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荔闻言竖起大拇指，弯眼笑着：“厉害。”

“江酱！”

他的家早在阿嫲过世后就没了。

“那倒没这么夸张。”江荔穿好舒适的平底鞋，难得的虚心，“人外有人，说不定我才是那个被虐菜的一个。”

希尔酒店作为此次空手道比赛的赛事酒店，是不允许不相干人员进入的。

应该是在上初一那会儿吧，他躲在厕所里第一次抽烟便被阿嫲抓个现着，那是阿嫲唯一一次打他，边哭边用棍子抽他，他知道自己伤了阿嫲的心，所以再也没碰过烟。

程敬没看傅芹，那可是他亲儿子啊，他不是不想追过去，但到了这个年纪该有的理智还是得有，况且他不难看出林知期并不想和他相认。

江荔明媚一笑，刚想再寒暄几句，背后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嗓音。

“我刚才一直在看你的比赛，那一脚太精彩了，江荔，你更厉害了。”长藤稻久眼里都是欣赏。

昏暗的车厢中，林知期的面色晦暗不明，他抬起灰暗的瞳眸，“麻烦您往希尔酒店方向开。”

长藤稻久摇摇头，“我直接晋级了。”

“你就谦虚吧，”那个朝她挤眉弄眼，“段萦也赢了喔。”

他仰头望着酒店所有开了灯的房间，在猜着江荔住在哪一间。

京城体育馆，场馆内做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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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口喘了几下气，皱眉：“我直到今天才知道你的存在，如果你愿意，就回来程家，这里才是你的家。”

他转身，顿了顿，说：“保重。”

江荔扬眉浅笑：“这只是开胃小菜。”

“云宿宾馆在火车站那边，离这好远的嘞，学生，你确定要打车过去吗？”

江荔循声看过去，眼眸陡然一亮，说得也是日语：“稻久，你怎么来中国了？”

林知期艰涩地牵起唇角：“我没有家，以后我也不会再见您。”

江荔没多惊讶，“很正常啊，她实力也很强。”

江荔只是江荔，其他人做了什么事，全都与她无关。

江荔这天在小组赛中毫无意外地夺下了胜利，就等着明天下午和大后天那几场七组优胜者间的对决。

“需要我找人跟着他么？”傅芹出现在门口。

“你不用比赛吗？”江荔心下有些感动，他们不过是在去年的男女混合赛上交手过一次，长藤稻久竟还特意来中国看她比赛。

林知期临走前最后再看了眼酒店，接而大步往黑暗中走去。

“得嘞。”

“江荔，厉害厉害，我想都不用想都知道你会赢下小组赛。”

话音刚落，一道清爽的男声用着日语叫了江荔。

他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重重叹出一口气：“看看他住哪就行，先别太打扰他。”

她扯了扯系在腰上的黑色腰带，准备下台去换鞋，京城空手道协会的人今天来了不少，她刚坐下就有一几个在协会里比较熟悉的人过来找她说话。

手往裤袋里摸出刚买的烟和打火机，他已经想记不起自己有多久没碰过这东西了。

那人哈哈直乐，“对，凭你的实力拿下这次大赛的冠军都没问题才对。”

拿出一根咬在嘴角，“啪嗒”一声，火机亮起冰蓝色的火焰，他低头去将烟点燃，只是还没吸就被他抽出掐灭，连带着烟盒里的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林知期站在酒店旁边的公交站里，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面色冷然。

程敬站在原地看着林知期上了出租车，身影孤寂，他再次摘下眼镜，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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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藤稻久笑着停在江荔面前，俊秀的脸上泛着很浅的红晕，他摸摸头发，笑意腼腆：“因为想看你比赛，所以趁着有时间就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