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有空可以约(7/10)111 欲刺【骨科/双性/破镜重圆】
示意江霁远直接把药扔进来,就水吞下后又立马倒头躺了回去,嘟囔说:“好困,我要睡觉了。”
“嗯,睡吧,晚安。”
一夜好眠,姚宗薏睡到自然醒,睁开眼便瞧见江霁远还在熟睡的面庞,他恍惚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眼前所见的真实感,只是不太习惯江霁远身后的背景是自己的卧室。
他盯着看了会儿,这是俩人第二次共枕而眠,上次他走得匆忙,没功夫也没心思去欣赏江霁远的睡颜,这下可得好好品鉴一番。
不得不说,江霁远这张脸上大到五官小到眼睫无一不长在他的审美上,姚宗薏想,就凭这张帅脸,自己追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他翻身想伸个懒腰,头皮却忽然传来一阵刺痛──该死的江霁远又把他的头发压住了!
姚宗薏毫不留情地伸手去推,“起开!你压着我头发了!”
江霁远被他这动静闹醒,半梦半醒间开口:“嗷…对不起。”
姚宗薏一愣,压根没想到江霁远会为这种小事道歉,他讪讪回了句:“没关系。”
江霁远圈过他的腰,眯着眼问:“现在几点了?”
“我看看哈。”姚宗薏两手并用在床头摸索着手机的下落,好不容易摸着一个,举到面前看了锁屏才反应过来这是江霁远的手机,他递过去说:“快九点了,你有好多未接来电。”
江霁远闻言便精神了几分,接过手机时问:“你怎么醒这么早?”
他睁大眼睛使用面容解了锁,未接电话分别来自陆青尽和一个陌生号码,江霁远先回拨给了陆青尽,手机贴在耳边,等待对方接听。
姚宗薏也纳闷自己怎么醒这么早,明明昨晚被弄到半夜才睡的。
他看着天花板,听见江霁远在电话接通后解释道:“我昨晚手机不在身上,找我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清越的男声,“没什么,就想问你放假这几天回不回来。”
“不回。”江霁远答得毫不犹豫,“你还不知道我吗?多余打电话问。”
一旁的姚宗薏转脸看向江霁远,这话听起来俩人关系肯定不一般,他心中充满好奇,于是便竖直了耳朵听。
那边说:“我知道,但我舅当时就在旁边,而且后天是舅妈的生日。”
“……”江霁远一听就知道陆青尽这是从他舅那儿领了任务做,他面上无语,沉默着不作声。
陆青尽又说:“我们准备到时候一起出去吃饭,你能来就最好了。”
江霁远张了张嘴,刚吸一口气准备说话,那头的陆青尽生怕他拒绝,紧接着又补充道:“舅妈也想你回来,昨晚她和我舅在客厅里看电视聊天,说是想看看读大学的江霁远是什么模样。”
“呵。”江霁远哑然失笑,冷言嘲讽道:“你说读大学的江霁远比高中的时候更忙,没时间回去。”
“你屁的没时间。”陆青尽呛他,“不就一起出去吃个饭么,何况是你妈妈过生日,庆祝一下呗。”
江霁远撇了撇嘴,他长这么大,十几年来杨璐都没为他过过一次生日,怎么现在还需要他回去给杨璐庆生了?
他不想拒绝得太直接,只好推脱道:“到时候再说吧,看我后天有没有空。”
陆青尽问:“你这放假到底在忙什么呢?跟我们天仙社长在一起?”
江霁远瞄了姚宗薏一眼,俩人对上视线,他说:“对啊,我忙着潇洒,花天酒地,及时行乐。”
“……得,不跟你废话,我挂了。”陆青尽说挂就挂,多一秒都不犹豫。
江霁远拿下手机,看到姚宗薏紧皱的眉,于是他问:“怎么了?觉得我是个不孝子?”
姚宗薏没点头,虽然他是有这意思,但当下也只是问:“这谁啊?我们社团的?”
“嗯,陆青尽。”江霁远说。
姚宗薏对这名字有印象,毕竟这届大一新生就招了四个,他说:“原来你们是亲戚啊?”
江霁远点点头,“算是吧。”
他和陆青尽是小学认识的,还当过三个学期的同桌,当时关系就铁,后来陆青尽家里出了事,五年级下册时转学了,之后他俩就再没见过。
江霁远读初二的时候杨璐谈了恋爱,双方都领着孩子见了面,说来也巧,江霁远就这样与陆青尽重逢了。
但陆青尽不是他后爸的儿子,而是他后爸的外甥。
严承跃没结过婚,因为表态自己是丁克后,恋情往往都无疾而终,而陆青尽死了父母,抚养权被划到舅舅手里,当年转学也正是因为这事儿。
之后杨璐和严承跃领证结婚,便成了陆青尽的舅妈。
“重组家庭,他比我大几个月。”江霁远说。
姚宗薏“哦”一声,犹豫后问:“你跟你妈妈关系不好吗?”
“一般。”江霁远看着姚宗薏,“我跟她像两个陌生人,她对我冷漠,我对她也不热情。”
杨璐一直是位严厉的母亲,不苟言笑,对江霁远的管束也很苛刻,但严是一回事,不爱又是一回事,江霁远觉得自己从未感受到杨璐对他的母爱,对方总是冷冷冰冰,见面沟通也寥寥数语,他小时候甚至怀疑过自己是杨璐捡来的。
长大后的江霁远心里很清楚,杨璐只是不善表达爱意,毕竟没有哪个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小孩,可他还是尽量避免与杨璐相处,因为他们的相处方式和氛围实在太令人不悦,谁也不会做出改变,都怕改变后反而会更别扭。
姚宗薏好奇道:“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吗?”
江霁远想了想说:“谈不上矛盾,只是有些事我一直无法释怀。”
他从小便知道妈妈和奶奶的婆媳关系不好,以前杨璐和江学应还没离婚时,家里一提到奶奶杨璐便会黑脸,她和江学应之间的争吵百分之八十都是因为奶奶,不管大事小事,几年来好像都在为同一件事争吵,你来我往永远都是相同的那几句,可句句都含糊其辞,江霁远根本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吵什么。
后来俩人离了婚,江霁远跟着杨璐过日子,他和江学应一月只见一次,去哪必须要和杨璐报备,除了奶奶家,任何地方都能去,除了奶奶,任何人都可以见。
江霁远不理解杨璐为什么会这么讨厌他奶奶,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明明奶奶很好,慈祥又和蔼,会带他晒太阳看风景,会给他买蛋糕过生日。
当然,这些都是江霁远和江学应打配合才能有的事。
江霁远高一那年,奶奶患病去世,他记得很清楚,那天是周日,杨璐公休在家,客厅里的座机响起铃声,杨璐比他先一步接到。
电话是江学应打来的,说是奶奶快不行了,想见小远最后一面。
杨璐态度坚决,没让他去。
江霁远至今都不能理解杨璐为何这样,那天他还是偷摸跑了出去,但已来不及见上奶奶最后一面。
姚宗薏并没有细问江霁远的无法释怀,一来是好奇心不强,二来是怕自己听完后不知如何表态,既是往事,又与他无关,便不闻不问,少给自己找事做。
而江霁远也并不打算说,这种倾吐的事他做不来,向别人诉说自己的过往,没经历过的理解不了,经历过的又会觉得不值一提,他不需要同情和共鸣,所以即便姚宗薏问了,他也会含糊应付过去。
江霁远又拿起手机回拨了另一则陌生号码,那边很快就接通,是家具城的电话客服。
“您好,是江先生吗?您在本店选购的单组沙发今天会送货上门,请问您什么时间段是有空在家的呢?”
江霁远问:“我一整天都有空,你们具体几点钟来?”
“好的,那就定在下午一点开始配送,关于旧沙发抵价,我们工作人员上门查看后会估价返给您的哈。”
“行。”江霁远简单回应一声后结束了通话。
姚宗薏正绕着自己头发玩,听见那句话后难以置信地问:“不是吧?你那沙发还能以旧换新?”
都染上精液淫水了,污浊浊的一大团,一看就不是什么干净东西,还不如直接扔了算了。
“能啊,不就是表面事儿,换张皮又是个好沙发。”江霁远挑了挑眉。
姚宗薏皱着脸,不敢苟同。
先不论换张皮还能不能是个好沙发,就那团污渍要是让人见了,社死个一百回都不足够。
江霁远知他心思,撑着脑袋笑道:“我这可是个妙招,要是扔,我还得自己抬出去,我一个人怎么抬得了?能喊谁来搭把手?你吗?”
姚宗薏没说话,喊他他不乐意,喊别人同样也是社死。
江霁远又说:“没准人家沙发师傅想不到那方面呢,还能抵点钱,怕什么丢脸?”
“随你咯,反正我不出面,没我什么事。”姚宗薏说,“我打算去把头发剪了。”
这话题跳得太突然,江霁远怔怔问:“剪多少?”
“不知道,最短跟你一样吧。”姚宗薏打量着江霁远的发型。
后者立即睁大了眼,“怎么剪这么多?”
姚宗薏蹙起眉头,“谁叫你睡觉老是压着我头发啊。”
江霁远莫名心弦一颤,这话听进他耳里可不是抱怨,根本就是在撒娇嘛!
他回忆起客厅里的那些短发姚宗薏,英气清爽的模样已经让他心生期待。
“一下子剪这么多,你舍得吗?”江霁远问。
姚宗薏说:“当然不舍得,不过头发嘛,不剪总会长的,想长点就再养呗。”
江霁远欣赏他如此洒脱,刚想问什么时候去,他陪着一起时,姚宗薏又说:“正好有个寓意,从头开始。”
“……”江霁远顿时垂下嘴角,搞半天还不是因为那个白月光!
姚宗薏却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只说:“咱们下午就去吧,等你把新沙发布置好。”
“咱们?”江霁远臭着个脸,假装不以为意地问:“你要我陪你一起?”
“你不陪我吗?”姚宗薏看着他说,“你要见证我从头开始啊,今天起我可就追你了。”
江霁远一听这话又开心了,“你还记得呢?”
姚宗薏瞥他一眼,“当然,我又不是喝醉酒了,下午你要是不陪我,我就自己去。”
江霁远忙不迭地回:“去啊,我没说不去。”
小区斜对街就有一家美发沙龙,步行七分钟,姚宗薏是常客,平时每隔几个月会来修理一次发尾,不烫不染,所以没必要充值办卡。
俩人刚过马路,江霁远便指着那家店的方向问:“是去丽客吗?我有那儿的卡。”
姚宗薏一脸意外,转头对着他说:“看来你经常捯饬你的头发啊。”
江霁远听出这话是在挖苦他,憨憨笑道:“没有,我就来过两次。”
当时他刚结束高考,一搬进森林半岛就迫不及待地跑来烫了个头,还被理发师三言两语忽悠着办了张会员卡。
“充了多少钱?”姚宗薏问。
“八百八十八。”江霁远比了个手势,“我发质太细了,烫了容易坏,当时不到一个月就过来剪掉了,后来就没再进过理发店。”
要不是姚宗薏今天剪头发要去丽客,他都快忘了自己在这家充了钱。
“待会儿你就用我的会员卡吧。”江霁远阔气十足地说,“就当我睡觉压你头发的赔礼。”
“那多不好意思啊。”姚宗薏挑了挑眉,话是这样说,语气却一点都没体现出字面意思。
江霁远一把搂过他肩膀,吊儿郎当的,“你跟我客气什么啊!”
姚宗薏“啧”一声,立马抚开江霁远的手,咬牙切齿道:“你又压到我头发了!我有理由怀疑你是故意的,以后压不着,现在压个够是吧?”
“哈哈哈哈!怎么会?”江霁远乐得不行,“以后”这两个字令他心情愉悦,像是代表姚宗薏会和他长长久久似的。
“笑屁!”姚宗薏狠狠瞪他,从耳后捞过长发顺到一侧身前。
江霁远问:“你要剪什么样的?”
姚宗薏摇摇头,“想剪个帅一点的,但是不知道合不合适。”
他之前趁江霁远下楼弄沙发时在网上物色了各种短发造型,看中了当下最流行的高层次鲻鱼头,又酷又飒,好多人剪出来都效果不错,因此他也跃跃欲试。
“你还用担心这个?”江霁远撇了撇嘴,“你光头都好看。”
姚宗薏没搭理他,只当江霁远油嘴滑舌不能相信,却没想到谭睿卿也说了同样的话。
谭睿卿是丽客的员工,下午这个点没什么客人,他坐大厅沙发上摸鱼,瞧见有客进门,立马站起身前来服务。
“嗨!哥!来洗头吗?”谭睿卿一见姚宗薏便笑弯了眼,“国庆放假没出去玩?”
“不知道去哪儿玩。”姚宗薏问,“你师傅呢?我今天来剪头发。”
谭睿卿的目光落到江霁远身上,嘴里继续和姚宗薏对话,“他在里边给人烫头,你剪发尾吗?我给你剪啊,这位是?”
“我学弟,江霁远,这位是谭睿卿。”姚宗薏两边介绍完又说,“鲻鱼头你会剪吗?你觉得我合适不?”
谭睿卿想也不想就说:“合适啊,你光头都好看。”
“……”第二次听到这句话,姚宗薏下意识瞟了一眼江霁远。
后者早已打量谭睿卿许久,这人他头一回见,个头和年纪看上去都与他一般大,一双上挑的狐狸眼精明慧黠,右侧脖子上有个黑色龙纹刺青,活像个读不进书辍学出来当理发学徒的混混高中生。
他看人倒是准,谭睿卿还真就是这么个经历。
因为读书无趣,也因打架太厉害而被退学,不读书就得挣钱,于是便来理发店当学徒,如今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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