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珩虽然不明白为何不将疤痕一并治好，修真之人重塑皮肤不难，但再问下去也无必要。

燕三再也坚持不住呼吸，呛了一口，吸入了一点甜香，糟糕！他顾不得再去看祁珩，抬头寻找藤冠的花，最顶级的春药也有解药，木藤花的每一朵冠花都是解药。燕三迅速借力其他树木爬上，摘下两朵冠花，自己先吃下一朵，神思不再迷蒙。

快走至门口，祁珩却停了下来，之前客栈偶遇的男人见他出来，身形定在那门口，见他停下，又快步走来。

祁珩见他不再郁结，只回头上马车去了，听身后动静缓慢，想他也许是不信，“如果我知道你是白延的人，不会出手。”

祁珩推了推白延的手臂，白延似是不舍地放开，问道：“你不信吗？”

最顶级的春药，也就是，没有任何副作用。这是一个机会……他是在趁人之危，却是……上天眷顾，自己都觉得卑劣的心思蔓延，又想到前些天眼见的春色……

祁珩不疑有他，回道：“我正打算问你，你久出未归，是发现了什么吗？”

听到他的回答，白延却僵住了，他信，是啊，他什么时候没信过自己，玩笑的、认真的或是遥不可及的，当年他气急，说如果祁珩要走，便勿复相见……

白延这才想起他还把人锁在门上，把人放开，膝盖好像擦过什么地方，又听到一声微不可查的闷哼“呃……”

“我只是想让你留下。”他又重复一遍。

祁珩摇了摇头，见燕三并未抬头看，出言道：“别这么说，快起来吧。”

祁珩拒绝：“轮流，就这么定了。”

他转移话题到正事上：“你打算怎么查？”

即使距离近，也是需要几天到达的，晚上在茂密的林子里安营休息——越接近龙脉，修为越受压制，甚至需要睡眠。

祁珩愣了愣：“什么？”

祁珩没想到他这么问，解释道：“没有，我……”

在这皇城之中？如果这百金买的一问为实，那坊间传言，不可尽信。祁珩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正欲起身，又想起什么，多了一问：“随我来此的那个，是什么人？”

燕三身体僵住，仿佛要被判了死刑。

“不是……”

没想到燕三听到这句话，动作却又停了，半晌才又有了响动。

“也好，但琢之你回来时间不长，带个侍卫如何？也……有益你熟悉。”白延提议。

——

“琢之，你看着我。”

“是，所以如果不是你的消息佐证，我也会觉得只是误判。”

“不。”

跳下树冠，燕三走向眼睑微合，眼神没有焦点的祁珩，看着那平时坚毅凌厉的桃花眼如今水光潋滟，眼尾微红，他停下脚步，犹豫了。

去龙脉深处不能御剑，便让燕三驾车去往国都最近的木龙脉，这山脉深处埋藏着木灵脉，灵气丰裕，利草木生长，自然也有利农耕，因此历朝历代都城很多都选择木灵气浓郁的地方。

白延点点头，道：“星言龙脉将有异，我去探查，却并未发现什么不妥，灵气倒是化了灵。”

“振明城。”

燕三沉默良久，看着已经平静的帐帘，轻轻道：“谢大人。”

这是唯一一次。

解。

这是祁珩的表字。

“万金。”

“原来如此，那上路吧。”

想要转身开门，也没发现白延因这一笑僵硬的姿态和眼底翻涌的欲望。

白延转头看向祁珩，见他没有反对，又看着他以往不戴面具属下，最后还是没再多问，“那就这样，先去准备一下，你们明日启程。”

“你我之间不必说谢，”白延转身，开玩笑一般说，“还是说你不把我当朋友了？”

燕三听了，好似死刑犯听闻缓刑，脊背放松下来，诧异地喃喃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开玩笑的，”白延打断他，“不当也没有关系。”

“燕三，你平日行事稳妥，但听闻前些日子受了伤，这回护送琢之本另有派人，司府说急事请假，你可愿接手？”白延看着面前戴着半片面具遮住右脸的属下，微微迟疑。

燕三警惕着一切，包括突然飘起来的甜香，他认出这是木藤花的香味，只有在开花繁衍的时候会散发出来，也会被做成最昂贵的春药。他抬起袖口掩住口鼻，向前走着，发现远处是一棵巨型木藤花，花藤好像蠕动着，看不清晰。

他没想到那会是最后一面。

再开口，白延装作不经意一问：“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祁珩本想避开，但身后是其他单阁，避无可避，他便也不动了。

燕三看不明确，只恪尽职守地守在车前。

难道是祁珩，燕三思考着，悄悄前进，接近那棵巨藤，到能看到藤根的部分，呼吸一窒——祁珩仿佛已经失去意识，坐在藤根的结节上颠簸，衣裳已经被花藤挑开，凌乱地挂在身上，修长的身体随着藤根的动作在衣物里若隐若现，几根好像透明空心的藤蔓正在他身上游走试探。

白延双手收回，抬起祁珩的脸，想让他那冷淡深灰的眼里映出自己：“我……那不是认真的，我只是想让你留下，我不想……”

龙脉深处，草木已遮天蔽日。

祁珩看着腿上被割破的几道伤口，确认没毒，愈合不需要太久，走回马车，燕三已经在附近，见他过来，迅速低头跪下，道：“属下该死，请大人责罚。”

祁珩沉思，“我得去看看。”

燕三看到结节上的祁珩靠在木藤上，他的目光先扫过祁珩的脸，微张的唇，拇指慢慢抚上他的唇瓣，又探进唇齿之间，追逐着那柔软的舌。或许是不同寻常的动作刺激了祁珩，他偏过头，堪堪躲开手指，在嘴角牵出两根银丝，又抬手握住自己的阴茎，试图抚慰。

从之前开始，祁珩就觉得遥远的熟稔便萦绕不去，闻言笑了一下，冷淡凌厉的桃花眼仿佛落入一滴春水见暖，“好，走吧。”

燕三心中一凛，迅速停车抽刀。祁珩也拔剑出车戒备，陡然间，多根坚硬的草枝扫来，伴随着许多锋利的飞草，细密却带有强大的力量，两人配合也应对得颇有些狼狈，黑紫色的混沌灵力和浅蓝色的风系灵力交错，却在绿色的木灵力中显得单薄。最后祁珩找到地下的本体，一剑斩下，草枝才纷纷垂下去，枯黄败落。

这是最后一次。他看着祁珩的脸，看祁珩陷入沉迷，又好像挣扎清晰，再沉迷。这是从未见过的祁大人……再也不会见的……

燕三看着那美艳的，却在消失的蓝芒，心想，恐怕谁见过他这样子，都不会想再放手。

“此处已是灵脉，我去附近探查，你留在此处照应。”祁珩吩咐道。

祁珩听到这一问，眼睛颤抖了一下，“我信……”百年前那段连回忆都不敢碰的时光，已经模糊了。

祁珩沉默良久，才道：“是。”

是夜，祁珩打算和燕三轮流守夜，让燕三后半夜叫醒自己。燕三却摇头道，“大人，我是暗卫出身，应当值守，一直如此。”

见燕三仍是跪着，祁珩伸手去扶，燕三却在他靠近时站起后退，祁珩这才发现他面具已被打落，身上也有几道伤但都不深，反而是眉骨眼窝贯穿的伤痕更为显眼，那仿佛是利器扎进眼窝的伤痕。燕三见他在看，偏头想要藏起疤痕，祁珩见他这反应愣了愣，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是你……”

燕三等着祁珩自己退出，祁珩却没有动，喉间频频溢出难耐的呻吟，他声音本来低沉悦耳，现在添上沙哑，平添十分色气，燕三疑惑，还是自己退开去，阴茎从身

燕三在马车前等待，祁珩还没回来，祁珩还没回来，心中的不安更甚，他不再顾及祁珩的命令，抽刀向林中走去。

说罢他掀开帘子走进营帐，躺下休息了。

燕三看着眉头越皱越深，后穴的抽插越来越重的祁珩，突然一缩后穴——祁珩头猛地一扬，“哈啊——”射了出来，燕三瞪大眼睛，不是因为后穴的激流，而是因为祁珩那湿润失去焦点的深灰色眼睛，瞳膜上炸开浅蓝色的光，如烈风般盘旋，又顺着瞳纹流云般散开。

白延眸光暗了暗，忍下了要跟着的话——短时间内他不能再去龙脉附近，不能漏出破绽。

祁珩见状，不再上前，只是出言：“抱歉，我当时……以为你是想找我麻烦，只想威慑，没想伤人。”

燕三应下告退。

燕三见他阴茎硬挺，从怀中取出一个瓶子，竟是和祁珩之前买的药脂瓶子一模一样，燕三取了一块脂膏，给自己的后穴扩张起来，感觉到差不多了，去拉开祁珩自己的手，祁珩似是不耐，又似是察觉到面前有人，倾身去推燕三的肩，燕三痴迷地看着他的脸，顺着他的力道躺下，在祁珩进入的时候，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他一瞬不错地盯着祁珩的脸，他的阴茎在他后穴抽插，燕三也不想他抽离，只想他深深埋在自己的身体。

“……留有疤痕”燕三最后作出这样的。

马车行至一处就卡住了，祁珩见车已无大用，便让燕三停车拴马，下车查看。

那人已经将覆面取下，脸的线条比祁珩柔和，眉眼自带三分英气，七分温柔，不知道的，被脸骗了去，或许看不到这人骨子里的狠辣。

祁珩被抵得闷哼一声，复又压下，面前响起那遥远时熟悉的声音。

祁珩想了想觉得并无不妥，也就应下。

听到这个显然是在劝退的数目，祁珩却似了然了，道了声：“多谢。”

这是个很宽泛的问题，中年人示意他稍等，向背后隔板低语几句，又听了回信，脸上表情不似之前。

随即打开门出去了。

国师府。

那男人走至他身前，拉住他的袍袖，嗓音不复粗粝，有些急切：“琢之，你知道是我。”

第二天，已至山中，路上的灵植多了起来，虽然马车按原本开辟的道路前行，浓郁的灵气也还是让植物已经快掩盖了路面，到一处草林，祁珩察觉不对，立即出声：“停车，戒备。”

“啊……哈……”

后半夜燕三没叫他，祁珩有点无奈，醒了过来出来换班，燕三无法，还是进帐休息了。

祁珩平静应道：“是。”

祁珩听他语气，也明白又是个玩笑了，点头应了声：“好。”

祁珩却没有抬眸看面前的男人，想要启唇，有一点干涩的唇瓣却仿佛是被撕开，仿佛一声喃喃。

“走吧，先回去休整一下，琢之你别住客栈了，在我家休息即可。”

——

燕三背影消失在门外，祁珩先开口道：“谢谢。”

白延也不回答，反而说：“天色已晚，琢之早点休息吧，有什么需要找我，我就住在对院。”

“白延，白不轶，是你说的，勿复……相见啊。”

祁大人……

那男人急匆匆伸手推开祁珩身后的单阁，将他拉入关上门，祁珩惊讶之下看出这里是天字单阁的通道，随即又被按回门背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他们身形相仿，那人的双手却异常用力，又屈膝猛地插入祁珩双腿之间，像怕他跑了似的，将他牢牢锁在门上。

龙脉地幅广阔，不可能全部探查，此处外灵力丰沛，压制修士，最高阶修士的神识都最多覆盖几里，祁珩定了去路，大约是木灵脉最接近地表的地方，也是最容易看出异样的地方。

白延眸光微动，却听祁珩道：“先放开我，不轶。”

燕三将冠花收入储物配，向前走去。

祁珩面色一变，想要屏息，但已经晚了，他已经吸入了太多甜香，眼前开始模糊，身边开着看似无害白花的巨藤散成灵力又凝成藤蔓，祁珩惊愕，居然是木灵化灵，他居然走到了木灵化灵的领域中！

第二天，祁珩出发前还是问了燕三伤势的事，在上司面前不好询问，会像质疑，私下却还是问了更加安心，“伤势既已好，为什么戴面具？”

祁珩明了，“这该是好事。”

白延沉默下来，没关系，当年的他毫无能力，毫无办法，留人只会用伤人的话，如今找到了人，他不会再重蹈覆辙。

祁珩取出一盏灯盘，用灵力引燃，这是他自己做的便于探查的工具，精妙的法阵让黑紫的幽光照出可见周围的浓郁灵力，他仔细分辨着空中灵力的流向、浓度、杂质，向前走去，很快隐没在树丛中。

燕三当然知道他没想伤人，碎片未注入灵力，以自己的修为原本也不会伤到，但是……他也没再解释，复又跪下：“谢大人。”

白延僵住，感觉自己好似后背过电，身下似有反应，不，还不是时候。

祁珩见他不在逼问，也平静下来，觉得没什么不可说的，开口道：“天裂有变，恐是人祸，需要探查。”

“属下愿意，伤势已好，请大人不必担心。”燕三沉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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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珩拿着灯盘仔细查看，没发现异样，都是精纯但普通的木灵流，他准备回头，先熄灭的灯盘，突然发现空气中其实弥漫着一股甜香，在他全神贯注分辨灵流的时候，并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