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依旧站着不动：「我等会儿再去看他。」

「好了好了，娘马上就缝好了，待会儿娘带你一起去看花花，你不知道花花生的小猫崽，如今是一天一个样，你不是说要送月月一隻，等会儿咱们一起去挑了。」

这种亲密的姿态让小宝忍不住红了脸，但他并没有挣扎，就让娘揽在怀里，看她一针一针的缝着衣裳。以前小的时候，他总是这般看着的，如今机会少了，看得格外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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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看了他一眼。

瑶娘接过他衣裳时，发现上面一颗布钮子鬆了，便顺手从炕桌下拿出针线簸箩，穿针引线缝了起来。

小宝摇了摇头。

。

他蹲在那儿，小手一点一点的，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数着什么。

之后母子俩让丫头拿来了披风，便相携去了西厢。

走到近前，二宝果然是在数小猫崽。

现在天气冷，小宝从外面回来穿得厚实，在屋中暖和了一会儿，他便让人帮着脱外面的厚衣裳。

瑶娘瞅着小宝笑了一下，伸手将他揽在怀里，柔声问：「怎么了？现在长大了，有心事都不和娘说了。」

「对啊对啊，是四隻，我数了好几遍。大哥你今天回来的真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我想着要等很久你才会回来。」

小宝点点头，走上前和二宝蹲在一处，嘴里念念有词数一遍：「果然是四隻。」

西厢里专门给花花闢了间屋子，屋里烧着地龙，一走进去便一片暖意融融之感，让人不得不感嘆跟了好主子，猫比人的待遇都好。

只是这段时间经历的事多了，亲眼目睹了一场夺嫡的惨烈，以及帝王家父子兄弟的波诡云谲，小宝如今却有些茫然，并不太自信。毕竟这辈子与上辈子所差太多太大，这辈子爹娘二宝俱都安好，可以想见他以后还会有很多弟弟妹妹，人心难测，谁又敢说未来是怎样。

「父王，皇祖父召您入宫一趟。」

靠着屋角放了个猫窝，花花正卧在那里，它的肚皮下面藏了几隻小东西。乍一看去不显，可细看就能看出是几隻小奶猫。

「儿子才没有心事。」

这是一种不可避免的情况，曾经小宝初去上书房念书，瑶娘有一阵子十分不习惯，想着想着就一阵失落上了心头，幸好二宝是个闹腾的，也让这种情绪只是偶尔一现，并不会蔓延。

「一共有四隻，娘你看我数得对不对？」二宝回过头来，也看见小宝了，忙兴奋道：「大哥，你回来了！」

她缝的十分认真，这种镶在外面的布钮子最是不容易缝，得从里往外缝，这样从外面才看着不显。小宝换好衣裳，就来到瑶娘腿边站着看她缝。瑶娘以为他是无聊了，便与他说二宝在东厢。

「可有说是何事？」

小宝又道：「儿子临回府之前，去了干清宫一趟，是皇爷爷他老人家说的。」

其实与其说是他喜欢看娘给他缝衣裳，不如说他喜欢这种气氛。想起方才娘和爹说的话，小宝心中暗暗发誓，他以后一定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也不让娘伤心。

其实瑶娘在心里无数次说过这种话，随着小宝慢慢长大，玩伴越来越多，出门见的市面也越来越多，渐渐就和娘疏远了。

晋王并未多说，只是点点头，就离开了。

晋王站起来，对瑶娘道：「那本王入宫一趟，你在家。」

「数清楚了没？」

「你早点回来，我们等着你用晚膳。」

褪了一件黑狐皮里子的大袄，他整个人才轻便起来，又将脚上的毛里靴子换下，换了双在家里穿的。

二宝也在，蹲在猫窝前面，这小子素来是个没耐心的，不过面对花花时，他倒能收敛住脾气。

在面临命运即将产生翻天覆地变化的时候，其中内心不安复杂的又何止是瑶娘一个，连小宝这个活了两辈子的都不能免俗。

「嗯。」小宝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