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5耍我很好玩吗?(3/10)111  欲刺【骨科/双性/破镜重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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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为所有的感情都是通过长期相处从而日积月累,所以他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只不过是装饰润色后的见色起意罢了,可邹闻雨和四年前比起来又没什么变化,没道理姚笠森现在才一见钟情。

姚宗薏虽好奇,想直接了当地问,可又觉得没有必要,他不想干涉太多,尽量避免与姚笠森谈到感情,怕姚笠森觉得他还未放下。

毕竟当初是他假装很洒脱,说自己一直以来会错了意,把兄弟之间的仰慕和依赖误解成了爱,这是他的不应该。

姚笠森欣然,并且信以为真。

“她知道今天是爷爷的生日吗?”姚宗薏问。

姚笠森点点头,“知道的,我跟她提过,不过今天是爷爷要我带她一起回去的。”

姚宗薏抿着唇,老爷子年近耄耋,定是着急长孙的婚事。

“所以就这么定了吗?”姚宗薏终究还是忍不住问。

姚笠森默然,过了好久才开口:“不出意外的话。”

姚宗薏扭头看着他,门当户对,郎才女貌,能有什么意外?

姚笠森知道他想问什么,于是补充道:“应该不会有意外。”

“那恭喜啊,你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了。”姚宗薏的祝福语气平淡,之后又变了腔调感叹,“真好,羡慕死了。”

姚笠森从后视镜里瞄了他一眼,“羡慕什么?”

“你说呢?”姚宗薏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羡慕你们异性恋能领证呗。”

“……”姚笠森哑口,安慰般地说了一句,“都一样。”

姚宗薏没再接话,他知道姚笠森指的是领不领证都一样,可领不领和能不能,当然不是一个意思。

之后一路无言,直到邹闻雨上了车,她径直拉开副驾车门,钻进来冲姚笠森问了句早上好,侧身系安全带时才用余光瞥见后边的姚宗薏,惊喜道:“呀,宗薏也在呀?”

姚宗薏头都没抬只“嗯”了一声,手上顺着三木的背毛,又听见她问:“上次让你哥送过去的冰粉好吃吗?”

姚宗薏微滞,他完全忘了这茬儿,家里冰箱很久没有打开过,冰粉什么的也早就抛之脑后了。

“还没尝,最近比较忙,冰箱都成摆设了。”他如实说道。

“是噢,你都大四了。”邹闻雨撅起嘴,“那赶紧扔掉,过这么久应该不能吃了,等下次我有时间再做。”

“嗯。”姚宗薏轻应一声。

邹闻雨皱起眉心,自从姚宗薏右腿完全康复能健步如飞后他们便没再见过,这小子比起两年前要深沉很多,闷声不响的,与她说起话来也惜字如金,跟个陌生人似的。

明明之前那么熟,每天在病房里见到面会亲切地喊她闻雨姐,躺着无聊时会在手机上无病呻吟拉她聊天,告诉她自己也叫小雨,跟她分享心酸的暗恋史,甚至还大方地与她坦白自己的性取向……

怎么就性情大变了呢?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没准只是对她一人这样呢,毕竟这么久没联系,再好的感情都会不如从前。

邹闻雨半转过身,看向后排的姚宗薏,两年说长不长,但也有七百多天,能让姚宗薏长发及腰,让三木从麻薯团子变成大胖小子,虽然这期间他们只有偶尔的节假日问候,可于她来说,认定的关系并不会因为时间而改变。

姚宗薏喊她闻雨姐,她也早就把姚宗薏当弟弟了。

“……”姚宗薏感受到邹闻雨的视线,抬眼迎上去,一脸平静地问:“怎么了吗?”

邹闻雨笑着说:“欣赏一下你的美貌,真是越长越漂亮了。”

这种话放在从前,姚宗薏肯定会加倍夸回去,可如今他只是满含嘲讽地回了一句:“漂亮有什么用?”

再漂亮也是男人,姚笠森不可能和男人在一起。

邹闻雨一愣,没料到姚宗薏会这样呛她。?

姚宗薏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太像话,他?紧抿着唇,深知自己像个怨妇。

可是没办法,一看到邹闻雨,想象到她以后会穿上婚纱嫁给姚笠森,与姚笠森生儿育女、共度余生时,嫉妒便张开血盆大口,用锐利的尖牙将他的理智撕咬吞噬。

“漂亮又不能当饭吃。”姚宗薏软下声来,“也不是什么好事,都被人叫娘炮了。”

邹闻雨一咂嘴,“别听那些人放屁,明明是他们不懂欣赏。”

姚宗薏轻笑一声,“没事,我不在意。”

他往后靠着椅背,拉开自己与邹闻雨之间的距离,这动作的含义再明显不过了,他不想与邹闻雨多言,只愿她能心中有数。

但对方显然没想到这个方面,又寒暄似地开口:“不过肯定还是有不少人追你吧?”

姚宗薏说:“没多少。”

邹闻雨自然是不信的,就姚宗薏这既斩男又斩女的长相,追求者定是多得数不过来。

“那是不是谈恋爱了啊?”她又问。

姚宗薏撇了撇嘴,已经逐渐失去耐心,“干什么这么关心我呀?你这不还没成为我嫂子呢嘛。”

邹闻雨又是一愣,姚笠森也皱起眉,厉声喝道:“小雨!”

姚宗薏挠挠三木的下巴,笑着问:“你喊哪个小雨啊?这儿有两个哦。”

“……”姚笠森叹了口气,“你好好说话,别夹枪带棒的。”

姚宗薏直点头,“行,行,那我闭嘴。”

气氛降至冰点,邹闻雨讪讪转过来坐正了身子,期间接收到姚笠森投来的抚慰的目光,她抿唇笑了笑,表示自己没关系。

车上确实有两个小雨,可对姚笠森而言,能叫小雨的永远只有姚宗薏。

姚宗薏抱着三木下了车,静颐山庄的房子已经有些年头了,庭院左侧的梧桐树又高又壮,树下是一套小叶紫檀的茶桌,面上落了几片黄绿色的梧桐叶。

他踏上台阶进了大门,顾茉正从楼上下来,妆容精致的贵妇人一见到他怀里的三木,立马就睁大了眼,步伐都随之加快,语气欣喜道:“猫猫!快来给我抱抱~”

姚宗薏扬起唇,将怀里的小猫递出去,他看着顾茉说:“妈妈,怎么现在见面都是先和小猫打招呼呀,不能比喜欢我更喜欢小猫哦。”

“怎么会!”顾茉仰着头说,“你要是变成猫猫这样小,我都抱着你不撒手的。”

姚宗薏哼唧一声,“我想也是。”

虽然他并非亲生,但顾茉待他视如己出,亲儿子姚笠森从小便是个小大人,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稳重,自立不黏人,五岁后便拒绝任何亲亲抱抱,因此她很少能体会到儿子对自己的依赖感。

姚宗薏则不同,听话且软萌的小可怜儿,偶尔也会哭会闹,撒起娇来没谁能够招架得住,比起她少言寡语的亲儿子,顾茉更喜欢与姚宗薏这个小儿子相处。

“你爷爷和爸爸在楼上下棋呢。”顾茉说着往门外瞧了瞧,“怎么没见着你哥?你一个人回来的?”

姚宗薏摇摇头,“不是,我跟他一起的,应该等会儿就进来了。”

“邹小姐也来了吧?”顾茉问。

“是啊,不是说爷爷让带的么。”姚宗薏想了想说,“哥是不是要结婚了啊?”

顾茉一边撸猫一边往门口走去迎客,她说:“快了,爷爷的意思是先订婚,今天问问邹小姐的意见。”

“可他们才谈半年,妈妈你不觉得有点快吗?”姚宗薏问。

“哎呀,这种事说不准的。有些人爱情长跑十几年,最后还是不欢而散,有些人刚认识就闪婚,也能和和美美地过一辈子。”顾茉冲他歪了歪头,“其实我们家不急的,我又不怕你哥讨不到老婆,是他自己着急,我看他很想尽快和邹小姐成家。”

“……是吗?”姚宗薏的笑意僵在嘴角,“他自己说的吗?”

顾茉“嗯”了一声,看着正从庭院那头走过来的俊男靓女说:“你哥当年就看上人家了,只是那时候他刚进公司没多久,没心思想这些情情爱爱,上次萍萍阿姨让他去相亲,要不是先看了照片发现对方是邹小姐,他才不会去呢!”

姚宗薏的唇角垂下来,原来是这样。

他竟从未想过,先动心的会是姚笠森,这于他来说简直是件难能可贵的事。

看着门前越走越近的两个人,姚宗薏头一次产生了想要逃开的冲动,他对顾茉说:“我先上去看看爷爷。”

“行,正好去陪你爷爷下两局,等吃饭了我再叫你们。”顾茉点点头,目送姚宗薏上了楼梯。

二楼书房,姚成信又被吃下一子,门上响了三声,他知道是救星来了。

“进!”姚成信迫不及待地看向门口,顾茉刚下去,现在敲门进来的不管是姚笠森还是姚宗薏,都是能救他于水火的人。

“是我,”姚宗薏先探了个脑袋进来,乖乖叫了人,“爷爷,爸。”

姚瑞华循声看过去,“怎么心情不好?说话都蔫儿了似的。”

“哪有?!”姚宗薏提高音调,反手关了门,径直踱步到姚瑞华旁边,故意用嗲得不行的声音说:“爷爷生日快乐!要寿比南山天天开心嗷!”

老爷子一下子就被他这语气逗乐,“好好好,我争取做到!”

他虽年过八旬,但身子骨还算健朗,住在二层里间,平日里上下楼梯都还称得上利索。

姚成信等这爷孙俩乐完了才问:“宗薏跟你哥一起回来的吗?”

“昂。”姚宗薏一抬头,接收到姚成信眼中的求救信号,立马打配合说:“哥还带女朋友回来了,妈妈一个人在底下迎客呢。”

“哦哟!”姚成信立马站起身,“那可不行,那我得下去看看,省得人家觉得我们待客不周,宗薏先来替我,快!”

老爷子瞪他一眼,姚成信棋技粗浅,也不爱好下棋,若不是有孝心,才不会?忍受他那长了刺的屁股坐在这凳子上陪他下棋呢。

“行嘞,我正好想和爷爷切磋切磋。”姚宗薏坐上桌,等姚成信出了房门才说,“宝刀未老呀爷爷,又把我爸打得落荒而逃。”

姚瑞华摆摆手,“行啦,撤掉重来吧,这棋面也难为你救了。”

此话说得正合他意,姚宗薏一撅嘴,默默将所有棋子摆回初始位置,期间听见姚瑞华问:“甭装开朗了,到底为什么心情不好啊?”

姚宗薏撇了撇嘴,他被姚家收养后几乎是由姚瑞华一手带大的,什么样的眼神怎样的心思,老爷子一看就明白,根本不好糊弄。

“爷爷,我失恋了。”他终于不再逞强,失落又狼狈地说,“本来心底还有一点火星子,现在一片漆黑了。”

姚瑞华没说话,盯着他看了会儿才问:“是男孩吗?”

姚宗薏点点头,“他压根不喜欢我,我却一直自我感觉良好。”

“那便不必强求。”姚瑞华掀开杯盖吹了吹茶叶,看似漫不经心,眉眼间却满是心疼,“冬雪消融,春雷将至,你才多大呀?人生都还刚处于春天,美好的事物定将接踵而来。”

姚宗薏眨了眨眼,模糊的视线却并未因此变得清晰,雾气弥漫在眼中,使得鼻腔也逐渐酸楚起来。

姚老爷子何其精明,怎么会不知道他喜欢的是谁呢,从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因为对自己两个懂事的孙子如指诸掌罢了,他笃定姚宗薏的暗恋不会有结果,现在事情已成定局,也依旧装傻讳言,给人体面。

姚宗薏低下头,兜不住的泪水从眼眶中坠落,他哭得很安静,披散的长发垂在脸侧,阳光照不进来,他像缩在阴暗角落。

姚瑞华叹出一口气,还想再开口安慰几句,姚宗薏却已经哭完抬起头,他只是眼眶微红,因为眼泪是砸下来的,所以脸上没有任何水痕。

“爷爷,”姚宗薏似乎已经调理完毕,想起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未说,他吸了吸鼻子,再开口已经没了鼻音,“我给您准备的礼物还没拿到手,等到了我再给您送过来。”

姚瑞华沉默片刻,心照不宣地顺着他转移话题,“又送什么?之前不是答应了我,什么也不送的么?”

姚宗薏伸手走出一步棋,“之前确实是不打算送的,但是赶巧,我有一位学妹是乔鑫老先生的孙女。”

“哦?”姚瑞华松开眉头,顿时来了兴致。

他自退休后便爱摆弄些花鸟鱼虫,平日里抄经下棋,品茶听曲,集邮般地收藏了一些名家字画,书房墙上挂着的名人佳作就差这出身江南的山水画名家,乔鑫老先生的作品了。

乔老先生后期的画作并不对外出售,因此也一作难求。

“不过我也没多大面子,只是托她回去求一张练手带来,至少是真迹。”姚宗薏说。

姚瑞华一听,欣喜不予言表,“你有心了,怕不是答应了人家什么条件?”

“那倒没有。”

起初姚宗薏只是不抱希望地向乔知恩提过几句,对方一点就通,说是小事一件,等她趁这次国庆放假回家后就问她爷爷要来一张,姚宗薏没想到她会如此轻易就答应,心想怎么着也得请人家吃一顿饭。

“我是谁呀,这种事情洒洒水喽!”姚宗薏挑起眉,表情得意且明媚。

只是眼眶还红着,一看便是在假装振作,用无所谓的表情来掩饰自己的失魂落魄。

江霁远没想到姚宗薏会给他发信息,刚在牌桌上听见微信提示音时他并未在意,直到赢牌下了桌子才掏出手机来看,一看横幅备注是天仙,他都意外地瞪大了眼。

姚宗薏很少主动找他,江霁远因此感到受宠若惊。

天仙:在干嘛?

天仙:饭吃好了吗?

江霁远拧起眉,他都怀疑对面有人拿了姚宗薏的手机在跟他玩恶作剧──姚宗薏才不会跟他在网上进行这种家常对话呢!

虽是这样想,但江霁远还是老老实实地敲着键盘回复:吃过了,在打牌。

姚宗薏秒回:我能过去玩吗?

江霁远傻了,真的假的?

难不成对面是在玩大冒险么?输了拿他做惩罚任务?

他问:你在干嘛?

天仙:我好无聊[流泪][流泪][流泪][流泪]

天仙:想找你玩儿[可怜][可怜][可怜][可怜]

“……”江霁远无言,心想这人今天是不是有点精神失常啊?居然异乎寻常地发了这么多小黄豆!

他打字回:可是我的朋友你都不认识。

姚宗薏看着这句话,虽然对方没有直说,但拒绝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于是他回:那算了吧。

他上滑退出微信,餐厅那头依旧欢声笑语,谈论着姚笠森和邹闻雨的婚姻大事。

开饭前他跟老爷子一起从楼上下来,因为来时车里的对话,姚宗薏后知后觉地对邹闻雨感到愧疚,如今无法面对也不知要如何面对,怎么想都浑身别扭。

所以他哪里有胃口?草草吃完就下了餐桌,此刻正窝在客厅的沙发上,三木蜷在他怀里,一人一猫都懒散得要命。

实在是百无聊赖,姚宗薏翻完整个好友列表,想找的、能找的竟只有一个江霁远。

手机接连震动两声,正是江霁远的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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