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内心一点没有负罪感，疼痛感，那肯定是扯淡的。人是情感动物，在恶的人，他也有内心柔软的一面，不可能正直的忘却亲情，忘却记忆。

“你爷爷活着的时候跟我说。家族蒙阴，可以让我干到部级。当时我年轻气盛，心里是不认可这个说法的，总觉得部级，不是我终点。”史老爷子轻笑了笑：“现在看来，一切都按照他说的发生了。”

史问天与堂哥连线结束后，就赶往了超管局各队长所在的宿舍。

说完个人层面，在来谈谈大格局，大情怀。对于正直的史问天而言，他也希望超管局能发生大的改变，那些已经不具备领导能力，工作能力，只想着扶持后辈的老家伙们，也是

因为在之前的几天内，史问天被贺文提到了稽查部部长这一职位上。他一上任，就针对超管局内顽固的史家派系成员，进行了调查，革职，审讯等处理，快速清理了一大批人。

贺文不会贪腐，不会搞派系，不会搞权力斗争，更不可能被收买！为什么呢？因为他的家族本身就代表着顶级和至高，所以他是一个纯粹的人，他也必须要保证赤区不会遭受到行尸的入侵，而在这期间内，谁要敢因个人利益影响大局，那绝对会死得很惨。

萨马市。

史航看着他：“叔，我……！”

史航听到这话沉默。

按照预定计划，联盟部针对尔塔小镇的行动，应该在三天前就开始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上层却突然改变了行动时间，而那些提前集中待命的各大队队长，自然也不能随意活动。

史航心烦意乱的走过去，也站在了窗口处。老爷子看着外面，缓缓抬起苍老的手掌，指着大门口说道：“你看过那里吗？”

从工作成效和态度上讲，这肯定是让贺文比较满意的，也无疑是正确的。但从私人感情上来讲，史问天这么干，等同于在亲手推倒自己的家族。

不然！！就以贺文的性格，以及手腕来讲，史家如果在发展下去，就会极为危险。

说完，史老爷子迈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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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个人情感上来讲，父亲现在退下来也蛮好的，哪怕遭受一点坎坷，但起码能保住命，起码能保住史家。过往的功勋和成绩，可以让他平稳落地，不至于粉身碎骨。

史航看着通信器，沉默许久后，叉腰说道：“……我想不通，一家人！！问天为什么要干的这么绝！”

史航的智慧，无法理解这些话的深意。

“我每天六点起床，总会在这里站一会！”史老爷子指着自家的大门口，面色平静的轻声呢喃道：“在过去的十年内，家门口早上六点半，就有会值勤的士兵过来，拿着扫把……仔细的清扫，有的时候是士兵，有的时候是赤焰军的基层干部。他们扫的很干净，连一个头发丝都不会留下。可当我卸任了安全局长后，呵呵，我们家门口……已经很多天没有人打扫过了，甚至旁边的人从这里路过，都要绕开走！”

“叔！！”

他仔细回想起了史家的一切，回想起了儿时种种。最终，他觉得自己做的没错。

“时代变了，天变了。会有新的神诞生，他可以打破固定，也包括亲情关系。”史老爷子笑了笑，拍着史航的肩膀：“……我没退下来之前，你什么时候见过……问天会这么跟我说话？”

史问天性格正直，也重情义。他这一刻感觉自己，正在被道义和亲情来回拉扯，十分痛苦。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产生了后悔的情绪，但很快又被理智取代。

史问天了解自己的父亲，他知道后者对权利的迷恋，已经达到了一个极端的心态。

史老爷子站在窗口：“他是对的！成熟的！只不过少了一点亲情味儿！他比我适合走仕途。”

“为什么，你爷爷可以预测我的一生呢？”史老爷子扭头看向他：“因为固定。时代不发生变化，社会是固定的，阶层是固定的，权利分配是固定的，好像一切都可以预测。你不是那个神，那早晚就要把手里的东西交回去。”

严！”史问天说完，直接结束了通话。

史问天知道，刚才史航跟自己连线的时候，父亲一定就在旁边听着。而那已近古稀之年的父亲，看到自己刚才的态度，那该又多伤心啊……

为什么呢？

内部监视

悬浮车飞速行驶在公路上，史问天坐在车内，面色非常严肃。说句老实话，刚刚他和堂哥争吵结束后，内心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忐忑和自我怀疑的。

史航一脸茫然：“怎么了？！”

“……小航，你过来！”史老爷子召唤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