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

“对不起。”

他再次俯身。

艾琳被他看的一动不敢动，过了一会，完全僵住了。

他等了一会，什么也没等到。于是他闭了闭眼睛。

要捏碎脑壳，从头开吃么。

艾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勉强镇定下来，思索了一会，说：“听我说一句。”

他每

暗恋对象居然是吸血鬼天使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声音。

米迦勒突然站起身。

心脏因为惊恐紧张到发疼，艾琳听到了他的低语。

过去艾琳看他这样的表情，觉得他像一只可爱的，暗中观察的小猫。

米迦勒突然抬头看了她一眼。

他伸出手，第一次主动地触碰她。

她捧在心尖手里，不敢唐突，不敢打扰，不敢告白，更不敢睡的男人，突然从天使变成了吃人的怪物。

米迦勒观察着她的表情，像隐藏在黑暗中的夜行动物，将她的一切细微表情收入眼中。

艾琳不敢抬头看。

然而这次不是了。

他眉头微微蹙起，忧郁如同冰凉的河流。

米迦勒放在她肩上的手下滑，抚摸她的脊背。

艾琳霍地一动，几乎跳起来。那是动物面对猎食者的本能。

艾琳浑身颤抖。

他太近了。

艾琳控制不住地哽咽了一声。

米迦勒发现了她的无动于衷。他闭了闭眼睛，往前走去。

米迦勒顿了一下。

不害怕？做什么梦呢？天敌呀。

艾琳捂住了自己的嘴。如果她这时候非要呼吸，那必定是歇斯底里，引起攻击欲望的。

现在正压在她的身上，让她动弹不得。

艾琳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落在她被子底下裹着的腿上。它们肌肉收缩，摆出了逃跑的架势。

艾琳立刻僵住，假装无事发生。

她被裹进一个冰冷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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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开手。

艾琳颤抖中，一个冰凉柔软的东西贴在她捂脸的手上。

亲吻落在她的指尖，缠绵缱绻，气息冰寒。

她捂住脸：“拜托了，我不想死。”

米迦勒眼神灰暗下来，他低下头。

一步两步，他身高腿长，很快从窗边走进了阴影，来到床前。

当他露出微微的笑意，她觉得天空都变得更蓝，空气中都是芬芳。

米迦勒望着她，碧蓝的眼睛格外专注，仿佛在期待什么。

艾琳悄悄动了一下手。她待遇还不错，大床很柔软，被褥很暖和，没有锁链捆着她。

或许她可以逃跑试试。

米迦勒俯视着她，眼底有一点暗光。

艾琳深呼吸，平心静气，不愿触怒他。她商量道：“看在我们认识的份上——别杀我可以吗？细水长流，保护资源的可持续性。”

声音依然动听，然而艾琳汗毛直竖，无心欣赏。

他那时候真像个天使。

他摸了摸她的头顶，体温冰冷。

每次在图书馆，她听他说话，都是这副神态。她一切无聊的话，一切烦恼的抱怨，他都愿意倾听包容她。

哪怕吸血鬼不是人类，她也可以试试。

他说：“艾琳。”

“但是……你应该留下来。”

米迦勒却没有再退。他坐在了床边，伸出双手，按住了艾琳的肩。

没有发生她担心的被咬掉耳朵的事。

米迦勒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突然小声问：“为什么害怕呢？”

他冰凉的嘴唇落在她的耳垂上。

现在，她几乎幻听到猛兽的咆哮和自己被撕碎吃掉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