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这要取决于你所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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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还没有说完。

霍显按住了额头，她心狂跳不止，她放下书，站起身，鼓起所有勇气凝望着母亲与祖母。奶奶，妈妈，我想告诉你们一件事。但在我说之前，我请求你们的原谅

小妹？你想说什么？她心不在焉，且心浮气躁。霍黎留意到小妹的异样，她在妈妈跟奶奶说话的时候，有好几次张开了嘴，想要说话，但都已沉默终结。

霍黎被问的一怔，仍想为小妹说话。但我们总该顾忌小妹的想法，她不想，不是吗？

母亲首次目光严厉地注视着她，雷妮，你想成为雷妮！与一个马夫私奔？！她痛心疾首之余，更感到难以置信的荒谬，她从小教养出来的女儿，竟有这样可怕的想法。

小妹霍黎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

这短短几句话的威力，无异于在这会客厅里投下一颗炸弹。霍黎与霍莹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找到想要避避的渴求。

母亲气坏了，她们从未见她如此生气过，她摇铃唤来女仆。亚莲恩小姐累了，将会缺席今天的晚餐。

我会！如果你们那么做了，让她吓得离我而去，那我会，我一定会那么做！霍显泫然欲泣，年轻的脸上布满了伤心的眼泪。

亲爱的，告诉我们理由。若它足够充分，我没有会不答应这件事的理由。

这话说出口，这下，不止是妈妈跟奶奶面露疑虑，就连长姐，也锁紧了眉头，开口说，小妹，我想，我们必须要好好查清楚一切。

仅仅这样的理由，显然不能说服长者。你不能如此反复无常，这将重重影响我们家的名誉。刚订了婚约不到半年就囔囔着要解除婚约，外面的人会怎么想我们家的女孩，你姐姐尤菲可还没有嫁出去呢祖母说话时用拐杖不停敲着地面，可见她不是一般的生气。

妈妈，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总是用这一招。霍黎一边安抚自己哭泣的妹妹，一边跟母亲抗议。

圣诞节前夕，她那总是独居而处的姐姐霍黎也回了庄园，正坐在她对面，手里也拿着书本翻看。

妈妈跟奶奶只略微失了神，就反应了过来。她们神色如常，依旧是穿戴着优雅盔甲的贵妇人。

小妹的话就冲口而出。我已经打定主意，解除与爱德华的婚约，并且在这件事上，我们已达成共识，衷心祝愿彼此能够得到幸福。

午后的会客厅内一下子安静了起来。

别开玩笑了，我们不可能总是让别人得偿所愿，倘若那对他全无好处。霍莹言语尖利的问霍黎，你会给酒鬼白兰地，给瘾君子大麻吗？

小时候，她们谁要是惹母亲不高兴，就会被女仆带去房间，不准吃晚餐，直接睡觉。

呐无言。

如果你们执意如此，我并不介意成为第二个雷妮霍显被逼急了，口无遮拦的说出未经思考的话。

聂羚那么害怕别人知道她的过往，而她的家人却想一五一十地查个干干净净。不，你们不能这么做，妈妈，请你不要这样做。霍显摇着头，她慌乱地几乎要哭了。

妈妈，若那个女孩子真有难言之隐，我们如此去探寻他人的痛苦，是否不该？姐姐霍黎开口为她说话，但立刻被打断。怎么，难道你要让你妹妹跟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往来，等到悲剧发生，一切无法挽回时，才来懊悔自己的过错？

母亲面色不变地接着对女仆说，尤菲小姐，同样缺席。她冷冷打量两个女儿，此举让想要开口求情的霍莹聪明地闭上了嘴。

霍显深吸一口气，诚实相告：我在伦敦已有了一位可爱的情人。

霍显哑口无言，当母亲这样问她时，她才惊觉，她对聂羚的所知是那样少，她知道她迫于某种无法言说的原因离家出走，知道她深陷恐惧之中，知道她很努力的攒钱，想要治病，但却不肯告诉自己，到底是要治什么病。霍显咬紧了嘴唇，妈妈，你问的，我都回答不了。我只知道一件事，她是个很好的人，从未想过伤害任何人，我所知道的，仅此而已。

一向温和的母亲也皱起了眉，亲爱的，你必须如实告诉我，跟你在一起的人是谁？她是个怎样的人，什么家世，一样一样，仔仔细细，毫无遗漏！蒙顿公爵夫人心中生出一种恐惧，这种感觉鲜少降临在她身上，但当小女儿说出自己已有心爱之人时，恐惧划过她的心头，就像是天上诸神警示她的不祥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