迷茫,不知所措。

今日是他第一日入司,还未熟悉便被前辈交代将饭菜送到地牢里,还吩咐他小心行事,不要得罪了狱卒长。

还特意嘱咐送饭进去给地牢里的犯人时要谨慎,地牢里的犯人是太子逮捕回来的,而且还是杀害朝廷命官的凶手,手法极度残忍。

想到此处,狱卒的眼神投向牢门上的小洞口,心中对这两位敢於袭击朝廷命官的凶手的容貌产生了浓厚的好奇。

牢门上的小洞口显得有些狭窄,狱卒不禁伸头凑近,几经张望方才从洞口窥见牢房内的情状。

只见其中一位被绑在木桩上的犯人低垂着头,束起的发髻因没有整理显得淩乱,几缕发丝散落在肩头,掩去了她的容颜;

而另一人则微微侧头,倚靠在木桩上,垂下的头发同样遮住了犯人的模样。

然而,狱卒感觉到着地牢里的犯人与其他罪犯截然不同,仿佛对这地牢视若平常,毫无恐惧之情。

感觉到狱卒的注视,侧头倚靠木桩的犯人突然转过头,望向狱卒的方向。

狱卒被犯人的举动吓了一跳,视线来不及躲闪,两人在这一刹那四目相对。

柳紫霜注视着狱卒,见他原本好奇的脸庞渐渐变成惊愕,再慢慢转为恐惧。

她的嘴角微微g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即便身陷牢狱,狼狈不堪,但依旧无法掩盖柳紫霜身为虚香阁花魁之一的气质,如同牢笼中的一朵不可摘花。

突然间,原本垂首的苏婳韵身t出现了一些异样,微微颤抖,柳紫霜立刻察觉到她的变化,先前漫不经心的神情也变得有些焦急。

“婳韵姐,婳韵姐。”柳紫霜轻声唤着苏婳韵,但苏婳韵似乎没有回应。

“唔嗯”苏婳韵发出轻微的痛苦sheny1n声,而专注逗弄蟋蟀的狱卒长也察觉到了地牢内的异状。

“别吵了!别以为装病装疯就能骗过我!”狱卒长朝着牢房内高声呵斥,眼光掠过刚刚送饭的狱卒,语气不耐烦地说:“还有你!不是叫你把饭端过来就别再留在这里了吗?!还站在这里做什麽?!”

“是是!小的这就离开!”受到惊吓的狱卒匆匆离去,离开了地牢。

狱卒落荒而逃的背影似乎取悦了狱卒长,原本y沈的神情渐次舒展开来,欢悦在他的眼底泛起,轻吹口哨声回荡。

桌上准备给苏婳韵二人的饭碗被他端起,毫不在乎地享受着美食,丝毫不在意牢房里的两人。

“婳韵姐?婳韵姐?”柳紫霜语气着急,不难怪她那麽紧张,苏婳韵每日都需准时服下洛月嫣特制的镇魂丹,一次都不可落下。

如果失时,苏婳韵的人魂将日渐虚弱,剩下的七魄更会在短短七日内消散。

七日之後,她将沦为无魂之人,宛如一具无灵魂的傀儡。

莫非人魂已经开始衰弱消散?柳紫霜心忧如cha0,内心涌动着不安的波澜。

若是这样,可就麻烦了,必须赶紧离开这里,或者找到苏婳韵一直戴在身上装着镇魂丹的药罐子,要不然不用等被皇帝斩决,七天後婳韵姐就得交代在这了。

柳紫霜望向牢门,透过微小的洞口,她能够看见狱卒长在外面吃着她们的饭菜,脸上流露着一丝嫌弃之se。

“这饭还真难吃,难不成是给畜生吃的?”狱卒长不满地看着手中的饭菜,将口中异物一吐,“呸!这还有什麽东西?!”

仔细一瞧,原来是掺杂在米饭中的沙粒。

“呸呸呸!”狱卒长愤然将手中的饭砵扔回桌上,随即大口地喝起桌上的茶水。

柳紫霜见狱卒长并未将心思放在她们身上,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身t,努力将白绫从腰间内侧移至外侧。

与苏婳韵、洛倾姻及云悠的灵武不同,柳紫霜的白绫即便被斩断或撕裂两半,只要手中尚存一丝残缕,那她便能将她的白绫复原如初。

就如前两日在周齐贺的府中,东方玄冥曾将她的白绫震碎,而昨夜,她的白绫却能完好无损地与他交手。

只不过灵武里面是融合了持有者的天魂,所以当灵武受到损伤时,持有者灵魂也会跟着受伤。

因此,每当她的白绫遭东方玄冥毁於两度,灵武中的天魂也遭受两番损伤,t内的灵魂亦两度受创。

所以世间都流传着一句话,灵武在魂在人在,灵武毁魂散人亡。

一旦灵武被毁,天魂随之消散,持有者将不可避免地走向生命的终结。

柳紫霜终於能看见腰间内的白绫慢慢冒出头,yu将其轻轻往上蹭时,一旁的苏婳韵发出更为深沈的痛y声。

"啊!"苏婳韵的神情充满痛楚,而柳紫霜心头更是焦急万分。苏婳韵并非轻易示弱之人,若是她都难以承受,那麽灵魂消散的痛楚可想而知,何等难忍。

“吵什麽啊!”而苏婳韵的声音终於惹来了狱卒长的注意,朝牢门上的洞口望去,发现柳紫霜似乎不老实,不知道在g些什麽。

“你在g什麽?!”狱卒长将牢门打开,朝柳紫霜走去,眯着眼将柳紫霜从头到脚打量着,忽然瞧见柳紫霜腰间上的白绫,一手将它ch0u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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