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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还好只是朋友。」

「我也最珍惜你。」

苏阳神色突然严肃了起来，着急地问:「我妈?她走了吗?」

苏阳听了我转述的这些话，表情染上了一层阴影，是失落、是生气、也是难过。

「我真的没办法想像如果你就这样」

苏阳母亲和他长的很像，眉眼如出一辙，成熟美艷，丝毫看不出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跡。

「我是他朋友，很担心他所以想在这陪他一会。」我有些不敢直视那双锐利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

「我是很讨厌你没错。」我接着说:「但我也最珍惜你。」

惨白的墙壁上掛着一台老旧电，苏阳转着遥控器，一隻手枕在头后面，凉凉地说着话。

「对了，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你妈在你出事那天有来过一趟。」

白晓月第一次见到我是在苏阳的病房里，她优雅地走进来，眉头轻轻皱了一下，眼神上下打量着我。

她看起来是一位非常沉着冷静的女人，不太爱笑，始终没有任何表情，就算面对亲生儿子出了事也依然能够维持着处变不惊，浑身散发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气场。

「她忙到自己亲生儿子都还没醒来就赶回去工作了?」

「你昏迷多久我就没去学校多久。」我给学校请了病假，因为自己心里明白，实在太过担忧苏阳就算去上学也是无心于课堂，倒不如来医院陪着他，等他醒来。

「不过」他看了眼墙上的时鐘，「现在这时间你应该是在学校吧?」

「她若是不关心你，也不可能花上几个小时从遥远的硫市赶过来偏僻的旗城。」我说，我还是感觉得出来他母亲在冷静的面容底下有多么焦虑，也许是她不擅表达，或是她始终压抑着情绪。

苏阳结束谈论这个话题，说他渴了，我拿了瓶矿泉水给他，他说他手使不上力，要我替他转开瓶盖，一下子又叫我削苹果给他吃，再后来又叫我帮他抓痒

“阿阳应该很快就会醒来的，到时候你叫他好好休养，伤好点了就回去上课，学校的功课还是不能拖累，我在处理一份金融案子，得赶回去硫市了。”白晓月要我转达给苏阳。

「也许吧，我妈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也感觉得出来了吧?」

那天接到电话通知的苏阳母亲，在约莫凌晨时分赶到医院，那时苏阳的手术恰好结束，他母亲白晓月踩着高五公分的跟鞋，从容的询问主刀医师儿子的病情，听到他没什么大碍，她看似松了口气，但脸上也没太多喜悦之情。

想起苏阳的母亲，我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

外头仍然下着寒冷的大雪。

「什么?」

「赵落希你别哭啦，怎么平时看起来很讨厌我，现在出事了反而一付没有我不行的样子呢?」

白晓月随口说了句，我不明白她话语中所想表达的意思，但能感觉的出来，她对我的态并不怎么友善。

「我自己念啊，你先担心担心自己吧。」我指着病床旁边的小桌子，两三本课本叠在上头，在医院的这几天我仍然没忘记读书，一边自修着进度，至少回去上课我还能衔接的了老师新教的课程。

「翘掉了。」

「你很想她吧?所以才会感到生气、无奈，可是却没办法改变现状。」

我想我永远不会懂那种活在上流阶层、全身上下都是昂贵精品的人们，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苏阳母亲举手投足都充满着贵气，目光自然也变得锐利，话语有些还直白的伤人。

我点了点头，苏阳看着窗外说:「她对任何人都那样的冰冷。」

「你是苏阳的谁?」

这傢伙藉着自己身体还没復原就知道使唤我，我一点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嗯，我知道，没事啦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他露出有些牵强的笑容，一脸疲态，脸苍白的看不见血丝。

「你别跟我说你翘掉整个礼拜的课。」

傍晚时医生给苏阳检查过一次，说没什么大碍，好好静养几天，之后会安排復健。

「你们每个人都说她是在用不同的方式爱我，但我就是不明白。」苏阳沉沉地叹了口气，工作就真的比什么都重要吗?

「赵落希，其实我也是。」

「我的天值得吗?现在是衝刺阶段，这么多天的课程进度你要补回来要花很多时间耶。」苏阳一脸头痛的说，他知道我是最在意成绩的。

苏阳沉默了一会，哈哈笑出了声，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也许他并没有听出我的弦外之音，也或许他一点也不明白自己对我来说的意义有多么重大。

」我吸着鼻涕，「你知道我妈那个事情吧?看着自己身边的人这样那种感觉真的不只是疼痛两个字就能够形容的。」

「嗯，她和医生谈了一下你的病情，给你带点水果放冰箱，待了一会就走了。」

我似乎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你这种人肯定不属于我们这阶层的。”

不过这母子俩的个性也是大相逕庭，母亲冰冷如山，儿子张扬轻狂。

「你倒是去那里都那么的认真。」苏阳扬起薄唇，浅浅一笑。