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没事吗？」

对赖悦禎喊完，发现她被自己吼得一愣，他才缓和了语气，结结巴巴地说：「我的意思是，你加入长生了，照顾你就是我……我们的责任，把你拖进来已经不对，要是你有问题，碰上不能解决的事，一定要跟我说。」

明白对方没得到回应，怕是不会放心让自己离开，她一个惊慌失措，就说出：「我真的没有碰见什么麻烦！真有什么大事的话，还不就是你吗！」

「没事！」赖悦禎简直要崩溃，再被他抓下去，她才会真的有事好吗？

「女孩子家家，说话谈吐怎能如此开放？」半晌，他低哑的嗓音才从毛巾下传出。

洗完澡本该随着时间消散，逐渐退下的热意陡然强势，再度攻佔他大半张脸，甚至是脖子及胸膛，也没能逃过。

「你不要逞强！」

整个人像是进三温暖蒸过，薄南苍白的肌肤透出即便刻意遮掩，也无法忽视的红晕，下一秒就要冒出烟似的浓艳。

「真的什么？碰上大事也不用担心，我活这么久，还算有点能力，千万不要因为顾虑太多，不好意思说出来。」

脸色大变，他扣住她的手腕，发觉那处肌肤异于寻常的灼热，更是确信自己的猜测。

别人对她这么好，她却还在偷看别人，实在不应该。

最终，薄南收回手，用力压住头顶半溼的毛巾，将自己大半张脸都蒙住，阴影中隐约可见他紧抿的脣瓣。

薄南的一番话，让赖悦禎有些感动，自觉进长生这选择没错，与此同时，她又更加尷尬起来。

门板被她撞得一摆一盪，卧房主人没管自己歷经强烈衝击的可怜房门，反倒站在原地，被甩开的手悬在半空无处安放，指尖微微打颤。

老半天，也不见其他动静。

垂在身侧的手掌反覆张开收紧，薄南眉头收紧，眼帘低垂，发尾滴落的水珠在他身边碎开，点点凉意从还没穿鞋的脚掌袭上，他却像毫无知觉一般，不过无助地盯着脚边的磁砖花纹。

「我……」

薄南越真诚，赖悦禎越想找个洞把自己埋了。

感觉到薄南瞬间松开手，赖悦禎如蒙大赦，飞也似逃离房间，打死不回头，完全忘了自己来找他的初衷，只管赶紧远离不敢直视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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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让她就这样走了，要真的有恶鬼跟着她怎么办？」他面露纠结，先是匆忙赶到门边，又像是有所顾忌，猛然收住脚步，整个人木桩似定在原地。

「我真的……」

「别担心，虽然其他人不在，但要替你赶走那些恶鬼，对我来说还不是问题。」

但她说话气都在飘，尾音还不自觉发抖，一看就像摊上大事不敢说的可怜样，薄南怎么可能会相信？

落到薄南眼中变了味，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被恶鬼缠上却不敢说。

人都走远了，薄南才意识过来，他先前一时激动，竟没问清赖悦禎有没有碰见难事，就把人给放走了。

好不容易，他压下浑身臊意，才刚取下毛巾，脸色又瞬间难看起来。

语调却与平日不同，平仄起伏、咬文嚼字各有讲究，一如低喃的民俗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