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妈的，臭男人！

似乎各种她曾经在书里看过，在电视里听过，在别人嘴里听过的词语都在今天被套在了她身上。

可被拒绝了怎么办，自作多情怎么办？！

可是她受伤了。

「晓晓？」

她眼底闪烁的不是喜悦，而是从衝突开始就不曾出现在她眼底的委屈、软弱。

这种方式怎么能叫做追求？

「咳……没，没多少。」

他语塞了半天：「我不记得了。」

许澄晓吸了吸鼻子，狠狠把想要去抱怨撒娇的念头冲进下水道。

又会找骂－－好啦，应该不会骂她。

许澄晓低迷的声音让他慢了一拍：「……我有点茫，是不是害你不高兴？」

她想回没有，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肯定：「你喝了多少？」

还得解释。

对面传来了轻笑，像是云上飞的雁鸟，点啊点的，「好，我下次就说不能喝。」

许澄晓回家的时候已经快要九点。

许澄晓问她有甚么证据，对方哭道男人明明白白告诉她被老师吸引了，想分手追求老师。

可他如果又跟之前一样温柔，她一定会越陷越深的。明明就只是朋友而已，却不知道在甚么时候產生了眷恋。该怎么做才好，告白，被接受，然后出国；还是告白，被拒绝，然后出国？

「有时候人情也是，很难啊。」

很开心。

看啊，要让一个人陷入泥沼到底有多容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民事问题，两边说好和解就能没事。

「讨厌……」

「没多少是多少？」

「不是胃不好吗？干嘛不拒绝？」

艾咪指着她尖叫，许澄晓叹了口气：「我空口说白话，你可能听不进去，可我真的没有，只是，你说的事情，我搞不好能帮你解答……」

可恶！

阿姨跟妈妈解释来龙去脉的时候她默默去洗澡。

在场眾人心领神会，一时间神色各异，鸦雀无声。

「喔，我想说你是不是在忙之类的，是说，忘了你那天说的话我很抱歉。」

许澄晓趴在床上，手指下意识摸着手机上的头像，烦恼着，见到他的时候，要怎么解释身上的伤。

「还没，准备睡了。」

「你睡了？」

像是雀鸟能飞进她心里驻扎。

手上身上有一些伤口，但不是很痛，事实上，她好像还在恍神，似乎在过度烧脑只剩下一片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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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

「……没关係。」

「不是你是谁？！」

「几杯。」

－－淫荡。

「几杯？」

可恶。

好想找他。

「很难吗？那要是喝坏了，难道那些人还照顾你吗？」

许澄晓深吸了一口气，默默把水开到最大。

她才不要去找顾昊英。

她默默地点开了手机的影片，画面一开始是许澄晓的脸：「我今天在学校待得晚了，才遇到这件事……」然后她慢慢把手机往外头延伸，画面里的淫声浪叫越发的明显，混合着桌椅被撞击的啪啪声。

躺在手机里的未接来电还有讯息似乎在洗完澡后，又打了一次许澄晓的脸。

－－无耻。

回神的时候她已经很没骨气的接了起来，听着倒出来如同提琴的声音，许澄晓默默地应了一声：「嗯。」

她要把那些肉粽都吃掉！

小花哥哥：『抱歉，晓晓，我刚刚才想起来你说要拿东西给我。甚么时候有空回我电话？』

对面安静了下来：「你是嘲讽我？还是心疼我？」

－－贱人。

「你还听吗？教室里有监视器，有需要的话，应该可以帮你调一下……」

她男人说要跟她分手，她才受不了过来打她的。

阿姨的话很平静，不知道是谁噗哧了一声，又咳了一下，假装没事。

许澄晓越想越委屈，直接倒盖了手机趴在床上，可手机又不给面子的响了起来。

他昨天宿醉醒来都还没给她一通电话。

先叫别人踢你一脚，再把你从泥里扶起来，难不成还要跟他道谢吗？

诱拐对方变心云云。

「那他有没有说是谁？」

许澄晓默默关上手机影片，可艾咪已经面无血色。

也许是问句太过小心翼翼，让她一时间答不出口，把脸埋进被单，彷彿真泛起了疼，心疼两个字坐实了她的心理状态，眼眶就泛起了热，仗着对面看不到，还能回答一句：「人情很难我知道，可身体也要照顾啊，要量力而为啊，而且酒又不好喝，干嘛喝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