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10)111 《思念,3095》
气质蛮像的,衣服也很适合你,真心好看。」
走出这座豪华的庄园,我搭上了已经等在路肩的计程车,向司机报了诊所的地址後便直接阖上眼休息。
方才,许redd提到关於我与宋桦能非常亲密一事,打开提袋的那一刻,我便马上晓得这是宋桦今早穿的上衣,甚至她今天的k装是什麽颜se,怎麽样的款式,我都清楚的知道,或者换个说法,我出门前就能猜到,不用特别去亲眼验证。
其实,我曾经观察过宋桦的穿搭,她很喜欢穿衬衫,无论是何种材质,我好似都在她的身上看过。宋桦偏ai简约的风格,一周能穿上四五天,彷佛这就是令她感到最舒适自在的模样──
而且,宋桦似乎很锺情於蓝se系。
喝水的马克杯是深蓝se,出国的行李箱也是深蓝se,甚至连睡觉的床单,还是深蓝se。
「到诊所後跟我说一声。」手机在掌心里震了下,模糊地睁开眼看向萤幕,宋桦二字便跃入了眼帘。犹豫地点开宋桦传来的讯息,在对话框内,我输入了「今天」二字後,手指便不自主地定格在了半空中。
我,有好多话想跟宋桦说,可是,该从何说起?
先道歉,还是,先言谢?
「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出现,我立马将我的内容删除,宋桦也突然跟着停止了打字。
像是场博弈,我们不断地在心理试探对方。
「对於松井太太,你今天表现的相当出se,我为此感到与有荣焉。」
终究还是由宋桦主动出击。
关上萤幕,我承认我窝囊,只能让自己再次躲回黑暗之中。可是,我抑制不住宋桦带来的喜悦,还有为此雀跃不已的心跳。
宋桦曾经说过,我很适合与人为伍的职业,她是依凭我身上哪一个特质,进而得出这个结论的?是因为日料经理稍早前提到过的「感受力」吗?
总不会是可以从顾客手里拿到小费这一点吧?
我深知自己是个十分「被动」的人,既不活泼也不热情,人生中,彷佛只有「活着」这一件事,是目前最为主动的。
独自一人时,我甚至可以一整天都不说话,我不知道如何跟其他人相处,也消极地不想知道,因为我喜欢安静的世界。
这样乖僻的x格,我的父母自始至终都没有停止投s忧心的视线,每回他们想在过於沉默的饭桌上说教些什麽,但最後总像是把拳头击在棉花团上那般无力。
毕竟,身为他们的nv儿,除了中学时被发现学会ch0u菸的那一段cha曲外,其他的,好像真的没什麽可以继续唠叨的,在学校的成绩还算过得去,也没有被同侪排挤的困扰,说明在团t活动里就算不起眼,但也无大碍。
所以,他们的「yu语还休」,应该就是我没有活成他们期望中的「模样」。
其实,我曾经困扰过,甚至为此寝食难安一段日子。我不明白,人,本来就有内向及外向,喜静、喜动之分,为何我一定非得要改变自己原来的本x,去当个有机会成为众星拱月的那副样貌。
不过,就在我已经长期把父母认定为只是想「望nv成凤」的老刻板时,高三准备学测的那年,我将李懿甄带回家一起k书的某天上午,只是向他们介绍这位是我的好朋友时,我父母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过於」惊喜的表情,甚至说是惊吓也不为过。
在李懿甄被我亲娘疯狂招待茶点水果,以及询问平时我们假日有没有一起出门玩,晚上要不要再留下来一起吃顿饭,那副热情到我差点以为我带回的不是朋友而是另一半的积极态度,让我十分的错愕,甚至开始反思,我是不是误会了我家二老一直以来对於我的想法。
「我的天,钟韵昀,我不会是你第一个带回家玩的朋友吧?」
自李懿甄进我的房门後,那已经躺在桌面上一个小时,封面却依然纹丝不动的国文历届考古题,我说:「我们今天是要读书,谁跟你玩?」
「同学,就你这又闷又不有趣又没幽默感,个x还这麽认真古板的人,你平时绝对没少愁si你爸妈。」
伸手捞过李懿甄的习题本,翻到她满江红的那一页试题区後,我决定强行打开她的读书模式:「你又知道了?」
「还好还好,不过是刚开天眼,你是第一位顾客来着。然後呢,你得感谢我,我已经在你这座孤岛上买了一亩地,签了契约有了房产的,你看看我现在嘴里吃的红苹果,这是阿姨切给我的乔迁之礼,所以,你甩不掉我的,除非到了我快破产只能把你给卖了的那天,记得那时再甩掉我呗。」
「我看你蛮会练萧崴的,是要读法律系?」
「当律师?要我跟别人吵架还行,研读法条?还是算了吧,你哪一次看我的背科行的,我光是国文的注释就理解的很头大了,就拿这届考古题来说就好,我靠,我全部猜cga0不好都b我认真写还高分!所以,去当领队导游还差不多。」
「你要读观光?」提高音量,我眼眸睁大,面se颇为吃惊地看着李懿甄。这人平时蛮ai研究美妆以及时尚那些来着,我以为她会选读美发或美容那类的科系,怎麽这麽跳痛,居然跑出个t力活的保姆科系来着?
「我觉得很不错啊,一边环游世界,一边赚钱,0蜊仔兼洗k懂不,这是我的梦想呢。」
虽说李懿甄的文科还真的是永远徘徊在及格边缘的悲剧,但是她的英文成绩却出乎意料的非常好,很多时候我都会拿模拟考题去请教她。更甚,我在她的ch0u屉里看过几本借阅的原文书籍,其词汇程度是我一翻开就会想马上阖上的那种。
我曾经严重怀疑数理b较好的她之所以会选择文组,纯粹是不想挤在「军营」里。殊不知,背後的原因竟是想要环游世界吗?毕竟,文组的老师确实对英语成绩b较要求一点,甚至也会催着去考国际认证之类的。
「你呢?想考哪间大学,或者是说,未来想做什麽?」
我?
b起已经拥有梦想,甚至连蓝图都规划好的李懿甄,别说职业,我连自己喜欢什麽都不知道。
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很可悲,这般中规中矩的当着「学生」的我,在那些所谓的「诗」和「远方」跟前,真的,非常渺小。
盲目着「学生」身分的的我,思想上,是不是已经被固化,我,已经开始被这个世界给边缘化了吗?
眨了下眼,看着李懿甄,我的语气直接透出了迷茫,对未来未知的一切很没有底气:「也不怕你笑,我真的不知道。」
「哈哈,没事啦!欸,如果我把你拉来一起读观光,不知道阿姨叔叔会不会把我给杀了?你蛮会读书的,x格上嘛,公务员?有谱。」
「公务员可能还有点戏,观光?我这x格读观光,完全八竿子打不着,不会觉得太y沉无力吗?整个画面感也太违和,简直想像无能,槽点满满。」
试想我拿着领队旗,举着麦克风对着人群解说历史人文、吆喝集合的画面,欧买尬,先不要。
「别狭隘了,观光系出路很广的。」
李懿甄拿起叉子叉了一块凤梨,直接转手堵到我的嘴边,她直视我的双眼,认真说道:「不过,你都懂的嘛。钟韵昀,我觉得你超适合g服务业,而且是实际跟人互动的那种。没有怂恿你的意思,怎麽说,唉,我不太会解释,你──其实很适合跟人相处。真的,我是指任何人。」
怎麽很适合跟「任何人」相处的我,为什麽,总是不知道如何跟宋桦好好相处。
进到诊所後,先是挨了看上去很像营养剂的针後,眼前看诊的医生只说了不要过度劳动,要多休息,再询问需不需要帮我开立休息一周的医疗证明後,我才有点回过神来,语气恍惚的问道:「aweek?」
「youneedore?」医生打字的手停下,他低头看向我的脚,淡淡地说了句:「that’senough」
倒也不是想再多拿几天c,就是,bonnie曾经跟我说过,宋桦对於工作的心态是,尽管她的人已经难受到需要送医吊点滴、挂急诊的程度,她也不曾拿过哪怕半天的病假。
她是个很尽责的工作狂,以身作则的c着身t。
「i''''fe,sir」
医生听闻後只是淡淡一笑,随後便挥手让我离开诊间到外头等待领药。
等待期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身心皆放松下来的关系,我整个人非常犯困,眼皮不停地开开阖阖,我现在,真的是只要一躺下就能睡着的程度。
直到头度估了不知道第几次後,我决定打开手机上网,好让自己能继续保持清醒,正要点开flix看剧时,touchlove的群聊群组突然连续跳了一堆通知出来。突如其来的叮咚声之多,我直接把手机切换成了静音。
等到手机不再震动时,我才点开群组查看是有什麽大事来着,手指往上一滑,原来是一张又一张的聚餐相片,将照片拉近放大,大夥是到烧烤店庆功去了。
不过,居然是吃韩式烧烤,可惜了,我一直都很想去这间有名的连锁烧烤店吃上一回,要嘛是订不到位,要嘛就是有位的时候我在上班,或者像今天这样直接挂上病号。总结来说,也太无缘。
本来就已经够眼馋了,讯息栏里居然直接跳出许redd花式夸赞这家烧烤店的r0u质简直不要太极品的白目留言,再一次翻上白眼,我马上点击讯息框回覆:「许redd你这个si狼心狗肺的,我的脚痛都快痛si了,你却在那津津有味的吃着好料是吧?还记得欠我的一顿饭?就这间了,重点,你要全程亲自帮我烤r0u,而且必须直接夹到我的碗里!还有,徒手剥虾喂我吃也是必须的!」
传完讯息後,刚好护理师喊了我的名字去领药柜台,起身时,有那麽一秒我後悔拒绝了刚才医师要帮我开立的病假证明,此刻差点直接下跪的软脚无力,不用想,我的脚踝现在一定肿得更加严重了。
「这是医生开立的c,再来你的药要三餐饭後吃,水多喝,还有暂时不能穿高跟鞋,切勿给脚踝太大的压力。」这位护理师讲话的速度非常快,但是简洁扼要,也许是我想赶快倒头就睡,所以她的机关枪语速并不会给我不舒服的感受,相反,非常完美。
拿过药包及证件,收东西的期间,眼睛看向医师还是开立给我的病假证明,我自嘲了下自己的天真想法,想当然,医师怎麽可能因为我的一句不用,就真的不执行他本分之内的事。只是,我该跟宋桦说吗?还是明天起床观察脚踝的情况後再看看?
「需要休息一周,看来真的很严重。」
顿了下,循着声音转过身,我的天,我一定是累到产生幻觉了,不然本该在庆功宴上的宋桦怎麽会出现在这?
只见宋桦取走我的病假证明放进她的提包内,不待我反应过来眼前的情况,她直接伸手牵过我的手,道:「傻了?东西收拾好了吗?我带你去吃东西。」
还处在震惊中的我,对着宋桦的侧脸喃喃道:「我不饿」
「我也不吃,跟我喂你吃,选一个。」
「你怎麽这麽无赖?」
「既然会疼人,那就多心疼自己一点。」
宋桦转身看向我的眼神里,似乎有风暴正在酝酿,说出口的话,亦像极了蛇的吐信,她警语着此刻必须与她保持着距离。宋桦彷佛正用她的理智,压抑着即将外显的情绪,她,不想对我出言不逊。
垂下头,我轻轻地晃动了下宋桦的手。
感受到我的讨饶後,宋桦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她再次扶着我向前,一路上,我们不再多言。
自离开诊所,基本上我整个人的重量已经完全倒在宋桦的身上,我的脚踝很热、很胀,还很麻,我很想让自己看起来稍微t面一些,但真的力不从心,走路只能倚仗宋桦的手臂支撑,一拐一拐地慢慢前行。行走间,宋桦与我十指紧扣的手心很温暖,她的步伐也相当耐心,与在工作时的铁面,还有宛若在赶高铁的脚程完全不同。
这份难得的温馨,算是因祸得福吧?直到准备坐进计程车时,我们彼此紧握的手才缓缓松开。
收拢着掌心,我想将宋桦遗留在我手心里的温度,多挽留一些,哪怕只有一秒钟。
前方,听着宋桦对司机报上她的租屋处地址後,我居然没有感到一丝意外,也许是我已经猜想到宋桦将会亲自下厨,对於她所做的一切,我真的是何德何能。
而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好好珍惜她。
「你不生气吗?」
拧起手指,低下头,早上的事,我必须好好的向宋桦道歉。
「你是指哪件事?」
完蛋,听起来,我不只做了一件让她生气的事。
怎麽会这麽没用,我该怎麽办?
「胆小鬼。」
听宋桦带着点笑气的尾音,那不知是无奈多些,还是纵容多一点的喟叹,我不能再这样怯弱下去,我,已经不想让宋桦不停地在原地空等着希望,堆积着失望。
在心里建设了底气後,我鼓起这辈子最厚的脸皮,抬起头看向宋桦,迎着她徐徐转过头来的视线,我极力控制逐渐颤起的唇,说:「早上,我不该耍脾气,对不起。」
「嗯。」
「还有,就算不饿,我也必须吃东西,才能吃药。」
「嗯。」
宋桦的答覆很轻、很细,那是从喉头发出,深怕惊扰到对面人的t贴入微。只是碍於晚上的视线不佳,我实在看不清宋桦此刻的表情,单从声音,我真的辨别不出她现在的真实情绪究竟是如何。
「还有呢?」
还有呢?还有?我居然还g了其他蠢事吗?我的天钟韵昀,你有这麽缺心眼吗?
见我深思许久,眉头越皱越深,宋桦再一次出声:「想不到?」
相较於我的耍脾气及不进食,宋桦貌似,对於我还尚未察觉哪里做不对的这件事,更加在意的感觉。
咽了下口水,y着头皮,我说:「你给我一点提示。」
「你跟redd的关系很亲近?」
「亲近?没有。」跟许redd是朋友可以,但说亲近绝对是相差个十万九千里,甚至我希望永远没有这个可能,我们适合保持不过度关心对方世界的友谊。
宋桦闻言笑了下,而後便转头看向窗外不再说话。
见状,我也不晓得这样道歉的开场,又这般糊里糊涂的结尾究竟算不算好,只是,我感觉宋桦好像暂时不太想再继续谈话下去。
点开手机,打开通讯软t,正想看看有没有其他讯息进来时,我的眼睛快速一扫,习惯x地先看宋桦有没有传讯息进来时,然後,我的呼x1直接定格。
我整个人瞬间被自己发送出去的讯息给吓到彻底清醒!
刚才本来要发给许redd的讯息,我居、居然,误、误传给宋桦了!
等等,那些内容都是些什麽来着?
将讯息再看过一遍後,真的,我想把自己埋了的心都有了。宋桦让我到诊所时传讯息给她,结果我不但没有回覆她讯息,还传了只想贪吃,以及任何不懂我与许redd之间只有纯友谊关系的人,看了都会误会也许我们俩之间真的可以有什麽不一样关系的话来。
天杀的,钟韵昀,你怎麽还有脸坐在车里?
印象中,这已经是我第四次来到宋桦的租屋处。
虽然每一次拜访都有其目的,但是,怎麽可能次次都有「刚好」的藉口。
就常理而言,一般职场上的上司,在没有绝对的利益及关系下,没理由这麽关照自己的下属,不但用休假时间做业务上的指导,还总是亲自下厨投喂,如果撇开潜规则这一偏激说法,其实,就是ch11u00的示好。
这麽一想,我真的是很矫情。
宋桦的眼里有我,这分明是件板上钉钉的事,但我总要透过不断的试探,挑战彼此的信任底线,从中找寻更多被在乎的感受。在一颗赤诚的心面前,我这麽做简直糟蹋人,但我依旧停不下来,有时候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上瘾了这种nve人nve己的jg神状况,像疯魔似的,所有的甜言蜜语、温文尔雅都是假,我只相信流过血的伤口,被刺痛後的眼神,我需要透过这种紧绷的撕扯,来证明「我」存在的重量。
惹宋桦生气,我是真的感到很抱歉,也很无措,但我的内心,却终於因为她的情绪起伏,得到一丝喘息的空间,停下浮躁已久的喧嚣,迎来了我开始追逐她後的第一次心安。
看着宋桦一进门後便二话不说地卷起袖子,直接穿戴起围裙在厨房忙活的背影,我忍不住拿起手机,将这个画面拍了下来。
我的手机相簿里,几乎没有什麽个人照片,更别说什麽自拍。百无聊赖地滑过一张张相片,里面尽是与工作相关的截图,还有各种在看书时拍下的重点语句,天,我的相簿简直是记事本,无趣到连我自己都不忍直视。
就在我无言的想要将大部分的相片删除时,我滑到了一张宋桦身穿成套浅灰se西装,手里正拿着麦克风说话的活动照。手指下意识地抚着萤幕里,宋桦站在舞台上与台下嘉宾互动时谈笑风生的侧脸,看着看着,我竟不自觉地跟着相片里的她一起微笑着。没错,相簿里那堆文件式的黑白灰中,只有这个人,让我平静无波的日常里,欢愉起来。
我偷拍过几次宋桦,好吧,频率上大概是一周一次。其中我最情不自禁按下快门的一张,便是她站在酒柜前帮客人挑选葡萄酒时的那副专注模样。
这麽说来,我镜头底下的宋桦,面上总是全神贯注的神态。宋桦做任何事,好似都是毫不保留余力的全力以赴,她是那种做了决定就会直接朝目标前进的类型,过程中,很少会有左右她想法的绝对外力出现。
难怪了,宋桦的眉眼总是带着不近人情的凌厉,气质上也是一副开不得玩笑的正经八百。
原来那些都不是武装,而是本se。
整理相片时,厨房内渐渐飘出食物的香气,随着时间推移,这抹静谧中蕴含着的温馨扩散至了整个空间。心一动念,抬眼看了宋桦忙进忙出的身影,犹豫片刻後,我点开ig,设定了我从来没有使用过的挚友限动功能,研究了一下後,我仅仅设定宋桦一个人可见,准备将刚才偷拍的照片发送出去。但就在面板上来来回回编辑了好几次内容,删删改改下依旧没有生出一个字後,我犯难了,我想不到该对宋桦说什麽才是最好的。
说谢谢,好像太轻也太疏远,说对不起,感觉又会再惹毛一次对方。
该怎麽办呢?
「再洗一次手吧,晚饭快好了。」
眼见宋桦已经拿汤勺在试汤头的味道,我低下头,快速的输入了想说的话後,按下发送,也不知道是羞耻多一点,还是心虚多一些,yu盖弥彰似的,我直接将手机收进了包里,起身,慢慢地走向洗手台,洗手。
回到座位上时,宋桦已经将晚餐布置好在饭桌上,她转手解开围裙,对着我招呼道:「知道你食慾不好,所以我准备了大酱汤,口味上我调清淡了。唉,你别站着,脚不舒服就别顾着那些礼节了,赶紧坐下来吃吧,我洗个手就来。」
工作上,宋桦已经忙了一整天,方才不但当了我一路的拐杖,现在又替我张罗晚餐,脸皮再厚,我也不好意思不等宋桦入座就直接开饭。
於是坐下後,我想起了信基督教的友人,她曾经教给我一个关於表达感恩的方式,虽然心之所向不同,但此刻我的心意却是不假。低下头,双手十指紧扣,我在心里由衷的感谢宋桦今日所做的一切。
耳边听着宋桦拉开对面椅子的声音,我将宋桦的好,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言谢後,我睁开了眼睛,没意外的,我看到对面刚入座的宋桦,她的脸上带着些微讶异的神se。我笑了下,明知故问地道:「怎麽了?」
「入职前你的履历表上,宗教信仰这一栏位,我印象中是空白。」
「嗯,对的。」我没有特定信仰的神只,不过我尊敬各方文化,观念上则是抱持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小市民心态,「我在感谢你的晚餐。」
宋桦看着我的笑脸,又听了我的解释後,似是猜到我行为背後真正的用意,她拿起放在桌上的铁汤匙,挖了一口碗里的饭,睨了我一眼:「皮这一下,很开心?」
我笑而不语。在宋桦开饭後,我也拿起放在手边的汤匙,舀了口眼前的大酱汤,轻轻地吹凉後,张口喝下。
「如何?」宋桦抬眼,目光意有所指的朝大酱汤看去。
宋桦的厨艺无需多言,中式,西式,韩式,每一次吃她做的料理,我总是感到惊yan不已,尽管没有去过米其林级别的餐厅消费,但好歹也是吃过不少评价不错的美食,宋桦的厨艺真的全然不输外面挂牌的厨子:「我的食慾好像打开了,你怎麽可以这麽无所不能呢?」
宋桦闻言,挑着眉看了我两眼後,她忽然噗哧一笑,沉静如水的瞳眸里似是漾起了波纹。宋桦的眉眼,随着笑意弯起了令人心醉的角度,直接柔和了她一路以来的漠然之意。还不待我从她的笑容里回神,我的眼前突然暗了下来,宋桦将探过来的掌心,轻轻抚上我的额头,她沉y了会,道:「有点烫,你得多喝点水。不过,是我多想了吗?你发烧的时後,倒是b清醒的时後还懂得说话。」
宋桦收回手,她起身走到冰箱前,打开门後从里面拿出两瓶烧酒及一瓶瓶装水,转头对着我,道:「不介意我喝酒吧?」
见我摇头,宋桦又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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