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睛修养生息，呼吸出来的空气划过挺拔的鼻子，墨黑的眉毛划下，发出简洁的命令：“睡觉。”

林毅充耳不闻。越缠越紧。痛苦太常见了，忍耐即可，直至汇成江河湖海。

室内漆黑无光任何挪动头的角度，都会牵扯到头发。林海的头发长长了一些，被压住后，扭头时生出密密麻麻微小的刺痛。

“你的品行也是同样。”

林海犹豫着。同林毅纯洁地接吻。简单地唇贴着唇。没有任何爱情的元素，只是彼此交换索取当年林海没有给出，林毅没有得到的东西。

“人类行为恶劣，道德素质低下。”林毅认真道。严肃地林海不由扯动嘴角。有被骂到。

但没有前因后果，对不起叁个字是不合时宜的。

林毅没有反应。可能在黑暗中望了她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不渴求和她有精神上的交流，得到人便足够了。满足了一直未满足的需求。

林海嘴角和心脏同时沉沉坠下。

明明在说他的悲惨故事，林毅却不带上任何情感。他甚至抹去林海眼角的眼泪。泪水打湿了拇指指纹。

回老家，何须隐瞒。

让她怀念起过去。

“林恩和我说了你在实验室吃得苦头。”

“安西城。我们的家。”

林海几乎要热泪盈眶了。林毅现在说话不多，每个字都重若千钧，为林毅的爱母之心感动，原谅了她，还要送给她一个家。可灭顶的快感和极致的被占有进攻的错位感。

“对不起。”吐出这叁字。

林毅不通人性啊。他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以前的林毅，男孩睁着一双红色的眼睛，双手捧着能源石，期待望着她。“妈妈喜欢这个吗？”

眼睫毛却有些颤动。

林海摸到后背，林毅身上没有伤疤，大概是能力者强悍的恢复能力的缘故。他投入地亲吻。

“我们要搬走了？搬去哪里？”林海在夜色中问他。林嗯嘴严，怎么也不透露更多消息，林毅却简单告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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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对不起你。”至少此刻，林海的歉意是真心实意的，充满自惭形秽的情感。如果谁敢把她卖了，辜负她的信任，林海总要报复回去的。林毅脾气真的很好。

林海手肘捅他：“压到我头发了，痛。”

大约，她曾经重重地打碎了一块珍宝。

手臂，腿，都被缠绑。狭窄高热的空间空气浑浊。在林海的脸上结成雾水。

泪，浸湿她的眼眶。林海心中酸涩。

为了赎罪，她应该留下来。尽管林毅绑架了她，但到底是她有错在先……

人一生追求的正是年少不可得之物。

林毅捧住林海的脸。

林海呼吸急促了一刻。睁着杏圆的眼睛。对自由的向往超越一切，终于唤起她的愧疚之心。

犹如一场剧目，却只有林海在唱独角戏。

光脑提供了黑暗暗室中唯一一点光源，温暖的鹅黄被眸光吸收后却倒映出极其妖艳的红色。隽刻至林海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