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再度引起景梵的怀疑，这时候还是尽量少说些话，不要节外生枝了。

他一字一句地将纸上所有菜名报完，似笑非笑地看着云殊华的脸。

“徒儿这是听不懂为师说的话？”

上得极差，可有此事？”

室内又重新恢復寂静，云殊华不敢抬头看景梵的表情，只听见耳边不断响起的书页翻弄声。

“不是的，师尊，”云殊华连忙抬眸解释道，“……这些都是弟子家乡的特产食物，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景梵的眸光一顿，随即看向面前的少年，凝眉不语。

等等！好像忘了点什么。

一个没什么练剑天赋的人落到造诣极高的剑尊门下做徒弟，不论从谁的角度看都有点强人所难。

“中域的文修课，原来竟是教这些东西。”

景梵将那页宣纸拈起来，缓缓念道：“想吃烤红薯，想吃烧烤，想吃糖炒栗子，想吃煎饼……”

云殊华闭了闭眼，暗暗恨起自己，为什么刚才收拾书本的时候没有将这些惹人怀疑的东西装到身上。

眼前的少年兀自陷入思索当中，表情变幻莫测、精彩纷呈。拿着宣纸的男人见他一副不愿意说的样子，眸色一冷。

“经法学了哪几本？”

云殊华不禁挺直身子，清澈的眼睛与景梵幽若寒夜的目光对上。

云殊华老老实实将怀中的书本递了上去。

将纸张夹回书本原处，景梵合上书，轻声道：“不必怕我，看着我说话。”

为何他也对这星宿感兴趣？

本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隐隐含着几分威慑之意。

他用的是一个“我”字，语调不紧不慢，听不出喜怒。

极冷淡的清莲香飘过，景梵衣袖微摆，将那几本书接过，而后随意翻了翻。

杳霭流玉（捉虫）

“……确实。”

再者，除了这个，他应当不会在课本里留下别的奇奇怪怪的字迹了吧？

殿内静默半晌，景梵又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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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产食物？

云殊华猛地抬头，和景梵那双澹然的星目对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翻着翻着，一页薄软的纸张忽地出现在景梵面前。

景梵垂眸，看着纸张上面那些潦草的、字迹遒劲的笔划，依稀想起些什么，遂不再问。

少顷，他沉声开口：“海底捞？”

“为师还从未听说过这些吃食，不如徒儿详细说说？”

这页纸干干净净、边角整齐，无丝毫赘余的墨迹涂抹，上勾有几幅小巧的星宿图，黑线勾勒处能闻到淡淡的冰片香，可见主人画工有多么虔诚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