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杳喉头滚了下，压着哽咽，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怪异，“我说我要去加拿大了，我妈妈担心我，想要接我过去。”

陆京航很肯定道，“我父母那边我自己会和他们说。”

陆京航上前一步，压着的嗓音低沉冷冽。

陆京航难得站得很板正，“我觉得高考之后再去也行。”

“你说什么？”

温杳很平静开口，“现在。”

“毕竟，早恋会影响学习。”

“你说的是什么狗屁道理？”陆京航气笑了。

还欺骗。

“你之前说过……”他走近一步，眼里的隐忍似乎达到了极限，“不会走。”

陆京航愣了下，几乎咬着牙叫着她的名字，“温杳。”

她只有十八岁，她没办法用两个人的前途来换一段不知道能否走到尽头的感情。

“早恋哪就影响学习。”

“你说你不想去了？”徐主任端着保温杯，听见陆京航这句话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温杳从英语书里抽出一张打印好的申请表，抬头的一行字格外显眼，温杳愣了好半晌，还是离开了座位。

陆京航沉默，这时，身后响起一道清凌的女声。

“陆京航。”

“你骗我。”

老徐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摇了摇头，忽然压低声音语重心长说，“你知不知道这是很好的机会。”

教导主任叫去。

温杳的心狠狠抽了下，像是被揪住摁在雪地里，浸得凉透。

“我要出国了。”

“你不去，那你爸那边……”

温杳心里压抑得难受，像是乌云密布，把她笼罩得喘不过气。

她忽略陆京航的目光，把表递过去，“徐老师，我来交一下申请表。 ”

像是早有预料，但是听她正式说出口，陆京航脸色一僵。

陆京航唇线抿直，映着地上水光的黑色瞳仁盯着她。

她赌不起，也不敢赌。

她眨了下眼，吸了口气，让自己看上去自然一点。

白纸上四个黑色的大字格外显眼。

但是她今天就是做好了和陆京航告别的打算。

陆京航黑眸眯起，周身气质逐渐冷下来，“你什么时候打的申请？”

陆京航挑了下眉。

徐主任抬了下眼，“温杳同学。”

毕竟不是谁都能有这么好的一个前景在等着他。

你不仅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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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去，给我个理由。”

“而且快高三了，我们分开也不一定是坏事。”

“报告。”

温杳平和地叫着他的名字。

接着说，“我以后会在加拿大那边读书，在那边生活……也就三年。”

“而且你有你的规划。”

没必要为了她，而放弃大好的前途。

“出国申请”。

徐主任推了推眼镜，叹了口气，“陆京航，老师还是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

有些话，她不想说，也得逼自己说出来。

两个人在办公室对视，没说话，但是那磁场，就连徐主任站在那都感觉到生人勿近。

徐主任推了推眼镜，深觉得自己这个人民教师做得非常的通情达理，“陆京航同学，你们俩要不要出去说。”

四楼办公室外面的小阳台。

女生温软的嗓音带着不可察觉的坚定。

温杳捏着手中的申请表，硬着头皮走了进来，其实刚刚徐主任和陆京航说的话她全都听见了。

他单手插着兜，手臂架在及腰的围墙栏杆上，垂着的眼倏的抬起，眼底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