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辞在她眼角那颗小痣流连。

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发出呜咽的控诉声。

分手可以不用是两个人的事情，一个人说结束，就可以结束。

她吸了吸鼻子，淡淡檀木香混杂在了旖旎气息里，变得不那么清晰。

本来他就该放她走了，是他一拖再拖，不肯决断，更没想到时衾提出得那么突然。

时衾浑身哆嗦，恨她过于诚实的反应。

“我喜欢别人了。”

傅晏辞就那么看着她，月色朦胧，将她的侧脸映得几乎透明，被他抱在怀里，仿佛没有重量，随时会随月光消失一般。

“原因呢。”

桌上手机震动再次响起。

“那就讨厌吧。”

暴风雨过后，一切重归静谧。

时衾勾住他的脖子，两条腿架在他双臂之间。

傅晏辞皱眉，腾出一只手，拿到她面前。

明明是亲昵得不像话的动作，聊得内容却那么残忍。

“我讨厌你。”

他抱着她走到窗边，让月光洒在时衾脸上，将她看得更清楚。

不想把苏妙同说出来，他们之间的问题，不止一个苏妙同。

夜色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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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他疏离在先，欺骗在先，凭什么她提分手却不行。

恨极了听到他这么唤她时，还有反应的自己。

时衾恨他故意，脸颊涨得通红，终于溢出一声嘶哑的“不要”。

时衾在他肩膀咬了下去，口腔里有了血腥味。

时衾嘶哑无力的话语像是小刀，扎进他心脏。

时衾眼睫颤了颤。

她垂下眸子，躲开了傅晏辞审视的目光。

“接还是不接？”

理智逐渐恢复。

时衾躺在湿透的椅子里，缩成一团，委屈的眼泪一颗一颗往外流，落得像是珍珠。

傅晏辞手指触上手机屏幕，滑动向右，进得亦越深。

“衿衿。”他缓缓开腔。

男人的胳膊箍着她的腰，滚烫炽热。

“分手不可能。”

时衾怒视他。

傅晏辞把她抱起，在她眼角亲吻，重新变回了温柔的主人。

傅晏辞望着她。

震动的声音不断，契而不舍，惹得傅晏辞烦躁，动作愈发不温柔。

她的双手被男人按住，十指错落交缠，硌得她生疼。

时衾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手机震动摩擦桌面，声音刺耳，打了两个小时还不肯放弃。

时衾艰难咬牙，不敢出声，后背全是汗。

内里生涩，行径艰难。

傅晏辞关了机。

时衾明明可以拒绝，却贪恋这一刻的肌肤相触，以后就再也没有了。

免得彼此都没有体面，不如好聚好散。

时衾的唇瓣沾了他的血，像是一朵血色海棠。

“要接吗？”

时衾不懂了。

男人嘴角带血，被她咬得淋漓。

“你不同意也没有用。”她的声音平静，“你知道的。”

手机被扔回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