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我劝你仔细看下细则。」

“没呢，等你呢爸爸”韩知远猛吸了一大口珍珠，说，“递过来的烂本子太多，我看得头晕，你不拍的话我准备先休个假。”

“言哥，我刚才说，今天的行程除了物料拍摄，晚上还有aggie的欢迎酒会。”

“言哥，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那天回去后，殷薄言就发起了高烧。得益于平时的规律健身，在他胡乱处理了身后伤势，吞了两颗布洛芬后，额头的滚烫温度终于渐渐平息下去。

殷薄言接过羽绒服，与何琛一同出门，坐上早已在楼下等待的商务车时，他顿了一下，别扭地调整了坐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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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三楼，闻霖靠在窗口瞥了一眼楼下一直没有移动的银灰色porsche，一把拉上了窗帘。

闻霖下意识锁屏，抬头说：“少喝点，你经纪人最近不是让你控糖么？”

“没事，前几天着凉了。”

换言之，很适合在电影里演一个普通人。

闻霖工作室内，韩知远捧着一杯三分糖的黑糖波波奶茶问闻霖。

“你下部片子定了没有？”闻霖问。

“ian。”aggie远远看见他，朝他走了过来，因为几乎一半工作时间在国外，她习惯喊别人的英文名。

她留着不过耳的浅金短发，虽然年过五十，良好的生活习惯却让她依然保持着年轻的体态。

“好吧，那你明年一定要留一段档期给我，我有个角色特别适合你。”

「没必要签这个，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做到。」殷薄言回复。

“不算太忙，”他笑着说，“就是最近有一部新片要拍。”

aggie笑了，拉着他的手

“小感冒而已，没几天就好了。”

他不是那种五官精致挑不出错处的长相，单眼皮高鼻梁，嘴唇不厚不薄，胜在脸型流畅，笑起来很有朝气，乍看身上星味浅薄，故而一直不温不火。

苦了，您好好休息，这几天就不给您安排工作了。」张桐发来一个小人鞠躬的表情包。

四天后何琛到他家接他去拍摄商务物料时，着实被他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

残月悬于高空，他仰头出神，昏黄月光被涂抹晕开，照彻前院。那天也是这样，他独自坐在露台，一点点看明月西移，灯火次第熄灭，不眠彻夜。

“年底开机？”

殷薄言看着笑了一声，也许张桐猜到与闻霖沟通的过程颇为艰难，大发慈悲给他放了几天假。幸好如此，不然他真不知道这几天该怎么继续工作。

他点头嗯了一声，手指在屏幕上无意识滑动，想了想，还是按了发送键。

他犹豫再三，勾了前面几条，确保已经呈现自己的最大诚意，而安全词那行，他想了很久，最后填了梁延，是《囚牢》中闻霖临时客串的角色名，一个他大概率喊不出口的安全词。

aggie问，他点点头。

“你不告诉他不就行了。”韩知远耸耸肩，说，“再说，三分糖难道就不算控糖么。”

殷薄言回过神来，见何琛正在跟他说话，“什么？”

“看什么呢？这么专心。”

这份协议他到现在还没发过去。

殷薄言滑到细则那页，是一些供人勾选的调教选项，他一行行看下去，脸色渐渐难看，他总算知道闻霖为什么要提醒他看这页，有些选项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接受。

下午品牌物料拍摄时超了时，殷薄言他们几乎卡着点来到举办欢迎酒会的w酒店。因为私人宴会的性质加上主办方的偏好，宴席没有特别正式，简单采用了冷餐会的形式。

韩知远撇了撇嘴，在他没有看到的时候，闻霖的视线有许多次停驻在按灭的手机屏幕上。

aggie是刚从国外拿了奖回来的中美混血女导演，在他母亲退出银幕专心演话剧之前，和aggie合作过很多次。

“好久没见了。”aggie张开双臂热情地和他拥抱。

“啊？哥你怎么不喊我过来，怪不得听你声音有点哑，”何琛拿了一件厚重的羽绒服递给他。

“少来，自己想休假就直说，别拿我当借口。”

“当然，随时为您空着档期，ada。”他眨了眨眼，说。

殷薄言行动间还有些不适，但也不像前几天一样寸步难行，总算勉强可以工作。

“比起上次见面，你瘦了好多，”aggie说，“最近很忙么？”

原以为闻霖近期暂时不会再联系他，但他昨晚还是收到了闻霖发给他的一份文件——一份调教协议，他颇感荒谬，一方面不知道这种没有法律效力的协议有什么意义，一方面不想细看那些即将加诸在他身上的手段。

“言哥，言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